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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封信,你要亲手交与飘渺天宫主人,便说是我唐冷亲笔,此间所书,不只攸关我唐门生死,更是中原武林安危所系。”
唐镰闻言一惊,随即一凛,也顾不得担心自己方才表现不佳,小心翼翼的将那油纸包裹接了过来,不过巴掌大,一指来厚,但却重似千金!
一封信能有多厚?稍微用手摸上一摸,唐镰便感觉到,层层叠叠的,怕都是油纸,油纸防水,还裹了这么多,可见信的重要。唐冷方才也说的明白,这可关系着中原武林和唐门的安危生死,尤其唐门不仅是一个武林门派,更是宗族,唐镰哪不上心?
唐冷见唐镰将信放在怀中收好,这才点了点头道:“此去小心,虽说依你的修为,如今江湖,大可去得,不过此事干系重大,多带上一人,多一份安全,逊儿的武功仅此于你,你二人结伴而行,早去早回。”
唐冷说罢,摆了摆手,唐镰不敢多做耽搁,躬身朝屋中的三个长辈一行,随即退了出去,之后唐冷三人便听到门外唐逊的惊呼,显然没有想到竟然接到如此重要的任务。不过唐逊随即便反应过来,忙是压低了声音,与唐镰一起,匆匆离开。
待等两个晚辈离的远了,唐雪这才叹道:“如今我们唐门盛极一时,创前人所未有之盛景,可却反受到前所未有之压力,动辄便有毁派灭门之忧,当真是福祸相依。四十九院此来,除非当真有心能胜过通天高手,否则必然是与那武帝做了交易,借那胡人来克飘渺天宫主人,而那胡人也必不会平白助人,必然是要四十九院为点苍昆仑出力,再乱我中原。”
唐镰此刻已经离开,自然听不到唐雪所言,这一番推测,是他之前所没有想到的,唐冷兄妹心中虽明,可却可以没有说与他听,希望他能自己思考出来。
唐镰的武功如今最强,隐有能与魂级高手相抗之能,智慧也是不差,可与唐冷的要求却还是差了不少,但如今唐月和唐逸不知所踪,尤其是失散于海外,可说凶多吉少,那唐门未来便要指望在唐镰这些年轻后辈的身上,所以唐冷等人才会如此刻意。
唐寒也自叹道:“镰儿之前对于四十九院的猜测到不是全无道理,只可惜他着眼之处仅在一门一派的恩怨之上,却不知身为名门之长,目光便要广阔远大,中原武林,牵一而动全身,事事不可能孤立起来,通盘考虑,远谋深思,这才能保我唐门立于不败之地。”
唐冷与兄妹互望一眼,心下暗道:“格局,镰儿于此还是欠缺,如今依旧难当大任。”
只可惜如今唐门虽然兴盛,但那些投奔而来的年轻人,就算唐冷听进唐逸之言,接纳了他们,可这些终究是外人,唐门未来的一门之长还是要从唐镰这一辈中择选。而同辈之中,唐镰已是最佳,毕竟似唐月这般的资质本就少见,名门每一代都能出上一个俊杰,已是实力表现,不可能接二连三。
想到这里,唐冷的心下一叹,他如今这般苍老,不只是因为自家女儿不见了踪影,更是眼看着唐门从未有过的繁盛,历代祖先的第一之梦都似乎并不遥远,但偏偏在这关键时刻,自己定为下一代门主的女儿及其臂助唐逸同时失踪,这怎能令唐冷心甘?
眉头微微皱了皱,唐冷望了望自己的兄长,心下暗道:“实是不成,便将唐星召将回来,往日里我唐门亏欠于他,便以一个门主来做补偿!”
正文 恶客重临,暗窥伺,何人定难扶危。四三一
恶客重临,暗窥伺,何人定难扶危。四三一
唐镰和唐逊得令之后,不敢有一刻耽搁,二人回去取了些干粮后立刻动身,先自水路出川,随即面向东北,朝登州而去,这一日正是路过襄阳府。
襄阳巨城,繁盛无比。可唐镰和唐逊这一路行来,虽然疲累的很,但就算到了这等繁华之地,也只敢采买些食水,不敢稍有疲怠,唐冷的吩咐犹在耳边,事关唐门生死,中原安危,他二人哪敢停下享乐?
“十六,你去寻店家打些水来,再买些吃食,咱们今日还要再赶三百里。”唐镰将手中盛水的皮囊交与唐逊,口里吩咐,眼角却在时刻戒备,不放过周围的一丝异动。
自出川以后,唐镰便小心谨慎,如今江湖不宁,这一路上他二人便遇到两起门派相争,那可当真是杀的血流遍地!小门小派的武功虽然上不得台面,可论起争杀时的凶狠,却是不遑多让,没了名门的震慑,这两年里的杀戮几是从未停歇。当然,这些人还威胁不到唐镰和唐逊的安全,可此行干系重大,唐镰半点松懈都不敢有,尤其日夜凭轻功奔驰,气力大耗,真若与人争斗,难保万一,自然小心避免。
唐逊闻言,应了一声,便走进眼前的客栈,这家客栈是他们进城遇到的第一家,因为并不想住宿休息,二人也就没有刻意去寻,只道买完便走。
看着唐逊进了去,唐镰站在客栈外,一动不动,暗里借这片刻时间,回复体力,也就在这时,唐镰的眉头忽然一紧,就觉得身后寒毛骤竖!猛然转头望去,一个人影映入眼帘。就见那人身高不过自己胸口,一只独目正死死盯住自己。唐镰心下登时一惊,这独目人的眼中暴戾非常,这还不算,真正令唐镰吃惊的是,那独目人的武功,自己竟然看不出深浅!
如今中原武林,能让自己看不出修为深浅的可没有多少,不外乎点苍和飘渺天宫门下,这些高手自己大多都还认得,至于武帝师徒,自己也在剑竹岛上遇到过,且他师徒根本就不是中原人,一眼便能看的通透。可眼前这人却明明不下自己,唐镰怎都想不出他是谁来,身形如此矮小,又少了一目,似这般形状独特之辈,又兼武功高强,自己怎会全无印象?
更令唐镰警惕的是,这人对自己满怀敌意,若不是这份敌意,自己也不会察觉到背后的异处来。暗里小心,唐镰稍退一步,背朝客栈,好与里面的唐逊互为驰援,与此同时,袖口滑落飞蝗石一颗,拈在手里,蓄势待。
也不先开口,唐镰自知身负重任,所以绝不会先启事端,更因为眼前这人让他感觉到极度的危险,他是一点战胜的把握都没有,自然更不会先动手,尤其唐镰如今连番奔驰,远非鼎盛时的战力。
好在那独目人只是盯着唐镰看了几眼,随即走了开去,若只看他走的干净利落,倒似当真只是偶遇一般。也就在这时,唐逊自客栈里出了来,手里拎了水囊干粮却看到二哥的神色不对,顺着唐镰的目光,正瞧见那独目人走到街头,一个转身,再看不到。
“那是谁?”唐逊有些奇怪,那人只是身形一闪,他倒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只觉得那人可当真是矮小的过分。
唐镰虽然比不得唐月唐逸,可终究已过三十,年纪大了,也沉稳不少,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片刻,这才言道:“今日先不赶路了,我们便就在这客栈住下歇息。”
唐镰的决定很是突然,唐逊更觉得奇怪,不过唐镰也没有瞒他,当下便将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忧道:“那人绝非善类,且似与我们有仇,不论今日是否偶然遇到,恐怕一战都在所难免。我们毕竟不知他的深浅,这还不算,更重要的是我们连番奔驰,气力消耗太大,不适动手,所以要先做休息,待等晚上,气力完足,又有夜色掩护,我唐门暗器威力最强之时,胜算大增。”
说到这里,唐镰顿了一顿,再道:“我看他虽然杀意甚浓,但却并没有立刻动手,显然是在顾忌这青天百日闹市当街,所以我们在客栈歇下,天晚之前,应该不会被打扰。”
唐逊这才恍然。
唐镰的应对得当,虽然看似有些太过小心,为此还耽搁了半天的时间,但却最是稳妥,唐逊自然不会反对,当下应了,折回身去,招那小二过来。既然定下了住店,唐镰二人哪还会再去啃那干粮?当下要小二定了房间休息,又招呼他将饭食热汤一并送来。
到得屋内,唐逊不由得问道:“二哥,你说那人的目的为何?是朝了我们手里的信来,还是朝了我们的人来,或者根本就是个意外?”
唐镰也有些拿不准,他虽然觉察到了对方那份浓浓的杀意,可要说独目人是朝了自己怀中的密信而来,却又有些匪夷所思,毕竟这信出自二伯之手,知晓内情的就只有唐门长辈,自己和十六弟得了任务,立刻动身,怎可能泄露出消息?
可要说冲着自己和十六弟来,却也说不通顺。十六弟除了参加嵩山之盟和嵩山决战,便再没有出过唐门,哪里结下的怨?至于自己,更是从未见过他。那独目人的形容特殊,自己真要见过,一定印象深刻。
“难道是意外?”唐镰心下拿不准,自然没法回答唐逊,只得摇了摇头,着其小心谨慎。唐逊见二哥满面的慎重,自然不敢怠慢,匆匆食过,待小二收拾了碗筷后,便立刻闭目歇息,直到天色将晚,二人再行起身,出了城去。
出城之际,唐镰有意查看,没现有谁跟踪自己,心下再是一动,不由得暗道莫非真是自己多心?真若如此,那可是好事,此行重任在身,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只可惜唐镰二人刚刚出城不到二十里,便停下了脚步,因为一个矮小的人影正立在道旁,一只独目,正冷冷的望了过来,在那月色映衬下,更显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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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恶客重临,暗窥伺,何人定难扶危。四三二
恶客重临,暗窥伺,何人定难扶危。四三二
“谁!”唐逊低喝一声。
深夜守在路旁,又是独目森寒,十有**便是方才二哥口中的那人,不过唐逊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与此同时,朝前一步,护住唐镰。倒不是唐逊自忖武功高过唐镰,而是暗器及远不及近,自己趋前阻挡,才能让武功高过自己的二哥更有余地挥。
其实自唐逸以代敌为盾,暗器为矛后,唐门便对这个对敌组合十分上心,就如眼下的情形来看,唐逊若是代敌,战力反比两个暗器高手的联手还强。
唐镰也是全神戒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