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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真之早已惊呆,又怎能说出话来。半晌,指着左边的大汉道:“你是哥哥?不对,不对。你是弟弟……不对,不对……”
鹦鹉见他的模样,已是迷乱,笑道:“咯咯咯……你猜错了,站到一边去。一会儿你们两个将这两拨人推下去……”转头又对丁云骥三人说道:“你们也是来找山主求药的吧?也来猜猜吧!”
丁云骥看着两个大汉,心生一计,转头对鹦鹉说道:“红豆,咱们先别猜谜,聊聊天可以么?”
鹦鹉红豆历来作为这第一道关的考官,几曾听说过要聊天呢?不过,看到刚才跟自己搭讪的男子并不讨厌,于是拍拍翅膀道:“山主有命,快猜谜语!不过,你要是闲来无事,倒可以跟红豆说说话……”言下之意,想是答应了。
丁云骥心中暗喜,朝背后的墨玉做了一个胜利的“V”字。脸上却神色不变,幽幽道:“都说,凤凰是世界上最美的鸟。依我看来却不尽然。我看,有一种鸟比凤凰可要美多了……”丁云骥运用了现代人老少皆知的狐狸和乌鸦的故事,向鹦鹉红豆娓娓说道。
“哦?”鹦鹉红豆感到奇怪,拍拍翅膀问道:“那是什么鸟?孔雀么?”
丁云骥故意卖关子道,“‘红豆’美女,你不知道那鸟是谁么?”看到红豆一副懵懂的样子,心中暗笑。
“是谁?是谁?你快说……”鹦鹉想到还有比凤凰更美的鸟,心中急切想知道答案,翅膀忽闪得更加厉害。
丁云骥将鹦鹉的举动看到眼里,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是你呀!”然后转为很吃惊的表情道:“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是最美的鸟吧?”
鹦鹉闪了闪翅膀,声音有些急切地说道:“是么?是么?”
“当然,当然。”丁云骥忙不迭地说道。
“你们说我是最美的鸟么?”鹦鹉扇着翅膀,飞向另外的两拨人马。
“阿弥陀佛!”两个和尚高宣佛号,面露勉强之色。
“咳……咳……他们是被你的美丽惊呆了,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是最美丽的鸟,当然去念他们表示惊叹的句子了!”丁云骥意识到了两个和尚的尴尬,急忙掩饰道。
当鹦鹉看向邢真之的时候,他则将头一歪,轻轻哼了一声。
“他呀,完全被你的美色所倾倒,都不敢正眼看你了……”这丁云骥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对了,美女红豆……在下,可不可以问你一句话?”
红豆拍拍翅膀又落到了门楼之上,将头埋入翅膀当中,似是很羞涩,半晌才道:“你问吧?”停了停,又说道:“你可不许问答案。”
“当然,当然。我怎么会让红豆美女为难呢?”丁云骥打着包票道。转头像忽然发现身边的两个大汉,忙道:“不知这两位大哥,怎样称呼?”
“你别问他们了,山主不让他们讲话。我告诉你们,他们一个叫瓦松,一个叫瓦韦……”鹦鹉忽地拍拍翅膀飞起来。
“哦……”原来如此,恐怕不让他们讲话的目的,是怕人问出答案。
丁云骥转身一偏头,向墨玉使了一个我已经打开了突破口,下面该轮到你登场了的眼神。
墨玉走上前去,深施一礼,“两位大哥请了,看两位大哥相貌堂堂,骨骼强壮,必是力拔山兮的响当当的好汉,在下失敬了。”说完做了一个长揖。目光过处,但见两人都面露微笑,似是极为得意。墨玉不动声色,暗自一笑,心中已是了然。他故意道:“不过,二位好汉生的一般无二,力气是否一样呢?”他忽然贴近两个人,轻轻说道:“据说,若是两个人是双生兄弟,哥哥要比弟弟力气大一些。”却见右面之人轻轻的哼了一声,似是极不服气;而左面的大汉则面露得色,心中想是已经认定墨玉说的是事实。
墨玉长笑一声,道:“好了,我已经有答案了。不过,相烦红豆帮我召唤一下这两位好汉的名字可好?”
“恩,那倒没问题。”鹦鹉拍拍翅膀道:“瓦松,瓦韦……”
二人依次应声。不待二人话音落地,墨玉飞快地说道:“左边是哥哥,右边是弟弟。”
鹦鹉拍拍翅膀,奇道:“你怎么知道呢?你猜对了。”
丁云骥跑到墨玉跟前,用力地握了握墨玉的手,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道:“恭喜你!答对了!哈哈哈!”
墨玉转身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施主好智慧!”慧智不禁叹道。
“师兄,哪里看出来的?他们是不是乱猜的呀?”慧显有些后知后觉,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师弟,看来你对这位施主的智慧还有所怀疑了?这位施主运用了古人‘二桃杀三士’的方法成功的分辨出了这两位守门人;施主恐怕旁人不能尽信,又让鹦鹉红豆口唤他们的名姓。一般说来,长幼有序,必先呼唤兄长之名,岂有越过兄长而呼弟之名的呢?施主真是心思缜密,天纵奇才呀!小僧佩服。”慧智低头向墨玉深施一礼。
“怎么,没有我的事么?怎么没人夸我呢?”丁云骥懊恼地低头,喃喃自语道。
“老大,你也很棒,很棒。”山栀连忙答道。恐怕丁云骥迁怒于己,饶是如此,仍未能幸免于一记暴栗。
“红豆,放这些人上山吧。”远远地传来一缕悠然超脱于世外的声音。
第十一章 苏叶最难看
众人随着鹦鹉红豆向山上行一路上但见星星点点的野花开在路边,一棵棵古树上赫然生着一株株比拳头还大的灵芝,色如灰白;另有一些紫亮可爱的灵芝则生在草丛之中,点缀于绿草之间,放眼瞧去,煞是好看。继续向上行去,但见松鼠、野兔之类,间或从草丛之中探出头来,似乎在猜测,这一行古怪之旅的来历。
还没走至山顶,但见白雾氤氲,空中不时传来一声声鹤鸣,好一个超脱世外的所在。迷蒙间,但觉异香扑鼻,不觉让人神清目明。一间硕大如冠盖的绿色茅屋已出现在大家眼前。这茅屋实在是太大了,似乎将整个山顶都覆盖住,以致让人产生一种惊叹于自然的神力。在这茅屋之上,则生长着数株粗若儿臂的仙草,在山风的尽吹下,仍然摇曳生姿,似放射出无穷光华,将这华盖笼于自身之下。看来这异香想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哈哈……葛轩第五代山主苏木蓝,恭候多时了。各位到这葛轩,顿使我草药世家蓬荜生辉……”一阵朗笑传来,定睛却是一个年若四旬,凤目朱唇,面若宋玉,举止潇洒的白袍中年人,手握一根虬龙盘绕的绿藤竹杖。他的目光从上山的众人面上扫过,令人如沐春风般地舒畅。忽然眼神一凛,又似严冬冰针般刺人。
丁云骥和墨玉两人神态依旧。丁云骥仍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虽不直视,却在眼神中流露出一幅淡然的神情,似乎即便是龙潭虎**也如履平地的模样;墨玉则是一副神清气闲的模样,和丁云骥同是一袭月白的长衫,站在那里,显得不卑不亢,潇洒出群。饶是山主苏木蓝阅人无数,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他们的底细。
再看那慧智、慧显两位和尚,此时也是低眉顺眼,口诵佛经,神态自然;而那青城之子邢真之一改先前的倨傲神情甚是恭谨。
许久,山主苏木蓝收回目光,面露微笑,缓缓道:“几位远道而来,到老夫这葛仙山可是来求药的?”
“不是求药来的,难道来这里游山逛景?”丁云骥低声在墨玉旁边说道。
“小僧慧智,携师弟慧显乃是天外天‘雷音别院’的护法长老,因敝寺多名僧众身中奇毒,全身焦黑,命悬一线,特来这葛仙山求药。望山主能不吝赐药。”慧能朗声说道。
一旁的青城之子邢真之的长随邢兴,则恭声说道:“久闻葛轩乃是中原第一草药世家。山主的医术冠绝天下,能生死人,肉白骨。我家小主人幼时有遗溺之症,我家主人遍访天下,却找不到可以医治小主人的病的神医。望山主广施妙手,为我家小主人以起沉疴,使我家小主人能药到病除,以解我家主人心头痛楚……”说时,但见邢真之已走过一旁,神色颇为紧张,尴尬……
“墨玉,什么是遗溺之症?”丁云骥奇道。
墨玉悄声说道:“就是尿床……云骥,你可别胡说……否则……”墨玉似是知道他的性格,故此出言警示。
听到了答案,丁云骥差点笑出了声,连忙低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山主转头向他们看来,墨玉抬首目注山主,道:“我兄弟三人乃是据此百里之外‘葛山学堂’荆芥夫子的学生。此次来拜望山主,乃是因为村里有人为一只成精的蜘蛛所伤。人命关天,所幸蛛毒为夫子所镇,恐不能久持,故而来这里,向山主求取解药。”
山主听了众人的话,不禁点头,“要老夫救人,原也不难,只是这葛仙山的规矩,想来几位已经知道。”
众人点头称是。
山主继续说道:“第一道关,不知是哪位破解的?”
“是墨玉。”丁云骥赶忙将墨玉推至众人之前。
山主上下打量着墨玉,不禁微微点头:“好,公子丰神如玉,一表人才,眼神清亮,目光澄澈,果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佳公子……”转头看至丁云骥,半晌也颔首道:“这位公子不知怎样称呼?”
“什么公子母子的,我叫丁云骥。”
“这位小友,话语简单,有如稚子,却是童真未失,心智纯净,想来也是一位性情中人。”转而正色道:“方才老夫已经听到红豆所言,这二位小友以古怪之极的方式猜出了第一关的谜题,那后几关的谜题,想来不在话下了。还请这几位做个见证。”山主转头面向其余几人,几人面露失望之色。原以为上山就代表能够求药,谁知竟是作壁上观。
“老大,还要猜谜呢!”山栀摇晃着丁云骥,憨憨说道。
丁云骥和墨玉相视一笑,用眼神交流道,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们奉陪到底。
葛轩山主苏木蓝举起手中青藤竹杖,喃喃自语。须臾之间,升起一阵漫天的云雾,将众人视线遮住。云雾逐渐散去,在山主的神力施为下,竟在原地幻化出四位绝色,巧笑嫣然的黄衣女子,面容竟生得跟苏叶一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