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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内一片沉默。
湘夫人打破寂静,轻柔地道:“何不先决定将经放返原处,还是另觅地点,再去想这个恼人的问题。”
无瑕漫不经意地道:“放返原处风险最高,我却想到个万无一失的地点,就是柔姐在此的居所。”
连龙鹰亦为之错愕,其他人更不用说,看不见仍猜到其他四个人全大惑不解地瞪着她。
无瑕解释道:“毒公子人老成精,无一句话是可信的,表面似对《智经》满不在乎,但若非为此经,怎会和符太互相勾结,到翠翘楼摸底探路。他亦猜到我是将经藏在翠翘楼内。圣门秘技层出不穷,如东宫般防卫密不透风的地方,也只有当他们来至近处方察觉,何况翠翘楼是个打开大门迎客的处所。最怕是他拿着我们的人,一旦问出蛛丝马迹,会窥破我们的手段,故以藏经论,翠翘楼已成最不安全的地方。”
香霸道:“可是小柔的居所,地方小兼近乎没有防御,恐怕更经不起探索。”
无瑕微笑道:“香爷是关心则乱哩!”
香霸尴尬地道:“请玉姑娘指点。”
台勒虚云不在,无瑕以其地位、武功和智慧,成为群魔之首,不过她的份量肯定差上台勒虚云一截,杨清仁屡在不同的事上,不理她的好言相劝。
然而际此困局,众人只有听她说话的份儿,精明的香霸亦不例外。
塞外魔门确与中土魔门有别,因大变被逼流亡塞外后,一股互信互爱的关系于同门派的人里滋长。像无瑕和柔夫人间的情况。而在门系之间,即使非相亲相爱,至少建立起信任和可合作的伙伴关系,不用像龙鹰曾经历过的杜傲与同门师兄的那种情况,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台勒虚云更是个无私的人,不计较个人的荣辱得失,因他根本不将短暂珍贵的人生放在眼内。正因如此,才能使大江联一步一步的踏上成功之路。
洞玄子在某些方面类似台勒虚云,并不计较付出和回报,全情玉成香霸的邪恶事业,令杨清仁得偿大隋复辟的梦想。
无瑕道:“为换取毒公子的有力援助,符太自须向毒公子透露他所知的情况,例如珍古斋,又或翠翘楼,但有个地方他会一字不提,还惟恐被毒公子晓得。”
湘夫人叹道:“明白哩!就是小柔的地方。”
龙鹰既惊异无瑕洞透无遗的分析力,又喜《智经》的未来藏处有着落。无瑕说得含蓄,只湘夫人捕捉到她说话背后的含意,其他三人肯定听得一头雾水。
无瑕轻描淡写的接下去道:“最明白符太的人是柔姐,从符太在上阳宫观风殿看她的第一眼,已掌握到符太钟情于她。男女间的这类事,一旦发生了,刮风仍吹不甩,没有道理可言,就是这个样子。”
香霸艰难地问道:“小……小柔呢?她、她又如……如何?”
他说话本身一向断断续续,似是口齿不伶俐,却是自成风格,反化为其魅力。正如无瑕先前所言,他是关心则乱,故问及此他最关心的问题,更是欲语还休。
无瑕柔声道:“我说出来的话,香爷当不愿意听到,亦顺便在此向香爷作个忠告,正事要紧,其他一切均须让路。我玉女宗心法独特,绝不可对男性动心。或者动心犹可,动情则是犯天条,严重影响修为,至乎永远沉沦。”
她“玉女自道”的动人清音,逐字逐句地嵌入龙鹰听觉的天地里,特别感人。
气氛忽然沉重起来。
湘夫人的感受该最深刻,她因曾迷恋杨清仁,功力到今天仍未能复元。或许因着心灵受过重挫,防御力单薄,似乎亦对“范轻舟”生出情意,不愿参与截杀他。
无瑕在众人的默默期待下,冷然自若地道:“柔姐向符太提出‘人经之间,只可得一’的提议,是因看穿符太对她的心意,符太亦深明柔姐测探之意。当然!钟情于一女实大违符太做人的宗旨,故心不服。这样的情场角力,外人很难插手,插手徒添变数,有害无利。而我们现在之所以有束手无策、进退不得的困难,皆因形势的变化,使我们偏离了原先直接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杀死符太,一了百了,就像我们必须杀范轻舟。一切须循此方向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确有领袖的气魄神采,一番话总结了整个形势,惟尚未提出可行之道,但包括龙鹰在内,均感她胸有成竹。
她没有直接答香霸的问题,可是正因避而不答,其言下之意,暗示柔夫人对符太非是没有感觉。
洞玄子凝重地道:“我们的行动里,并没有把毒公子计算在内。”
无瑕从容道:“来个化危为机又如何?最困扰我们的,是杀符太后武曌的反应,胖公公定猜到香爷身上,那样子与行动失败没有分别,后果是我们承担不起的。”
香文不解道:“我们不是已具周详的计策吗?”
无瑕叹道:“须看符太要经还是要人,要人的话,他势是死路一条,就此消失。”
龙鹰差点为对方的奇谋妙计拍案叫绝,终于掌握到其中的窍妙。
如果符太向柔夫人投降,为她放弃《智经》,柔夫人可放手大展玉女功架,“全心全意”的爱上符太,并表明脱离香家集团,要远离神都,迷恋她的符太,还有何理由留在这里。
表面上,符太千山万水的到神都来,是为寻回失经,现在《智经》亦可放弃,以情为重,留在神都再没有意思。
在这样的情况下,柔夫人必须向符太献身。
无瑕的话同时让龙鹰明白为何柔夫人欲脱离玉女宗,杀符太不是一朝半夕的事,须慢慢建立符太对她的信任,发展亲密的男女关系,在有绝对把握时下手。骗符太绝不容易,柔夫人须动真情,能否下手就看师门对她决心的影响力。
干掉符太,她将失去生命里的至爱,唯一可做的是以死殉之。
无瑕反对柔夫人的做法,是否认为不值得为符太牺牲,便非龙鹰可猜得到。当然!如果符太要经不要人,无瑕少去很多烦恼。在无瑕心中,物归原主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如胖公公所言,此非为魔门的作风,不是香霸、洞玄子、杨清仁的作风,这样被符太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强夺回去,是他们的奇耻大辱。
最怕是符太人和经均不肯放过,故此最彻底了当之法,仍是杀死符太,又制造出他私下离开神都的烟幕,看能否瞒天过海,避过胖公公的报复。
于在场诸人里,只龙鹰和无瑕晓得柔夫人曾向符太说过,如符太不肯放弃《智经》,她有办法让符太永远得不到她。这是柔夫人以另一种方式表示符太在她心里的位置,此话的威力,比任何媚功更具效力,肯定在符太脑袋里反复响起,左右他的最终决定。
人和经之间,不理外面的事情如何发展,符太只许得其一,没有第三个可能性。
无瑕之所以点出外人难以插手,指的正是这种微妙的情况。
今次当探子收获之丰,出乎龙鹰料外。
无瑕轻轻道:“如果我们能将杀符太的事,推在毒公子身上,他又无从辩白,那我们一直无计可施的事,均告迎刃而解。”
龙鹰暗呼厉害,原来她刚才一边投他“康老怪”的所好,一边想出如此辣计,确为令人没法猜想的事。
同时心中一热,不用说无瑕续施美人计,被“康老怪”占点便宜在所难免。想到可和这么的绝色大美人亲热,且情况特殊,顿然大感香艳刺激至乎极点。
真糟糕,竟为能与她亲近雀跃,忘掉露底的风险,可知对她实颇有感觉。最引人是不论“康老怪”如何邪淫无礼,仍属到位。
香文忍不住地道:“想毒公子上当并不容易。”
无瑕从容道:“任何人均有弱点,就看是否寻得着,此正为‘玉女心功’的精义。媚术之道,是男女之道。我和康道升定下后会之期,明早在南市碰头,他肯依约而来,等于半只脚踩进陷阱里去。”
香霸怀疑地道:“他的年纪做玉姑娘的爷爷仍嫌太老,恐怕不易中计就范。”
其意思没直接道出,人人听出如毒公子般年逾七十的老头子,见这么的年轻女子来色诱他,不起疑心才怪。
洞玄子笑吟吟地道:“有些话,玉姑娘不好意思当着我们三个大男人说出来,怕我们尴尬。我和康道升年纪相若,少不了多少岁,由我来解说。”
他的话触起龙鹰对他当年在大江联总坛,锲而不舍地追问沈香雪被“范轻舟”无礼的感受,从而判断沈香雪对“范轻舟”动了心,并着香霸立即将沈香雪送离总坛,只是沈香雪心中不服气,不肯无功而离。
事后聪明,洞玄子确有超凡的洞察力,坦白直接,不理世俗的顾忌。
龙鹰愈来愈感到洞玄子是不容轻视的大敌。
洞玄子的声音传入耳内,响起道:“男人有个通病,就是永远不认为自己会变得毫无吸引力,且愈老愈想证明此点,特别像康道升那般风流了整辈子的人,加上认为无瑕因他圣门前辈的身份、武功,大有利用的价值,对他来说,向他献身是理所当然。而玉姑娘尚未说出的,是以她的元阴之质,等于无价瑰宝,可令康道升在武功上作出突破。在这样的情况下,稍假辞色,足可令他阴沟里翻船。”
湘夫人担心地道:“康道升非是善男信女,且是圣门御女术的大行家,玉姑娘将处于很大的风险里。”
无瑕若无其事地道:“不冒点风险,何能成大事?”
香霸道:“他不现身又如何?”
洞玄子冷笑道:“除非他不是康道升,否则怎肯错过飞到口边的肥肉。”
无瑕微嗔道:“道尊!”
洞玄子欣然道:“我是将心比人,玉姑娘于我来说亦为人间极品,妄求玉姑娘看上我是没有可能的,不过我的优点正是玉姑娘永远不会看上我,当玉姑娘有传宗之意时,请玉姑娘记着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笑谑以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也令龙鹰暗抹一把冷汗,他本打定主意明天不去会无瑕,以免讲多错多,到此时方晓得不符“康老怪”的作风。
刚才想象与无瑕亲热,是即兴的狂想,止于在脑袋转几匝,不会付诸实行,现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