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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淘小子们学到手艺的人还是高阳莒,偶然的一次,高阳莒发现了淘小子们采摘下来的药材与他们这些大人们采摘的药材迥然不同。细致的一问才发现,竟然又是跟沈先生学来的。
药材炮制从来都是药师的绝活,也是生长在大山脚下人们最最需要的手艺。
古城村的人们虽然生长在大山脚下,虽然依靠采药狩猎生活,可实际上他们的生活并不好,狩猎没有一身功夫附身很危险。采药没有一手炮制的绝活,采摘下来的新嫩药品常常会损失药效,卖出的价格并不高。
一个非常的危险,一个又卖不上价。
如此一来,赖以生存的两项主要收入也不过是仅能糊口。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没有想到不过是帮帮忙就学习到他们最最想要学到的技艺,这不能不让村里人仰天长啸,慨叹起来。
学到好的手艺就能改变村里的状况,这一下让淘小子们不自觉的从玩笑玩耍变成用心苦学。
淘小子们虽然是淘小子,可不是说他们不知道家中的贫苦,能够改变家里一分他们都会用十分的心力去做。
学药、练功,沈襄愿意去教,而淘小子们又愿意学,一点点的,一切都在默默的改变着。
第一百六十五章七月初二拜祭土地公公
2012…2…216:57:55字数:3033
时间不经意的就到了六月末,距离七月初二祭拜土地神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古语说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其实古城村的山民们并不明白。不过,现在土地庙仿佛就是在为他们印证这句话。
土地庙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所建的没有记载,也没有人知道,反正古城村里任何人小的时候都在哪里玩耍过,嬉闹过,却从未有人正视过他。
仿佛这座土地庙就应该存在在哪里,就和村头那棵老槐树一般。几百年以来,每个人古城村的人都曾在老槐树下面栖息过,吃过饭,喝过水,拉过家常。几百年以来,不知道多少人但凡有一点事情都会去金牛寺,去祭拜古刹中那个耋耄老朽的神佛塑像,却从未有人想要拜祭过这座破败欲坠的土地公公。
从盘山峰到古城村,有和尚主持着欲显兴盛的金牛古刹,也有这座早就无人看守颓然衰败的土地庙。
可,一切都从沈先生在土地庙住下变得不同了。
破旧得几乎无法下脚的土地庙被打扫一清,摇摇欲坠的墙体被山民修缮坚固,甚至庙里庙外偌大空间都被淘小子们清整得有模有样。土地庙除了土地公公像尚还衰败和没有香火之外已经焕然一新,他的变化就如同山脚下的古城村一般,让人见了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先生是大能人,能教人读书,能教人练武,能教人制药还能教人烧瓷,偶尔在村里闲逛的时候还能指点人改良农具,指点人打造家具,指点人养蚕指点人种地,仿佛天下万物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本事大,脾气还好,从老人到小孩都能合得来,如此的人没有人不会喜欢。于是,土地庙就成了村子里一个最惹人喜欢去的地方。
沈先生一个人待在庙里很清苦,这是谁都知道的,因为庙里空空根本就是一无所有的。
于是,这家送张床,那家送床被,这家给张桌,那家给把椅。反正是淳朴的村民几乎是有什么送什么,不消两天的功夫就将土地庙给置办成一个家了,几乎没有缺的东西,什么都齐了。
这,还是沈襄刚刚教给少典学文的时候,等到后期,尤其是清明耕种过后的时候,没有什么可送的时候,山民每当来到土地庙里的时候,就开始为土地庙里那座只剩下半个身子的土地上香了。
土地公公到底是做什么神,山民没有一个人知道,不仅山民没有人知道,就连成德公特意爬上盘山峰,特意来到金牛寺向主持智明大师请教都没有结果。
没有人知道这位土地是个什么样的神,可怎么会有这座神庙呢?几乎所有的人都奇怪起来,包括金牛寺主持智明大师也是如此。
不过,迷惑没过多久,成德公就在一次与沈襄闲聊的时候获得了答案。
那是六月初的一天,准确的说是六月初二那一天。
六月初二这一天清晨,沈襄早早的就起来,亲手书写了一副对联贴在了土地庙的门前。
对联上联是庙小神通大;下联是天高日月长。
沈先生在庙前书写一副对联,少典是第一个看到的,也是第一个讲给少袆听的,随后这幅对联就传遍了整个古城村,直接就将成德公给吸引过来。
庙小神通大,天高日月长。这个口气可是很大的,不是大神是不敢挂这样一副对联的,能贴上这样的一副对联就一定对这位神有所了解。
成德公一拍脑袋苦笑起来,他和少袆、高阳莒都想知道土地庙里供奉的到底是位什么样的神,可问遍所有人的唯独就没有问过庙里住着的这位大神通者。
糊涂呀,糊涂。
懊恼过后,成德公就直接找到沈襄请教起来。
“不知道,土地是位什么样的神。”听到成德公郑重的请教,沈襄就是一愣,随即笑着指了指少典:“去将左传取来。”
“左传。”少典也是一愣,没有说话连忙跑到西厢房将左传取来。
沈襄翻开左传其中的一页,伸手指了指道:“少典,你为成德公讲解一番。”
少典探头一看,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左传通俗篇》有云:“凡有社里,必有土地神,土地神为守护社里之主,谓之上公。”。
原来所谓土地神就是社神,其起源是人们对大地的敬畏与感恩。
少典跟从沈襄之后一直都在学习论语、礼记,偶尔看看南华子和尚书,其他的像左传、战国策什么的还没有来得及翻看,依他的想法,既然有先生在教,就要细读深读,不能因为看得多了把心看杂了。
自从成德公将左传中关于土地神的解释讲给村里人听之后,村里人才知道,也才明白土地庙里原来是这样一座大神,竟然是上古经文中记载过的神。
不知道故而无畏,可知道之后就再也无法忽视了。
于是,信奉神灵的山野村民都不知不觉的开始供奉起来。初二十六应该供奉的时候,或是平时来到庙里看望沈襄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上一炷香火,叩拜一二。
酿酒、对联、甚至重置香炉,沈襄都不是在做无用功,这些都是他为正式祭拜而做的准备。
七月初二这一天是个好天气,天空澄明如镜,万里无云,在这个酷暑难耐的时节,太阳公公难得的露出温和的笑容。微风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拂动你的发梢,荡漾着骚动你的脸,丝丝痒痒的使你的脸上忍不住露出柔和的笑容来。
今天,沈襄难得的给少典放了一个假,告诉他不用来了,借着少典的口也让村里人知道,先生今天有事。
土地庙一年到头难得的清闲下来,只剩下沈襄一个人来。
神龛前,一张崭新的横岸上面放着三牲,中间那口巨大的猪头还是沈襄特意进入山中亲手猎杀的。
窖藏了百天的果酒启了出来,承奉在中央,三炷香轻轻的点燃。
清微道派长老那大红的法袍再一次披在身上,这是沈襄第二次穿上他,祭拜的仪式上虽然只有沈襄一个人,可无疑也做到了此时能够做到的最完美状态。
点燃双烛,洒下祭酒,沈襄双手持香,恭恭敬敬的一叩首。
香烛举过头顶,缓慢的一鞠到地,精气神合念为一,此时的沈襄心境澄明,虔诚无比,心神随着动作直接附着在缺了半头半臂的土地公公神像之上。
“轰隆。。。。”
随着沈襄一鞠到地,天空中晴天响起雷声,瞬间一个霹雳破开晴朗的天空,狂风陡然而起,呼啸着卷起片片乌云,刹那间澄明如镜的天空黑压压的聚齐厚重的乌云来。
晴空霹雳,乌云遮日,天都山脉西侧山脉整个千里方圆之内乌蒙蒙一片,竟然白日里伸手不见五指。
大山、丘陵、沟壑、瀑布、溪流。
神庙里,沈襄身子尚未抬起,天都山脉的西山,千里方圆之内一切山况一一呈现在他的灵识之中,灵识连接在神像之上,神像中一山一石,一沟一壑无不清晰无比。
哪里,有什么在吸引我,在呼唤我。
沈襄的灵识流转,瞬间就转到二门山双峰夹壁处,山是普通的山,可是在山脚间沈襄却清晰的感知到一片煞气被抑制在下面,道道如刀如刺的煞气在下面翻腾,呼喊他的那股力量就在煞气的下面。
毫不犹豫,沈襄点点灵识一路感知着向下探去,就在地面百丈处,即将接触到煞气之时沈襄陡然看到两道柔和的清光覆盖在上面,一道清光里蕴藏着紫色雷波,一道清光里蕴藏着风一样的烈焰。
哦,是母亲和楚翩翩的封印。
沈襄留恋的触摸着两道已经逐渐融合在一起的封印波纹,许是沈襄神通广大,也许是因为母子连心,两道波纹中,紫色雷波直接就流露出于沈襄的亲近,风焰还稍有抵触,不过迅疾也和沈襄的灵识交融起来。
两道封印原本是数十年前留下的,经过岁月流逝灵力愈见匮乏才无奈的合二为一,此时已经有些渐渐压制不住地下的煞气。幸好此时遇到沈襄,否则在不就的将来就要消弭于世间了。
沈襄一声叹息,禁制虚空布下,随后灵识一卷就将两道封印收入紫府。
这是母亲留下的,他绝对不会让它凭空消弭的。
煞气看到阻挡了他们数十年的封印消失,顿时暴虐气息骤然涨起,仿佛瞬间就能突破厚重的大地,冲到地面上去,可那知道,他们还未涨起数丈就遇到了沈襄的禁制。
禁制即使是沈襄灵识所布,可禁制毕竟是禁制,绝对不是两位先天级人物布下的封印能比拟的。仅是稍一接触就瞬间败退,如同被电到了一般,海水般的退了下去。
不过是一点刚欲成型的太白金煞,你们还是慢慢的孕育吧。
沈襄淡然一笑,灵识再度下落,让太白金煞毫无感觉的一穿而过。
果然。刚刚穿过太白金煞,沈襄就看到吸引他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