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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厉虹如追上霍去病的脚步,疑惑地问道:“这跟漂亮有什么关系?”
“人心很坏。往往喜欢恶意揣测肉眼没有看到的事情,又特别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传言。”霍去病的眉宇涌起一缕哀伤,但很快又嘿嘿一笑说:“尤其是面对漂亮姑娘,男人总有酸葡萄心理。
“心里越酸,诋毁的就越厉害。因为唯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弥补没有得到那颗葡萄的失落之情。现在,你就是这颗酸葡萄。”
“你再胡说,我真要生气啦!”可厉虹如脸上一点不像要生气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一家,巴蜀风味特别地道。你能不能吃辣?”
“再辣也辣不过你吧?”霍去病道:“如果我说不能吃辣,你也不会换地方吧?”
“也是!”厉虹如娇笑,一蹦一跳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如同一羽欢快跃动的小鸟,将悲伤和苦难留给了长安的夜。
这时已经是深夜,位于炽盛街上的夜市依旧火爆异常。街面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街边酒肆林立,灯火通明。许多小商贩沿街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天南地北的方言口音,像是一锅煮沸了的大杂烩。
盛世长安,在夜幕中展现着她迥异于白天的迷人丰姿,让多少游子留恋难舍。
“就是这家!”厉虹如纤手指着街边一家挂有“巴山蜀水”金字招牌的酒楼说道。“不过本小姐事先申明,由于要喝酒的是你,我只是陪同,所以酒账必须你来付。”
“你不会把刚分到手的一百两金子全部花完了吧?”霍去病怀疑地看着厉虹如。
“当然不会。”厉虹如说:“但我要留下一部分作为将来回定襄的盘缠,绝不能动。”
“你要回定襄?”霍去病怔了怔,走进喧嚣吵嚷的巴山蜀水酒楼中。
“那就要看长安好不好玩了。啊,这里有座,快来!”两人上了二楼,厉虹如眼明脚快,抢住一张客人刚刚结帐离桌的位子,招呼霍去病。
霍去病坐下,忙得团团乱转的酒楼伙计一面麻利地收拾桌面,一面问道:“两位客官,你们要点些什么?”
“毛血旺、酸菜鱼、辣子鸡、回锅肉、水煮肉片……”厉虹如看着菜单,也不管自己和霍去病究竟能吃多少,一口气地连叫了十几样巴蜀名菜。
很快酒菜上齐,厉虹如夹了一筷子酸菜鱼吃下,赞道:“嗯,好味道。”
“通常吃白食的人都会这么说。”霍去病拍开酒坛封泥,给自己倒了一杯。
“小气鬼,不就一顿饭嘛,改天我请还。”厉虹如扭头观察二楼坐着的十几桌客人,其中不少都随身携带着兵刃。她压低声音问霍去病:“他们都是来参加天下英雄大会的吧?咱们也报名吧。”
“报名?”霍去病一愣停下酒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肆意的笑声引得楼上的食客纷纷侧目相望,他却无所顾忌。
“你笑什么嘛?”霍去病的笑声让厉虹如又羞又恼。
“我笑你傻。”半晌后,霍去病的笑声方才停歇下来:“你忘了那块翡翠配饰了吗?如果咱们傻乎乎地像别人那样正儿八经地去报名,扫的可是那人的面子。”
两人正在谈笑,楼梯咚咚响动,从底下闹哄哄上来七八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胖子衣着华丽,神情骄横,视线扫过酒楼落定在霍去病和厉虹如坐的这桌上,招手唤来身旁的伙计吩咐道:“叫两个年轻人挪下位,把靠窗的桌子让出来给我们。快去!”
伙计面露难色又不敢不听,走到霍去病跟前低声下气地笑道:“客官,您和这位姑娘能不能换张桌子,我让大厨再加送您两道炒菜。”
“不换!楼上还有空桌,凭什么要咱们让?”厉虹如打心眼里看不惯胖子的做派。
伙计小声劝道:“您这临窗的座席是咱们二楼最好的位子,每回孙二爷带朋友来都要坐这儿。姑娘,您是外地人吧?难怪您不知道,这位孙二爷是武安侯田丞相的亲戚,长安城有名的大富翁,小店的生意全靠他赏光。”
“武安侯怎么了?”厉虹如娇哼道:“他来了我一样不会让位。”
伙计见劝说无效,苦着脸向孙二爷求助。孙二爷晃晃悠悠走上前来,把胡萝卜似的又红又短的胖手按在桌上,说道:“你们开个价,给多少钱才肯让座?”
霍去病一声不吭,优哉游哉地自斟自饮,但神色中的不屑和厌恶却表露无遗。
“臭小子,又想扮猪吃老虎。”厉虹如心里暗骂一句。她的俏脸上渐渐浮起笑容,向着孙二爷说道:“你早讲嘛,我这人最喜欢白吃白拿了。”
“一两银子?好办,我这就给!”孙二爷看着厉虹如在他面前竖起一根春葱般的纤指,爽快答应道,只当对方是刚进城尚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家。
“不对,不对,差得远了。”厉虹如摇晃玉指,笑盈盈说:“你再想想。”
“那就是十两?”见厉虹如的手指还在晃,孙二爷哼道:“莫非你想要金子?”
厉虹如脸上的笑容突然冻结,回答道:“都不对,我就想要你这根手指头!”
“臭丫头,敢耍我?”孙二爷霍然作色,额头青筋砰砰乱蹦,“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厉虹如说话时却在瞧着霍去病,一门心思要把这存心看热闹的家伙拖下水:“有钱有势就很了不起吗?有种挎刀上马qǐsǔü,和匈奴蛮子去拼命!”
“二爷,交给我来办。”一个看似孙二爷朋友的瘦高个自告奋勇,用色迷迷的眼光在厉虹如身上来回扫了几遍,伸手来抓道:“小姑娘,你还是让一让吧!”
厉虹如侧身甩手,瘦高个腾云驾雾般飞过三四张桌子,摔到楼板上。
“给我打,出了人命算老子的!”孙二爷脸色红得如同猪肝,指着厉虹如大叫。
“饭桶!”霍去病一拳捶在孙二爷横肉丛生的胖脸上,连血带门牙喷了一地。他鄙夷地啐了口,用酒水冲洗拳头,仿佛手被弄脏了一样。
“打死这小子!”孙二爷的保镖如饿虎扑食,冲向霍去病和厉虹如。
霍去病端坐不动,将扑过来的三名保镖腰带一一用指力捏断,害得他们紧紧拽住裤子不敢乱动。厉虹如下手也不含糊,一个接一个把人摔飞出去。
孙二爷这才明白自己今晚命犯煞星,捂着脸牙齿漏风叫道:“有本事你们别逃!”
“渣滓!”霍去病恶狠狠一笑,随手将那三根从保镖处夺来的裤带甩出,在空中结成一条长练精准地套中孙二爷的双腿,身形向上一跃,便将对方吊到横梁上。
孙二爷又怕又窘,玩命蹬着腿叫喊道:“来人,快救我下来!你们两个小王八蛋,不得……”话没说话,厉虹如已将一块伙计肩膀上挂的麻布堵进了他嘴巴。
“禁卫来了!”乱哄哄的酒楼里有人叫了一嗓子。霍去病放下一小锭金子,招呼厉虹如道:“玩够了吧,想不想跟禁卫大哥也过过招?”
厉虹如娇俏一吐丁香小舌道:“我可不想到长安的第一个晚上在牢房里渡过。”两人从窗户跃出,催动各自的风驭越飞越高,翱翔在繁星闪耀的长安夜空之下,将繁华似锦的大汉京城夜色尽揽眼底。
第八章 如此受邀
直到飞出很远,他们才徐徐飘落在城外一座荒凉的小山丘上。
厉虹如躺倒在柔软的草地里,仰望天空中仿佛在向自己微笑的璀璨星辰,微微娇喘着说道:“真笑死我了,你怎么不把那个孙胖子的裤子也扒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霍去病坐在厉虹如身畔,好像很敬佩似地赞叹道:“可他实在太肥了,裤子勒在腰上比用绳子绑的还牢,叫我如何下手?”
“你这恶棍!”厉虹如忍不住咯咯娇笑出声,“嘴巴又坏又损,难怪在定襄时有那么多姑娘会被你骗得神魂颠倒。”
“那你算不算其中之一呢?”霍去病伸手在厉虹如吹弹可破的玉颊上轻轻一捏,嘴角又露出他招牌式的恶魔笑容。
“啊!”厉虹如猝不及防失声惊呼,从草地上弹坐起身,叱骂道:“流氓!”
霍去病怔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厉虹如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看到眼前的少女俏脸飞红羞怒交集的神情,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道:“看来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厉虹如怒视霍去病,胸脯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一时却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眼眸中晶莹的泪水忽闪忽闪地顺着如樱桃般通红的脸颊淌下。
霍去病不笑了,从怀里取出一块洁白的方帕递到她面前,道:“怎么,真生气了?”
“你欺负我!”厉虹如推开方帕,香肩微微抽动道:“我可不是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霍去病脸上又出现了那该死的笑意,在漫不经心里透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意。“你该知道,我认识的女人可谓五花八门,好的坏的都有。”
“你还说,我这一辈子都不理你!”厉虹如恨不得狠狠抽这混蛋一巴掌,更埋怨自己引狼入室,居然头脑发昏跟着这条恶名昭著的色狼外出。
“好,好,你不听我就不说。”霍去病像是在哄小孩子,“但你想不想听我过去的故事?如果答应不哭、不生气,我就讲一点儿给你听。”
厉虹如没回答,但眼睛里分明在不争气地告诉这条色狼,自己对此很感兴趣。
霍去病低沉而充满磁性沙哑魅力的嗓音缓缓道:“我出生不到三个时辰就被生母送人,后来就一直跟着养父母长大。四岁那年家乡瘟疫横行,养父病逝,养母便带着我背井离乡,逃荒到缙云镇。”
厉虹如安静下来,默默听着霍去病的叙述,没想到这恶棍也会有如此悲凉的身世。
“八岁这一年,师父把我带到北斗宫。说是带,其实跟抢差不多。我又哭又叫,养母跟在后面哭着追喊,师父毫不理睬,越走越快。终于,我看不到养母的身影,缙云镇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霍去病再次将方帕递给厉虹如。厉虹如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地用手接过。
“接下来便是在北斗宫远超常人想像的、残酷得近乎残忍的修炼。我不知为何要修炼?只知道一旦偷懒,师父的鞭子就会像雨点一样劈头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