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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出一剑,但是他豪气比铁柱弱上一筹。便是蚊子饶痒痒似的,奈何不了铁柱。因而场面是十分好看,铁柱压着竹辟疆打。
而竹辟疆先前放出了大话的,说要杀的铁柱体无完肤,他面皮薄。这一下子是又臊,又恼,一张脸从铁青变成了通红。
陈孤鸿见了更爽,他让铁柱先动手便是明悟这山间听竹音剑法的诡异,多变,不擅长正面对战。
而竹辟疆左手剑,更诡异凌厉。但是铁柱没实战经验,既没有对付过左手剑客,也没对付过右手剑客,竹辟疆的左手剑杀招便是毫无用武之地了。
一切都在陈孤鸿的计算之内。陈孤鸿不仅在旁观战,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说道:“铁柱,拿出一点气势啊。孙少爷实力强劲,还有余力呢。这是见你新上手棍法,给你喂招长经验呢,不拿出力气是辜负了孙少爷了。”
“哦。”铁柱一听原来是这样,便想着。“不使出吃奶的力气,对不起孙少爷了。”便下手更重,更不计后果。
“呼呼呼。”一根棒子更加虎虎生风,气浪翻滚。在这棒子下,竹辟疆更苦不堪言,却有苦难言。
一身凌厉的剑法,根本施展不出来。内心羞耻更不用提了。如此又过了五十招,情况还是一如既往,铁柱的棒法还是绵延不绝。
陈孤鸿还在煽风点火。
“打打,打,用尽了力气打。孙少爷这是让着你呢。”铁柱便把一根棒子用的更欢畅,更快了。
竹辟疆的脸色已经红的发紫了,实在受不了,便把心一横,发动了山间听竹音一招同归于尽的剑法。
“风吹竹断!”一声厉喝,竹辟疆整个人便腾空而起,不顾中路大开,有性命之虞,左手剑袭向铁柱,一身豪气喷薄,剑芒长达五尺。
剑光吞吐,似要取铁柱性命。
“这小子拼命了。”陈孤鸿便稍微认真了一点,对铁柱道:“退,再退。”铁柱闻言便退,一退再退,足足退了三丈。
竹辟疆的一招“风吹竹断”便是在此气势断绝,力不再续。便在这时,陈孤鸿笑道:“把棒子扔出去。”
“喔。”铁柱应了一声,便使出浑身气力把棒子给扔了出去,他实在没多想,但下一刻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碰!”
只见竹辟疆的身子被铁棒给砸了个实在,还能听到清楚的骨骼断裂的声音。竹辟疆吐着鲜血,倒飞了出去。
四脚朝天,剑也没握住,丢了。
“怎么不躲?”铁柱愣住,随即明白了过来自己伤到了孙少爷了,便慌忙上前去扶。
“孙少爷,孙少爷您没事吧?”铁柱问道。
竹辟疆伤势有点重,但不至于爬不起来。他坐了起来,愣愣的看向陈孤鸿。
“噗通!”竹辟疆使力推开了铁柱,捂着胸口来到了陈孤鸿的面前,便跪了下来。
“这就跪了?骨头未免太软了!”陈孤鸿十分意外,也觉得实在虎头蛇尾,不是应该抵死不从,然后再暴打三遍,才降服的吗?
便在这时,竹辟疆磕头了,把头磕的很重。砰砰作响,不久后脑门便流血了,还在磕头。陈孤鸿便是收起了一颗玩乐的心,露出了凝重之色。
“情况不对啊。”
第一百零七章江左之变
练剑是个天才,豪气也是个天才。竹辟疆绝对不是蠢笨之人,陈孤鸿令铁柱退,乃避之锋芒。
陈孤鸿令铁柱扔棒子,则是在他旧力散而新力未起的时候,可谓进退之际。
所以一根铁棒就把他打成了重伤。
陈孤鸿可谓深知那山间听竹音的奥妙,对这一招“风吹竹断”了然于胸,才能有这样的判断。
而陈孤鸿得了那剑谱,才昨日的事情。一夜之间,便能达到如此地步。再加上这铁柱乃是陈孤鸿家奴,却也战力不俗。
若是竹辟疆还不明白眼前之人,乃是真正的隐世高手。那他竹辟疆便不用在江湖上混了,直接抹脖子算了。
至于倒头叩拜,不是他骨头软,而是生出了希冀之心。
“可起来说话,不必如此。”这时,陈孤鸿说道。
“砰砰砰!”竹辟疆还是磕头,磕的血肉横飞,地动山摇。陈孤鸿便伸手去扶,相扶的力道很强,竹辟疆便如小孩儿一般被提了起来。
竹辟疆没有反抗,也没有蓄力与陈孤鸿角力,乖乖起来了。
“可是为了你爷爷的事情?”陈孤鸿见竹辟疆脑袋上鲜血与泥土遍布,还险些多了一个窟窿,倒也生了怜悯之心,却是猜出了他的目的,爱怜他的孝心。
“叔公明见。”竹辟疆乖乖叫了一声叔公,心愿臣服。
“过来,为孙少爷擦一擦额头。”这时有个婢女走过。陈孤鸿便唤了过来,让她为竹辟疆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正经八百的问道:“你爷爷去什么地方,办什么事情呢?”
竹辟疆乖巧的似三岁孩童,任由婢女擦拭后。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躬身道:“叔公可知那江左第一的水中平?”
“我朋友。”陈孤鸿点头道。
“叔公可知他已经死了?”竹辟疆这一回并不认为陈孤鸿是吹牛皮了,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
“与江北剑侠白正决斗,战败身灭。当时你爷爷拉着他的棺椁从我家门前经过。”陈孤鸿点头道。然后便也猜了一些门道,问道:“可是那水家有问题吗?”
“不仅有问题,问题还大了。”竹辟疆苦笑一声,道。随即,恭敬有礼的缓缓说道:“那水中平有侠名,也豪气。但为人却强硬,一言不合便是用剑说话。剑下便斩了不少世家子弟,名剑豪杰,惹了不少麻烦。他人在倒好。还有威慑力。但是他人不在了,便问题大了。”
陈孤鸿闻言点点头,但也有疑虑,说道:“但是智者必定会留有一手,水中平也是明白人。既然赴约去决斗,必定有安排后事。”
“没错。那水中平确实是安排了后事。”竹辟疆重重点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又说道:“那江左水家家大业大,子弟众多。水中平之下。便有一位与水中平能耐相差只有一线的绝顶人物。乃是水中平的堂弟,水千山。”
“水中平去决斗之前,便是点了水千山为家主,统帅水家的一切势力。但问题恰恰也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
“既然水中平认定了这水千山是继承人。怎么可能会有问题?”陈孤鸿不解道,信任的人背叛也没那么快。
“这人为人倒也不错,不是背叛的小人。但问题是水家的家传宝贝昆吾剑不见了。昆吾剑乃是水家家主的象征,持剑者便是最强。那水千山虽然做了家主。却没得到昆吾剑便怀疑水中平有私心,藏下了昆吾剑,打算给水中平的女儿继承。因此便质问不已。而水中平虽然死了。但他还有不少心腹在,他夫人又是颇为强横有手段,便导致了水家的内讧。”
说到这里,竹辟疆露出了苦笑之色,说道:“这人死了,家族又内讧。不是下雨偏恰逢屋顶破又是什么?这水中平往年惹来的仇家,便伺机而动。现在集中在水家内的剑客便有一千之多,其余豪客高手不计其数。其中多的是只与水中平相差一线,甚至是相差无几的高手。水家虽强,但也抵抗不住,现在又是内讧。江左水家现在不是处在风口浪尖,只等灭族又算什么?”
前因后果,便是明明白白了。便在这水深火热之中,竹飞作为朋友便去赴死了。明知死地,也去了。
不是豪情又是什么?
只是临走前担心孙子,便托付给了他而已。
而且昆吾剑就在他的手中。
陈孤鸿抬头看向竹辟疆,问道:“你打算让我过去?”
竹辟疆闻言有些羞愧,低下头来。说道:“我已经知道叔公您确实是用剑高手,但也知道按照水家现在的情况,便是叔公您去了怕也得饮恨。而请人去送死绝对的是自私的,我于心有愧,但是除了这一点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若是以叔公您的身手能震慑群雄呢?”说到最后,竹辟疆的头低的很低,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细的似蚊子一般。
羞愧之情溢于言表。
陈孤鸿心中想着,“这才像是竹飞的孙子。”陈孤鸿笑笑,拍了拍竹辟疆的肩膀,问道:“你知道我与你爷爷为什么是朋友吗?”
竹辟疆有些茫然,摇摇头。
“因为我们的脾气差不多。”陈孤鸿哈哈一笑,便转头对铁柱道:“呼了圆圆准备换洗的衣服,再去准备马车,我们去那江左一趟。”
“是。”铁柱倒是听的云里雾里,但是面对陈孤鸿的命令却是一丝不苟,憨憨的应了一声,捡起来自己的铁棒子便下去了。
“叔公。”竹辟疆眼眶湿润,有些哽咽道。
“安心了。水中平我叫他大兄,但是论武力现在的我绝对能胜他。既然他活着能震慑这些牛鬼蛇神,各路高手。那么我也能行。”陈孤鸿笑笑,拍了拍竹辟疆的肩膀。
竹辟疆闻言却觉得叔公的口气有点大了,水中平活着的时候是一种威慑力量,使得这些牛鬼蛇神不敢动弹,但现在动弹了,不计其数的高手。
他一个人也得饮恨。
但是这话竹辟疆却只能藏在心中,不能在叔公要出行的时候,泼冷水啊。
第一百零八章卓松剑客(七更求票)
所谓江左,乃是个泛指。这个泛指内包含有数个州。其中水中平水家所在的地方,乃吴州,东阳县。
东阳县不大,人口不过三千多而已。城池处在四面环山的情况下,只有数条山道供给出入,道路险要,易守难攻。
水家家大业大,但却是以武立足。从先祖到现在水家的人都知道,守在这个地方乃是上上之选,便没有迁徙出去享受繁华的心思。
而世代繁衍,使得这座小县城内几乎都是水家的族人。又十个之中七八个练剑,有五六个是会豪气的。
总体来说这座县城内武力高的有点不正常。
不过就算水家的势力很强,也拦不住水中平的仇家多。事到如今,这县城内外不知道有多少剑客,多少高手在明处暗处。
犬牙交错,声势如同活动的火山,只是等时机到了便扑上去,将水家撕成碎片,然后整个吞下。
而从城阳县城出发,便是先沿着洪江进入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