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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夜之间。
自己醒来便看到两张慈祥的脸,后来便成了养父母,却如何也找不到常非的影子……苦苦哀求之后,他们才犹豫着道他已经去了,这要自己如何相信?明明自己才是重病的那个,为何倒下的却是一向健康的常岭……
当下哭着随他们跑去找了常岭,小小的身体被置在牛棚里的稻草堆上,平素斯文俊秀的五冠变得冰冷似铁,扑上去拉扯他僵硬如石的手脚,森森白骨如鱼刺突兀而出,居然无一根完指。
耳边不住听到养父母皆拭着泪道:“椋а矍盎挂桓鼍⒌墓蛟谘┪牙锟拮乓艿芴只Ш萌思遥闪暮⒆樱纸哦级忱昧恕
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果然还有冻成冰的泪珠,手脚惨状更是让人不敢正视……常岭,这便是常岭,长他一岁的常岭,凡事均让着他顺着他的大哥。
养母道:“若是不忍便放两日吧,天寒的厉害,尸体不会腐烂,家里也是穷困的厉害,连棺木都没有,真是不忍心一张薄席将这孩子送了去,待几日去山上砍些树木打造幅小棺也好。”
……
心口又开始疼了,常非伸手捂住,一只纤细的手递了过来,掌心放着一个平安符,许诺轻声道:“你身体虚弱,易招至邪物,这个留着罢。”说完后目光闪动了几下,又道:“过去的事情若是痛便莫再想了……”
“你不懂……”,常非收了平安符,仰起头道:“他为了我才受那么大苦,我怎能轻易忘记,现在每日睡觉前都会在眼前浮现一遍,痛苦的时候便会想起他背着自己在大雪纷飞的野外行走的幸福……被人收养后,又过了两日,雪才小了些,我不吃不喝躺在牛棚和他并排一块睡,如何也不肯相信他会死,他那时比我乖比我听话,他说这样有这样的孩子鬼不敢来的……”
“或许是我的诚意打动了苍天……”,常非脸上显出些温暖和惊喜,“第三日他便活了过来!”
凌九陌心暗道这个结局早已料到了,他不活能有现在的常岭么?只是死了三天后又活过来,听来不便让人悚然。
“是三日后么?”许诺眉头轻皱问道。
“是第三日……睡梦中感觉到他的手在抖动,一下子便跳了起来,结果发现大哥居然在眨眼睛!忙开心的叫了养父母来,他们本是淳厚的人,也未曾做过什么亏心之事,见大哥醒过来,都高兴的不得了。养父便跑到几十里外去请大夫,诊后居然与常人无异,除了皮肤受损居然没有其它意外,谢天谢地……后来便一起住了下来。”
“头两日明他少言寡语的,都道是大病初俞的缘故,病好了之后却更加沉默了,居然连笑都不会了……依旧认得我,记得以前的事情,话却如何也不肯多说,对人极度冷漠。开始几个月我便在夜里跑到无人处偷哭,不敢让他知道。後來便想開了些,只要他还活着,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不用在乎的……以前这么想,现在也是这样想的”,他一脸认真的对凌九陌道。
“五年前常家得以平反昭雪,皇上对重新對我们进行封赏,大哥却独独买了这片荒宅住下,並下嚴令,院中一草一木皆不许人乱动。所以尽管有些东西破落零乱,却无人敢去碰。府上的家具应该都有些许年了,不甚牢固,尤其是床……下人们都是用来做摆设,甚少敢在上面睡觉的,这点,我忘记提醒你们了……”说到此处,常非脸色有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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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凌九陌冷哼一声道:“这里是你住的地方么?”
常非忙点头:“那间房子已经倒塌了……不得已才请两位公子到这边小歇。”
“我们就住这里了,你早些搬走吧。”凌九陌伸手摇摇桌子,怪不得这里的东西看起来要相对新些,原来如此。
“啊?”常非一下子愣住,“你们要住这里……?”
“砰!啪……!”常非的脸更加窘迫了:“这里的东西看上去虽然不错……其实……”
许诺连忙起身,仔细端详着身下的椅子,却不敢再坐下去。
凌九陌望着轰然倒下的桌子半天后才怒道:“破烂!一堆破烂,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小气的人?”他抬脚将一堆凌乱的木板踢开,伸手对常非道:“给我拿一千两银子,这地方我是住不下去了。”
一千两……常非摇头道:“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要去跟大哥商量下。”
“那还不快滚,难不成要看我们换衣服么?”凌九陌抓着胸口的被单怒吼。
常非惊愕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深深的疑问离开了。中州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四品,他虽然幼年吃了些苦头,却从未被人如此怒吼指责过,这人轻则动口怒则动手,竟然从不过问人物地点,他衣着华贵,举止却刁蛮任性,如此霸道的性格……究竟该是何来历?
凌九陌本想用脚将门勾上,忽然想起方才房子倒塌的情形,怔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用手将门关上了,回过头后登时一脸失望道:“咦……衣服这么快就穿上了?”
许诺正将头发从领子里取出,听到他这话脸上便生出几分惊惕:“刚才那桌子你也看到了,这里还比不得方才我们住的那间。”说完将衣服捡起来递给他。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有什么非礼的举动么?凌九陌闷闷道:“我知道啊……所以在这里住的提心吊胆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房子就塌了。”他一边说一边绕着许诺转圈,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直转。
“你不打算穿衣服么?”许诺好奇的问道。看他一幅悠哉悠哉的样子,哪里像是什么提心吊胆的人……
“我还是觉得你不穿衣服的好看。”打量半天,驴头不对马嘴的端着下巴回了句。
许诺愣了一会方才反应过来,将衣服放在椅子上走到门前道:“我要出去一下,你先休息下吧。”
……调戏不成,人倒是要跑了,凌九陌泄气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会儿。”
许诺果真开门出去了,约三步远的时候,屋里便传来辟里啪啦的声响,凌九陌飞速从里面跳了出来叫道:“同去,同去!”
就知道会这样……许诺眼梢浮出一丝笑意。
“去哪里?”凌九陌慌忙跟上许诺后问道。
“哦……我有些困了,还是回去休息吧。”许诺转身折了回去,留下一脸愤怒的凌九陌:“你……你这是欺负我老实么?!”
欺负?老实?……这话从何而来,许诺无耐的扬扬眉毛,让一个起了色心的人穿上衣服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啊?二少爷,您来啦,大少爷等您好久啦。”蹲在地上数蚂蚁的仆人连忙站起身来。
常非挥挥手:“下去吧。”大哥已经等了很久了……啊?!莫非是因为……?他想起那堆废墟便觉得头疼,府里的房皆破烂的不成样子了,倒掉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常岭会因为这种事责怪自己么?当然……会,他心里无耐的下了结论。
常岭从常非一进门便紧紧的盯着他看,脸上的表情却尽是木然,许久后才声音平静的向他陈述:“房子塌了。”
常非缩了缩脑袋小声道:“这并不关那两位公子的事情,那房子确实有些破旧了。”
破旧……那么多年了,当然会破旧,常岭的舒展的手指不由屈了下:“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那两人你要一并带走。”
“大哥……”,常非还想说些什么,常岭却挥手道:“你下去吧。”
他向来说一不二,做事绝无挽回的余地,今日便搬走……
罢罢罢,反正那处离这里还算近,日后天天回来他还能闭门不见么?常非乐观的想着,又怯怯开口道:“大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能给我一千两银子么,那两位公子手头最近有些紧。”
那两人?常岭想起许诺那张神色安然的脸,低头道:“去账房取吧”,面上已有些倦色。
常非连忙应下,心里也好受出许多,花钱方面他从来都不过问自己,可见大哥为人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般吝啬,他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常岭起身到院中,栏杆、屋顶、柱子皆颜色杂乱驳落,破旧不堪,人皆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自己这是刚好相反呢……
百年流光转眼即逝,斗转星移间已是沧海桑田,那句‘有生之年不再相见,许你来生也未可知’的戏谑话语却依旧响在耳边。
那么久的时间,每日都游走在绝望的边缘,日思夜念着,终是不见他来,希望却迟迟不到,似要苦死了等待的人。
凌九陌独自在门前的栏杆上靠着,真是无聊啊,想不出那房间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家具,皆有一触即倒的趋势,许诺还居然真的又转回去休息了。凌九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顺手在杆栏上揭下块朱漆来玩耍,隐约觉得一道人影闪过,他看了看关上的房门压低声音怒道:“又有何事?”
“属下该死,惊了九皇子,这次确有要事禀报!大皇子与皇上不知何故突然生疏起来,皇上他……”四周并看不到人影,那恐慌的声音犹豫着,似在考虑应不应当说。
“父皇怎么了?”
“皇上他病了……已经三日不曾上早朝……”
凌九陌挥手道:“你下去吧,日后没本宫的召唤不得私自现身。”
确定那人果真悄无声息的离去后,凌九陌才紧紧的抓紧朽掉的木头……父皇,您这是存的什么样的心思呢……不是处心积虑的要除掉我么,结果我远走他国,如您心意了。已经认了凌梦合,可关系为何又会生疏起来?三日不上早朝……身体一向健康连咳嗽都不曾有过的,什么病至于严重到如此地步呢?
“皇上这病生得蹊跷啊……依老夫看乃是心中之结。”“在下也赞同李太医的观点……”
“可皇上会有什么心疾,啊?莫不是皇后娘娘?”“依我看是因为九皇子,听说皇上每日都去朱池宫,九皇子犯了什么错至于禁足一年?”
“禁足一年?……前些日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