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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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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请问上一次佛道论难,是什么时候?”钱逸群问道。

“是、是、宋理宗年间,开平府论难。”那和尚嘴唇打颤,“对否?”

“对。”钱逸群微微一笑,进展比自己想象得要快啊。

那和尚如释重负,合什一礼,坐回座去。

钱逸群见慧光要起来发问,却抢先喊了另一个年轻和尚,问道:“开平府论难,两家分别有多少人出席?”

“府尊老爷!”慧光抢身起立,“依照规矩,是他一直问下去不成?”

“不是啊,是一问一答。”钱逸群解释道,“道士问,和尚答。然后和尚问,道士答。这才叫一问一答。”

“那为何道士连连发问?”慧光怒道。

“哈哈哈,大师谬矣。”钱逸群道,“道士问上回论难者何。和尚答开平府论难。然后和尚问对否。道士答:对。现在道士再问,有何不妥?”

慧光一噎,登时嘴角抽搐,指向钱逸群道:“你、你、你胡搅蛮缠!”

“大师,修行人谨言慎行,字字斟酌,既然你问了我答了,便有人神共鉴,岂能随意否认耶?”钱逸群转向府尊五泉公,道,“老爷,小道读书,曾见‘明者慎微’之说,可应于眼前否?”

五泉公与左右同知、通判低语两声,朗声道:“轻者重之端,小者大之源。道士所言乃是。和尚且当慎重。此轮该当道士问,和尚答。”

慧光yù要再辩,他身后那年和尚却拉了拉他的袖口,示意他坐下。他yù语还休,也只得坐下。其他和尚自然愤愤不平,怒视钱逸群。刚才那个慧法和尚自觉犯了大错,低头不语。

见钱逸群旗开得胜,场下众清客纷纷鼓噪:“好道士!好机智!”

一时欢呼如cháo,让和尚那边越发羞怒起来。

那年轻和尚也是熟读经论的,既然被选拔来参加问难,自然对于上次问难不会一无所知,当即道:“两家各以十七人为代表,而旁听者多于数百。”他吸取了教训,不敢问“对否”,只是看着钱逸群,等他公布答案。

“请大师发问。”钱逸群不置可否,直接让他发问。

那人一愣,正要推脱,却见慧光给他使眼sè,让他发问,免得那道士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请问道士,何谓xìng相两空。”那僧人虽然有所准备,但因为辈分低微,却没准备过发问,不自觉抛出了个十分基础的知识。他自己问完便有些懊悔,觉得问得太浅了。

“不知道。”钱逸群很爽快地扔出一支筷子,当即反问道,“何谓玄珠?”

众和尚见钱逸群连“xìng相两空”都不知道,正要庆幸欢呼。谁知嘴刚张开,声犹未发,却听钱逸群已经问出了一个道门术语。

道门颇多隐喻,这玄珠之说历来便有多种解法,若是说漏一种,自然就会被钱逸群驳斥,这却如何答复?

慧光站起身,道:“道长若是这么互问,有违论难之原旨。”

“和尚可以问道士佛家xìng理,道士就不能问和尚道门奥秘么?”钱逸群冷笑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下面的后援团纷纷叫嚷起来。

慧光无奈,望向裁判席上。

“给我捡起来吧。”钱逸群得理饶人,朝地上的筷子呶了呶嘴。

慧光见府尊大人也是点头示意,只得上前捡起筷子,放回钱逸群面前的案上。

下面自然是颂扬道士宽宏大量之声。

这声音落在陈致和耳,分外得意,感叹今天的论难就算最后败了也不亏什么。

第四十章小金山妖人授首,广陵郡道士扬名(七)

大明寺对面的酒楼被徽、淮商人包了场。

那里视野高,能俯览论难台。离得又近,只要双方声音大些,便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主要是遮风取暖,比只府尊大人所在的裁判台更加惬意。

许是扬州府的吏员们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很快便给上官们搭起了暖棚,用厚厚的羊毛毡子围了四面,又点上炉火,这才让几位高官心平衡了些。

“这道人口舌真利。”有徽商感叹道,“可惜格局小了些。”

“他手段更厉害,”郑元勋回头见这徽商面生,便不客气道,“至于格局,眼下言之恐怕过早。”

“只会抖些小机灵,恐怕成就有限,不是高真大德的风范。”那商人不认识郑元勋,见他反对,自然跟着反驳。

郑元勋正要上前通报姓名,好好跟他辩论一番,只觉得手臂一沉,原来是儿子按住了他。郑翰学道:“还是先看看吧。和尚三十余人对他一个,这份气魄就不小了。”

“这么半天都还没辩下去一个……”那商人嘟囔道。

这却是事实,钱逸群问了两轮,一个和尚都没被他送下去。

此时正是扬州知府判和尚先问佛理,属于犯规,剥夺了和尚此轮的发问权,又轮到钱逸群发问了。

钱逸群看着对面慧光身后的那个年僧侣,没有喊座位,直接点名道:“智旭法师,敢请教。”

慧光顿觉不妙。本能回头。

那僧侣眉间轻轻一皱,站起身来,合什作礼,道:“阿弥陀佛,道长请指教。”

他正是智旭法师。

智旭法师在崇祯元年的时候朝觐南海洛伽山,在龙居驻锡,第二次全览律藏。正是这年冬天,他在龙居刺舌血书写大乘经律,最终落下了病根——语速必须极缓方能把字咬准,否则便会舌头打转。含糊不清。

钱逸群却没有被他的小残疾而感动,使出杀手锏,道:“适才那位和尚说的,双方各有十七人与会辩论,敢问其名。”

智旭和尚反倒落下心来,合什缓缓道:“阿弥陀佛,小僧读书不jīng,甘愿认败。”

钱逸群松了口气,欠了欠身:“法师谦逊自抑。有古德之风。”

“小僧下台之前,可否问一声。这题目与佛道论难,有何意义?”智旭虽然认输,却不甘心。自他年过而立,xìng相二空透彻,一切禅机公案,无不一语的,启人深思。

智旭本以为道家那边会出一个悟道高真,正好琢磨一番,没想到竟然儿戏一般就被人废掉了。他此时将这问题问出来。哪怕钱逸群自己不肯回答,别的和尚还是会替他追问的。

钱逸群却要比他想的大方许多,答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些人都是参与论难之人,知晓他们的姓名乃至所学,于当rì佛家何以获胜。道家缘何落败,必然有更清晰的认识。”

智旭摇了摇头,一抖袈裟,往台下去了。

慧光见钱逸群一举废掉了佛门大德。心一慌。

钱逸群压根不担心那些脑子发热的年轻和尚,他们能问什么有深度的问题?还不是得靠智旭这样的学问僧?如今jīng通三教,深名佛理的莲宗祖被迫下台,钱逸群胜算大增。更重要的是,和尚们已经一步步踏进陷阱,再难自拔。

底下信徒不少都听说过智旭的大名,见他一合落败,顿时鼓噪非常。叫好者自然是内商这边的人,叫骂者却多山陕口音。

“你仗着自己有三十枚免答牌,便问出这等刁钻题目,我若是与你单论,你可够胆!”慧光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喝道。

“单论?”钱逸群微微一笑,暗道:看你方寸大失,显然已经踏入我彀,只等我完成最后一击,正好让你死得瞑目。

“正是!我问你一道题目,你若是答得出来,便算我败。若是答不出来,你便认输,如何!”

“只是你败?岂不是又成了车轮之战?”钱逸群冷笑。

“好!你若是答得出来,变算我大明寺败了!”慧光豪气冲天,掷地有声,周围一片静寂,“我慧光便破墙而出,去琼花观当道士!”

“这个恐怕不行。”钱逸群摇了摇头,“道士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这样,你若是输了,就老老实实修个闭口禅吧。道人实在受不了你那鬼话连篇。”

慧光气得鼻孔喷烟,差点一个“好”字吐出口,硬生生又咽了回去。否则岂不是承认自己一向都是“鬼话连篇”?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慧光磨着后槽牙,“开平府论难,前去听众的姓名,你能一一报出否!”

“拾人牙慧!”

“无耻!”

“黔驴技穷!”

……

下面顿时骂声一片,只是口音切换,来了个颠倒。

酒楼之上,那徽商摇头晃脑,啧啧感叹:“这道长作茧自缚,却没想过人家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这和尚好狡诈!”郑翰学也愤愤不平,“先狡言废了厚道长的免答牌,却让道长背出数百人的名字!”

“不慌。”郑元勋也满面寒霜,“厚道长问那三十四人名姓,还有说法。这和尚却是实实在在无理取闹!五泉公也会秉公判他无理的。”

听了慧光这题目,不少人家的小厮纷纷朝外跑去,将问题传回主人身边。

尤其是那些马车人,多是官宦富家的主母、小姐,也是寺庙宫观的主要金主,对这次论难格外关注。她们并没有什么佛道深悟,只是希望自己所信的宗门能够获胜,好让她们对茫然的未来感到心定。

其有几辆车并在一起的。便是郑家女眷。

听了慧光这问题,郑老夫人气得差点扔了手的暖炉,骂道:“秃贼太过无耻!”

“老夫人不着急,厚道长岂会让他得逞?”老夫人身旁一女郎轻笑道。

这一笑,顿时车里宛如chūn来,将几个妙龄女子的容颜都尽数比了下去。

“可这题目岂是凡人能答上来的?”老夫人犹自含气,重重捏了捏手炉。

“厚道人可不是凡人,必有法子。”那女郎说得无比坚定。

杨爱虽然爱听这话,却仍旧不能彻底放心。顾媚娘和李香君也眉头紧锁,暗自寻思钱逸群能有何种巧妙的解法。

唯有这言之凿凿的女郎。端起一盏茶水,心暗道:这场论难,从开篇便是钱逸群给和尚们下套,让和尚步步跟他跳进开平府论难的深坑,一个道学问题都没能问出来。既然他有心安排了问名之难除去智旭法师,必然不会留下那么大的漏洞给人。呵呵,这无非就是卖了个破绽,故意引人来攻嘛!

这女郎似乎对钱逸群已经看到了骨子了,镇定得手都没有丝毫颤抖。

她的确有资格如此确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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