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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笑声沉沉,震动胸腔:“强扭的瓜不甜,确是这个道理。”
说着,他的目光却停在箕不错的肥脸上:“记得箕小哥曾经说过,大伙同在东海之上,要想相安无事,不外乎互补共生四字。我去当我的土皇帝、箕小哥去做他的生意,至于诸位,则尽去过逍遥日子。嘿,这情景想想,倒也不错。”
青帝遗老淡淡回应:“诚哉斯言。”
鲲鹏闻言大笑,一摆宽袖,就这么转身离开,青帝遗老自去为他开辟通往外界的出口。
看着高有丈许的彩光门户将其雄伟的身形完全吞没,李珣手抚下巴,若有所思:“以鲲鹏老儿的威望,若说啸聚东海,称霸一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以前就是这么干的,要不然你以为海澜妖王这名号是怎么来的?记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北边的势力已扩展到陆地上,把明心剑宗都压得很惨。只是后来钟隐下山,连着几场大战,把他打得躲到深海几百年……”
“哦。对了。是有这么回事。”
李珣马上记起来,这个大妖魔与明心剑宗之间,倾五湖三江之水也洗不尽的仇恨。
当时年轻,只把那些传言当故事听,不求甚解。如今想来,这仇恨的根源,就在于鲲鹏老妖的野心。与明心剑宗传统势力范围的碰撞──显然,这不属于互补共生的范畴。
说到互补共生,李珣不由再去看箕胖子,只见这厮的表现是越发的不堪了,他眼睛突出,“用力”地打量周边的环境,那股贪婪劲,似是恨不能将眼前手边的一切,都囫囵吞到肚子里去。
“宝啊,都是宝啊。先天灵物,又有后天精炼,偏又能尽展其天然姿态,手段尽在有形无形之间,这里……可是一整块大宝贝!这真是曲径通幽啊……”
看箕胖子大有将这里挖地三尺,钻研透彻的意思,李珣也在旁凑趣:“难得这里来了客人,不如我与青老分说,请他邀你在此住段时间,如何?”
他言语中似乎不怀好意,至少箕不错听着是这样。当即脸色青白,肥手连摇:“呃,不不,不必了!今日能进曲径通幽一游,已是天大的福缘,不敢再劳烦师弟和青老。”
箕不错刚刚已见得青帝遗老发声的方式,很自然地犯了同李珣一样的错误,拱手作揖,除了对李珣之外,全冲着老榕树去了。
“那边基业草创,千头万绪,实在是脱不开身。且师弟与旧友相聚,我插在中间也不是个事,不如就此别去,以图后会。”
说完,他眼巴眼望地看着李珣,等他判决。
明知胖子可怜的模样里掺了不少水分,李珣仍不由失笑。箕不错能以一派宗主之尊,作出这等情状,他便是配合一次又何妨?只是……他转头看向天芷,这女修依然静静站着,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态。
“你都不怕身分暴露,我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李珣知道,今天确实没时间来“榨油”了,不过,要他就此放过箕不错,也不可能。想了想,他笑道:“也好,便不耽搁师兄的正事了,不过最好是留下个联络方法,方便你我兄弟联络感情。”
“那是当然。”箕胖子生怕李珣改了主意,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在怀中摸出一对碧玉环来,大小约可箍在上臂处,玉色幽绿如水,十分可人。
“这件宝贝名唤‘碧落黄泉’,环分雌雄,雄环为碧落、雌环为黄泉,合在一起时也没什么异处,但分持二人之手,虽相隔亿万里,仍可隔空传信,须臾可至。虽比不上三皇剑宗那件垂丝飞环,可以毫无限制,透空现形,却也算是一件异宝。”
说着,他将碧落环递过来,李珣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心中想的却是洛玉姬那件耳饰。当年在龙环山上,他亲眼见过洛歧昌以垂丝飞环遥唤冥火阎罗,如今物是人非,良可谓叹。
箕不错送出宝贝,却不见李珣放行,心中更是打鼓,只能轻声细语地试探:“师弟,你看。。。。。。”
李珣闻声回神,见他这模样,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背,道了声“不送”,自有青帝遗老动手,将胖子扔了出去。
胖子一离开,世界立时清净不少。天芷上人仍是一言不发,却除下了兜帽,露出她倾国倾城的容颜。
与往日不同,她青丝未盘髻,只是简单束发在脑后,林间微风拂过,吹动发丝轻摆。李珣看得清楚,女修发丝间分明有暗红光华流动,莹然如玉,妖异绝艳。
水蝶兰移过视线,与李珣对视一眼,均知天芷上人身体的魔化程度之深,已接近于锤炼血影妖身的地步。这般勇猛精进,便是在无上天魔之道中,也是少见,足以与李珣相媲美。
青帝遗老同样看得清楚,树冠间清风穿过,似是一声叹息。李珣有骨络通心之术傍身,肌体魔化表征并不明显,而天芷却是将每一分变化都刻在了外在形貌上,可以通过这些“刻痕”,了解她魔化的进度。
生来便是妖魔之身,与人身强行转化为妖魔,绝不是简单的等同关系。其中对心智、情感的影响,将是远超出任何人想象的深远。
绝大多数实现魔化的修士,都承受不住这一过程中带来的精神冲击,最终在癫狂中自我毁灭。
李珣现在还看不出端倪,天芷上人,却已游走在那个边缘了。
青帝遗老将感慨压下,悠悠开口:“我在此地隐居多年,心若止水。今日搬迁在即,却起了邀朋唤友之心。刚刚请百幻冒昧相邀,若有失礼之处,上人不要见怪。”
天芷上人闻言略一欠身,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礼数却还周到,姿态也放得极低:“久闻青帝之名,能得前辈相邀亲入曲径通幽,是晚辈的福气。”
青帝遗老知道天芷上人的心思不在这里,也就不做太多虚文客套,吩咐水蝶兰代他招呼客人,便自去做未完成的搬迁工作。而这么一动,天芷便隐约察觉到他的特异状态,女修看看老榕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珣却是恍然大悟,对水蝶兰低语道:“青老请人进来,是……”
“现在才知道?那是帮你解围呢,被那两个家伙追着跑,丢不丢人?”
李珣笑了起来,其中大半倒是因为听到明玑被形容为“家伙”,觉得特别新鲜。水蝶兰横他一眼,示意天芷上人那边正等着呢。
得她提醒,李珣微微摇头,眼前的问题超乎想象的麻烦,他绝不会以为,天芷要求获得雾隐轩的出入之法,是看上了这块洞天福地。此人的念头大概是……
“上人刚刚说到雾隐轩,不知何事?”
他有意拖一拖天芷的耐性,可惜,对方并不配合,直来直去:“我需要雾隐轩的出入之法,我们可以做交易,怎样都成。”
老子要睡你,成不成?
李珣有点儿恼火,不过这种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他还摸不透天芷的心思,要是她脑子发热,一口答应了呢?叹了口气,他小小退让一步:“理由呢?”
天芷瞳孔中,血红颜色似乎深了一些:“故老相传,雾隐轩在东南林海中自成天地,而其中空间妙用,遍及林海每个角落无远弗届,可有此事?”
李珣毫不迟疑的回答:“不错,正是如此。”
“我要的就是这个。”天芷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占你的便宜,只要这个在东南林海随意出入的办法。”
水蝶兰见她如此不知好歹,眼神如针,冷冷刺去。
李珣反倒不生气了,负起手,笑吟吟地说话:“如此,我只要上人的不夜城城主宝座,取个名义在身,其余一切如故,可好?”
天芷闭口不语,目光却移往他处,不与二人对视。
李珣语气也和缓下来:“我知上人品性高洁,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所言必有所据。如此还请上人明言,要这出入之法何用?若是理由适当,本人绝不吝啬……”
说话间,他已感觉到水蝶兰情绪波动,眼睛一转,又笑着补充:“其实,这雾隐轩自成天地,内外门户,全由禁法勾连,一处变、处处皆变,出入之法便如门锁钥匙,可随意更换。若上人仅是临时有用,我可以给予数日时效,过期则废。如此,或可两全其美。”
水蝶兰暗踢他一脚,旋又当成没事人一般,笑嘻嘻地看两人交涉。
李珣只当微尘加身,仍看着天芷。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脸来:“散修盟会兵压东南林海,十万散修均是四方接引中的精锐,这已是古音的根本,不容有失。古音必然坐镇其中……”
她话未说完,李珣已尽知其意,神色不动,却微垂脸面,陷入深思。天芷的话音依然继续下去。
“鬼门湖九幽噬界之事,我已有所耳闻。如今妖凤、青鸾与古音反目,她身边防护已到了最虚弱的程度,而其本身重伤未愈,所虑者,惟有她身边的魔罗喉而已。若有你相助,利用雾隐轩的手段,破开周边十万散修的屏障,我有信心将其击杀。”
李珣暗叹一声“果然”,没想到前几日他还同水蝶兰讨论所谓诛杀的可能,眼前便真的跳出一个来。
只可惜啊。。。。。。
他脸上现出苦笑。
天芷的消息,明显来自于西联一方,而当时七修尊者等人在九幽噬界之前,便被妖凤、青鸾惊退。此后只是用了一二细作,远远探查消息,九幽噬界之内所发生的事情,他们可说是一无所知。
他与古音也就罢了,一个是孤家寡人,交往的圈子也就是水蝶兰等有限几人,不会刻意传播:古音则因损失惨重,想来不愿声张。
奇怪的是幽离神君,不知他为何将秘密捂得如此严实,这些日子过去,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心思转动间,李珣已经计较了许多,他抬起头,直视天芷上人,缓缓道:“传言不足信,上人在计划之前,为何不问问我这当事人呢?”
不等天芷回过味来,他便接续道:“就算上人能利用雾隐轩在东南林海出没自如,也只能像上回千折关一般无功而返。上人可知,古音身边如今并非是魔罗喉,而妖凤虽与其反目,也依然受她节制呢?”
天芷终于心生震荡,讶然看来。
李珣从容不迫,并不急着为天芷解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