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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砸在正堂之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化作无数火点,不消一时三刻,将正堂烧成一片白地。
火符离手,白城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好似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心知是心神耗损过度的原因,习武多年,知道越是如此情况,越是不敢沉沉睡去,便盘膝坐下,运转“念动境”心法,镇压念头补益心神。
小半个时辰,白城方才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精力渐复,头脑清明。
白城回忆刚才情形,心中隐隐推测,这张符纸需要吸收心神精力,方能引动熊熊火焰伤敌,却不是自己先前想的那样,对施展此术之人豪无损耗。
不过白城虽有此推论,但心中还有个不解之处,突破“念动境”以来,自己每日运功镇压念头,补益心神,精力旺盛远超常人,但运用符纸时,已感觉精力不济,颇为勉强,但那日玄龟堂中,孙道海施展此术却似毫不费力,自己暗中观察,他气血虽盛,却失于虚浮,虽比常人强些,却远未到念动境界,若此本领却能举重若轻,这倒是个矛盾。
白城此时想不通此事,便不再想,只是拿定主意,要寻找机会从孙道海身上得出查出个中秘密。
此地事毕,白城倒拖熟铜棍,捡起镔铁雪花刀,推开院门,迈步走了出来。
院门外,崔博元早已心急如焚,自白城进去后,先是听到打斗之声,后面又见院里烈焰飞腾,若不是被高家兄弟劝住,早已破门而入,此时见白城满面笑容走了出来,也顾不得掩饰身份,飞身下马,几步走到近前问道:“十一郎,里面情况如何?”
听到崔博元问话,高家寨几名主事也急匆匆的附了过来,白城微微一笑,掏出一张符纸,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几人仗着有些本领,竟然冥顽不灵,我便催动师父赐下灵符,将他们焚为灰烬。”
崔博元听白城如此说,知道今日之事虽然诡异,但自己坛主之事已十拿九稳,心中大为兴奋。
旁边高家寨几位主事听闻此言,却是表情不一,有的面如土色,有的兴奋异常,还有的面色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白城看几位老者神色变化,哈哈一笑,伸手拉过崔博元,来到几位主事跟前,说道:“些许小事,诸位何必放在心上,今日坛主上任,乃是大喜的日子,咱们一醉方休。”
几位老者连忙应声说是。
来到寨子深处,花厅里早已摆上酒席,高家寨几位主事推举崔博元坐上了首位,又拉着白城坐在下首,剩下的人才一一坐定。
酒席宴上,高家寨众人轮番向崔博元一行敬酒,崔博元只觉得是生平未有的风光,杯来盏去,红光满面,高家兄弟更是满心欢喜,他们几位在高家寨地位低微,平日里与几位主事连话也说不上,今日竟有机会同席饮酒,不由心中欢喜。
这顿酒一吃便是一日,重开了三次酒席,直到明月高悬,几位主事才撤下酒席,送崔博元一行来到客房。
送别高家寨诸位主事,崔博元关紧房门,留下白城与高老大等人,喜不自胜,紧紧抓住白城双手:“今日全仗兄弟大力相助,从此你我兄弟便在此同享富贵!”
白城见崔博元喜形于色,却不答话,起身沏了壶茶,又招呼高家兄弟一起坐下,方才张口说道:“二哥真以为我有如此本事,能把天龙门一伙人赶尽杀绝?”
崔博元一愣,问道:“今日天龙门众人已葬身火场,难道还有变化不成?”
白城微微一笑:“二哥只知天龙门众人已死,可知道是谁杀的他们?”
崔博元闻言大惊,涩声问道:“不是兄弟,还另有他人不成?”
白城瞧瞧崔博元,又看看高家兄弟,略一沉思说的:“今日之事,我只说与众位兄弟,大家定要立誓藏在心里,不得再传他人。”
众人连忙起誓,说今日之事,绝不外传。
白城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我进门之后,一眼就瞧见了咱们孙师叔,孙道海!”
第二十六章 连环计
孙道海三个字一出口,崔博元便如耳中打个惊雷,结结巴巴问道:“孙。。。孙师叔怎么来了?”
白城轻叩茶碗,轻声问道:“二哥,咱们堂中几位祖师谁年纪最轻,谁来青羊府最晚,谁门下弟子最少,谁还没有传下分坛,孙师叔为什么来,二哥你还想不到吗?”
崔博元长叹一声:“原来如此。”
猛然间,崔博元一拍脑门,问道:“十一郎,你一路上气定神闲,孙师叔要来之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白城举起杯子,喝了杯茶说道:“岂有这么简单,事情之曲折离奇,远出乎小弟的预料。”
崔博元说:“时辰还早,请十一郎细细说来。”
白城言道,那日在玄龟堂,高家兄弟讲完高家寨之事,他便知是个机会,估算着凭借玄龟堂的名声,再加上自己的武艺,若是细心筹划总有三四成的把握,但成与不成,全凭天意,若是能成,那是意外之喜,万一不成,师父也不至于怪罪。
不料,当晚他们客栈投宿之后,白城接到了一封信,说是已暗中处置妥当了高家寨之事,让他们明天尽管去做坛主,此信没有署名,只是说到时候,让他一个人找机会进山神庙,到时候庙里相见。
白城读完书信大喜过望,只当是自家师父暗中出手,要办成此事,故此胸有成竹,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见到的不是卢剑山,而是孙道海。
见面之后,孙道海言道,昨夜他潜入高家寨,在几位主事家中,寄柬留刀,又到山神庙里,将天龙门传道使者斩杀。
说完此事,孙道海吩咐下来,要崔博元以坛主之名,传令高家寨几位主事,联名写一封书信,请他来此地开坛。
白城这一席话,说的崔博元两眼发直,半晌才回过神来。
静默良久,崔博元试探问道:“十一郎,你说我们若是不答应,有师父撑腰,孙师叔也不会强求吧?”
白城一愣,说道:“二哥莫拿自家性命开玩笑。”
崔博元拍拍大腿:“几处坛主无我份,一场辛苦为谁忙。”
白城笑道:“莫看二哥是个粗人,还能做出这等好诗来,看来前些日子的经书没白读。”
崔博元此时也无心调笑,白日里风光一场,转眼变成过眼云烟,只觉得人生之无常莫过于此,竟生出了出家之念。
见众人闷闷不乐,白城轻笑一声,说道:“几位兄弟何必如此沮丧,咱们做不得坛主,我看这还是件好事,一来你我兄弟身份低微,骤登高位,莫说坛中人心不服,就算是师父门下几位师兄,只怕也不服气。二来天龙门传道使者死于此处,今日虽然无事,但不日必然大举来袭,到时候你我兄弟如何应付?”
崔博元听他说的有理,点点头说:“兄弟说的不错,只是空欢喜一场,心有不甘。”
白城假意嗔怒,说道:“怎能是空欢喜,小弟有一条连环计,若是成功,咱们必不会空手而归。”
崔博元与高家兄弟听白城已有计策,连忙打起精神问计。
白城说道,既然高家寨分坛即将归孙师叔所有,那咱们也不必珍惜,这几日咱们便以堂中名义索要供奉,便是竭泽而渔,也在所不惜。只是以我估算,他们虽不敢不给,但心中必有怨言,到时再让高家兄弟前去提点他们,说是投到孙师叔门下,便可将咱们赶走,他们必然依计而行,联名请孙师叔来此。如此一来,孙师叔之事既成,咱们也发笔小财,待咱们回转堂中,再将收到的供奉,多多奉给给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对你我不满,如此一来,三全其美,岂不妙哉?
话音未落,崔博元已两眼放光,一拳捶在白城胸口,哈哈笑道:“兄弟如此妙计,何不早说。”
旁边高家兄弟也是眉开眼笑,满面激动之色。
白城微微一怔,问道:“二哥做不得坛主,为何还如此高兴?”
崔博元笑着说:“十一郎,你还是年轻,千里做官只为财,如今有机会大赚一把,坛主做不做都不要紧。”
说到此处,崔博元又问道:“十一郎,咱们都没做过坛主,却不知供奉如何收取?”
白城说道,这也简单,小弟前几日见堂中几位祖师一张符纸便威力无穷,故此向师父讨了两张符纸,照猫画虎,学了些画符之术,待小弟画上几百张符纸,我们一张十两卖给高家寨诸位主事,他们还敢不买不成?
说罢,白城伸手从行李里取出一卷纸来,让高家诸位兄弟裁成三寸长,一寸宽的小纸条,又让崔博元研好了墨,提起笔来,在纸上画符。
众人围在一边,只看白城在当中笔走龙蛇,顷刻之间,便将数百张符纸画好。
崔博元问道:“十一郎,不知这画符之术从何处学来?竟然如此快捷!”
白城说道:“梦中神人所授!”
崔博元问道:“却不知有何作用?”
白城一笑:“还没想好。”
崔博元目瞪口呆。
白城哈哈一笑,说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二哥何必当真,我这符文确是梦中神人所授,若是戴在身上,日日诚心拜祭,便会有神人护佑,替你消灾减祸,每张符文对应一个神人,各有不同功效。
崔博元好奇拿起一张问道,“却不知这张是哪位神人护佑?”
白城见他拿起那张写着“kfc”,便说道:“这位神仙姓肯,乃是一位白发老仙,此仙主管天下禽类生死,若是虔心拜祭,自然能护的家禽无忧。”
旁边高老大好奇,伸手抽出一张纸条,上面却写着“qq”,张口问白城,这张却是哪位神仙?
白城随口说道,这位神仙管天下男女姻缘,如能诚心拜祭,自然赐你大好姻缘。
旁边又有一人抽起一张纸条来问白城,白城抬头一看,上面却写着“momo”,便说道这位神仙却是天下青楼,若是能诚心拜祭,便有青楼女子倒贴,说到此处,忽然想起那位麻九郎,却不知此人是否心愿达成。
几人商议已定,便回去休息,只待第二天一早,便要售符。
第二天清晨,几人吃过早饭,又来崔博元屋中会面,说定今日之事,谈话之间,高家寨派人来请,去寨中正堂说话。
来到正堂,高家寨一众主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