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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来已经老矣,在其看来,这定是乾泰还躲在城中,开始刺杀报复来了。
自下邺城中,一伙守备兵驾马急速追赶,朝北方袁绍等人追去。“驾驾驾……”
傍晚,这些下邺来到传讯之人方追上车队。车队中袁彪当即带兵阻拦,遥遥喊道:“什么人?”守备兵遥遥粗喘喊道:“前方可是袁大人,吾家太守让吾等传讯,蓟县候还在下邺城中,此时已经刺杀了城中都督,太守大人请袁大人急速返回,救吾家大人。”
“他们来了。”乾泰道。
“嘘嘘……”银铃嘘声道。
却听车外声音道:“什么,你家大人可确定,确实是那乾泰出手?”“确定,其先后出现于都督府、太守府衙中,都督临死前亲口喊出,口称为乾泰所害!“
“我们回去,留下一队人,剩下的所有人立刻返回,去下邺!“
“驾……”车外的袁绍等人根本就不顾及这银铃等人,就开始催促大批人马,掉头急回。但袁绍心性奸诈,此时银铃的嫌疑虽然已经很小,还是留下了一队骑兵继续跟随,以防银灵这边出现玄机。有这一队人就下尾随,足以继续监视这银铃一行人中出现意外。
“袁公子这般急着回去,是不愿送小女子到幽州了吗?为何一定要为难蓟县候?”
“银铃姑娘还请赎罪,来日吾袁绍在向姑娘赔罪,告辞!驾……”
留下的马车还在继续前行,待得过了二三十里路。
夜色已晚,待得车马过了遥遥可望见的泰山山顶,车中突然想起银铃的声音,清冷道:“加速赶马,直取幽州涿郡。”
“是,姑娘。”
“啾啾~!”却见剩余的北方骑兵一下觉察到了事情不对,就要掉头逃走,可此时怎能让这些人逃走。
银铃马车上的侍卫、婢女俱都突然拔剑飞身窜到马上,短剑划过,俱都被断开脖颈,跌落到路边死去。
“我们走。”
驾……;马车飞快,就带着乾泰出了下邺境内,过了翼州边境,转眼间就到了雁门关下。
在关下,所有的翼州边军在仔细盘查,很显然是得到了讯息,可银铃出身不凡,待得亮出名号后,这些边军也没有多想,就放马车出了雁门关,进入了北方边疆幽州境内。
第77章 蓟县之危
蓟县在幽州涿州郡,涿郡北方蔓延整个北方的丘陵草地,南方是翼州、幽州交接的雁门关。东西分别是同样沿着黑水河的乐浪、渔阳二郡。
蓟县北面是几十里的山丘,中间有一座蔓延五十多里黑山,南傍东西流向的黑水河。从蓟县顺着黑水河朝西而上近百里,就是涿郡郡城。就是这种依山傍水又清贫的镇城,成了乾泰的食邑封地。
三辆马车自南方慢慢驶来,到了黑水河畔,朝着对面隐约的镇城观望。
眼前一道宽宥五六里的大河静静的朝东流淌。河水宁静,河面下却暗流稠密,以至于河水显得有些发黑颜色幽深。远处又有一些破旧船只在河面上停泊,这就是乾泰眼中的北方第一大河‘黑水河’。
河岸北面,是片片贫瘠梯田点缀包围的小镇,再远是蔓延的一些低矮的山石岗。进入幽州后这一路上乾泰所途径的一些山村、城镇都是如此,甚至还有不如此处情况的,俱都十分贫穷,比起翼州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幽州地处北方苦寒之地,多丘陵贫瘠之地,自古黎民生活贫穷些。可让乾泰想不透的是,即使自古环境如此,这幽州的官府也不至于让黎民治理的如此困苦吧,竟形如南方的霍乱之地翼州,很是让人费解。
在马车上,银铃朝北面望到:“前方就是蓟县了,真难想象,今后,你就要住在这幽州大地之上。”乾泰道:“在哪里不还一样,只是就连我也没想到这幽州的情况这般贫瘠,我等一路走来,所经村落难有百户之上的大庄,且家家野菜、稀汤为食。这幽州黎民情况,并不好啊。”
银铃微笑的对乾泰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这里虽然穷破,我相信以上京贤皇子的才学,一定会很快让这里富足起来的,幽州的百姓终于迎来了能救他们的人。”“呵呵,银铃,你却是高看我了。”“是吗,那我还不如将你再送回下邺,救回的人原来是个无能之辈,不能为民做主,那我银铃可真是枉费了一番力气,哼。”
两人正在河边马车中欢愉交谈,此番到达了蓟县,这一路惊险确实算是走完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天空阴暗,一片水汽乌云自对面河岸滚滚飘来。
自马车上空,突然出现的乌云中传出巨大喝声:“蓟县候,竟然来到这里,还不现身一见,与吾等了结一番十六年前之事!休要藏头露尾。”
不等马车上的众人准备,却见十几丈高上空的乌云中,突然显出一鱼叟打扮,背绑鱼笼,身穿灰**袍的老道,朝乾泰等人头顶掐动印决,就是口呼真言道:“黑龙吐水!”
此鱼叟道士腰间的竹笼滴溜溜的飞出转动,忽的一下就自脚下的河面中吸气一道洪流,转个弯就往众人马车上砸来。
碰~!马车一下被已经法力侵染变得黑色的冰冷河水冲破车顶。银铃娇呼一声,与乾泰自车中分开飞出马车。只听银铃忙乱中道:“不好,是幽水宗的北冥黑水真力!快躲!”
哄~!上万斤的冷冻河水砸坏了马车之后,冲刷地面,四月初的天气地面青草之上竟蔓起了寒霜。
啊~!一些婢女、侍卫俱都被这股河水冲击飞出,河岸边混乱一片,杂物乱飞,一些侍卫、婢女更是被突然这一道天降洪水砸的吐血,被冰寒的法力侵袭冻得浑身哆嗦。
“哼。”菩萨还有三分怒火,何况银铃也是一女子。满心急怒,当即冲天那鱼叟道人飞去,娇喝道:“汝黑水宗欺人太甚,幽州黑水宗,岂能如此狂妄无礼,世外学宫银铃,领教贵派真法!”
四分五裂的马车中,被银铃隔空一招自其中飞上一瑶琴,银铃双手抱着,好似飞仙,踏步就飞到云头,玉手轻拂,瑶琴七弦‘噔噔噔……’神妙音波急响,音波好似一无形虚幻的漩涡,直接朝那道人迎去。
“哼~!”道人怒吼一声,大喝“黑龙毁世,洪水滔天……”
这时,尺余鱼笼灵宝滴溜溜的大放黑光,就迸发出一片黑色法力,朝银铃对拼而去。
就在这时,那下方一旁的乾泰面色阴冷,拔起腰间‘倚天剑’,斩~!一剑阴阳剑气直接朝上空斩去。
嗤嗤~!好似割布缕一般的声音,却见银铃的瑶琴音波正与鱼笼神光对拼前绕在一起,乾泰一道黑白分明的剑光从下方斜向上削来,将鱼笼上的竹条直接就咯咯削段几根。
咚,一声闷响,法力隔空对碰的三人俱都震动后退几步。那云上的鱼叟老道看着乾泰、银铃两人,心中立刻想:“不好,敌强我弱,速退……”,这人朝黑云中一钻,掉头又消失在河面对岸。
下方的两人临空飞起,就要追击此人,可此人趁河水云气急遁,走的很快,两人根本就来不及追赶。让此人逃脱,也只得落在地面上两人很是无奈。
“哈哈哈……。”就在这时,突然笑声自北方的山影中传来,遥遥一道黑影老儿飞来,朝这边喊道:“可是皇子殿下到了,吾公孙霸可是盼着你很久了,怎今日方到,让这些臭道士堵着老朽的门多日嚣张。”
这人自远处飞来,落到两人身处,却看,正是那一别数年的北方黑山老妖,公孙霸。
乾泰面色一喜,拱手对公孙霸道:“让老妖受累了几日,却是受泰之连累,实属惭愧。”
公孙霸拿下乾泰的双手,潇洒道:“哈哈哈,咱们不说这些,就是让那两个小道嚣张了些时日,心中难以忍受。”虽然两人一老一少,可黑山老妖言语洒脱,全好像是一忘年交一样。其又道:“殿下既然已到了蓟县,今后自然就是蓟县之主,吾黑山助你,定不让你受那些肮脏之人暗害。蓟县候先随我去吾山中,吾再与你好好说道这蓟县此时的形势。”
可乾泰却拦下要拉着自己就走的黑山老妖,道:“先不忙,这位是银铃姑娘,为吾好友,世外学宫弟子,还未向老妖介绍。”
似乎黑山老妖并不喜欢银铃等人。
银铃微微蹲身,致礼于老妖道:“银铃,见过黑山前辈。”
黑山老妖也摆了摆手,随意的夸赞了一句道:“当世凤女,久仰其名,刚刚那一股浩然正气琴音看来就是出自你手了,琴音蕴含正道真意,得了学宫的真传,不简单,不简单。”转身,又要拉着乾泰朝河对岸而去、
银铃再背后,皱了下眉头不想这老妖如此无礼,不过银铃还是回复了句,道:“多谢前辈夸奖。”
“嗯。”黑山老妖嗯了一声,又接着对乾泰道:“殿下,还请随我去山中歇息,这附近那些道门的家伙十分卑鄙,城中的县衙也早已被这些道士霸占,殿下刚到,此时还不是去抢夺的时候。”
对此,乾泰也只得无奈歉意的回头向银铃示意。好在银铃还带着一些甚是狼狈的婢女、侍卫,与乾泰、黑山老妖在河岸寻了一艘船只,到了河对面,又往山中进入。
黑山老妖如此,也是因为各自的出身问题。黑山老妖本就是北方的一代散魔,邪派人物中的老怪。而银铃却是根正苗红的名门正派出身,自然,黑山老妖对银铃不会太喜欢。好在上方看在乾泰的面上,都有忍让,一起进入了对面的黑山,黑山老妖的道场中。
黑山山上,到处有一些满身图彩、布满纹身的武卒在山上把守,山下还有一些塔楼、关门,更有许多崩碎脏乱的山地,更有冰冷的积水淤积在坑洼中。很显然,这里最近刚刚经过几场战事。
众人一路上山,在山道上乾泰面色凝重,这北方的对持这般严重,看来这黑水宗同样是想要镇压自己等人。
再想想刚刚在山外受到的一真人伏击,乾泰不禁为北方的形势感到沉重。
乾泰朝公孙霸问道:“老妖山上被围了几日?”
“今日是四月初二。”黑山老妖说了一句,心中算了一下接着道:“算来自吾派人向城隍那厮传讯,至今已经十七日了,殿下可曾收到城隍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