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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相见!四目相对。
看着那个走向自己女孩,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握了一下。那明显草草洗过的脸颊上,还粘着发丝。一件很不合身的衣服包裹着的不正是自己早思慕想的人吗!此刻,怎能是一句欢愉所能诠释。
只是,女孩轻咬的下唇,和眼里瞬间涌上的水雾。让这欢愉被一丝丝抽去,手足竟泛起凉意,心中的抽搐痛感,一如女孩脚下的清脆,不轻不重,一下一下,如此真实。
虽然做足了准备要见,可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在那人转身间,毫无征兆的袭了上来。眼前的夜北,虽谈不上蓬头垢面,但也带着重重的风尘,如刀刻般俊俏的脸孔下,掩饰不住的那丝憔悴,是那么的明显。
本来打算很硬气的一句“你怎么来了?”到嘴边却自动的省略了俩个字。
“你,来了啊!”缪卡,为不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太过颤抖,这句话被压的很轻,很小。
“恩,来了!”夜北愣了一下后,张开干裂的嘴唇笨拙的应了一声。
缪卡小心的走到夜北身边,转身看向湖面没有说话。其实,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哭诉?质问?哭可以,但绝不在你面前。问当然要问,但那憔悴的面孔又让他不忍心。
缪卡不知道说什么。而夜北也因一直在猜测缪卡会不会来见自己而没去想该说什么。俩个只想着,见上一面的家伙。就这样立于湖边,各怀心思,各自沉默。
天上流云浮动,湖边柳条慵懒。好一副风和日丽,好一个情人相见。
这样的沉默很烦人,那泛着微波的湖面甚至让夜北生出一丝不安。“去那边坐一会吧。”一天来滴水未进的夜北,带着沙哑的打破沉默。情债总是要还的。
“恩。”缪卡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抬步走向湖边长椅。身边的小拳头依然带着颤抖的紧紧握着。好似每说一句话都要付出极大的勇气。
刚走两步,还没来得及放松下来的秀拳。突然被一只大手包裹。本能的挣扎了俩下,却被大手掌心里的那份温暖平息。
不受控制的颤抖俩下后,小手着魔似地自动伸开,翻转,划过大手微湿的掌心,十指相扣。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一种叫做踏实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还没来得及感受这期许许久的温暖,心底又有一种叫做气愤的情绪袭来。两种感觉,纠葛在一起,小手只觉僵硬。想要挣脱却又不舍那份久违的情意。
路不长,没有给缪卡留下时间,去取舍该不该握。湖边长椅在春日阳光的烘晒下略显温热。俩人相继坐了下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都没有放开对方娇弱(有力)的手。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夜北调整情绪准备救赎自己的爱情。可想了很多词,到嘴边却都没有说出去。视乎所有的言语都无法明确的表达自己内心的复杂。
“对不起!”暗暗叹了口气,夜北只说出了三个字。
出乎意料的是,缪卡没做考虑的快速回了一声。
“恩!”视乎理所当然。眼神依旧放在湖面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很是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冷淡。
夜北错愕间,再次哑言。错愕的是缪卡的不加考虑,哑言的当然是自己的确是对不起人家。
又是沉默,真是烦人。湖边野草在一阵微风中,摇着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春风佛面,带动缪卡脸颊上那粘着的发丝,也带走了夜北没有察觉到的那点羞涩。她没想到,刚刚情急之下为了掩饰自己不安的那声“恩”,又惹来了一阵沉默。故作平静的看着湖边轻摇的野草,余光却也察觉到了夜北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愧疚。莫名的,一丝得意浮上心头。
“什么时候到的?”缪卡轻轻的问了一句,听上去,依然平静。
“刚到。”夜北老实的回答。缪卡的平静让他很不安。
“哦!”顿了一下“那什么时候走呢?”缪卡翘起左腿,轻轻的搭在右腿上。一副风轻云淡样。只是二人好像都没有在意,那闪着荧光的玻璃鞋,和长椅上怎么都不舍放开的手。让这幅刻意出来的淡然显得是那么无力。
被惭愧折磨多日的夜北,此时是无法做到冷静。那听上去淡然的话语,深深刺着他的心。这显然是逐客令的言语,不能不让他焦急。
“缪卡,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说吧,来干嘛?我好像没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这种感觉找到了,再装下去,就很自然。特别是本来,就该有这样的气愤。平时安静的跟夏荷一样的姑娘,此时的话语间,居然也带出了一股凛冽劲。
夜北了解的缪卡绝不是这样的。心里嘀咕着,来干嘛?我能来干嘛?除了那个呆姑娘相信我是来祝福的,还谁会相信?当然是想见你,想抢婚。可是这话,他无法说出口。又在心里复述了一遍缪卡的问题,确定这句话多半是句气话。他略松了口气。
“我听说你要结婚。我马上就……”
俩个人在春光湖水间,你一句我一句的应答着。二人虽然都没有明确的表露自己真实想法,但紧握的双手,和阳光下剔透的水晶都昭示着某些事实。
一个解除了早已订下的婚约,新娘已远去他乡。一个更是在婚礼进行时撒手不管。与某人湖边相会。某些妙不可言的东西,冥冥中好像一直牵引着他们。
对话继续着,内容无非就是,一个撒气似的问着,另一个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俩个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那场本该进行着的婚礼。爱情,自私的令人发指!
……
……
……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这场婚礼真的在进行着。
“咦白田地”“二白高堂”……,大鼻子上满是汗珠的英国神父,抄着一口都是第二声的中国话,真的见证了一场婚礼。
宾客们,从最开始的荒谬,到渐觉搞笑,到最后的诚挚祝福。也接受了这样一场不中不西的婚礼。毕竟,无论怎样,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象征的无非是美好。管它中西,只要最后俩个新人能幸福的在一起,所有的形式都是次要的。
神父,也从人们的脸上渐渐遗忘了紧张。这样一场经历恐怕不是哪个神父都能有的。英国人有些沾沾自喜的想着。
“福气对白!”神父大声的进行着仪式的最后一句口号。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大红的褂子上那对斑斓的鸳鸯戏水图,在金丝绿锦间,喜庆的一塌糊涂。头顶地主帽的小俊,招牌式的露着大白牙笑的那叫一个开心,看了一眼对面凤冠霞帔,红盖头下的“缪卡”。心底无奈的苦笑着,也许只有这个呆子才知道自己的无奈吧。
郑重的弯下腰,低头参拜。“缪卡”也缓缓的低下头。俩人在众人祝福的掌声下和谐的拜着堂。可当头点至最低的时候,小俊却听到了嘈杂下,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话语。
“你给我记着,你欠我一场婚礼!”
这句话让小俊,瞪圆双目。幸好低着头,无人察觉。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分明是那个刚刚还调侃自己的----妖星!
角落里,小蝶紧张而庆幸的捂着嘴。紧张的是不知道缪卡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发现。庆幸的是,还好那个拜堂的不是自己,而是妖星。不然她真怕被人发现自己是个假新娘。
原来当小俊假意没有发现她是假的,去换衣服的时候。妖星出现在了她身边,简单的说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并愿意代替她去假扮新娘。小蝶虽然震惊,但却来不及细问。毕竟身材上,妖星比自己更适合假扮缪卡。
就这样,婚礼一变再变的,得到了这样一个结局。妙不可言!缪不可言……
后记
后记:可能一直也没多少人真在看,只有你们一直不嫌我啰嗦。我用心的在写,写给你们,也写给我自己。
经年后,三亚某处滩岸。斜阳洒着长长的余晖,在海面上映出一道令人心醉的温馨。我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这一份难得的宁静,不由感叹着生命的奇迹,和命运的宠溺。那场车祸过后,我本该结束的生命,却不知为什么执拗的继续了下来。而伴着水珠的离去,篱米也正式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为了见证我们奇迹般的结合,我们还邀请了间客吧认识的一众友人,来到了三亚这块情侣圣地。
车祸没有夺去我的生命,却也让我下半生告别了直立行走。我轻轻抚着妻子搭在我肩头的手,相对无语。静静的享受着属于我们的幸福。
正当我打算再次说出那句不知说了多少次的:有你真好。时。气氛却被无奈的打破了。
“小9,篱米,原来你们躲在这里。”不远处5个人,招着手走向我们。
篱米好像看出了我的无奈,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道:“哈哈,走吧。想说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
……
……
银月当空,海浪轻声吻着沙滩。我们几个围坐在篝火旁放肆的笑着,闹着,述说着。那不时飘出的话语,不知会不会被时光铭记……
篱米:“我们都已经修成正果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办事啊?啊?”
我:“是啊!啊?俊2。啊?妖星。啊?夜北。啊?缪卡”
妖星:“是啊!某人好像还欠我一场婚礼啊?恩哼!”
俊2:“不是已经拜堂了吗?还是一神父主持的婚礼。还不满足,你问问他们谁参加过这样的婚礼?”
夜北:“哎呀,我没有发言权啊。一切都得听领导安排呀!”
缪卡:“哎,你们看,今晚的月亮真圆啊!你们听,月亮好像在说话。说:我气还没生完。就算生完气,也要等小蝶一起结婚。某人,你听到了吗?”
集体:“……”
我:“哎?你们看那边。小蝶跟谁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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