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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不可避免地发生。天空中有玄甲雕骑的压制,地面上是重重满腔怒火的匈奴将士,再加上五行师的法术攻击、阴阳师的精神干扰,射雕手的冷箭施放……世上还有比这更能令人绝望的处境吗?
一个匈奴人倒下,十个匈奴人冲上来。涌动的人流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彻底吞噬,而后狠狠地撕碎埋葬。
霍去病孤独地屹立在重重包围中,无论是有敌人倒下还是自己的身上又多添加了一道伤口,他的表情始终沉静而从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他已化身作惊涛骇浪里的一方礁石,任由一蓬蓬浪花激撞迸溅,却无法撼动自己半分的心神。
“噗!”一柄利斧切开护体龙罡,劈入霍去病的左腿。他的身子一个趔趄,反手一刀将那名砍伤自己的匈奴武士劈倒在地。
可这无济于事。伴随着身周尸体的增加,他身上的伤口也在不断增多。
血,遍体都是殷红的鲜血,根本无法分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敌人的。
战团外,颜海再次高喊:“投降吧,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头儿,或者你可以考虑考虑这老家伙的建议。”骷髅头颤声说:“当然我是说,咱们不妨暂时诈降。也许看在北斗宫主的面上,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
“放屁!”霍去病的话语似在响应颜海,也似在告诉骷髅头。
他霍然转身朝颜海杀去,对方看破霍去病的意图急忙调动兵力围追堵截,每前进一步都无比艰辛,脚下的尸体和身上的伤痕也越积越多。
他头顶红色的水汽冉冉蒸腾,体内的九阳龙罡在一番剧战后濒临透支。
“我这是自找苦吃啊。”他的嘴角不觉泛起一缕自嘲的笑意。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终是没能躲过这场极力避免的围杀。
但懊丧已经没有用了,何况他从来都不习惯后悔。在刀光剑影的绝境里,他爆发出了惊人的潜能。
七名玄甲骑士、八名匈奴千骑长以上的将领、三名五行师以及数十名匈奴武士,已先后丧命在饮血魔刀之下。几乎,斩舞刀诀之下没有一合之将,红色的刀光卷涌到何处,那里的阵势便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望着霍去病纵横睥睨的神武英姿,颜海叹了口气对身旁的拓寒道:“你这师弟,简直就是杀人魔王啊!”
在他面前,聚集了至少十名以上的宗师级五行师和炼气师,如别勒那样大师级高手更是不胜其数,再加上悍不畏死的千百精锐亲兵和箭无虚发的数十名射雕手,这样的架式哪怕是座千仞高山也要被轰然夷平。
然而在霍去病势不可挡的魔刀冲击下,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仿佛成为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因素。赤色的刀芒所过之处如雷霆横空,无与争锋,部属们在倒下、在怒吼、在流血、在不由自主地退却,上百人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不过是霍去病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却始终无法阻止他持续的迫近!
“如果我没有受伤,是否就能阻截下他?”
拓寒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表,情不自禁地摇摇头。他意识到,短短年余霍去病的修为已有了天翻地覆的提升,自己纵然倾尽全力也未必能占到丝毫便宜!
看到自己的战友纷纷倒下,他恨不能提枪上前亲手了结霍去病,可看到霍去病孤军奋战血流满身,他又无法抑制自己的不忍与欣赏。
“且慢!”拓寒一阵冲动扬声叫道,众兵将听见世子命令齐齐向后一退。
霍去病剧烈喘息,拄刀屹立,如果不是锆龙风驭的助力,此刻他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
然而他的眼神依旧凌厉坚定,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微笑道:“拓寒,你可以上来报定襄城外的一箭之仇了,否则只怕永远没有机会。”
“说吧。”拓寒努力克制激动的心绪,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平静的语气道:“有什么遗言,我会替你尽力办到。”
“让我好好想一想……”霍去病拍拍额头,沉吟须臾,忽地一笑道:“对了,我离开北斗宫时太过匆忙,埋在卧室前那棵大树根底下的半坛陈酒便送给你吧。”
拓寒面色木然点了点头道:“多谢,我记下了。这半坛酒来日定会洒在你的坟头。”
“好啊,到那时咱们再喝两杯。”霍去病的左手一翻,亮出了一张金色神符。
“轰!”石破天惊的轰鸣中,神符在霍去病的头顶碎散成一团光雾。
一刹那,人们视野中充满了可怕的血红光芒。那不是神符爆裂后产生的光华,而是包围在霍去病身周数十名匈奴武士在被金光炸得粉身碎骨后,从体内崩现的鲜血!
神阙诛鬼符,伍被赠给霍去病的第二张神符,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五丈方圆内血肉横飞,巨大的冲击波甚至殃及到十丈开外。天空中的魔雕惊唳高飞,受惊的战马摆脱缰绳亡命奔逃……
金光血雾中,霍去病的身影似一道赤雷怒啸苍天,以万夫不当之勇扑向瞠目结舌的颜海。
“呃——”匈奴人在惊呼,在呻吟,看着他魔神般的身影高飞在夜空下。
“砰砰!”骷髅头榨干自己所有的灵力,将两名颜海身前的亲兵用黑电轰杀。
百万军中斩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现在三丈之内再没有任何物事、任何人能够阻挡霍去病的雷霆一刀!
“住手!”拓寒大吼一声,从父亲背后冲出遮挡在颜海身前,辟海魔枪高举招架。
“铿!”刀枪交击,拓寒猛吐一口淤血,撞入颜海怀里,已失去了抵抗的可能。
霍去病人在空中刀在手中,在即将落下的一瞬却看到了拓寒眼睛里迸射的目光——是愤怒,是惊恐,是沮丧,还是一抹痛心?
他一咬牙,照准颜海的胸口落刀。
这是唯一擒下敌酋的机会,抓住了他,不愁匈奴人不撤开包围,任由自己远扬。
不料拓寒“呀”地一声大叫,翻身将颜海死死护在了自己的身下。两人的躯体滚到在草地上,拓寒的后背完全暴露在饮血魔刀的刀锋之下。
“快下手啊,头儿!”骷髅头大声催促,玩命地迟滞匈奴武士的救援。
然而霍去病的刀却在拓寒的后背上方虚划走空,这等于放弃了自己最后的逃生机会。
拓寒一愣,没有想到霍去病最后会手软。他不敢想象,假如自己第二次落入这位同门师弟手中成为人质,除了自尽之外还能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洗刷这一奇耻大辱!
但霍去病想到了,继而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逃生的良机。
“噗!”霍去病的左肋又被弯刀劈中,脚下失衡侧摔在地。
“哼!”胸口激荡,初愈的内伤又再隐隐作痛,一丝热血溢出嘴角。
锆龙风驭一催,他的身形平地升起,饮血魔刀再斩一人。视线里,颜海和拓寒被一众赶至的武士团团护卫向后退去。
霍去病朝他们淡淡地笑了笑,好似在送别拓寒父子,又好似在不满自己的心慈手软错失良机。
“可惜啊,他为何不是身为匈奴人呢?”颜海在轻轻地叹息着。
拓寒的目光始终在注视着霍去病,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紧跟着,彼此的视线被汹涌扑来的身影无情阻断。颜海从西域各国重金揽来的十数名魔道高手,向霍去病发起了凶猛的反扑。
他们每个人都拥有独到的修为,或是曾经独霸一方的大盗马贼,或是战无不胜的异邦勇士,可今夜非但伤亡惨重,更眼睁睁看着霍去病险些刀斩颜海,无不感到颜面尽失。qǐsǔü而唯一洗刷耻辱的方式,便是将这家伙碎于刀枪之下,永远从这片大地上抹去!
俯视着下方上百具尸体,霍去病方才醒觉到自己竟已杀了这么多人。
南方的天空一片黑暗,望不到汉军的旗帜。千里之外的高凡,万里之外的厉虹如,还有未知生死的鲁鹏……
霍去病重新振奋起精神,仰天发出雄劲悠长的啸音。如山如岳,傲然跃立狂风草原之上,宛若暗夜的君王势压万千匈奴武士。
啸音中颜海的心在颤,拓寒的心在痛,四周匈奴武士的心在仇恨中不觉又多了一丝惊惧,一丝敬重。
就在这时候,远方的天际传来另一声悠远的啸声。如疾掠过草原滚滚绽动的春雷,由远而近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第九章 千万人中吾往矣
成千上万的匈奴士兵情不自禁地仰起头。
火光照耀的夜空下,一羽雪白的光化鲲鹏卷荡长风,从远方的天际翱翔而来,令满天的星辰也为之黯然失色。
人们呆呆望着云霄,心旌动荡难以自己,许多匈奴士兵甚至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卫青!”
拓寒凝视着鲲鹏光华笼罩中的那道身影,第一个从最初的震惊里回到现实,纵声呼喊道:“快,截住他!”
数十头玄甲雕骑应声升空,朝着东南方的天宇疾飞而去,迎向卫青。
“呼——”一束束鼓啸汹涌的青红色冷焰从魔雕口中喷出,幕天席地朝卫青轰去。
卫青体内的“三清神鲲仙罡”汩汩流转,焕发出炫目璀璨的白色光雾,化作一羽飘逸威武的光鹏,承载着他的身形飞翔过脚下广袤的草原,倏忽百里已到近前。
“砰砰砰砰!”冷焰如雨点般轰击在雪白的光雾上,串串绚丽火花迸溅,如蚍蜉撼树毫无效用,甚至连卫青的身速都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魔雕正准备释放出第二波攻击,白光浩荡如潮涌至。那羽鲲鹏几乎是以肉眼无法追锁的速度傲然撞入玄甲雕骑的战阵内。
“啊?”玄甲骑士纷纷失声惊呼,近乎本能地向卫青挺枪攒刺。
“叮叮叮叮……”十数杆长枪交击在一处,鲲鹏的光影如光如电,已然不可思议地穿越过玄甲雕骑布下的重围,朝下方的匈奴王营振翼俯冲。
颜海看得目瞪口呆,大声叫道:“谁能杀了卫青,赏金一万两!”
炫火轮、爆沙斩、百刃回天、黑水龙吼、钝身术、裂心咒……几乎所有能够想到的仙术魔法齐齐上阵,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刺目光芒,任谁见了都会胆战心惊。
“真没办法啊……”卫青苦笑了声。
这个时候,他本该坐在帅帐中听着众将汇报硕果累累的大战成果,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