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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金不想换主人,它对老瘸子可没什么感情,所以它想到了单乌之前应对梁惠王时跟自己商量的对策——如果这具身体里面的魂魄分不出胜负,那就直接将这身体杀死,看看老天爷到底会让谁享受这死而复生的待遇。
如意金打算将这种事情再来一次——只要单乌与那老瘸子的魂魄仍未真正结合,那么单乌就可以在这一轮的死而复生中苏醒。
而就在如意金即将收紧的那一刹那,那无脸之人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喟叹。
……
“他居然想要清除我的印记。”无脸之人轻笑着对那两角金蚕说道,“可惜,他很快就会发现,并没有所谓的魂魄契约,靖安太子的魂魄,完完全全就是我的魂魄分离而出。”
“他的血液,可以斩断分魂与主体之间的联系。”双角金蚕开口说道,并举出了自己与那些金蚕蛊之间的状况作为实例。
“是么?那这倒是值得赌上一赌了。”无脸之人哈哈地笑了起来,“好不容易装腔作势骗到了现在,连我这本尊都亲自出面煽风点火,可千万别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啊。”
“你难道不担心,他的装腔作势,骗了那小子,其实也骗了你么?”双角金蚕的绿豆小眼微微眯起。
“你几时见过分身的心思能骗得过本尊?”无脸之人伸手对着那双角金蚕轻轻一指,那双角金蚕来不及反抗,便已经不受控制地也往那团炼魂之火中飞了过去,绿豆小眼一瞬间瞪得滚圆,而那四只爪子也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张皇失措地开开合合。
“你想从他身上得到离开这地宫的机会,就应该紧紧跟着他寸步不离。”无脸之人轻笑道,“小手段都收起来吧,看好他身上那团金属,别让它坏了我的事。”
如意金暗搓搓的动作微微一僵,单乌的身体因此颤动了一下,随即双角金蚕被炼魂之火烧得嗷嗷乱叫,啪嗒一声撞在了单乌的胸前,正在心脏的位置。
……
星云渐渐变得淡薄,而那个婴儿也已经成长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相貌堂堂,英姿勃发,双眼开阖之间,隐有金光闪烁,而那青年身上盘踞的一条金龙,也变得很是威风凛凛。
炼魂之火渐渐褪了下去,周围识海的虚空重新浮现,那人形挥了挥衣袖,似乎是感受了一番自己与这片识海的互相契合,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单乌身躯之外的虚空之中,那无脸之人同样也点了点头,一颗青蓝色的透明珠子从他的眉心浮起,横跨了这一段虚空,来到了单乌的眉心之处。
那无脸之人的身形在这一刻居然黯淡了不少,很多地方已经隐隐变作透明,脸上那条银亮的痕迹,也如同干涸见了底的山涧,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开。
那颗透明珠子在单乌的头顶一阵盘旋,随即咻地一声钻了进去。
单乌识海之中,那相貌堂堂的青年面前,凭空就出现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形,两人互相对视着,仿佛照镜子一般,互为表里。
后来之人的身形渐渐散了开去,化作一团团拳头大小的流光,围绕着先前的那个青年,盘旋往复,以一种玄妙的轨迹钻进了那人的躯体之中。
于是这承接一切的青年的人形魂魄开始隐隐发出光来,照得周围一片敞亮,这光芒甚至从单乌的肉身之中往外透去,将那些残余的炼魂之火尽数压灭,如意金早已缩回了探入单乌身体之中的那根细丝,瑟缩不动,而那双角金蚕全身颤抖着,竟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单乌胸前的衣物,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觉得安全一些。
“单乌”睁开了双眼,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半晌之后,抬眼看向那虚幻得只有一个影子的无脸之人。
“你是谁?”无脸之人开口问道。
“我就是你。”单乌笑了笑,回答道,一只手背在了身后,下颌微抬,莫名便有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还记得是谁让你来此的么?”无脸之人继续问道。
“一个姓文的小辈,呵,我还真以为他如此机关算尽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呢。”单乌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九幽噬魂之精妙,分身与本尊之间的关系,岂是他这一心只知闭关的庶民所能理解的?”
“可也不能让他好过。”无脸之人点了点头,道。
“不错。”单乌的动作和那无脸之人几乎一模一样,“是再一次让我昊天帝的威严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了。”
“是的,去吧。”无脸之人满意地点着头,而后右手一挥,在他右手那一侧的银色河流便就此中断,两匹活生生的膘肥体壮的骏马拉着一辆指南车从那断流之处一跃而出,单乌的身形腾空而起,轻巧地落在指南车上,直接就从那断口之处冲了出去。
就在指南车的影子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的那一刹那,变故突生。
单乌的识海之中,那个金龙环绕全身发光的青年,猛地出手,扯住了那条环绕在身边的金龙,硬生生地,竟是将那条金龙从中扯成了两半,而那青年的身躯之中,本就濒临满溢的魂力光芒也开始毫不节制地向外喷涌,如同烟花一般,在单乌的识海虚空之中爆裂开来。
就仿佛天魔解体**一般。
单乌端坐在指南车上,双眼紧闭,七窍流血,生命的气息却猛地拔升了一截。
无脸之人的身体一僵,随即竟是连完整的人形都难以维持,化作了一团混沌的黑色烟雾,而那条环绕的银色河流此时也已经重新合拢,恢复了循环流转,只是那流逝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
时间刚好,追之不及。
那团黑色的烟雾在虚空之中凝滞了半晌,终于缓缓收拢,向着单乌离开的方向漂移而去,一条同样的银色河流从那烟雾之中蜿蜒而出,向前延伸,最终与那条环形的河道融为一体,而那混沌黑烟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河道之上重新漂浮起来那一副漆木棺椁。。
指甲抓挠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响了起来,高高低低,似乎是一个人正在放声大笑,笑中满是自嘲,却更仿佛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值得人反复回味。
上层的地宫之中,那只高大的僵尸猛地从阴影之中站立而起,抬头望向了头顶之上黑压压的一片嶙峋山石,半晌之后,抬起了一只手,缓缓地挥动了一下。
……
胜阳城中,文先生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狼毫,一副泼墨江山的画卷已然在他的笔下成型。
峰峦之中,隐有刀兵闪烁,关隘之上,竟有真龙盘桓。
“大势已定,且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来。”文先生轻轻搁笔,对着这副画卷满意地捻了捻胡须,而后抬头,看向了荒草地的方向。
荒草地上空的阴霾明显淡去了大半,甚至依稀有那么几缕阳光从云雾中漏下,在那片荒草地上勾勒出一团一团迷雾一般的光晕——胜阳城中很多人都发现了这点,眼下正纷纷出门查探。
此时,距离单乌跟着罗关进入荒草地,刚好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最重要的一件事,莫过于郑国来犯。
战事很快如火如荼。
一纸征兵令落在了石泉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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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回 心愿
“你……不如随我回中桓山吧。”木宛看着石泉手中那一纸征兵令,有些迟疑地说道,“凡间的战火再猛烈,也波及不到化外神仙之地……你甚至可以随我一同修道,我相信你的资质,一定可以在这条路上走上很远的。”
“你不是凡人,我是。”石泉却是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这里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有了太平日子,我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它再一次沦落战火之中,而我独善其身?”
“这世上的战火……不是一时半会便会停息的。”木宛的眉头纠结而起,“你不是一直不愿意看这世道纷争么?那么不如远远离开,眼不见为净?”
木宛已经听到了一些消息:李辰昆霆二人与黎凰争锋失败之后,转而去了郑国,四处宣扬魏央为妖女所惑戮害忠良的事迹,而郑国暗藏的野心也因此得了理由,直接举起了替天行道的旗帜,甚至串联了燕国,光明正大地与魏国扯开了脸皮,而魏央同样早有准备,于是在此生死存亡之际,魏国上下视郑国如敌寇,亦是群情激奋,人人奋勇争先——归根到底,这场战事,仍是黎凰与李辰昆霆之争。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木宛摇头叹息道,而这句话,也是给了石泉一个极为明白的提点。
“还是那句话,我是个凡人。”石泉后退了一步,依然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这个人的确没有啥大本事,入不了仕挥不起刀,但是,哪怕我的命只能救一个人,我也会去救。”
“仙姑不沾凡俗,或许是时候该回山了。”石泉深深地看了木宛一眼,称呼也从双方熟悉之后的“木宛姑娘”变成了最初见面之时的“仙姑”二字。
木宛只觉得心头刺痛,伸出手张了嘴,想要挽留什么却又无从下手,泪水不知不觉竟盈了眼眶。
石泉对着木宛躬身行礼,后退着走了两步,而后直起身来,竟是走得无比决绝。
推开的房门外是明亮到有些刺眼的阳光,衬得石泉的背影挺拔且高傲,几乎就要完全融入那片阳光之中一般。
这样的场景让木宛一瞬间竟升起了一种这一去或许就是永诀的恍惚之感。
“你……等一下!”木宛终于喊出了声,随即快步地追了上去。
“不管你去哪里,我陪你去。”木宛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有仙术,我可以救治很多人,我甚至可以将这些法诀教给你……我……”
木宛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而石泉张开了双臂,轻轻地将这位仙姑搂进了怀里。
……
石泉这种本不该存在于世人眼前的人,自然不会在户籍之上有什么痕迹,理所当然,也不会真有什么征兵令落在他的头上。
那纸征兵令是王卅一弄来的,他领了单乌的命令,早早已经混进了当初镇压妖邪之事的军队之中,如今已经有了不少军功在身,而当初单乌对于他与石泉都有交代,战事一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