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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几人吃过早饭,又来崔博元屋中会面,说定今日之事,谈话之间,高家寨派人来请,去寨中正堂说话。
来到正堂,高家寨一众主事早已坐定,见崔博元等人到来,连忙起身行礼。
众人闲聊一阵,喝了会茶,又吃了些点心,内中一个老者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崔坛主既已来此,却不知打算何日开坛,重设香堂。”
白城抬头看了看此人,却是昨日在山神庙前与自己谈话的老者,已知此人姓孙,已在此地居住三代,为人精明强干,最得高太公信重,高太公过世后,已隐隐成为高家寨诸位主事的首领。
白城见他问话,起身说道:“开坛设堂之事不急,眼下却有一桩要事,需要诸位主事帮衬。”
孙姓老者昨日便已发现,自从入寨以来,崔博元虽是坛主,却不多话,白城虽为副手,却是主事之人,便知此二人一人有名无实,一人有实无名。
此时他见白城说话,也不敢轻慢,问道:“却不知是何事,但有用得上我等的地方,必尽绵薄之力。”
白城离开座位,在厅中连走了几步,面色肃穆说道:“如今诸国纷争,战乱不休,生灵涂炭,苦不堪言,我堂中祖师有感于天下百姓之苦,故此制了许多仙官赐福的符箓,凡人只要带在身上,诚心拜祭,便能护佑一世平安。”
说到此处,白城话锋一转,说道:“只是这符箓虽好,制作起来却颇费工夫,故此不能白白赠与诸位,需要诸位出一点所需材料的本钱。”
白城虽说的天花乱坠,孙姓老者却已知其意,问道:“却不知要多少银子。”
白城略一思索说道:“供奉一张只需十两银子。”
孙姓老者也不遮掩,直接问道:“却不知我们高家寨需要供奉多少?”
白城哈哈一笑,说道:“高家寨之人最为虔诚不过,祖师爷有感于此,原为寨中之人每人治一张。”
孙姓老者苦笑一声:“只恐咱们高家寨福浅德薄,消受不起。”
白城笑笑:“不急不急,祖师爷制符也需时日,我们此次带来也是不多。”
孙姓老者略一沉吟,问道“那我们先供奉一百张可好?”
白城微一皱眉,说道“也好,剩下九百张,咱们慢慢结清便是。”
话到此处已说尽,白城便告了声退,与崔博元等人回到房中。
当天下午,孙老便遣人过来,奉上纹银一千两,白城也取了一百张自制的符纸给他们,回去之后,高家寨诸位主事见此符纸,齐声大骂,孙姓老者拿着符纸却久久不语。
此后两日,白城接连让高家兄弟前往催逼,又卖出去两百张符纸,前前后后得了三千两银子,只是高家兄弟回来时说,高家寨诸位主事眼都红了,尤其是孙老放话,凡事太尽,缘分容易早尽。
白城闻言笑道:“火候已到,高老二,你为人最为机灵,今夜你边去找孙老,将孙师叔之事和盘托出,成与不成都在你身上。”
第二十七章 撒下香饵
深夜之间,白城盘膝坐在床上默运心法,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吱”的一声,随即有脚步声音远去,便知是高老二出门,于是迈步出门,暗中跟在他身后。
高家寨地处群山之间,平日里也没什么娱乐,此时夜深,寨中之人早早便熄灯睡下,只有打更的更夫与巡夜的守卫在四处巡游。
白城走出院门,飞身上房,在屋脊之间飞纵,远远盯着高老二,见他步履轻快,为人机警,几次堪堪要被守卫撞上,都一一闪过,心中一动,暗道这倒是个有用之才,若有机会,不妨培养一二。
高老二边走边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已来到孙家老宅正门,左右看看无人,上前轻轻叩门。
片刻之后,一位青衣老仆提着红纸灯笼,边走边咳,推门出来,这位老仆见到是高老二,登时大怒,喝道:“高欢,你还敢来?连日催逼银钱,催的我家老爷头疼病都犯了,当真要把我家老爷逼死吗?”
高欢连忙伸手一拦,轻声说道:“切莫高声,我正是为解决殿山公烦恼而来。”
老仆面色一转:“此话当真?”
高欢正色说道:“小人岂敢开殿山公的玩笑。”
老仆想了一想,说道:“也罢,谅你不敢,在此等我,等我前去禀报。”
说罢,老仆闭上大门,提着灯笼转身往屋中走去,不多时,再次开门,招手让高欢入内。
见高欢进了孙宅,白城飞身跃上孙家正房之上,在屋脊之间,俯身前行,借着月色打量院中情形。
月光之下,青衣老仆提着红纸灯笼走在前方,高欢神色恭敬,闭口不言,紧紧跟在身后,二人沿着游廊往内院走去。
游廊两侧种着些桃李果树,养着些梅兰竹菊,虽都是些平凡之物,却各成景观,显然种植之人胸中大有沟壑。
行不多时,二人跨过院门,来到内院。
青衣老仆带着高欢来到书房门前,轻叩房门,只听里面“嗯”了一声,老仆推开房门,让高欢走了进去,自己却守在门口。
白城远远看到见青衣老仆守在门前,略一踌躇,在屋脊上摸起一块瓦,微微用劲,捏碎一角,轻轻一弹,将侧屋屋檐一片瓦打落掉下。
老仆站在书房门口,忽然听到身侧传来“啪”的一声,连忙转身去看,却是一块瓦滑落下来,白城趁机从外院屋脊之上,飞身跃起,施展破玉十三式中的“浮云式”,双臂张开,微微扇动,如鸟滑翔一般,飘落在内院屋脊之上,前行几步,来到书房屋顶,伏下身倾听房中对话。
“小人高欢,见过殿山公。”
“夤夜来此,却有何事?”
“小人来此只因不平而鸣。”
“有何不平啊?”
“崔、麻两位坛主,在我寨中仗势欺人,小人虽不得不屈身侍奉,却不敢忘了自己的出身,故此冥思苦想之下,想到了一条计策,可以化解此事。”
“你倒忠心,却不知是何良策?”
“小人平日在屋中听二位坛主言讲,他们的师父乃是堂中祖师卢剑山,此人做事极为跋扈,前几日在几位主事床头寄柬留刀者便是此人,为人最是贪财不过,崔、麻二人所作所为便是此人授意。不过此人虽横行霸道,在门中也有一对头,始终奈何不得,便是孙道海祖师,若是殿山公联名寨中诸位主事写下一份书信,遣人送去,将高家寨托庇在孙祖师门下,便可轻易将崔、麻二位坛主赶走。”
“嗯,这倒也是办法,但只恐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殿山公不必担心,小人已打听清楚,孙祖师为人清高,最是看不惯这些营营苟且之事,托庇在他门下,必然无事。”
听到此处,忽然房中有人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小子好胆!此计无非将我高家寨拉入漩涡之中,是谁教你这般说辞?”
“小人一片真心,岂有人教?殿山公若不信,小人愿一死以证清白!”
房中静默良久,半晌之后,方才听到:“既然如此,你先离去,我再考虑一二,若是可行,我便让人找你,不过今日之事,再不许多传!”
说罢,房门大开,一名蓝袍老者从屋里走出,正是高家寨的主事孙殿山,高欢恭恭敬敬跟在身后。
青衣老仆见孙殿山出来,连忙上前问道:“老爷可有吩咐?”
孙殿山皱皱眉说道:“你且送他出门,送完他便去前院歇息,不用在回来伺候了。”
老仆点头应是,提着灯笼带高欢出门去了。
孙殿山见二人远去,也不再进书房,微微皱眉,似是有事难以决断,忽然又眉头舒展,抬头望向半空悬月,高声说道:“麻坛主既然到此,何不现身一叙,但有所命,孙某无敢不从。”
白城伏在屋顶,忽然听到孙殿山高声喊话,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一拍身旁屋脊,借力腾身而起,从屋顶飘然落地,笑道:“孙老果然足智多谋。”
孙殿山苦笑一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小老儿知道麻坛主为人磊落,故此出言一试罢了。唉,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高欢可是麻坛主派来的?”
白城轻轻拍了拍手,说道:“倒是我小家子气了,不错,此人确是我派来的。”
孙殿山见他承认,问道:“如此说来,小老儿心中却有一事不解。”
白城眉毛一挑,说道:“但讲无妨。”
孙殿山问道:“听高欢讲,尊师乃是堂中卢道长,既然如此,为何二位坛主入我高家寨便一味索取钱财,行此杀鸡取卵之举,又为何要遣高欢来让我等请孙祖师来此?”
白城略一沉吟,说道:“此事我原不愿讲,但既然孙老问起,区区也不隐瞒,实话实话,高家寨之事家师本不愿理,但孙道海么,家师早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孙殿山说道:“既然如此,小老儿更为不解。”
白城轻轻抚掌,温声说道:“只因我不但要孙老请孙道海来此,还要请天龙门三位祖师来此,若是他们道左相逢,家师一定十分欣喜。”
孙殿山闻言冷吸一口凉气,低声说道:“原来卢祖师要坐山观虎斗。”
白城说道:“正是如此。”
孙殿山半响无语,忽然躬身下拜:“高家寨愿倾尽所有,供奉堂中,只求麻坛主高抬贵手,饶过敝寨。”
白城怫然不悦:“此事便是我绕过你们,但坏了卢祖师大事,他老人家会饶过你们吗?传道使者死于此处,天龙门祖师会饶过你们吗?如今高家寨左右受敌,危若累卵,一个不慎,便成两家战场,到时候玉石俱焚,只怕一片家业俱成画饼,但若听从家师安排,不但可以平安度过,亦有机会将牛头寨一举吞下。”
孙殿山听到此处,已知并无选择,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小老儿便应下此事。”
白城见他应下,笑道:“孙老果然是明白人,若是此事能成,坛主之位非孙老莫属。”
孙殿山也不说话,拱拱手只是苦笑。
白城事情说完,便要转身离去,正要走时,忽然转回头来,说道:“你我今日商谈之事,乃卢祖师秘密安排,万万不可再说与他人,便是在崔坛主面前,也要只字不提。”
说罢,白城飞身跃上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