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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习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公啸呐喝一声,却带着几分秦腔。直起直落,直给人高亢激越,粗犷朴实之感。
连习一听,起身踏出门去。
可公啸却退到了院中央。
淡薄的星夜,有如黑纱带钻。
公啸眼神暗淡道:“厌了尘情,求一回刀剑注,却不得!该如何,无奈何!别了我心,去了我笑,究为谁舍?场场梦蝶,竟又忘了世间丑恶!哟嗬,我绝了岁月,罢了空色!”
连习听道:“就这么放弃自己,你真能解脱?”
公啸不语。
连习道:“你还是去好好想想。”
公啸却大声吼起来。
连习神色浓郁,不语。
公啸又垂首起来:“我就不信你没有弱点!”人去!
连习愣了愣,连忙奔向爱巾房间。
一来到门口,急唤连敲。
门开之时,匆匆声音语出:“连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连习却慌乱地撞倒了她。四目相对,都不禁面红耳赤。
连习忙起身,扶起她,道:“姐,对……不起。”
她道:“连儿,到底怎么了?”
连习却道:“姐,没事。天转凉了,还是回榻上休息吧。”
说时,拉她去床边。
她微微一笑,依他而行。
帮她盖好被后,他道:“姐,我还有些饿。你好好休息。”
她闭上了双眼,幸福地漾起了笑容。
他将门关好,就站在廊下遥望月亮。
就在这一刻,门又吱开了。
她合好睡衣,走了出来,道:“连儿,刚才怎么了?”
他转过身,道:“姐,你怎么……”
她道:“连儿,告诉我,好吗?”
他犹豫半晌,道:“公啸……来过了。”
她沉默起来。
他道:“姐,我想……赴期参加剑祭。”
她道:“我听到了他的吼声,带着怨愤。连儿,我明白你的心情。好,你去吧。”
他道:“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点点头道:“连儿,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要格外小心。我暂时还不能陪你去,我要安排一下。”
他亦点点头,扶着她。
她靠在他怀里,不再多说。
凌晨时分。大家却都聚到了息悦房间。
而息悦却不在了。
易鹤搀着受了昏伤的符贞。爱巾拾起了地上一纸卷。
靳娘问道:“爱儿,是什么?”
爱巾慢慢摊开来。赫然是《十七年蝉》!
靳娘又道:“爱儿,你怎么了?”
爱巾回神道:“没什么。贞妹,昨晚到底是……”
符贞接道:“在哄悦儿睡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吼音。我就想去看看。当我刚开门,就有一个人影晃过。当时,我追了去。可是他太快了。我只得转回房间来。就在这一转身间,我只觉头昏目眩,然后就……”
爱巾又转问易鹤:“鹤妹,你呢?”
易鹤道:“听到吼音后,我从方儿房间赶了过来。那个人身手很高,我来不及出手,就被一束光刺厥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悦儿已经不在,贞姐也昏倒在地。这时,你们也赶过来了。”
爱巾道:“那有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是不是他把悦儿带走的?”
易鹤道:“他是背着我出手的。出手时,他只是一个人。但我肯定,就是他带走了悦儿,因为我依稀看见他身着红衣,面上似乎还带了什么。”
听着这话,爱巾疑思了会儿,转问符贞:“贞妹,你觉得会是谁?”
符贞看着纸上的字,道:“我无法判定。”
靳娘这时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爱巾沉默会儿,道:“大娘,有些事,我慢慢再和您说。先去吃早饭吧。哎,连儿,方儿还没起来吗?”
一直盯着慕容昭巾的连习忙回道:“姐,我去过方儿房间了她留下了这个。”将一张纸递了去。
上面写着:我去找他,我会照顾自己。妹留。
爱巾不禁忧心忡忡。
连习又道:“姐,莫太担心了。先去吃饭吧。”
于是,大家纷纷走出房间。
唯有慕容昭巾还在盯着纸卷字迹,一动不动。
许久,她才伸手去拿,但仍有些犹豫。
听她自语:“我不后悔,我不后悔。只要……只希望我还能见你一面,就足矣。”将纸卷收入怀中,走出了房间。
菜已都上好。
靳娘道:“怎么没见子筋?”
爱巾道:“大娘,他有事离开了。”
靳娘道:“什么事?”
爱巾不语。
靳娘沉浸许久,缓缓起身,道:“我知道承儿出事了。你们不用再瞒着我。是焦上害死了……承儿。子筋是去找他雪恨,讨回是非剑。”凄然转过身,向外缓步而去。
爱巾见道:“大娘,您要去哪儿?”
靳娘道:“又一个重阳,我也老了。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你们不用管我,我要随心走一遭。”
看着要离开的人,爱巾又叫了两声:“大娘,大娘!”
年过半百的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雨。然,这一次的打击,却甚于曾经的一痛又一痛。
记得那个风华绝代,心似夏花。不畏世态炎辣,会击人生,爱恨交加!叱咤间,还现男儿潇洒!青春更是生命中最美的画!却回首,终究是一个家,让自己老去啦!
靳娘离开了。
爱巾愁色满容。
符贞见道:“二姐,别多想了。让大娘她……好好静静吧。”
爱巾似自语:“不知道今天又会发生什么。”
符贞道:“二姐,你在说什么?”
爱巾道:“今天既是剑祭重举之日,又是婚礼。”
符贞止语。
这时,易鹤对一直在沉默的连习,假咳一声:“哎,你在深思什么?”
连习未回神,表情依然呆滞。
易鹤便轻轻推了推他。
连习这才愣过来:“怎么了?”目光朝向三人。
易鹤笑了笑,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连习也笑了笑,未语。
爱巾这时道:“怎么大姐还不来?”
连习一听,道:“哦,她可能有些不舒服吧。”
爱巾不再说,给连习碗中加起了菜。
连习却有些吃不下,道:“姐,我……该去了。”说着,已站起身来,神情凝肃。
爱巾接道:“等我安排好后,就去……帮你。”
连习道:“姐,贞姐,鹤妹,如果……大姐问及谈名的事,请你们什么也别说。姐,还有,在我离开后,去我房间一趟。”
这样的嘱咐,着实让人不解。
爱巾欲问,连习又道:“姐,日后我会解释给你听。我先去了。不必为我担心。对了,姐,一定要……注意身体。”
说完,人朝外去。
符贞见道:“二姐,连习他这是……”
爱巾道:“我也正惑着。”
符贞道:“二姐,这几天是不……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爱巾道:“嗯,贞妹,你先别问,待会儿回我房间说,吃饭吧。”
话刚完,慕容昭巾便来了。
慕容昭巾看着桌上的菜,神色恍惚着。
爱巾叫了好几声,才把她唤过来。
听她道:“二妹,我问你点事。”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都怔了怔。
爱巾接道:“姐,什么?”
慕容昭巾犹豫着。
爱巾道:“姐,有事你就问吧。”
慕容昭巾开口了:“二妹,你知道……三哲郎在哪儿吗?”
爱巾道:“他们三个常常不在一起。姐,你要找他们三个?”
慕容昭巾
道:“我找……我找两个人(仁)。”
爱巾愣了愣,道:“姐,你说的是哪两个?”
慕容昭巾却又改口了:“没事了。”
爱巾没追问,道:“姐,那我们吃饭吧。”
慕容昭巾问道:“爹和娘呢?”
爱巾道:“在闭关。”
慕容昭巾道:“方儿哪儿去了?”
爱巾道:“她……去找子筋了。”
慕容昭巾道:“连儿呢?”
爱巾道:“去了碑林。”
慕容昭巾道:“婆婆呢?”
爱巾道:“前几天……离开了山庄。”
慕容昭巾道:“我……婆婆呢?”
爱巾道:“大娘想出去散散。”
慕容昭巾终于不再问,端起了碗,吃起来。
爱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对符贞和易鹤道:“吃吧。”
慕容昭巾没吃几口,又停了下来,对爱巾道:“山庄的事,你多操持些,别让爹娘太劳累了。方儿也还小,别让她做错事来。你自己的……要自己决定。”
爱巾听道:“姐,你要去做什么?”
慕容昭巾道:“我要离开山庄,去办一件事。也许……不会再回来。”
爱巾流起了泪,道:“姐,你别想不开,承儿的事……”
慕容昭巾轻笑道:“放心吧。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爹娘和方儿,你要多照顾了。姐……走了。”起身离开。
任爱巾怎么喊,也始终没能叫回她。
符贞和易鹤扶着爱巾,安慰。
爱巾坐下来,久久未说话。
符贞道:“二姐,你看起来很累,要不去休……”
爱巾道:“我不累,只是心情有些坏,你们先吃吧。我去转转。”
符贞来不及说什么,爱巾就已走了出去。
易鹤接道:“贞姐。看来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平常二姐她总是一炼笑容,现在却是……”
符贞叹道:“鹤妹,莫说了。”
许久,易鹤道:“贞姐,我也该走了。”
符贞听道:“上哪儿?”
易鹤道:“其实……来山庄我只是想和你见上一面。贞姐,谢谢你。我会永远把你留在心底,再见。”
符贞听着不对,道:“鹤妹,你要去干什么?”
易鹤道:“去找邮堡后人。”
符贞道:“做什么?”
易鹤道:“别让她做错事。这是老爷爷临前嘱托我师姐的。”
符贞半会儿后,道:“自己多加小心。”
易鹤转过身,欲去。
符贞却又道:“鹤妹,一定小心!”
易鹤笑了:“会的。”
在易鹤走后,符贞叫来了了管庄,将桌上的才菜撤了。她自己就来到了连习房门口。
门是开着的。
符贞走了进去。
爱巾正拿着一张纸,在看。
符贞看着桌上摊开来的包袱,不由好奇起来。
她拿起了《银无痕》,边翻边念:“这一生,应该是孤独的,但我并不痛苦。曾有言,**。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