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都淡出鸟来的茶水?直接拉出去,再打一场便是!”
古音唇角处弧度加深,悠悠地道:“厉宗主的个性,古音是久仰了,只可惜,人人相异,厉宗主求之不得的事,古音却没兴趣。抱歉!”
“哎哟,我老道的袍子啊!”
这突兀的一声唤,自然是发自以诙谐逸趣闻名于世的聆风子,他干橘皮似的老脸皱成一团,做出苦相。
“古宗主,你这话我老道真不爱听。瞧我这袍子,瞧!上百年了,除了浆洗之外,连根脱线都没有,刚刚却被宗主您撕了这……三、四、五,五条大缝!
“喏,不是俺老道脸皮厚,只是古宗主您刚说了对打架没兴趣,回过头来,也该给老道一个说法吧!”
殿下诸人都笑,古音也笑:“手挥五弦,目送归鸿。如此风雅之事,聆风道长竟无福消受,确是一桩难事。”
聆风老道翻了个白眼,正想再说,一侧便响起一声冷笑来。
“恁来的这么多废话!”
一语将在场四名宗主全打了进去,其中清亮爽利的锋芒,毫无顾忌地放射出来,让本来有些僵滞的局面,转眼间就换了一种气象。
说话的正是不夜城之主,天芷上人。
在李珣的感觉中,她身为地主,言语却不多,一直在听古音等人在那里争论。
这一开口,便是如此泼辣。
李珣心中大奇,对这位正道诸宗主中,唯一的女性,他是久仰了,自然看得分外仔细。
入目的是一位极其冷艳的女修,李珣觉得“冷艳”这个俗词,或许是形容她的最佳语汇了。
她头挽飞凤髻,并插琉璃七彩凤钗,上缀流苏明珠,耳饰则是一对日月珠,一为日形,一为弦月形,十分奇特。
她或许是李珣见过,佩戴饰物最为华贵的女修,可这些华贵的饰物,在她倾城的艳色之前,则无奈地成为托衬之物。
她肌肤莹莹之中,似有淡光流转,双眸斜飞,眸光闪动间,似乎点点光彩交错,妩媚之中,偏又有一番使人不敢轻侮的威煞之气。
最使李珣印象深刻的,是她弧度优美的朱唇,唇角微菱,此时虽在笑着,却总让人觉得她唇边一丝冷哂,好生看不起人的模样,恨得人心痒痒的,偏又使人爱煞。
她虽是坐姿,又身披银白色的织锦外袍,但交错的领口恰到好处地显现出她胸口微起的弧度,以及姿容挺直的肩背曲线,李珣目测一下,觉得她可能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
可以想象,若她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姿,宗师的风范,直可令天下男子为之汗颜无地。
无疑,这位天芷上人,是李珣今生所见,最出色的美人之一,似乎就连身边的秦婉如与其相比,也少了这份使人心欲往之、偏又心生顾忌,以至可见而不可得的微妙特质。
想到这里,李珣不由得看了秦婉如一眼,却见她看着水镜,正是专注的时候。
因为李珣不能起身,颜水月也很体贴地将水镜悬在李珣胸口之上,角度正好让他不用起身也能看得清楚。
只是这样,秦婉如看时,身子便要侧倾一些,如此,她身姿折成一个极优美的曲线,发丝垂下,有一缕甚至贴着李珣耳边,微风拂动,有些痒意。
偏偏秦婉如又坐在他的左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李珣似若无意地回手一拂,与秦婉如的发丝一触,心中轻荡中,已拈住发梢,还轻轻地扯了扯。
秦婉如讶然看来,李珣心中本还有些忌讳,但一见她的表情,心中便是火烫,微微一笑中,松开了手,手掌自然放下,却又自然地贴在了秦婉如的膝盖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完全可以感受到她肌体的温度,以及那使人魂销的触感。
他的手顺着秦婉如小腿的曲线向后移动,最终停在脚踝处,这种位置可以让他的手臂处在一个自然曲折的角度,又可以最安全地享受秦婉如私密处的美妙。
秦婉如俏脸微红,却没有拒绝,本就顾盼生姿的眼神,在这一刻更是蒙上了一层微微的水雾,婉媚迷离。
偏偏她神情依然保持着沉静雍容,这与她肌肤敏感的升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珣闷哼一声,在这种时候,仍没有反应的,便不能称为男人。
只是这一声响,却让颜水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小姑娘目光扫过,李珣心中一跳,但是他的手臂却没有丝毫动弹,仍然大半掩于秦婉如的裙裾之下,甚至手指还在脚踝上轻轻地弹动两下。
颜水月好像并没有发现这对“狗男女”的勾当,李珣也就此回神,去看水镜中的情势。
但他的手掌,却是停留在那里,偶尔还摩挲两下,好不自在。
做了这件事,李珣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不过再看光极殿中的形势,似乎已有些僵了。
他中间漏了一些没听到,但估计一下,也就是争论两方死难之事。
只见天芷上人眉峰一蹙,显然颇为不满。
“你不在乎他们的性命,我却在乎那些死难的弟子、同道。你身为一派之主,如此作风,岂不让人齿冷?”
若是别人说这种话,未免有些词穷之势,然而从天芷上人口中道来,便觉得她是个性如此,后面恐怕还有更尖锐的言辞等候。
只是,古音深知她的个性,闻言也不恼,只是微笑道:“有果必有因,上人月前以万里极光壁,封锁我宗洞天,引发这场争端,是也不是?”
“妖凤本为通玄各宗共诛之妖物,而贵宗不但不践守盟约,反而偷天换日,帮她逃脱,又隐匿于宗门之内,此时,又以她的名义组织所谓‘盟会’,我宗自然有义务阻止!”
“敢问妖凤为何引得诸宗同诛?”
“擅修魔功,助力四九重劫,如何能不诛?”
“她魔功修了,魔胎也生下了,怎么这四九重劫之威,一如往日?”
“天人交惑,劫随心转,这是百年前便明了的。现在看来,果然丝毫应证不爽!”
两位女性宗主可说是语出如珠,不见丝毫间歇,然而话到此处,古音却笑了起来。
“天人交惑,劫随心转。这是水镜偈语吧?若在以前,本座没有话说,只是两年前,水镜之变,诸位应该都记得,那彻天水镜,似乎也不是万灵药。这一点,不知水镜宗的道友如何解释?”
这话一出,在座四位宗主,并殿下百多位修士,都是一怔。
自通玄界有水镜宗以来,倒还是第一次有人公然置疑“水镜偈语”的正确性。
偏偏古音又选了一个好理由──两年前“水镜之变”,众人都记忆犹新,此时说来,倒也不算信口开河。
这时候,殿内诸人的目光,已不由自主地转到玉岚道姑脸上去了。
相隔数里,颜水月猛地一合折扇,大骂道:“这个古音当真可恶!”
骂完才发现李珣两人都在看她,脸上不由得一红,嘟哝一声,又扭头看回去。
李珣心中一动。
早在两年前,刚从冥璃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他便有种奇特的感应,觉得所谓的“水镜之变”或许与自己相关联,眼下从这小姑娘口中,是否可得到一些内幕消息呢?
这个念头还未成熟,便听到光极殿内,那位面目平庸的玉岚道姑冷淡响应:“天心难测,本宗也从来没有将‘水镜偈语’当成是救世真言,古宗主所说,其实是没错的。
“只是还请古宗主扪心自问,这惊世天劫,尊叔父又是如何消解,代价几何,所得几何?”
在李珣听来,这字里行间,似有隐隐的威胁之意,倒像是水镜宗拿捏着古音什么把柄──想想水镜宗上知天心的神术,这也不是不可能。
李珣迅速地扫了颜水月一眼,见她眉开眼笑,十分得意,再看水镜中,古音神情如水,沉静难测。
其中必有关窍!
李珣正想着,便听到玉岚道姑忽地叹息一声。
“贫道失言,天心轮转,变生不测。这一开口,不知又要惹出多少变故……贫道此来,不过是想就近观察这极地变化,偏又气盛失言,已无颜在此,就此便回了!”
此话一说,在座大多的都开口挽留,玉岚却是不顾,起身施礼之后,便迈步出殿。
行走间,口中则长吟道:“方把青空堆成雪,却见朗朗欲曙天。”
“水镜偈语?”
李珣还记得这怪话的来历,这分明就是去年水镜之会上的偈语,只是现在念出来,难道这竟是指古音?
玉岚道人口口声声说是“失言”,然而这几句话中,又无一不在暗示着什么。
有意思!
李珣正想着如何从颜水月口中得出答案,这边颜水月却叫了出来。
“啊,糟了!”
颜水月见玉岚出殿,慌了手脚,站起身来道:“不能陪你们玩了!水镜我留下,没有我在旁边护持,它只能再撑上半刻钟。不好意思,走了!”
她打个招呼,风风火火的推开门,跑得不见踪影。
李珣欲唤不及,转眼看着光极殿内诡异的气氛,又扫过秦婉如已然妩媚生春的脸,摇了摇头,竟将手缩了回来。
秦婉如坐直身子,掠回刚刚被李珣拽着的发丝,瞥了他一眼,脸上现出饶有兴味的神情来:“你的色心可是见长啊……或者,这才算是你的真面目?”
李珣将左手放在鼻前一嗅,露了个笑脸:“不敢,只是和师姐混得熟了,放肆一些,莫怪。当然,能一亲秦长史芳泽,也是小弟心中所愿。”
他的称呼变化中,透出些下作的味道,秦婉如自然听得明白,她的笑容里也有了些别样的滋味。
“是了,师尊当年也曾教过你一些采补之道,如此法门,若无对手,也是没趣。等有了空闲,你我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李珣哪还不知她的意思,忙举手告饶,将这话题打断。
这个时候,光极殿上总算又传出话音,这次是古音说话。
“水镜神术,果然玄奥莫测。既然有玉岚道友之言在先,本座也要有所尊重……不错,以叔父一人之力,尚不能化解劫数,只能加以变化转移,将此劫由四九重劫中移去,转至后世,慢慢消解。
“诸位都是正道中人,胸中自有法度。敢问,这种消劫之法,与聚众追杀一位孕妇相比较,善恶几何?”
未等在座三位宗主说话,殿下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