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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庭陪他苦笑,两人追在符太后方,下一刻已深入敌阵里去。荒原舞等亦如出柙猛虎,与他们组成阵势,杀往古道的方向。
虽说古道利攻不利守,龙鹰一方又人人武功高强,远超个别的敌人,可是一旦落单,陷入重围,动辄有送命之虞,故必须结成战阵,方可纵横克敌。
龙鹰的攻击目标。选的是对方五百先锋兵部队近队尾的位置,务要甫发动攻击,将对方断成首重尾轻难顾的两截。
此五百敌军是全骑兵的部队,战力最强,歼灭他们,事过半矣。
后面随来的主军,因有投石机等辎重在内,速度慢多了。即使知前军遇险来援,也要二、三刻钟的时间,却正中龙鹰之计。
几下呼吸间,符太一马当先,势如破竹的突破拦截,踏足古道。
龙鹰和风过庭紧随他身后,前者先再放射火箭,知会道南的林壮,才投入战斗去。
月亮此时移往西边,道旁林木的阴影投在道上,一片暗黑。
敌人纷纷下马,持刀提矛的杀来。
前方骑士火炬掩映下,交战处似是鬼影幢幢,乱作一团。
龙鹰大喝一声,收起弯月刀,接天轰二合为一,往右侧撞,从敌人间隙处闪进去,环扫一匝。四、五个本气势汹汹、如狼似虎的敌人。立告溅血抛飞,潮冲而至的大批敌人给他硬生生截着。情况便如压着烈火的焰锋,使火势无从扩展。
风过庭在他右方,天剑化作漫天芒影,周遭的温度立即下降,在剑芒刀气波及的丈许范围内,敌人不是矛断戈折,便是饮恨于他无坚不摧的可怕兵器下。
符太也知于此情况下,必须群策群力,不可自行其是。乖乖的成为龙鹰另一边的护翼,“长击”剑如毒蛇吐信,倏收骤放,既狠且辣,另一手还不住隔空劈掌,虽不是“血手”奇功,但已足够夺命索魂。
荒原舞为三人护后,忽进忽退,每次出击,总能化解消除敌人从两侧而来的偷袭和强攻。
四人不但功力相若,且曾多次并肩作战,风过庭更不用说,自然而然配合得天衣无缝,以雷霆万钧的势头朝道南的敌人冲杀突破。
觅难天则领着其余十一个高手,组成组织紧密的战阵,攻向道北的一方,将敌方的先锋部队分成两截,前后不能呼应,亦去却龙鹰四人的后顾之忧。
觅难天负起打头阵的重责,左手甲盾,右手乌刀,不自量力来挡格者,连人带兵器给他劈得离地倒飞,撞在后面的同伙处去,双方同变滚地葫芦,再给其他高手斩瓜切菜般干掉。而每当力竭时,觅难天退返己阵争取回气的空间,由虎义和管轶夫暂代其位置。
在近身战斗下,虎义的双斧别具威力,此人天生神力,加上气脉悠长,像永远不会疲倦的样子,杀得敌人叫苦连天,心生恐惧,还有人朝后退避。
他们要对付的是先锋部队队尾的一截百多人,比龙鹰攻向的一方轻松多了,半盏热茶的工夫已杀得对方伤亡逾半,溃不成军。这是今晚截击行动的关键部分,必须以最快速度歼灭战力最强的先锋部队,然后封锁古道,不让突厥人的主力军有来援的机会,否则他们十六个人,休想有一人能活命。
龙鹰等四人此际深入敌阵。再没有如先前般轻松容易,敌人从前方潮水般反攻回来,展开波浪般的攻击,还力图从两边林木处绕击他们后背,令他们举步维艰。
幸好觅难天等已击溃了他们一方的敌人,留下九人在后方以插尖刺拉绊马索的方法布防,觅难天、虎义和管轶夫回头过来助攻。大大减轻龙鹰等的压力,堪堪顶住对方的反击。
“咚!咚!咚!”
战鼓敲响。
前方半里许处喊杀震天。
林壮的一千五百人到了,从东面林木处漫野杀来,狂攻对方减至不足四百人的先锋部队。
龙鹰一方精神大振,对被前后夹击、惊慌失措的敌人强攻猛打。
在另一边的高手兄弟,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简单但有效的障碍装置后,掉头加入他们的战阵。
实力大增,加上我长彼消,龙鹰重拾强势,杀得敌人节节败退。
当龙鹰一方与林壮会师的一刻,敌人败局已成,再没有平反的可能性。
龙鹰抽空射出第三枝火箭。
第八章三个阶段
突厥先锋军在前后夹击下,支撑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已告全面崩溃,败兵亡命朝古道两边的山林奔逃,只恨不论逃往东面的林区或孔雀河的方向,命运相同。
从开始,敌我双方都明白这是一场消耗战。每干掉对方一人,可减掉对方一分的力量,直至分出胜负,中间没有转圜的余地。
林壮一方一千五百人,其中五百吐蕃精锐全体投入古道的争夺战,与敌正面硬撼交锋,余下熟悉地形的一千白鲁族战士,掩往古道东面山野,占据了所有战略点,封锁了敌人的逃路。
上游西寨由君怀朴率领的百多个兄弟和高手,分出一半人沿石滩南下,控制了孔雀河的对岸,以强弓劲矢射杀溜到石滩来的敌人。
龙鹰射出的第三枝烟花火箭,清楚指示敌人逃亡的位置。
当林壮和龙鹰两方于古道会合,联军达至了目标的第一个阶段。
蹄声轰鸣,敌骑不住接近。
破晓前的高昌古道,龙鹰一方布成攻守兼备的强大战阵,迎接赶来向已被击溃的先锋军施援的敌人。十多排箭手,分跪、蹲、站,密密麻麻占据了古道中间约丈许宽的路面,箭矢架在弦上。
骑兵布于两边,俟时进击。
战阵简单有效,且是目前情况最针对性的战术。
原来尖刺和绊马索的陷阱,乃由精于此道的管轶夫设计的,采用的是马贼的伎俩。
陷阱设在弯角的位置,如果对方策骑而至,从弯位转入直道,看到时已收不住马。古道宽两丈,但尖刺只种在中间的位置,留下两边各宽六尺的安全通道,尖刺露出在地面的部分高约四寸。且是由疏而密,布置在长逾十丈的路面。如此当大批敌人直冲过来,会造成走中间位置的敌骑失蹄、两侧敌骑仍可继续前进的情况,令对方还以为只是有人给箭矢射倒,未能立即想到是踏进陷阱去。
绊马索则设于尖刺阵的末端,领先者将无一幸免。尖刺、绊马索双管齐下,造成敌人足够的混乱,粉碎了敌人的冲势,此时再喂之以箭矢,而敌人将没法以箭对箭,失去还手之力。然后龙鹰方布在两边的骑队,可奔杀过去,从两边的“安全通道”冲击敌人。
这种战术,于被限制了空间的道路每能收得奇效。
龙鹰坐在闻得敌骑声而变得兴奋的雪儿背上,向并骑平排的风过庭道:“敌方的主事者根本没想过先锋军这么快被收拾掉,闻告急的号角声立即纵骑来援,踏入我们的死亡陷阱。”
风过庭凝望前方暗黑的古道,不知是否心理使然,有格外阴森的感觉。月儿没进左边的林木,己方兄弟正在天亮前的暗黑里耐心静待,道:“他怎想到我们看破了北上的突厥人只是虚张声势,因而能调动兵马来对付他们。符太到了哪里去?直至现在仍不肯听你的调度吗?”
两人位处左翼骑队领头的位置,另一边则由觅难天和荒原舞领军,以最强的人打头阵,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龙鹰道:“在古道林木蔽天的环境里,只符太一人已可对敌人造成伤害。和他相处,必须明白他和体谅他,他是个对人对己都不愿负上责任的人。”
前方古道弯角处,隐见火炬闪动的光芒。
雪儿身侧挂着四筒箭,龙鹰却没有动用折叠弓的意图,因要留待后用。
风过庭道:“他是否天性凉薄无情呢?”
龙鹰淡然自若地答道:“照我看该非是如此,而是追求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来去自如、任性而行的自由。但他善良的一面,已给我们触发。到哩!”
话犹未已,敌人出现前方。前三排敌兵四十多人个个举盾持矛,负起冲锋之责,后方的战士则弯弓搭箭,准备发射。
战马嘶鸣。
走在中间的敌骑有三骑踏在尖刺上,虽有马蹄保护,仍禁不住失去平衡、左跌右坠,撞到同伙身上去,乱势立像涟漪般扩散,变得阵形不整。
倏忽间,再有五骑中陷侧跌,乱上添乱,后方冲上来者给坠地的人骑绊倒,只两侧外档的敌骑能继续在百多丈外冲过来。
突厥人确是能征贯战的勇士,虽不住有战士人仰马翻,仍临危不乱,自然而然改采偏侧的路线驰来。
龙鹰默默计算,一点不为对方已开始朝他们射来的箭矢所动,对方膂力较强者,落点达精兵旅前阵数排的位置,被兄弟们举盾轻易挡格。
龙鹰魔种的境界不住提升,巨细无遗地掌握敌人现时和即将出现的情况。还掌握着敌后形势大致上的波动,如此知敌的触角,令他变成战场上敌人最恐惧的可怕战神。
吐息间,敌方走在最前头的十多骑纷纷失蹄滚地。
龙鹰大喝道:“发射!”
弓弦急响,箭矢飞蝗般漫空投去。
入目情况使人不忍目睹,火炬抛跌,马翻人坠,百多骑无一幸免地被喂以劲箭,贯胸透颈,敌人的轻装盔甲丝毫起不了挡箭的作用。
龙鹰呼啸一声,从马侧执来接天轰,一夹雪儿,与风过庭并肩趋前,朝溃不成军的敌方前阵杀过去,后方兄弟齐声发喊,随两人朝敌冲刺。
另一边的觅难天和荒原舞同时发动,领着兄弟们,怒龙般飙往敌人。
两队共四百人,从两边的“安全通道”势如破竹攻入敌阵去,后至的敌人尚未正面交锋,已被其威势所慑,未战先乱,还有人逃往道旁的雪林去。
龙鹰领头转入弯角,接天轰化作漫空芒影,策雪儿从古道正中处杀入敌阵,所到处鲜血激溅,兵折人亡,没有人能稍挡他片刻。
在风过庭、虎义、觅难天、荒原舞一众领前的高手配合下,两队汇成一军,杀得敌人四散逃生。
“砰!”
龙鹰射出第四枝火箭,在高空上爆开光花。
喊杀声于前方半里远处右面的山林遍山野的响起,控制了东面高地的白鲁族战士,朝古道的敌人攻去。
整个战略最巧妙之处,是留有退路给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