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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人走进大厅,只见温云霸端坐在掌门桌椅之上,俯视众人。
廖世忠等众忙给温云霸行礼,温云霸并不在意,只是冷冷地问道“可歼杀了那孽徒?”
廖世忠行过礼说道“死了,血流得干干净净的,恐怕现在已经被飞禽走兽吃得骨头都没了?”
温云霸听完,点了点头,又冷冷的说道“世康的伤怎么样了!?”
刘世康忙上前答道“多谢师傅,已全好了!”
“那就好,都累了,下去休息吧?”温云霸又冷冷地说道。众人这才别了温云霸各自回去了。
温馨站在大厅中,只觉得掌门座位上端坐的人异常的陌生,她甚至不敢确认,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她也不愿相信是这个人千里追杀烙月,最终使烙月断送了年轻的一生。
而且这次回来,他先问烙月生死,再问刘世康伤势;竟然对温馨一句不提,温馨顿觉他这个父亲变了,完全变得,变得她都不敢认了,温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瞟了温云霸一眼,也要回房去。
只听温云霸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其实温云霸还是希望温馨能叫自己一声‘爹爹’,就算她不认这个爹爹,他也宁愿她骂自己一顿;而不是这样不闻不问,他可养了她十八年啊。
“你要我说什么?要我夸你杀得好吗,杀得妙吗?”温馨心中本就有一肚子气“这下你安心了吧,这会师哥真的死了,再不会碍着你什么了!”说完眼泪又悄然掉了下来。
温云霸一听这话,甚为生气“他这般为非作歹,难道我不该杀他吗。我没错,我是在替天行道。”
温馨一听,笑将出来“你没错,是我错了!”温馨说完,就要离开。温云霸一看急了,从宝座上跃了下来,一把拉住温馨,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馨这才质问道“师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非要他死呢。你告诉我?”温馨边说眼泪又边掉了出来。
温云霸这是才细看自家女儿,只见温馨早已失了原来的神采,凌乱的发髻,粗糙的妆容,整个人失去了活人的精神气,憔悴得没了人样,温云霸只是看得心疼。
烙月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我女儿如此为他着迷。却是不知如何答温馨,看着温馨怨恨的表情,他知道父女俩再没了以前的亲密。
看来不让让温馨转移注意力,她很难从烙月悲痛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毕竟人都是要死的,没有谁有必要为一个死去的人久久悲伤,温云霸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给你安排了一件大好事,就等着你回来了,你回来我就给你们办了?”温云霸看着温馨,心中还是疼爱的,不管他对他人如何,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疼她又能疼谁呢。
温馨那管是什么好事,烙月死了,什么事都不是好事了,温云霸完全提不起她的兴趣,她只是恨;若是别人杀了烙月,她还可以提剑替烙月报仇,可是杀了烙月的这个人却是她最敬爱的父亲。她不可能提剑去杀这个人,永远不可能。
温云霸见温馨不说话,忙说道“我把你许给了你二师兄,以后他便是正义门的掌门人了。”
要不是有温云霸的许诺,廖世忠也不会只身跳下万丈崖去救温馨吧。有时候一个人的心思真奇怪,完全猜不透,看不穿。
温馨一听,双目圆睁,没想到父亲的好事竟然是这件;烙月刚死,你就将我许给了廖世忠;他看着父亲,这个人心中当真没有烙月这个徒弟,是从来就没有有过。
以前她觉得温云霸对烙月严厉,是要锻炼烙月成器。可是温馨越来越觉得,根本不是要烙月成器,而是和烙月有仇,有深仇大恨。真不知道当年他为何要将我许与师哥,难道只是为了给师哥一个空欢喜。
温馨不敢想象烙月十八年来在正义山庄过的什么生活,没有师兄弟的照顾,受尽师傅的折磨。要不是憋得太久,压得太重,他怎么会有那么个奇怪的姓格。对杀了亲人的宣德如此痛恨,对天下恶人唯恐除之不尽。
温馨冷笑道“我早已嫁人了,师哥便是我的丈夫;你要是*我嫁给廖世忠,我就去做姑子,你若不肯,我便一剑抹了脖子,去和师哥作伴!”
温云霸看着温馨的表情,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他突然觉得他的女儿长大了,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可是温云霸坚信,他这是对温馨好,他又怎么会对温馨不好呢,他会把最好的都给温馨。
“这是傻话、疯话,你能为那小子活一辈子?不管怎样,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也不和他计较了。可是你还年轻,还得好好活下去。”温云霸语重心长地说到。
温馨却哪里听得进去,只是说道“我就是不嫁,死也不嫁!”
温云霸这下真的怒了“夫妻大事,父母做主。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曰曰就定在中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温云霸又回到掌门宝座上坐下了。
温馨甩开父亲的话“不信,你就试试!”说完温馨走出了大厅,只见院中诸花凋尽,残瓣枯黄,歪歪斜斜洒落一地,就像自己的人生。
走进面壁室,师哥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还跪在跪毯之上,面对着石壁发笑;十八年的欢笑全浓缩在这间面壁室里,这里似乎还有烙月的气息,只可惜烙月已经魂归西天。而且死得好惨,触目惊心。
第六十七节 护地獒王
烙月和老人骑马来到残车旁,只见火眼苍猊倒在残车之上,已是奄奄一息,老人一见火眼苍猊,先是一惊,慌忙下马扶起火眼苍猊,从烙月手中拿过水袋给他喂水。
火眼苍猊喝过水,这才稍微活泛起来,烙月忙将食袋打开,拣出几快干肉递给火眼苍猊,火眼苍猊接在嘴里,嚼得极慢,嚼着嚼着竟然从嘴中流出了血,可他还是努力地嚼着。
老人一看大惊,说道“好可怜的家伙!”说完和烙月一起将火眼苍猊台上牛车,脱下身上的衣服给他遮着太阳,架了马,一起朝西奔去。
行不到四五里,只见十几个白色的藏包散落在草野之间,还寥寥有两股炊烟。一车两人未走近,只见迎接出来了两个妇人,一人年龄稍大四五十岁,衣着很是随意,一件麻衣裹在身上。另一人却是年轻,二十五六,扎云髻,着彩纱,蹬莲鞋,却是汉人装扮。
烙月和老人忙将火眼苍猊太近最近的一个藏包中,老人便开始忙活起来;幸好老人刚好懂些医术,给火眼苍猊诊治。
烙月却是坐到一旁吃那年轻妇人端来的羊肉,烙月饿极了,吃相差,食量大,顷刻间吃了半只羊腿,还只是觉得半饱。那年轻妇人便笑了起来,笑完又给烙月端来另外半只羊腿,一罐羊奶。
烙月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才抬头感谢这年轻妇人,只见她淡墨眉,未画;秋月眼,神飞;荷梗鼻,挺立;朱丹唇,勾魂。论身段却好似:平湖起潮波不断,高原起坡浮不平。看得烙月也痴了。
好个勾魂的的女子,好个无情的浪人。
吃饱喝足,烙月才知道老人是个松潘汉人,姓秋,人称老汉;较老的妇人是秋老汉妻子,是个那藏人,名叫达瓦;年轻女子是老汉和达瓦的女儿,名唤秋魂。
老汉弄了半曰,这才将火眼苍猊的伤口敷药包上,内服外敷忙活了好大一阵;烙月只是奇怪秋老汉为何对这狗如此好,便上前相问。“秋老伯认识这条狗吗?”
秋老汉这才说道:“这片草原上,谁不认识他呢?”
原来火眼苍猊这这带草原上的獒王,凶猛善斗无人能敌,一般豺狼虎豹到此,只要闻到火眼苍猊立马绕道而行,所以这一带的牲畜家庭尽得平安,不受野兽危害。
那知在一年前的一个晚上,从南那藏来了一群几十头的饿狼,只怕是从南那藏更南边被驱赶过来的;这群外来狼冲进这片草原,完全不理会火眼苍猊,只是四处猎杀家畜。
火眼苍猊一怒之下冲进狼群,与那狼王斗在一起,激战半夜将那狼王的一只眼睛挖了下来。狼王疼痛,随即退去。
那知不到半月,那狼王带着一只独眼又出现在这片草原上;这次他不尽咬牲畜,还多次袭击了牧民。
说道这,秋老汉叹了一口气“一般来说狼都不会袭击牧民的,只怕是那些牧民攻击了狼群。”
可是火眼苍猊并不这么认为,那藏狗的领土意识是最强的,眼看这群狼在他的领土上胡作非为,他哪里能忍受,便天天夜夜和狼王斗。那知在一个晚上,独眼狼王乘火眼苍猊外出,将牧民的牲畜杀死了一大半。然后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火眼苍猊怒气中烧,爬到山上足足嗷了一夜,从此离开了这片草原,一年过去了,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烙月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火眼苍猊和独眼狼王相斗时,眼中怒火那么重,又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有自己独眼狼王的地方便有火眼苍猊,原来这一狼一狗是卯上了,都把对方当成了仇敌。
烙月看着卧榻下的火眼苍猊,眼中露出佩服的色彩,这是什么样的一条狗,才会有如此强的毅力。
烙月忙问道“火眼苍猊不会有事吧!?”
秋老汉摇了摇头,说道“说不准,他一是遍体是伤,过于严重;一是久不进食,过于虚弱。”老汉说完又到“他至少有六七天没吃东西了,要不然一身肥膘不会成那个模样!”
烙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火眼苍猊一直在牛车上护着他,从未吃过东西,烙月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忙又将火眼苍猊护自己的一节给老汉说了。
老汉这才惊道:“火眼苍猊肯如此护你,真是你的造化啊。不过你找到水食时不忘了他,可见你是个好小伙,老汉我喜欢。”
那藏狗不能容忍别人伤害自己保护的东西,地盘、牲畜或者是像烙月这样的“朋友”,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荣耀,他们也宁愿舍弃生命去守护这份荣耀。
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塌下的火眼苍猊,烙月甚至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没保护好温馨,没保护好陈晓,他连眼前这条肮脏的狗都不如;人比人气死人,人比狗照样也能气死人。
烙月能交到火眼苍猊这样的朋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