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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心中大骂,竟敢用这种手段对付他美丽的场主,亦对无瑕生出好感,她显然不赞成卑劣无耻的手法。
杨清仁沉着地道:“只要霜荞能营造机会,我有十足的把握,事后她就像造了一场美梦,可是那种深刻的感觉会令她将心神转移到我杨清仁身上,只要我再采取适当的攻势,我肯定她将改投我的怀抱。”
龙鹰清楚掌握到他的波动,其坚决处不但显示出杨清仁不惜一切得到商月令的决心,还有是从其投入的情绪,可见这邪恶的人对商月令有着深刻的感觉,动真情或许言之尚早,但肯定他动心了。
只要想想商月令那天在飞马轩风流慵懒的场主风情,能不见而心动者,几稀矣!
霜荞道:“这般的一个机会理该没有问题,她对我仍是推心置腹。”
无瑕没有作声。
霜荞道:“若两件事均为势在必行,如何定先后次序?”
无瑕淡淡道:“那就要看清仁认为孰轻孰重了。”
她的语气透露出心里的不满,只是难以反对,这么说,是表示要争天下的既然是你杨清仁,当然须由你去决定先赌哪一注,责任后果自负。
杨清仁轻叹一口气,道:“自然该以杀范轻舟为首要之务。”
无瑕道:“那么一切留待明晚再说,如果明晚仍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我们好该考虑放弃。”
又道:“夜哩!清仁早点回去休息吧!”
※※※
龙鹰从天而降,连续两个跟头,落在分隔院落的林园内碎石径处,拦着杨清仁的去路。
龙鹰感觉到对方的震骇。
实难怪杨清仁,龙鹰的突然出现,以有备攻其无备,是乘杨清仁之危。不论此人天性如何冷酷不仁、自私邪恶,但他始终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具有人的性情。
当他从霜荞处得悉商月令对龙鹰情有独钟,非君不嫁,造成了对他自信心沉重的打击,当机立断下,联同无瑕向“范轻舟”出手,借此打乱商月令的阵脚,使她难以胁迫老家伙们就范。论手段确属高明,且是没办法里的办法,一石二鸟,可是于此紧张关头,“范轻舟”却不知溜到哪里去了,使他有力难施,是为第二重打击。
到他决定铤而走险,欲以卑鄙手段去得到商月令,他虽说有十足把握,但第一个不相信的正是他自己。这类事焉有把握可言?纯是孤注一掷。凭肮脏手段而非是靠实力去夺取美人儿的芳心,怎都对他的精神造成不良的影响,令他神思恍惚,此实为武者的大忌,不能保持最佳的状态。
正因他处于低潮,故直至龙鹰从天而降,拦住去路,犹如从一个噩梦惊醒过来,而“范轻舟”的出现本身已具有无比的震撼力,令他疑惑丛生。更清楚自己是在最不想遇上“范轻舟”的一刻,遇上“范轻舟”。
龙鹰甫触地,立即发动攻势,似进非进,退非退,整个人含蕴着惊人的能量,杨清仁只要犯上错误,会引致他如打破缺口的狂攻猛打。
龙鹰趁杨清仁落单的一刻,施以奇袭,深合兵法之诣。
与其日防夜防的等候无瑕和杨清仁来收拾他,怎如来个先发制人?只要能破他的“不死印法”,杀不了他也要重创他至短期内难以复元的情况,可一举解决了所有问题。
杨清仁终是顶尖级的高手,起始的震骇过去后,立即收摄心神,晋入战斗状态。可是落在龙鹰的感应网上,却清楚他的精神境界,比之以前任何一次与自己交手,仍是差上一筹半筹。
下一刻杨清仁闪电前飙,脚不沾地的笔直冲过来,身法忽缓忽速,而随着他的接近,压力陡增,两手同时幻化出重重掌影,虚实难测。
表面看杨清仁甫出手立即掌控主动之势,事实上他是被逼出手,不得不攻,皆因龙鹰占尽先机,如让龙鹰趁势攻击,他将被逼落绝对下风,直至败亡。
龙鹰先后移半尺,然后倏地改退为进,两丈许的距离似实质并不存在般,迅疾如离弦之箭,刹那间已硬撞往杨清仁去,其势之猛,即便杨清仁两掌全拍在他身上,保证仍不能制止其冲势,给撞入怀内,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杨清仁怎想得到“范轻舟”竟会在占着上风的当儿,使出以命玩命的招数,忽然记起他叫“玩命郎”,却悔之已晚。不过他确是了得,临危不乱,右掌化为指,射出两道劲气,分取龙鹰必救的双目。
同时左晃开去,右掌劈出隔空掌劲,狠攻“范轻舟”右肩胛的位置。如果“范轻舟”不避不挡,肯定给他轰得踉跄侧跌,难再威胁他。
第九章雨夜格斗
龙鹰轻笑一声,竟旋转起来,一下了避过所有指气掌劲,来到杨清仁右侧三尺许处。
杨清仁心叫糟糕时,龙鹰的攻势已如长江大河般奔腾而至。
龙鹰是含恨出手,绝不留情。论武功,即使杨清仁状态不佳,顶多大致上是平分秋色之局,龙鹰占不了多大便宜,可是龙鹰却掌握到他唯一的弱点,就是绝不会拿小命去赌博,掉了命还怎做得成皇帝?
正因能知敌,所以杨清仁今夜注定吃大亏。
倏忽间,两人硬拼了百多招。
龙鹰紧锲着杨清仁不放,全是埋身搏击的战术,逼得杨清仁只能以快对快,见招拆招,着着苦挡,不过他乃“不死印法”的嫡系传人,兼具玉女宗和‘影子刺客’杨虚彦两家之长,在近身战斗上确不逊于龙鹰,竟仍能不失一招,只因先机尽失,被龙鹰压着来狂攻猛打,落败是早晚间事。逃走吗?则是提也休提。
如此形势,是由龙鹰一手营造出来,目的在诱使杨清仁掉下陷阱,凭“不死印法”硬捱他一招以保命逃生。
能否杀伤杨清仁,关键系乎可否破他的“不死印法”,而龙鹰或许是天下间唯一办得到的人,因他的“魔气”根本不是任何形式的真气,而是介乎生死,甚或超越生死的奇异能量。
多次交手后,龙鹰对“不死印法”已有一定的认识,此法最大特点是能将敌手入侵的真气转化,害变为利,达致生生不息,无有穷尽,若如天道循环,面对着这么愈战愈强的对手,谁敢言胜?
龙鹰现时身具二气,既可分开或合流运作,亦可互相配合,一明一暗,变化万千,超越了任何顶尖级高手识见的范畴,也令他可瞒过像无瑕般的人物。
故在交锋后,龙鹰巧妙布局,以“道炁”为轮,“魔气”为轴。比起他的魔功,道炁虽然尚未成气候,但因曾经死亡的洗礼,已具备“至阴无极”的雏形,加上魔劲在背后的支持,全力施为下对杨清仁有着绝大威胁,更想不到龙鹰尚有保留。
情况有点像利刃倒转来用,握的是剑锋,以剑柄攻敌,招数仍是凌厉精微,可是只要杨清仁认为可借不死印奇功硬捱他的“剑柄”,会发觉“剑柄”变回锐不可当,使他无从化解的“剑锋”,立中龙鹰之计。
情况之巧妙,非是任何言词可作出恰当的形容。
两人默默缠战。
龙鹰蓦地于几全无可能下加强攻势,刹那间向杨清仁攻出三拳、两掌、一肘和连续从不同位置疾攻的五下脚踢、两记膝撞。
劲气不住爆响。
杨清仁被杀得左支右绌,眼看崩溃之际,双目忽然精光暴闪,侧撞龙鹰。
龙鹰一个掌劈,结结实实劈中他肩头时,杨清仁亦抢得机会,右肘撞在龙鹰肋骨处,但气劲尚未吐实,已应劈横跌开去。
虽说没有撞个结实,但杨清仁的真气何等厉害,龙鹰不单没法乘势追击,还气血翻腾地往另一边挫跌,坐看对手逸出他可控制的范围。
杨清仁惨哼一声,借势继续横移,穿林过树的消没不见。
龙鹰勉强立定,双腿发软,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心叫厉害,从相反方向离开。
※※※
“宋问”灵巧地穿窗而入,移到床边,先揭开面具,随手放到床头小几上,又脱下外袍,露出紧身武士服包裹着的优美身型,然后天不管、地不理的钻入被窝里,投怀送抱。
龙鹰狼吻个够,满足地道:“场主下半夜没睡吗?现在天仍未亮呢!”
雨在半个时辰前停歇,草树湿润的气味随风渗进。
商月令娇喘着道:“你这人哩!神神秘秘的,办完事又不来陪人家,累月令担心死了。咦!是血的气味,你是否受了伤?”
龙鹰一双手不受控制的为她宽衣解带,叹道:“时日无多,一俟老家伙们答应你的要求,必以不准与我见面说话作交换条件,所以绝不可将榻上的寸阴寸金用到其他无谓的事上,场主明白吗?”
※※※
龙鹰在美丽的场主悄悄离开后,睡至午间才被唤醒,因穆飞来找他。
楼外天朗气清,秋阳当空,昨晚的茫茫夜雨,过不留痕。
天明前的短叙,比之上两次的欢好,远为激烈缠绵,或许因其偷偷摸摸的情味,不论如何爱生爱死,只能在默默里发生、进行,于天明前结束。
美丽的场主释放了心内的“野丫头”,让他看到她高贵优雅的另一面。
匆匆梳洗换衣,又洗掉内衣的血迹,到厅子见穆飞。
在圆桌的对面坐下后,穆飞兴奋地道:“我们赢得决赛权哩!”
龙鹰衷心地道:“恭喜恭喜!噢!你们对上的不是皇室队吗?”
自己蒙头大睡之际,外面的世界仍轮转不休,感觉特异。
穆飞道:“本以为是一场硬仗,岂知河间王没有落场比赛,使我方胜得轻松容易。”
龙鹰倒没想过杨清仁因伤而缺席,问道:“河间王因何事未能参赛?”
穆飞道:“据说河间王昨夜练功时出了小岔子,须至少三天方能复元。”
龙鹰心里咋舌,伤得这么重,竟有把握三天内回复,此子确不可小觑。
穆飞情绪高涨,接下去道:“我已私下找大总管说话,想请范爷在三天后的决赛为我们助阵,看来该没有问题,因他着我来请范爷去见个面,应是亲自邀请你,以示尊敬,余下就是场主的一关。”
龙鹰心忖不会那么简单,可是宋明川好该为穆飞着想。因穆飞现在的情况,是宋明川一手造成。
问道:“岭南和关中两队的赛事有结果了吗?”
穆飞道:“在一个时辰后举行,因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