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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单乌能够尝试的机会比别人多。
于是那一缕火苗一路将单乌的肉身化为焦炭,而他自身的灵力则跟在其后不断修补,起初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单乌还来不及领悟那火中真意,大半个身躯便已焦化。
……
中间又死了两回,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化为焦炭的身躯渐渐恢复了活力,骨肉复苏,血脉重生,新生的皮肤渐渐覆满了全身,周围炽烈的火焰也不再具有威慑力,甚至让人觉得暖洋洋地极为舒适,源源不竭的火流于身体之中纵横而过,几乎就将他这个人给照得透明了。
灵力于四肢百骸之间流转,连带识海之中的那个人形都因此而灼灼生辉。
单乌的胸口,心脏一突一突地跳动着,每一记跳动似乎都让外界的三昧真火汹涌而入,继而又带着一团火焰从他的身体血液之中流转而过,一进一出之间,使他隐隐觉得自己胸口的位置似乎有那么一处具有边界却又无限宽广的空间正在成形,在这个空间里,似乎可以装下他身上所携带的全部灵石之中的全部灵力。
于是他的视线透过火焰,再次扫过了炉壁上的那些文字。
“心头火,莫燎原,万归一,天地开……”单乌将此句喃喃念诵了两句,“这天地开,指的莫非就是灵池的出现?”
“人之五脏,心中火,肺中金,脾中土……原来如此,那铁丹道人心脏生于体外,确实是最适合感受到何为心头火的肉身,修炼火属功法,自然是事半功倍,至于那些冰锥及预判之术,则是因为功法属性不合,所以才需铁血丹心之上的灵石与符纹相助?而那观天的功法据说是五行流转,莫非人之灵池,可不止一处?”单乌的立即明白了铁丹道人这畸形之人所具备的天赋,并因此有所猜测,“这紫霞山中每个人都有特殊的功法对应,那么究竟是先收了这些人才创出的功法,还是为了这些功法,而寻找的人?”
单乌分心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的精力很快便再次收敛到对那心头灵池的感应之中,而在单乌的恋恋不舍中,他的神念终于在这接连不断的修炼之中,仿佛一根弦绷得越来越紧,已然濒临极限。
……
在单乌的护持之下,如意金早就从那念珠之中跳了出来,重新控制住了散落在外的那些液滴,而这一回,它也有了足够的底气,慢条斯理地来炮制铁丹道人。
“这三昧真火看起来对我已然无效,而你那铁血丹心,更被你自己亲手毁去。”单乌扶着脑袋盘膝坐了一会,总算从神念使用过度导致的颅内那一阵阵的抽疼之中缓过气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身上的焦皮亦随着他的动作而一块块地剥落,看起来仿佛出土的陶俑,每走一步,都在身边落下一层灰来。
单乌直接走到了铁丹的面前,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如意金小蛇一般抬起了一端,直接指在了铁丹的眉心之处:“现在,我可以取你的命了。”
“但是这样一来,我死了那么多回所受的罪,未免就有些亏了。”单乌突然一笑,动作太大,脸皮飒飒地落了一大片,露出一颗没有眉毛没有头发的光秃秃的脑袋来。
“你还可以再活一段时间,当然,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求救——紫霞山的宗主,两位护法,我想他们会立刻赶来救援的。”单乌一边说,一边十分干脆地开始扒铁丹的衣服,不多时,便留下了一个全身僵硬无法动弹的坦荡荡的枯瘦老人。
那一颗怪异的心脏就那样垂挂在老人的胸前,难以抑制地剧烈跳动着。
“求救,让所有人看到你的这副惨败模样,还是直接化为灰烬,免见尴尬?”单乌微微一笑,在铁丹的上方打了个响指。
一团团逸散的火苗开始轻快地在那颗心脏之上跳跃起舞。
给读者的话:
为了补偿昨天的章节混乱和没有及时发现今天再补一章好了……
第一百五十一回 同舟山(上)
铁丹道人突然就在自己的静室之中化为了一团灰烬。
而让铁丹道人化为灰烬的火焰,明显正是他那炉鼎之中,早为铁丹道人驯服了的三昧真火。
眼下,那炉鼎,以及铁丹道人所收藏的所有矿石金属都已经消失不见,静室之中一片狼藉,甚至连他的亲近弟子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弟子正要为师尊扫洒庭院,却见静室大门敞开,而师尊不见踪影……而空气之中,却有一股焦糊味。”那独脚小道士跪在殿堂之上,上首坐着一高一矮两个道人,正是天聋地哑两位护法。
“你说,铁丹闭关之前,有人求见?”天聋开口说话,声如洪钟。
天聋是个聋子,虽然修道之后他可以通过别的方法来知道他人在说些什么,但是当他自己讲话的时候,还是改不了大声叫喊的习惯,甚至因为灵力的加持,而变得更加地震耳欲聋。
“是的,似乎是白鹤上师门下的观天道友。”小道士瑟缩着回答道。
“观天?不是方才山下有人回报,在护山大阵之中发现的那个被扒了脸皮的?”地哑没有开口,他的腹部一鼓一鼓地颤动,竟也发出了仿若人声的声音来。
“正是此人。”边上一个低等弟子打扮的老道士回答道,正是他发现了观天的尸体,并靠着观天身上那些未曾痊愈的伤势确定了身份。
“看来是有人伪装了观天,骗取了铁丹的信任,这才得手,而根据现场判断,此人的境界,可能已经跨过了仙凡之界。”天聋点了点头,继续大声说道,“全山搜索,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查清楚此人是何来历。”
“如果真是中桓山,那我们也没必要等那三星山之会了。”
……
“我是没想到那铁丹居然真的死也不求救。”黎凰一时有些唏嘘,也有些难以理解。
“这不奇怪,据我那鬼卒所言,同舟带回了可以入世的消息,其他人争先恐后,甚至那晖木都有试过争上一争,就铁丹一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足见此人清高,可我诳言试探之时,他却并不排斥从凡人世界中获取利益——由此可见,对他来说,丢脸这种事,的确比命重要。”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敢留在山上。”黎凰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道,“死不了的倚仗这么强大?”
“那三星山之会若是真的成了,你让点好处我陪些笑脸,你我这些花花肠子,还有这凡人世界可就真的要死了。”
“所以,我还想再放一把火呢。”单乌轻笑,他现在披了一个裂口人的皮,两边的嘴角斜过耳际,翻卷着红彤彤的粘膜,牙齿也几乎全部暴露在外——因为相貌太过可怖,所以就算是同门的师兄弟,也没多少人愿意多看他几眼,而他也总是低着头回避他人视线,故而单乌的伪装就算有些偷工减料,却也一直没人发现。
单乌跟在一队搜寻的弟子身后,正一路往着同舟的所在的山头而去。
紫霞山的诸多上师之中,也就同舟能够占据这么一个**的山头。
山头在主峰西北,比主峰矮上一些,山腰处有一条铁索连接着两座峰头,铁索之下淡紫色的云海翻涌,更有彩虹长挂天际,其风光景象,倒是蔚为壮观。
“快看,这阵法果然有被破坏的痕迹。”有人指着一块石头叫唤了起来,那石头上一条清晰的剑痕,将石头上刻画的那记符文直接劈成了两半。
白鹤等几位上师的住处都已经被发现有外人闯入,不但那几位上师的多年收藏被搜刮一空,那些留守的小道童也似乎被抽了魂炼了魄,一副痴痴呆呆只知吃喝拉撒睡的模样,不管他人使用什么手段,都无法从那些小道童口中挖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
于是到了最后,还剩下同舟的山头境况不明,而根据这入侵之人之前的行为判断,当不会有漏网之鱼。
……
其实本来的确不会有漏网的,但是在破解同舟那山头外面的屏障的时候,黎凰发现了极为阴险的一个陷阱。
这个陷阱虽然不会对人有直接伤害,却在人的身上留下一个去不掉的烙印,如此一来,不管这入侵之人如何改头换面,都有极大的可能会被同舟给揪出来。
故而单乌迟疑了片刻之后,乖乖退了回去。
不过眼下,开路之人的手中,领的可是宗主亲赐的山中护法的令牌——这是需要滴血立誓才能使用的令牌。
“见此令,如护法大人亲至!”开路之人大喊了一声,众人纷纷伏地,而那枚令牌则被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那山头的方向捧过了头顶。
随即一声巨响如晴空霹雳一样从那令牌之上翻滚而起,正是天聋的声音,而伴随着这“开门”两个音的渐渐远去,山头之间的云海剧烈地翻滚了一番之后,竟仿佛被直接削去了一层。
这是早已封存在令牌之中的命令,道理和符箓差不了多少——就算是上师,也不可能隔着这么远还能施展法术。
那根原本只有儿臂粗细的铁索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从上面抖落了一些累积的尘埃,继而云海翻涌,围绕着这根铁索,瞬间铺展开了一条云路。
那些从铁索之上抖落的东西就是之前让单乌退了回去的陷阱,而那些云海显然也是阵法的一部分,贸贸然飞渡,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一队人马列着队伍,飞快地从云路之上通过,单乌压在最后,而那云路就紧紧贴在他脚后半尺的距离不断崩散,不快一分,也不慢一分。
“同舟道人之手段,我不及也。”黎凰忍不住就感叹了一句。
同舟道人的山头看起来倒是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引路的道童都是眉目清明,毫无僵硬麻木之态,于是单乌跟随的这领队之人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收起了那枚令牌,正想上前例行盘问两句。
却没想火居然就从队伍的后方烧了起来。
……
单乌的脚从云路上离开的时候,那云路再一次变成了铁索并且上面那些阴损的陷阱,也重新附着了回去。
换句话说,同舟道人这山头,又变回了他离开之时,那种封闭,隔离,无人知晓内部会发生些什么的状态。
而这一点在得到了黎凰的确认之后,单乌果断地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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