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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木凤簪?任道远心中暗自冷笑,看来这合浦楼果然没有眼明之人,这明明是空灵木所制。单是这材料,就不止二十五枚银币,何况还要加上精细的雕工。
得了实物,任道远无心继续逛街,转身便打算离开,谁知这天下事儿就是这么的巧合,十年不得一物,今日一见便成双。
眼角余光扫过,任道远停下脚步,墙壁上挂着的一袭胶衣,引起他的注意。小二皆是惯会看人眼色的,上前笑道:」这位爷好眼力,这是来自于零岭迷州的鱼胶舞衣,端得是极为难得,要从冬海之中,捕到深海胶鱼,取其体内的胶泡,得数十枚,方成一件舞衣。」
雪领迷州距离八荒青州极远,中间还隔着厚土宗州。不过这些年来,九州战事极少,商路畅通,这雪领迷州的鱼胶舞衣,倒也算不上是什么难得之物,最多价钱贵上一些,对于真正的世家,这点钱财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倒是晴儿、舞儿,满脸通红。生在任家这等世家,自然是见过世面的,这鱼胶舞衣,是由弹性极佳的鱼胶,经火烤化,连接拼制而成。不用之时,可以缩小到拳头大小,穿在身上,无论何等身材,皆可穿着。
着上这等舞衣,可是用来跳那春光艳舞的。
舞女全身皆赤,穿上鱼胶舞衣,体态玲珑,纤毫必现。看上去,比未着衣裳更惹人眼,再加上舞动翩跹,是那些登徒子的最爱。据说延庆府最有名的几家春楼,每日必有胶衣春舞,引得四方狂风浪蝶,人满为患。难道自家大少,也喜欢这等肮脏的东西?如果真的买到家中,要给谁穿?是晴儿还是舞儿?
小二依旧涛涛不绝,将这件鱼胶舞衣夸到天上去了,眼中透着一丝暧昧之色,买这东西的又有几个好人。没想到啊,这位因霍雨佳而闻名的任家大少,也好这一口。不知道这件舞衣,是不是送给霍家小姐的。要知道,霍家小姐,不仅是武道奇才,更是延庆府一等一的美人儿。
一想到霍大小姐身着鱼胶舞衣,跳上一场春光艳舞,将是一场何等诱人的景象。单是想想,小二的小二哥就挺翘了起来。
任道远哪里能想到,这满嘴跑火车的小二,此时已经心猿意马。从十岁开始被梦境所困,整日里除了满脑子的道术,便是专心武道,哪里懂得这些龌龊之事。
此时他的眼中,满是胶衣上那迷人的纹理。正所谓大道天成,果然不虚,鱼胶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冬海之中,生长着鱼胶的大鱼,没有一千种也得有八百。谁能想到,这拼接而成的胶衣,居然自成天道,不仅让胶衣成了件道胎,而且还是品质极好的道胎,比之刚才的空灵木发簪,还要更胜一筹。
那件凤簪,雕功虽然不错,却破坏了空灵木的自然,而且空灵木属性单一,就算成就道器,也只是唯一的空间属性。好在空间器道,本就极为稀少,如果说起它的价值,倒是在这件胶衣之上。
「舞儿,付钱。」任大少爷从来没买过东西,更不知道讨价还价,何况以他的身份,就算知道,也懒得和这小二磨牙。
「任大少爷好眼光啊,这件胶衣五枚金币,实在是不能再便宜了。」小二笑得一脸褶子,服侍这样的大少爷,绝对是个美差。
任道远不懂经商之道,随身的两个小丫头也并不比他强,从出生开始接受训练,到送到宅中,服侍少爷,手中虽然有钱财,今朝却是第一次花消,以前根本就没花过钱。大少爷说付钱,自然是要付的。
得了两件梦寐以求的道胎,任道远更无逛街的心思,只想回府去证实梦中的道术。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些东西,道胎是有了,可想要让道胎成就道器,却非是简单。
每件道胎都是天成的,绝无相同之理,因此想要成就道器,手段自然也完全不同。或磨、或琢、或裁、或补,无一定数。
天下万物,数不尽数,可道器却少之又少。这不仅是因为天成的道胎数量极少,能识得道胎的道师更是凤毛麟角,至于识得道胎,并且能够成就道器的道师,百万人中,难得一见,比那绝世武者,更为稀有。
任道远看着两件道胎,心里想着所需要之物,带着两个丫头,走街串巷,杂货铺、药房、文品阁一一逛遍。晴儿早已经拿不下诸多物事,只好雇了一辆马车跟在身后。
心满意足之后,任道远带着丫环,小半车的诸多杂物,回到任府。
平日里逛街,不过一个时辰,今天却整整花了三个时辰才结束,回到院中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心中有事,任道远让晴儿传来简单的饭食,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对付一口,准备马上向道胎下手,连平日里的的武道修行都放在一边。
任道远自然不知,他带着两个丫头刚走出合浦楼不久,一个身着土布的伶俐丫头,一路小跑冲进合浦楼,却发现那发簪已然卖出,气得跺足锤胸,后悔不已。连连追问,是何人买走了。
伙计见这丫头一身土布长裙,便知是落破之家的忠仆,哪里肯因为她得罪名满延庆府的任家大少,自然装作不知。
纠缠良久,那少女无奈离去,总不好因为此事,动手伤人。何况这合浦楼的后台极为强势,也不是破落户能招惹得起的。只能心中暗恨,偏生这簪子如此之贵,让她不得不跑了半日回家,才向小姐求来这二十五枚银币,却为时已晚了。
刚刚放下手中的碗筷,晴儿来报,二管事求见。
片刻之后,一身青衣的二管事走了进来,先向任道远躬身一礼,接着说道:」回大少爷的话,家主有请,在正厅之中,请大少爷速去。」
「哦?正厅?」任道远有些惊讶,任府面积不小,十六进的院子,单是议事厅就有十数间之多。这正厅乃是其中最大的一间。除了上差临门,年节祭祀,轻易是不会动用的。
「知道了,马上就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任道远挥手让二管事退下,招来两个丫头,换上一身正服。既然是了正厅议事,那便是任家非常正式的族会,自然不能随便。
出东院,过庭院花园,直达正厅,任道远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此时正厅之中,已经坐满了人。
「远儿,快快坐好,今日有要事商议。」坐在首位的正是任道远的父亲,任家当代家主任福清,天阶中品武者。坐在父亲右手边的娇美妇人,是他的母亲柳元梦。
按风语帝国的习俗,族会通常不允许女人参加,可总有些例外。例如这女人本身就是一位可以支撑起一片天地的强者,柳元梦正是这样一位女性,刚过四旬,已经达到天阶下品,自然有资格参加族会。
在下首第一位,坐的却不是任家人,而是任家客卿李云,天阶下品武者,这又是一个例外。客卿只有达到两个条件,才会被允许参加族会,第一自然是要有足够强的实力,天阶就是实力的证明,第二要有足够的忠诚,为主家服务二十年,从无外心,是最低的门槛。
第四章继承之争
李云能坐在这里,无论是能力还是忠心,都是毋庸质疑的。这位任家的老客卿,比绝大多数任家子弟,更有脸面。
在他之下,是任道远的三位叔叔,皆是地阶上品修为。再接着是几位家族忠仆,早已经改成了任家的姓氏,虽非血亲,却也算是任家人。同样的,修为最低的也是地阶下品。任家的家仆高手不在少数,能够参加族会的,却寥寥无几。世家更在意的不是武力强弱,而是忠诚。
再接下来,就是第三代子弟,以任道远为首依次排开,二弟任逍遥紧随其后,接着是三个叔叔家的男丁。风语帝国十八岁才算得成年,稚子和妇人不得参加族会。
除去隐居的任家长辈,这正厅之上的人并不算多,不足四十之数,却代表着任家最具有话语权的阶层。同时,也可以说是任家最强的战力。
一个家族,能够在风语帝国,延庆府站稳脚根,除了拥有足够的权势、金钱、人脉之外,最重要的自然是强大的武力。
见人都到齐了,任福清轻咳一声,开口说道:」众位亲友,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正厅,有一事相商。远儿如今已年满二十,前段日子,又与霍家奇女定下亲事。老夫以为,可以将此子定为任家继承人,众位以为如何?」
沉默,良久。
任道远冷眼打量,众人神色不一,明明心有所思,却没人肯站出来开口。自从十年前的事情发生以后,任道远对任家家主之位,早已经失去了兴趣,他更在意自己梦中之境,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一个任家家主,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梦是假的,一个被此等梦境所困之人,实在没资格成为任家下一任家主。难道要人家说,任家有一个一天睡八个时辰的家主吗?这岂不是笑话。
「我反对。」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居然是坐在任道远下首位的二弟任逍遥。
十岁之后,任道远的生活极为规律,每天八个时辰睡眠,一个时辰逛街,一个时辰处理吃喝杂事,余下的两个时辰,自然用来习武,因此与家人的关系并不密切。
对这个二弟,任道远了解的也不算多,只知道二弟和自己一样,沉默寡言,醉心于武事,比自己小两岁,今年刚刚达到可以参加族会的年纪,人阶中品修为。
单看修为,并不比自己差多少,毕竟他要小上两岁,可说起习武的时间,相差就太多了。任道远需要大量的时间睡觉,每日习武最多不过两个时辰,而二弟任逍遥,闻鸡起舞,直至午夜时分,每天最少要练五个时辰。
这样算下来,习武的天赋上,比任道远差出许多。
「遥儿,说出你反对的理由。」任福清面不改色的说道,他早就知道,继承人之争,在所难免,其实他本人也是心中摇摆不定。
世家继承,多为长房长子,只要没什么大的差错,就不会改变,这是一种习俗,也是为了减少兄弟阋墙之类的惨事发生。
任逍遥站在大厅中央,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却依然挺胸抬头,侃侃而言:」父亲,母亲,众位叔叔,世家立承,多为长房长子,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