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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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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九牛为之语塞,低下头来,手掌却紧抓着腰带上那包着布的尖刀。

打仗就是这样。荆裂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里面压抑了许多过去的痛苦: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会再回来的。荆裂迈开脚步,正要绕过村子往山上去。薛九牛却又说:她们都是人家的妻子和女儿啊。荆裂回头,瞧着身子激动得微颤的薛九牛。

我不明白啊。薛九牛说:为了打胜,就得放着眼前的人不救吗?我说过了,这一战关系整个县城百姓的性命。荆裂说:你想那是多少口人啊。就因为里面的人少吗?薛九牛问:假如里面有五十人呢?一百人呢?两百人呢?多少人我们就放着不管?多少人才该出手去救?薛九牛这说话,令荆裂停下脚步来了。

有一次,这班妖人到我的村子来……薛九牛又继续说:他们杀掉了我邻家的小虎——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妖人走了之后,村里的其他人没有为小虎流过一滴眼泪,只是说:『幸好没有多杀人啦。』荆裂默默听着薛九牛的话。

他们就好像在说:小虎死得真值。薛九牛的眼眶里湿润了。

荆裂听着这个历练远比自己少的乡村小子,却似乎被他提醒了一件事:——这不只是打仗啊。

薛九牛强压着声音,拭去眼里的泪水,抬头却见荆裂已然静静地拔出雁翎刀来。那斑驳而哑色的刀刃,只淡淡反映着月光。

一个都不可让他们上山报信。荆裂斜挽着刀走出去。

走往那亮着灯光的方向。

薛九牛胸膛热血急涌。目送荆裂的雄壮背影隐入屋檐底下的黑暗后,他才四处找能够敲开那门锁的石头。

这时在荆裂所去那个方向,忽然传来了一记闷响,打破宁静的黑夜。接着是杯盘摔破的声音。几个人急跑的脚步声。愤怒的叱喝。

然后是死亡的惨叫。

薛九牛举起石头,正要砸向那门锁时,却看见前面暗巷有个黑影急促地走动。

他追过去看。月光洒落在村子的空地上,只见是个波龙术王弟子,一边跑一边还在束着裤子的腰带。原来此人正巧在村子另一边解手,被那头的厮杀声惊动了,却没有跑过去助战,反而逃往上山的道路。

——这就更肯定,对方的大军都在山中寺院里!

薛九牛想也不想,就拼命跑过去追,顺着跑势把石头猛向那术王弟子扔出!

那术王弟子听见风声惶然低头躲避,石头打不中他,落到一边屋子墙壁上。

薛九牛颤抖的手急忙摸出腰间的布包解开,亮出宰牛尖刀来,足下不停冲向对方。

——一个都不可让他们上山!

那术王弟子躲开石头,方才看见追过来的不过是个农家少年,手上得一柄两尺不够刀子;再听屋子那边厮杀未止,他杀性顿起。

薛九牛强忍着强烈的恐惧。心里一直想着死去的挚友小虎。

他冲到术王弟子跟前,已经到了刀子能够砍及的距离,却因为太过紧张而出不了手。

术王弟子像疯子般嚎叫,一记右拳就击出,打在薛九牛左眼,薛九牛只觉脑袋像炸开了一蓬强光,痛得滚倒,双手双膝撑地俯跪着。

薛九牛正想举起握刀的右手,又是一阵剧痛,对方已经一脚将他手背踩住。薛九牛没来得及呼叫,术王弟子另一腿又招呼到他脸上。

幸好薛九牛还有自保的本能,及时把左臂护在脸前。但这术王弟子原是练过武术的山贼,腿力不小,狠狠将薛九牛的手臂踢得撞在鼻子上,薛九牛鼻孔涌出血来,手臂也因这踢击而软了。

眼看薛九牛已无抵抗能力,那术王弟子左足仍踩住那握刀的手,右脚着地再次发力,这次从上往他头颅狠狠踏下去。随时能致命的一腿。

一种奇异的风声。

那术王弟子看不见是什么飞过来,只感到左颈肩侧有一股火灼的剧痛。血水迅速染湿那身五色彩衣。

鸳鸯钺镖刀钉在他身后屋子的土墙上,反射着淡青的月光。

术王弟子的身躯瞬间失却力气,捂着左肩呆站在当场。

薛九牛感到右手背上的脚松开了,多处伤痛反倒令他全身麻木。唯一的感觉,就是五指握着刀柄的触感。

他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冲入那术王弟子的怀中。眼泪和鼻血同时流着。牙齿紧咬。

术王弟子崩倒了。胸口处突出一个刀柄。

薛九牛凝视平生第一个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每个关节都在发软。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人影。

是荆裂。身上已经染了九个术王弟子的鲜血。雁翎刀回鞘。

他走过去,把那尖刀从尸身上拔出,抹去血渍后,塞回薛九牛的手上。

想想他曾经杀过的人。还有他将要杀的人。荆裂直视薛九牛的眼睛。那眼神让他镇定下来。其他的都不要多想。薛九牛又看见后面透来了亮光,而且多了两个人。她们是被术王弟子奴役的村妇,其中一个拿着灯笼。她们看着地上的尸体,流下激动但无声的泪。

醒醒啊。荆裂拍拍薛九牛的头:不是发呆的时候。你要在天亮之前,将她们全都带回去。想到这么多人的安危就在自己手中,薛九牛从初次杀人的冲击中醒过来。

这责任是你自己要求的。荆裂伸手搭着他的肩:是男人的话便努力完成它。薛九牛有力地点头。被眼前这个厉害的刀客承认为男人,他心头不无一股豪快之气。

荆裂从地上拾起一物。一件还没有染血的物移教五色袍,是他先前从屋里其中一人身上剥下来的。他将袍子穿上,掩盖了一身血污,再走到那土墙处取回鸳鸯钺,随即拔足朝登上青原山的路奔去,很快就在黑暗里消失。

◇◇◇◇

王守仁由两个门生提灯笼领路,走过庐陵县城的黑夜街道。

为了防范夜袭,城里多处都要彻夜点灯。王守仁一眼看过去灯光下的成排房屋,不免怀念在此当政之时。他虽然只在此当过十个月县令,但毕竟是他悟道复出之后首个能一伸抱负的地方,讲学传道也是从在庐陵县开始,对这地方格外有一股感情。

他先前去检视过各处城门和城墙,只见有多处失修崩塌,对防守极是不利。王守仁在任时曾动员百姓修葺城墙以防盗匪,但没修完就给调走。预留作修葺用的钱粮都被他的继任人亏空了,工事自然也停顿。

王守仁虽是文官,但自年少时已好读兵书,对行军攻防之法甚有研究,十五岁时更曾一度立志为将。他深知即使城墙无缺,要守城布防仍是非常困难。可供招集的壮丁实在不多,城里百姓虽有几千人,可是据他观察,众人对那波龙术王的恐惧已然根深蒂固,一旦对方来犯,恐怕不战自溃。

随行的还有几个县民。他们看见王大人那忧心忡忡的样子,也甚担心。

——需要更多强悍的人……

王守仁想到这里,忽然念及一个名字。

他问身旁的老县民:日间看不见孟七河的踪影……是否他听了我说话,去应武科?不……孟七河……他在大人调职大半年后,又带着一班兄弟去落草了……老县民难为情地说:如今在北面麻陂岭那一头做买卖,听说集结的人不少。王守仁叹息摇头。

这时他看见前方一所房子,屋顶的一角有个人影。

原来是燕横,正盘膝坐在瓦面之上,身旁放了一个灯笼。他将静物剑解下放于左侧,长剑龙棘则横卧在腿膝之上。

王守仁走到屋子下方,燕横急忙起立作个礼。

我们几个决定今夜轮流看守。燕横解释说:我是第一个。燕少侠辛劳了。王守仁朝上拱拱手。燕横想要从屋顶跃下。

别下来。王守仁却挥手止住他,就掠起衣袍,从屋子侧面的窗槛往上爬。跟从他的两个门生,一个是年纪较长的余焕,另一个正是黄璇,他们急急把灯笼塞给后面的县民,上前去帮助王守仁爬墙。

王守仁是个全才,年轻时也曾苦习射箭击剑,体力不弱,否则也捱不过在贵州龙场那几年的艰苦岁月。虽然年逾四十,他三两个动作就已爬上了屋顶。倒是后面的余焕和黄璇比他还要吃力。

三人都上来后,小心踏在瓦面上。燕横又对两个王门弟子打了招呼。

这里确是不错。王守仁看过去,屋子正在县城正中央,四面的房屋仿佛都在黑夜中沉睡。人在高处,任何一面传来异动声响,都能马上辨别出方向。

王守仁和燕横在屋瓦上并肩而坐。燕横此刻近距离与王守仁面对,又想起日间初次见他踏出马车时的那股气势,还有庐陵县百姓对他的崇敬信任。灯笼映照出王守仁那透出睿智的眼睛。

少侠年纪多大?王守仁微笑问。

刚满十八。燕横略带叹息地回答。在来江西的旅途上他过了生辰。回头一想,十七岁在青城山的无忧日子似已很遥远。

这个年纪闯荡江湖,也不算早啦。王守仁说:我呢,十一岁就离了家,跟爷爷上京读书去。到你这年纪已经成家了。我听说过啦。旁边黄璇笑着插口:先生洞房那一晚,竟然跑了去道观,跟道士彻夜谈养生之道。王守仁和弟子都哈哈大笑。王守仁摸摸胡须:年轻时我确是有点痴啦。还想过要修佛参禅呢。为什么后来没有呢?燕横问。

佛家出世之道,终不合我的性情。王守仁说时,脸上又现出那股刚直的气概。

燕横深深感受到,眼前是一个立志为天下苍生做事的人。

我听弟子说了。王守仁又说:燕少侠乃师承青城剑派。燕横点头,脸容沉重起来。

武当派近年之事,我也有所闻。王守仁看着天上明月:刚则易折,武当派如此追求极至,恐怕终必招损。听说他们以刚柔相济的『太极』武功扬名于世,却竟不明此理,实在可叹。燕横听王守仁此语,却并不同意。武当虽是杀师仇敌,但其行事目的,却又不能说乖离武道——身为武者,不求终极之强大,更有何作为?

——我的目标,正是要比武当更强!

王守仁见燕横沉默,以为他不欲提及师门惨事,于是转了话题:几位来庐陵,就是因为要对付这个妖人波龙术王的吗?不,最初我们其实是为了找那位寒石子前辈,为我们打磨修整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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