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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错,不对,这也是对的!”
“那这里一定是错,不对……”
……
一次,二次,三次,最后司马光整个脑袋中无数文字,道理、资料快速闪过。乱成一团,与此同时司马光体内的真气也开始剧烈奔腾起来。
“相爷,相爷!”
老充头连叫道,“秦仙傲这书不能读,相爷还是别看了,这书邪门!”
“邪门?”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司马光一下警醒。
“就算是正确的又如何?做学问本来就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他就算有错,也要长时间才能找到,我不能乱了分寸。”
“呼!”
司马光微吐一口气,脑海中混乱的画面缓缓消失,体内的真气又恢复到正常。
“而且我不能高看秦仙傲,一定只有这前面他能治出,后面都是水。”司马光目光重新落于纸上,而后翻向下一页。
一页!
二页!
三页!看着一个个以《工具论》规范治出来的内容。每多翻看一页司马光心跳便快一息,时间流逝,司马光都看了近十万字的正规内容。
“这秦仙傲怎么可能……”
“这都已经算是成了一个系统!”
“十万字,孔夫子的所有书加起来才多少字?”
“光是对伦理道德的规范治理便有十万字,就算是错误的,可是让我都一时找不到错在哪里,这可不简单,而且这后面应该还有……”
司马光手指缓缓翻开下一页。果然也是用《工具论》治的,司马光微微吸了一口气:“好一个秦仙傲。好一个魔头!”儒家联盟不是不能接受伦理道德用《工具论》去梳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他们有些人也发现,理论上是有可能能用《工具论》治理的,可是这种治理……
按他们的分析是多则数十年,少则十来年。
而事实。后世第一本以《工具论》治出来的伦理学原理,确实是用了十多年时间,而后数百年,伦理学依然进展极慢。
“数十年才能梳理妥当,这得不偿失。”
“所以若非要和秦仙傲打擂。我们根本不可能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只是这一本又是怎么回事?”
“秦仙傲年不过二十,写这本书,就算里面有漏洞,可也……”
……
司马光脑袋都有些空荡荡的,没人看到他此刻脸上黑得能浸出水来,懵然翻看着刚刚看过的一页页文字,司马光不知翻了多少遍,每看一遍都在脑中挑着刺,找着文字中的不对之处,可是每一遍都是徒劳。
若只是挑不出刺也罢,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
“他这写的,简单,太简单了!”
“这么简单,我们应该能够想到的,做得出的,可为何……”渐渐的司马光体内的真气又有些沸腾。一旁司马康此刻也是面如土色,反复翻看着刚刚看过的那些内容。
直到
“相爷,少爷,你们怎么啦?”老充头端着夜宵一进书房,见到两人脸色便惊叫起来。
“嗯?”
司马光看向老充头,司马康也抬起头。
老充头将夜宵旁边一放,便冲到两人身旁:“相爷,你醒醒,少爷,你没事吧?”司马光这时才有些醒悟过来,随即微微皱了下眉。
“夜宵来了么,好,肚子也饿了!”司马光放下手中书。
“相爷没事就好。”老充头抹了抹额头汗水,担忧看向司马康,司马康此时也回过神来,笑了笑:”充伯,我只是想不到秦仙傲真能弄出这些东西来,所以有些震憾……”
司马光也点了下头:“所以我一直就说不能小看秦仙傲。”说着接过老充头递过的夜宵,司马光动作极慢,仿佛生怕抓不稳夜宵碗一样。
司马康、司马光吃着夜宵,屋子中只有吃喝声,两人的脸色这时都有些苍白,一碗夜宵吃罢,司马康神情好看许多。
“父亲,这书中虽然也算是合上了《工具论》,可未免太简单了吧,若这都是正确答案,那我们……”
“哼!”
司马光阴沉着脸哼了声:“简单?”
“难道父亲觉得不简单?”司马康连看向司马光。
“《几何原本》不简单?秦仙傲的悬赏题不简单?”司马光沉声道,“学问之道,向来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秦仙傲先我们一步,找到了正确答案,他自然不觉得难了,我们看了答案后也不觉得难,我们不能因为别人做出来的,就说风言风语,秦仙傲第一个写出这书,即便再简单,也是有功劳的,不过他也就到此为止了,后面的……”
“后面的怎么?”
“别多问,。”司马光将夜宵碗往旁边一放,又拿起米黄色的书本。
“十多万字的内容都合上了《工具论》,后面就算有,也不会太多……”司马光翻开书本,看着后面的内容。
秦仙傲这本《伦理学原理》理解难度本就是一个台阶一个能阶的往上跳的。
“这里是何意?”
司马光渐渐的看书速度慢了下来,特别是他不仅要理解,还条件反射般每理解一个,都要去挑刺,寻找不对的,这就更加耗损心力,额头也渐渐有了汗珠,司马康更是呼吸都有些粗重紊乱。
每到这时。
“相爷,相爷!我给您泡了杯茶!”
“相爷,相爷,明天还要早朝,该睡了吧?”老充头总会心惊肉跳的叫醒司马光,让司马光哭笑不得,不过这也让司马光、司马康借此歇口气,平息心中的烦乱,所以也没打发走老充头。
……
伊川程颐府邸。
书房中灯火摇曳,微胖的身影屋中来回走动。
“好书!”
“此书禁读,还真是应该禁止阅读的一本好书。”
此刻的程颐脸色潮红,额头都是汗珠,脑海里闪现着《伦理学原理》的一个个观点,与司马光不同,程颐一辈子治的就是这个东西,就是去为道德的来龙去脉找一个能让人信服的根。
程颐找到了,那就是‘理’万事大不过天理,一切都是天理。
天理在人的身上体现的就是各种儒家规定的道德。
可是这一本《伦理学原理》。
“写是写得很好,非常有道理,而且这里面这么多流派,我虽然现在只看了一个流派,可这一个流派……”
即便是带着成见和立场来观看手中的《伦理学原理》,因为立场不同,程颐认为的道德起源与这书上不同,所以程颐每看一句都会去批判。
程颐的批判自然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要说服自己,要说服自己,那便来不得虚假,偏偏书中又找不到错误。
“一切的依据只能是天理,可他这里……我明明知道是它是胡说八道!”
程颐脸上潮红越来越盛。
“明明知道他这是妖言……”
“他这书一出,定能蛊惑那些愚夫愚妇,认为伦理道德的根源是那样的,常此以往,天将不天,理将不理,三纲五常崩溃!”
虽然只是看了一个开头,可是程颐敏锐感觉到这《伦理学原理》一旦被世人认可,对儒家倡导的各种礼节道德是一个极大的破坏。
“这种歪门邪道的伦理学,若是不除,世人的道德观将会变成另一个形式,不遵千来以来儒家制定的道德秩序,这片天地又将回到汉前时代,那可是……”
“不行,绝不能这样!”
“我不能让君王不再是君王,不能让女子欺压到男人头上,不能让……”
程颐脚步越走越快,别人还可以对颠覆儒家某些秩序的伦理学无动于衷,可他程颐,那是洛学的首领,洛学是现今整个儒家学派中明面上的持牛耳者。
学术界要拔乱反正,要打倒歪门邪气,他程颐岂能当缩头乌龟?
“可是,错在哪里?”
“哪里错了!”
忽然程颐身子一颤,而后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而后他眼前一晕,整个人轰的一下倒在地上。没过多久
“老爷!”
“老爷出事了!”尖叫声响起在夜空中。
第五卷天龙寺第一百七十三章杀人的书
程颐没死,可是伤得很重。
此时杨时、游酢、谢良佐、吕大临都赶到了程颐家。
“老夫这次的伤没有一个月休想完好。”程颐沉声道,“可是我不能休息,秦仙傲拿出这本《伦理学原理》,这是本魔书,明明是歪门邪道,偏偏又能自圆其说,但是无论多么圆满无懈可击的谎言,也必然有漏洞,看不出是我们思索得不够。”
“老师,您必须得休息,而且您这伤倒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您这伤势,不似受人攻击,反似从体内自发产生的。”
“这伤是……”程颐蹙着眉头。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当时正在苦思反击《伦理学原理》中的一个推论,突然便……”程颐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一旁家人,“把《伦理学原理》拿来,我这伤死不了人,放一放没事。”
“父亲,你还要看,这恐怕不太好吧!”
“什么不好,拿来!”
“老师,还是疗好伤再说吧。”杨时也连劝道。
“没必要。”程颐推开身旁人,走到桌前抓起那本《伦理学原理》自顾看起来,可是没过多久,身子一晃。
“老师!”
“父亲!”
……
程颐最终还是放弃了思索《伦理学原理》,这也是没办法,因为只要过于沉入思索反击《伦理学原理》,便真气失控,再加上本来就已经重伤的身体,真气稍一失控就让他难以继续,想看也有心无力。
《伦理学原理》有数百万字,前面很容易看懂,可越往后概念、规则、抽象、思辩性的内容就越多。就像逻辑课上那些能力型题目人人都会做。可当要求用逻辑形式或思维表现出来时,便会让人头痛了。学科上,一旦将学问严格起来形成体系。有时能将本来很浅的东西变得晦涩,当然。这也是让这个学科能够进入到更深层次所必需的。
《伦理学原理》前五十万字很容易被人阅读,可接下来五十万字,难度提升何止一倍,再往后更是如天书一样,越往后就越晦涩。
秦朝前世可是学了很多年的,现在全抛出来,武道界众人自然不可能三两天便全部读通。
程颐受伤的事,虽然也向外传了开去。可没人特意去传播,要传到东京自然不是一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