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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西岐北疆飞岩城。”
“西岐?”比干闻听此言,真是脸色铁青:“国师,你怎么跑到西岐来了?”
黄世仁搂着比干,坐下来,将事情说了一通,比干双眼一翻,差点昏过去:“不可能?姜子牙那混账若是投降了西岐俺倒是不出意料,但黄飞虎乃是振国武成王,黄家世代都是忠臣,为何也投了西岐?还有,你刚才说西岐大公子伯邑考也反出了西岐,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黄世仁免不得又将伯邑考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比干,论交情,俺们是兄弟,论对于天下百姓的责任,俺们更是一丘之貉,眼下的形势,你也是能够看得到的。姬昌那老货,野心不死,一心要推翻大商,改朝换代做那天下之主,如今姜子牙投了西岐,西岐又有阐教作为后盾,如今兵强马壮,加上武成王黄飞虎,已经羽翼丰满!”
“再看朝歌,大王接二连三高出一连串的事情来,已经失去了天下民心,便是朝歌的百官,此刻也已经是人心涣散,哪个还有心思保大商?紧靠你和闻仲,根本不可能,你明白么?”
黄世仁一番话,说的比干低头无语,忽而仰天长叹:“我大商,要完了!”
“完?!那是不可能的!否则,俺老黄岂不是白忙乎了一场!”黄世仁嘿嘿一声坏笑。
比干看着黄世仁,又是双膝跪地:“国师!眼下能够拯救大商的,只有你了!比干,为天下百姓,为大商,求你了!”
黄世仁一把将比干拽起来,道:“看看看,刚才俺都说咱们都是兄弟了!如何说的混账话呢!俺这不是有计谋了么!”
“什么计谋?说来听听!”比干知道这货一肚子坏水,顿时喜出望外。
黄世仁指了指外面:“如今这西岐北疆五十路诸侯三十万人马已经被俺掌握了,便是伯邑考,此刻也决心和西岐决裂,这,正是俺完成的第一步。”
比干点了点头:“不愧是国师!如此一来,那姬昌便是自断一臂,北疆若是脱离了西岐,那姬昌定难出兵朝歌!”
黄世仁看着比干,摇了摇头。
这家伙,若是内政,真是个好手,但论起天下大势尤其是那战略来,却不行了。
“比干,眼下这事情,虽然做成了,但莫要小看了西岐的威风!西岐经过姬昌这么多年来得苦心经营,牛逼得很,加上阐教众仙,若是打起来,眼下这形势,便如同落花流水一般,很快就完了。”
“国师,那可如何是好?”比干慌道。
“接下来,俺要做的,是第二部,便是拥戴殷郊做主,成这三十万人的主公,树立起清君侧的大旗,一方面和西岐周璇,一方面,也要替换大王了。”
“什么?”比干一听此话,真如同被刨了祖坟一般:“黄世仁!你要替换大王?绝对不可!”
“为何不可?”黄世仁看着比干的反应,似乎早已经就预料到了。
比干对大商对纣王,忠心耿耿,便是死了,也是如此,其他的事情好说,让他反对纣王,那比登天还难!
“黄世仁!君臣君臣,父子父子!大王乃是大商的大王,天命所归!殷郊乃是大王的嫡长子,哪有臣子讨伐君主,儿子对父亲出手的!此乃坏天道绝人伦的勾当,我不同意!”
黄世仁气得乐了起来:“比干,你是缺心眼了还是怎么的了?这天下的形势,你也是看到了,大王已经成为天下百姓的仇人,提起来,人人痛恨,他这样的一个人,如何做的了天下之主!殷郊若不起来,那姬昌便会起来,若是如此,姬昌得了民心,挥师东进,大王莫说做君主了,便是性命,也难保!大商更是灰飞烟灭,此等事情,你愿意看到么?你,比干,愿意做这让大商断子绝孙的事情么!”
黄世仁的话,让比干哑口无言。
比干满脸通红,根本辩驳不过黄世仁,气的语无伦次:“无论如何,这样也不行!”
“比干,我问你,什么最重要?是换一个君主重要,还是让大商灭亡让姬昌做了新主重要?是天下百姓家破人亡重要,还是凭借我们的努力,让这一场大劫良心狗肺者奸计破败重要?”
“这……”比干看着黄世仁,说不出话来,又看了看殷郊,也算是明白了黄世仁为什么把自己搞到这里来了。
“国师,这事情,你们做。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确是为了大商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但让我比干做了不忠不义的臣子,我做不到!你还是把我送到朝歌吧,我要以死做个忠义表率!”比干睁着眼,倔得要命。
黄世仁站起来,甩起耳光啪的一声扇在比干脸上。
吓得周围殷郊等人目瞪口呆。
比干,乃是大商的宰相,天下无双的贤士,谁敢扇他的耳光?
黄世仁扇了,而且是下力气扇了,扇得比干脸肿的猪头一般。
“混账!比干,你说你要做忠义的表率,俺问你,你晓得什么叫忠义么?你晓得什么叫大忠大义么?”黄世仁怒吼之下,比干捂着脸,呆若木鸡。
“你要效忠君王,这本没有错!但要看效忠什么样的君王?纣王此时,已经成了无道的昏君,天下共讨之,你却要认死理,抱这样的一个君王,以大商的江山社稷而不顾,以大商几百年的王室血脉于不顾,这叫忠么?再说那义!操!你以为自己以死报国,便是义了么?俺告诉你,你便是如此死了,顶多留下一个贤名,除此之外,屁都不是!大劫一起,天下百姓无数人家破人亡,那都是一条条性命,你这贱人,为了这个贤名,却置天下百姓性命于不顾,这叫义么?”
“比干!所谓大忠,乃为国祚绵长为王室血脉长远也!所谓大义,乃为天下百姓性命为责任以天下百姓为父母也!这两条,你一条都没占上,还在俺面前说什么狗屁忠义!”
“反正,这事情俺是要做定了!殷郊也同意!你若是还这么想,俺这就让悟空送你回朝歌,你就去做那个狗屁的仁义事情吧!这里,不留你这样一个迂腐的废物!”
黄世仁伶牙俐齿,更是气愤万分,将比干骂得狗血淋头,大厅之中,一个个人听得热血沸腾。
“国师……”比干看着黄世仁,看着殷郊,老泪纵横。
“王叔,为大商的血脉,为大商的百姓,殷郊给你磕头了!”殷郊跪倒在比干面前,放声大哭。
“罢了!罢了!”比干一跺脚,仰天长叹:“国师,你骂得好,打得好!想我比干,终生以忠义为无上,想不到,却是迂腐了!”
言罢,整理衣冠,跪倒在殷郊面前,五体投地:“臣比干,叩见大商之主!”
第二百九十七章:姬昌回西岐,广成子出手
燕山。
好大雪。
天地茫茫皆为一色。枯木萧瑟,人踪皆无,一条官道早已经被吞没在苍茫之中,再也寻找不到。
“吱嘎吱嘎!”一声声闷沉的声音从山口传来,遥遥一支队伍拐了过来。
人数不多,不过几百的兵马,俱都是黑色的衣甲,各个疲惫不堪,头前的一个兵将,高举着一面旗子,旗子上滚金线描银边,写着一个斗大的‘黄’字。
“大人,总算是到了燕山了,再往前,便是西岐城,我们,算是脱险了。”队伍前方,一人转过身来,超身后笑了一声。
那人身后,一头巨大的神牛身上,端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黑衣黑甲,眉目勇武,此刻却是耷拉着脑袋,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那人听了这话,微微站起身来,朝前方看了看西岐的莽莽群山,叹了口气,又转过身去,看了看东方。
“越过这座山,我便是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了。”那人苦涩地摇了摇头:“想我黄飞虎,今日竟然有如此的境遇,可悲,可叹。”
“武成王,你这样说,便是不好了。”身后呼啦啦窜上一匹瑞兽,瑞兽之上,端坐以为白袍老者,须发皆白,看着黄飞虎,哈哈大笑:“武成王,眼下纣王昏庸,黎民涂炭,有此等的昏君,乃这天下的晦气,你能够弃暗投明,为天下百姓出头,便是最大的仁义!这乃是青史留名的好事,为何如此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老头,不是那姜子牙还能是谁?
姜子牙这货色,搞了一通手段,就出了姬昌,挑拨了黄飞虎,一路上逃回西岐。路上所过关口,虽然有人阻挡,但姜子牙狡猾得很,竟然一次次化险为夷,一次次闯了过来。看着前方那西岐的地界,姜子牙心情大好。
“哈哈!老夫自打下山以来,吃尽千辛万苦,如今真乃是苦尽甘来,进了西岐,俺便是西岐的军师,便可以建立封神台,出兵讨伐纣王那厮了!这封神大劫,便可以开始了!呵呵,且看俺姜子牙留名青史吧!”
黄飞虎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姜子牙,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如今自己一把火烧了在朝歌的府邸,逃到这西岐来,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了,只能闭上眼一条道走到黑了。
但愿,但愿俺黄飞虎死了之后,天下人还能念及俺对大商的一片忠心,莫说俺是个不忠不义的贼子呀!
“军师!”车辇之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姜子牙示意兵士停下车子跳开车门,搀出了姬昌。
眼前的姬昌,和几年前相比,明显苍老了许多。原先脸上的那种意气风发已经荡然全无,皱纹堆积,气喘吁吁,形如枯木一般。
这些年在朝歌,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让这天下第一野心家也难逃时光的威力。
“主公小心,外面风寒,不如到车辇中休息。”姜子牙看着姬昌,真是满脸带笑,菊花一般。
姬昌摇了摇头,站立在风雪之中,眯着那一双浑浊的老眼看着眼前的山河,良久,两行老泪流了下来。
“果真是西岐的山河呀!果真!”姬昌紧紧握住姜子牙的手,似哭还笑:“想不到,想不到我姬昌还有活着回来的一天!想不到呀!呵呵呵呵。”
“主公为何说出此等的话来。你乃天命所归之人,老天怎可能把你留在西岐。主公,眼下纣王昏庸,能够匡扶这天下拯救万民的,非你莫属。还望主公重振雄风,以天下为己任呀!”姜子牙笑道。
姬昌的双眸闪了一下,那光芒随即又隐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