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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的浓眉微微挑了挑,甲胄下柔和的白光奔涌,一羽神威凛凛的鲲鹏振翅翔空,卷荡着雪白的光云迎头对上扑来的血狼。
“轰——”
整座战场都清晰地听到了半空中的这声巨响,一溜溜赤芒像流星一样四下崩散,魔罡所化的血狼转瞬之间土崩瓦解,只剩下后排的十余头侥幸躲过鲲鹏沛然莫御的神光轰击,铩羽而归。
气机牵引之下,拓寒“哇”地呛出口鲜血,丹田元气大伤,恐怕一两年内都难以恢复。
卫青眼眸里闪过一缕歉疚,低声道:“你走吧!”右臂柔力催发,将握住的枪杆朝前一推一放。拓寒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背心已经贴到了身后的金鞍上。
这时他如果顺势驾雕退走,卫青断不会再加追杀。可是从匈奴人傲慢野性的血液中激腾起的斗志,却不许拓寒认输败退,纵然面对的是号称大汉朝堂上的第一高手,从来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卫青,也一样不能!
他竭力挺直上身,压榨出体内残存的魔罡,眼前恍惚出现了那个名叫臧天放的大汉军官临死前的样貌,短短片刻之后,竟已是一个冥冥中的轮回。
枪在吼,血在啸,拓寒全身燃烧着高涨的斗志,再一次运枪攻向卫青。
“这家伙——”在十丈之下,霍去病的内心深处生出一丝波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扭过头去,手中的饮血魔刀弧光一掠,又斩下一颗匈奴骑兵的头颅。
“你这是何苦?”卫青轻轻一声苦笑,第二次抓住袭来的辟海魔枪。
拓寒顿时心死如灰,痛苦地意识到即使自己再苦修十年,也未必能躲过对方看似漫不经心的这探臂一拿。一时间气势尽失,只能机械地握紧枪杆,木然不动。
他学艺初成,下山返家,投入父亲的帐下效力。原本打算凭借这近二十年的刻苦修炼,能够驰骋大漠,纵横天下。
不料去年定襄城下一战先是受辱于同门师弟霍去病,数月之后又在大将军卫青的手中彻底败北。
两次与汉军交战,非但寸功未得,反而闹得灰头土脸,令心高气傲的拓寒情何以堪?
“去吧!”卫青悯然轻叹,将拓寒连人带枪朝后震飞。拓寒胸口一窒,已在空中昏死过去,失去意识的身躯却似长了眼睛般,飘落向附近的一头玄甲雕骑。
雕背上的骑士急忙纵身接住拓寒,又落回坐骑大声呼喊道:“世子!”
拓寒双目紧闭毫无响应,好在气息尚算平稳,应无性命之忧。
没有了他的指挥,剩余不到六成的玄甲雕骑脱离接触,飞回本阵。
“拓寒、拓寒!”伫身王旌下,眺望爱子与卫青激战的颜海,看着玄甲雕骑载着拓寒归阵,心急如焚地连声呼喊。
“传令,向北撤退!”颜海无奈地一挥手,在亲卫簇拥下拨马往北。
高耸的王旌随即徐徐移动,指引各处匈奴将士退却的方向。
号角一起,胜负的最后一丝悬念尘埃落定,一队队匈奴骑兵不甘地开始突围退走。
“颜海要逃啦!”察觉到王旌在慢慢后退,汉军士气大振,攻得更猛。
鲁鹏和高凡所在的羽林营首当其冲,在混战中超过了本来作为前锋却受到匈奴中军顽强阻击的轻骑营,锋芒所向直指颜海身后的王旌。
这数百羽林将士或者经过了天下英雄大会的千挑万选,或者是功勋能臣之后,差不多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以一当十。此刻双方情势此消彼长,羽林营更是锐不可当,连破匈奴三个百人队飞速迫近王旌。
星垂大漠,火映长空。数万人在殊死搏杀,每时每刻都有人不断地倒下。鲁鹏想起了撞墙自尽的妹妹;高凡怀念着惨遭横祸的母亲,这给了他们无限的动力与斗志,忘记身上伤口的疼痛,忘记死亡的可怕,尽情宣泄着仇恨之火。
“呔,颜海!”视线穿越重重人影,鲁鹏看到了王旌之下的匈奴右贤王。他策动青云骢扬声叫道:“小高,跟我上啊!”
“天罡破!”鲁鹏的身上骤然腾起暗红色的熊熊火焰,高大的身躯“劈啪”爆响,魔化成一个超过一丈五尺的巨灵,裂魂鬼斧上下翻飞,漾动蒙蒙红雾,在面前的敌人中生生杀开一条血路逼向颜海。
在他的带动下羽林军汇作洪流,高歌猛进。
倘若不是颜海的亲兵卫队和玄甲雕骑拼死拦截,情势早已一发而不可收拾。可没等他们稳住阵脚,汉军轻骑营、轻车营犹如一对铁拳接踵打到。而两营正中帅旗高扬,大将军卫青已在百丈之外!
这时候匈奴军队已完全陷入乱战,颜海惶然发现身边的护卫只剩不到两百人。
“王爷,请上雕背!”一名玄甲骑士在低空凝住座雕,伸手递向颜海。
“噗!”冷不防一束斧光飞到,狠狠劈开了他的玄甲切入脊背。玄甲骑士大吼一声从雕背上载下,失去主人的魔雕悲声长唳升空远去。
双眼血红的鲁鹏已然拍马赶到,俯身拔出裂魂鬼斧,怒吼道:“颜海,拿命来!”
“喀嚓、喀嚓!”两名上前应战的颜海亲兵被裂魂鬼斧活活劈成了四片。他们的弯刀也削中了鲁鹏,虽令甲胄铿然破裂,却只在这形同魔神的男子身上留下两缕白线。
一名匈奴千骑长高声吼叫,纵马迎上鲁鹏。
鲁鹏无心纠缠,胯下青云骢猛然高高跃起,从这千骑长的头顶越过,凌空撞向颜海。
几名匈奴大将连忙救援,熟料地下突然冒出一道身影。
高凡土遁而至,挥舞风水神签拦下众将,把斩杀匈奴右贤王的大功留给了鲁鹏。
“勿伤我王!”
一名上身赤裸的匈奴壮汉半路杀出,飞身扑向鲁鹏,将他连人带斧从青云骢上撞落在地,正是那个先前得到颜海赏赐的摔跤高手巴鲁。
“滚开!”
鲁鹏怒嚎着试图挣脱巴鲁铁钳般箍住自己的臂膀。巴鲁听到了自己胳膊在“喀喇喀喇”的脆响,像是要从身体上断裂分离出去。可他却将鲁鹏抱得更紧,抬头朝颜海大叫道:“王爷,快跑!”
“砰!”鲁鹏趁机抬膝重重顶在了巴鲁的腹部。巴鲁疼痛难忍,手上劲道不禁一松。
鲁鹏翻身压住巴鲁,腾出左手的裂魂鬼斧“噗”地劈进对方赤裸的右肩,气喘吁吁地站起来说道:“是条好汉,老子不杀你。”返身便欲再追向颜海。
“啊——”背后一声大吼,满身是血的巴鲁张开左臂再次死死抱住鲁鹏的后腰。
“酸枣你个熊!”鲁鹏被巴鲁拖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眼睁睁看着颜海在两名亲卫的援救下登上了一头魔雕。
“砰砰砰!”鲁鹏运肘狠狠锤击巴鲁的胸膛,可是对方却越勒越紧,拼命将他的身体向后拖拽。
“快松手!”鲁鹏又急又怒,使劲用斧背击打巴鲁的左手。
手骨碎裂,巴鲁仿似不知疼痛,依然不停叫喊:“王爷快走!”
鲁鹏火冒三丈偏偏奈何不了巴鲁,急中生智,脱手甩出一柄裂魂鬼斧掷向颜海。
“铿!”坐在颜海身前的玄甲骑士举枪震开巨斧,催动魔雕冉冉升空。
精疲力竭的巴鲁露出咧开大嘴露出胜利者的笑容,鲁鹏气呼呼转过身瞪视这个令自己功败垂成的匈奴壮汉,就见巴鲁坐在地上用讥嘲和轻蔑的眼神盯着自己,笑声逐渐微弱,猛然“噗”地仰天喷出一蓬血雾朝后摔倒。
原来他的胸骨早被鲁鹏的巨力撞断,伤及内脏,全凭着一口血气之勇才支撑到现在。眼见颜海安然无恙地驾雕远去,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目。
“好汉呀……”望着巴鲁遍体鳞伤的尸首,鲁鹏的怒气一下消失,遗憾地摇摇头,目光触到不远处那面兀自耸立着的匈奴王旌。
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他翻身上了青云骢,不断燃烧体内鼓荡呼吼的热血,挥舞仅剩的那柄裂魂鬼斧,朝着王旌杀去。
在围绕王旌的方圆数丈内,二十多名匈奴战士正拼死抵挡着汉军如潮的攻势。
“呜——”斜刺里突然射来一支火矢,正钉在王旌上。王旌瞬间燃着,四周的大汉将士欢声雷动,攻得更猛。
一名守在旗下身穿萨满袍服的匈奴善水师,不顾一柄刺入自己体内的长枪,用尽最后的力量向上打出一道蓝色冰光,王旌上的火焰登时熄灭。
这时鲁鹏到了,裂魂鬼斧劈翻一名匈奴百骑长杀入了战团中,王旌已然触手可及。
然而又是两名匈奴骑士悍不畏死地迎了上来,他们的弯刀早已卷刃,几乎是在用血肉之躯阻挡鲁鹏砍向旗杆的裂魂鬼斧。
他们叫喊着汉军听不懂的匈奴语,脸上的神情或者悲壮或者愤怒,但没有一个人流露出畏惧与犹豫。他们无视战友的死亡,也无视自己的生命,死死守护着身后高耸的那杆象征匈奴军威的王旌!
“好凶悍的匈奴蛮子!”高凡的心里也不禁升起一丝敬意,挥手射出一道白虹追日替鲁鹏解决了一名匈奴骑士。
“噗!”鲁鹏劈翻剩下的一个,挥斧砍向粗重的旗杆。就在巨斧即将劈中旗杆的刹那,一名身负重伤的匈奴军官奋不顾身从马背上跃起,腾空抱住旗杆,用自己的背脊迎上劈来的裂魂鬼斧。
“噗!”鲁鹏收手不及,斧刃深深切入匈奴军官的身躯。鲜血迸溅了他一身,然而对方仍旧牢牢抱住旗杆不肯松手,即使已经气绝身亡!
“嘎吱吱——”王旌一阵晃动,穿透匈奴军官身体的裂魂鬼斧还是劈中了旗杆。
“让我来!”郭成拍马赶到,横枪运劲向旗杆一扫。“啪!”旗杆彻底折断,缓缓而轰然地向地上倾倒。
“万岁!”
数千汉军齐声呐喊欢呼,满是鲜血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飕!”一支冷箭从高空中拉出迅捷的圆弧,斜斜插入鲁鹏的背心。
鲁鹏怒啸回头,只见百步开外,一名坐在战马上的匈奴射手正收起魔弓,拨马后撤。他的毡帽边斜插着四支红色羽毛,显然是一名四羽射雕手。
射雕手不是匈奴人的军职,而是一种神射手的荣誉象征。要成为一名四羽射雕手,便必须拥有在黑夜的奔马上射中一头高空中被惊起的大雁右眼的技艺。
鲁鹏怒吼策马想追赶那名四羽射雕手,可全身迅速传遍一种麻痹感,让他一下失去意识翻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