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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把路上回来遇到狐兵攻打王老员外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傅母听了连连拱手:“天帝保佑。”然后笑意盈盈的道:“我儿知道行善积德,母亲十分高兴!”
这事情就说定了,百亩田虽然不多,却是可以传家立业的根基。傅名玉喜不自胜,恨不得立时就去把地给买了过来。
这时候却有人在外面轻轻扣着柴扉:“傅官人在吗?”
傅说心里一动,官人可是当官的人才能被这么称呼,虽然有时候也有些人为了表示尊重这般称呼。但是这次傅说却能听出不同来。
“来了,”和王铁力一起护着傅说三兄妹的那个叫做李大的伴当应着就去开门。傅家小门小户的,从来没请过家丁侍女的,王铁力两个一来,几乎都没有地方安置。这个李大见了傅家的寒酸样子,心里就不大瞧得起,起了别样的心思。说起话来,也就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语气。
傅说闻声也站了起来,往外而去。这时候外面下着薄雪,一个瘦削的道人打着一把油纸伞,就静静的立在柴扉之外。他的瞳孔几乎下意识的收紧,心里暗道:他怎么找来了?这道士不是别人,居然是杨公庙的庙祝!
“原来是庙祝大人亲临,傅某正是蓬荜生辉啊!”傅说笑着迎了上去。
“傅官人许久不见了,想不到如今已经是朝廷命官了!”庙祝含笑示意。
傅说的眼神再紧,他们一路直接回家,都没人和任何人接触过的。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当官了?
“神在注视着你!”庙祝微微一笑,很难神棍的说道。
傅说面上不动声sè,心里却别扭的很,被河伯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庙祝大人说笑了,区区八品的小官,哪里放在庙祝大人眼中!”傅说道。
这般说来其实也不错,这个庙祝身为河伯杨韵来的人间代言人,身份的确是高贵。他心里琢磨着河伯让庙祝来找他干什么?却一下子联想到了被雷劈倒的杨公碑上去。
庙祝微笑着,也不说话,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傅说。傅说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些陈旧发黄的纸——这些都是地契!足足有两倾地的模样,也就是说差不多是两百亩。
“这些都是上好的水田!”庙祝淡淡的说着:“原本多给一些也不打紧,只是你家门户太小,多了反而惹祸!”
跟着傅说一起出来的傅名玉大脑有些缺氧,他也看到了这般一幕,心里砰砰乱跳。地和地可不一样!
傅说给的银子也能买一倾地下来,不过也就是在傅家庄附近的那种薄田。像是这种上好的水田,那价值可就高了,没有十几两一亩是根本不用看的。而且还是有价无市,除了败家子谁也不会把家里的这种水浇地给卖了。有了这么多的田地,那就是傅家的基业,种出来的钱粮可以供着家里五六代人吃喝不愁,还能供养子弟读书,到时候也能说是书香门户,耕读传家。这却是再清贵不过的了!
傅说沉吟着,忽然说:“今rì雪下的有趣,山舞龙蛇,梅花吐蕊。庙祝大人,我们不妨出去踏雪寻梅一番?”
“傅官人却是好雅兴,敢不奉陪?”两人并肩行着,庙祝也把油纸伞给收了,白雪慢慢的在两人肩上铺了一层。
他们两人自然不是真的去踏雪寻梅了,只是避开家里人有事情商量罢了。
“河伯大人可是有事情让我办么?”两世为人,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事情傅说还是知道的。
庙祝轻轻颌首,道:“我神遇到了一些麻烦!”他说着,轻轻在地上捏了一团雪:“今世大尊你知道吧?”
傅说点点头,庙祝就不再说话了:“后天晚上,你来我河伯庙一行。只要能过得去这一劫,河伯大人可以保你家百年的平安!”
百年的平安,马上就天地劫运了。河伯不会不知道,但是他敢这么说,那就说明他已经算出了这回就是他的大劫。只要能渡过去,那么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当时在去京城的船上,傅天仇也分析过:“河伯的根基稳固,有着大小东河利益这么多百姓。就算是遇着什么劫数,也是逢凶化吉的多!这便是有根基的好处!我们傅家,这些年里虽然没有特别显贵,但是也是气运绵长,这就是青主公的福泽在了!”
傅说本来还一直有些担心家中,就算是让傅名玉离开东郡回到荒僻的老家,也不敢保证能够安全。毕竟天地劫运已经初现端倪了,在这场大劫之中上至天帝诸神,朝廷,下到亿万生民,都在劫运之中。谁也不敢说就能置身事外,彻底的安全了。
既然河伯还有着气运在,那么大家就合作一把吧。傅说把地契揣到了怀里:“后rì傅某一定会到!”
庙祝点点头,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点点头大步去了。傅说站在那结了一层冰的小河边,站了半晌,才往回走去。
冥冥之中,一股巨大的气息降了下来,几乎在傅说把地契收入怀中的时候,就笼罩了在傅家的房子之上。带着些深沉厚重的土黄sè光芒,这是两倾水田给家里带来的气运。
傅说家原来是寒门小户,气运单薄。在傅说去宁安府之前,他家的几乎毫无气运可言,是几缕淡淡的,随风飘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消散的白气。
第二十四章一路行去
那个……我好想忘记了感谢染sè粉笔兄弟的打赏吧……
等傅说从宁安府回来,也就是兵部尚书傅天仇回乡祭祖的时候。就有了一丝紫气的扶持,顿时家中的气运就为之一变,稳固了起来。
这次傅说得了官身,回来一看,家里的气运在不仅有一丝紫气在扶持着,而且渐渐的变化为淡红的颜sè。只是都是几缕,虽然挺拔,但是却说明了根基不深。这时候得了两倾地,顿时的有了感应,气运变的厚重起来。慢慢的覆盖住了整个屋子。
“大郎……呃,”傅名玉的舌头有些打结,儿子有了官身,马上就是一县之主了。再叫大郎就有些不合适了,可惜傅说还没有到二十岁的加冠的年纪,要不然就可以起字来称呼了。
傅说淡淡一笑,道:“我在京城认识了前任宰相张老相公,他给为了起了个字叫做青萍。”
傅名玉一呆,接着大喜:“好好好,我儿……青平有出息了!”他却不知道这是傅说随口给自己起的,只是安在了张老相公的头上。所谓青萍者,剑也!只是傅名玉不知,却以为是清平。
回到家中,傅说取了地契出来道:“一倾地给族中,作为祭田。一倾留着是我家的产业!”
傅名玉一呆,不大愿意道:“大……清平,祭田何必给这么多。这些都是最好的肥田啊!”
傅母也是一般,道:“清平……,我们再买一倾地给族中作为族田好了。这些都是水田……”
傅说笑道:“我家门后太小,凡事还是要靠族中帮衬着。何况儿子要去做县令了,俗话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这清县令,一年比不得知府,一万两总是有的吧?”
这话一说,唬的傅名玉连连摇手:“可使不得,使不得。我家一向以良善传家,这贪赃枉法杀头的事情万万是不能做的!”
傅母就忍不住笑:“你个老实货,清平这是逗你哩。”
李大本来来了傅家,看着寒门小户的,只有瓦房一间,草房两间。只是乡间寻常的小康人家,就不大瞧得起了。这时候见转眼间,傅家就是有了两倾水田的人家。顿时熄了心思,重又变得乖巧起来。却不知道这一切都看在傅说眼中。
三rì后,傅说一大早就到了杨公庙,远远的就看到原本高耸的杨公功德碑已经不见了。一路上所行处,许多黄土砌的整整齐齐的,上面还栽着杨柳的堤岸,都有着被大水冲过的痕迹,许多杨柳树都连根倒掉露出大大的坑洞来。这就是古人的见识有限了,隋炀帝建大运河也是遍植杨柳,后世修河堤都是有样学样,以为树木的根系可以加固河堤。
这般想法原是没错,发达的植物的根系可以起到钢筋混凝土里面的钢筋的作用。只是却没有想过,若是树木死了,里面的根须朽烂,却是在河堤之中留下许多空洞出来。便是那些树万一要是生了白蚁……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傅说本来还在奇怪,都已经寒冬腊月的时分了,哪里来的大水把堤岸冲成这般。就见到河中冰层破裂,发出隆隆的声音。浮冰随着江水流动,撞击在东河两岸,这般的破坏力可比普通的的大水要厉害的多了,难怪河堤有这么多被损坏的。
“看来河伯的麻烦非是今世大尊一家!”看到这般情形,傅说心里多少有数。能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让冰层破裂的,也只有水神才有这个本事。
“挑在冬天,河伯喜欢稀少的时候动手倒是选的好时机。”傅说忖度着。
正想着,就看见前方立一群衙役立了个卡子。傅说慢慢的走过去,他今天连马都没有骑,立时就被人认出来了。
“原来是傅家侄子……啊呸呸……傅公子。”一个衙役,满脸堆笑着打招呼。傅说认识,好像是和自己父亲一起在衙中当差过,甚至还来过自己家中喝酒。
“原来是孙家叔叔,”傅说含笑着:“叫什么公子,怎么这么见外?”
孙衙役顿时喜上眉梢:“哪敢,哪敢……傅公子不是和着兵部大人一起去京城了吗?却是回来过年了?”
傅说淡淡的道:“叔父抬举,给我荫补了一个小官。孙叔叔,你们这么冷的天气在这里作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哎呦……”孙衙役顿时大惊失sè,赶紧行礼:“折杀小人了,折杀小人了。想不到傅公子已经是官人了。却不敢当叔叔这称呼!”
其他几个不太熟悉的衙役而已都纷纷乱哄哄的行礼:“倒霉啊,县尊大人不知道发什么疯了。让我们这地方立上关卡。却是不让人往河伯庙里去,这不今天一早就拦截了好几批香客!傅官人,你这是去……”
“我回傅家庄一趟!”傅说含笑道,心里却在往下沉。看来连官府都插手进去了,拦截香客,看来这陈县令也是站在河伯的对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