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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没错,这样的小子,如果错过的话实在是太过可惜了。”艳骨回答,手下的动作未停,“我可不希望在他的身上再出现一次那样的失误,所以,不管有什么手段,都还是先加在他身上之后,我才能安心。”
艳骨所言的吃遍天失误,指的正是被九龙送出海的千鹤。
吃遍天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揣着手旁观着艳骨在单乌的身上施为。
而在这个时候,单乌的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
单乌能够感觉到艳骨在自己后背上画过的线条如果他的感知没有出现什么差错的话,艳骨在他背后留下的那些刺痛,组合起来的话,应当是一幅花开富贵的牡丹图才对。
“这牵情丝又什么玩意儿”单乌忍不住在心底嘀咕着。
“这牵情丝以我的精血为引,可让你我从此以后心血相连,意味着你心底打什么主意我都会知道,意味着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我追上,意味着不管是谁见到你,都会主动地将你送到我的面前来”艳骨仿佛听到了单乌心底的嘀咕,直接开口解释道,“一句话,意味着你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呃”单乌觉得自己的咽喉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呼吸和心跳都是一刹那的暂停在艳骨开口解释之前,他正打算让黎凰拿牵情丝这东西去问一问環星子的。
另一头的黎凰也是惊出了一声冷汗,继而生出了一丝暗自庆幸她正打算拿单乌背后的花样再取笑单乌一番,可以说是险之又险地,才没被那叫艳骨的女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还好,看起来她似乎还无法感应到我这边来所以,你在那头自求多福吧。”黎凰稍稍松了一口气,口中喃喃地嘀咕了一句,却没敢直接说给单乌知晓。
背后的那幅画附着在单乌的后背上开始生根,丝丝缕缕的莫名牵绊渗入了单乌的血脉灵力之中,如同蛛丝一样将单乌层层缠绕,让单乌觉得似乎自己的后背上被挖了口子,嵌进去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眼睛,时时刻刻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以及心里每一个闪现的念头,让他简直连呼吸说话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还有一点,你的感觉没错,这牵情丝在你背后留下的就是一副画。”艳骨的手指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单乌僵直的脊背,语气里带着心满意足的意味,“我听吃遍天说过,你这小子,琴棋书画什么都通,是这世上少有的才子,所以我的这幅蝶恋花你可有兴趣评鉴一二”
“蝶恋花”单乌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干笑了两声,勉强恭维了一句,“艳骨姑娘画技高超,在下心服口服”
“哈,我忘了,这会儿你又看不见我这幅画的全貌,哪能说出什么评价来呢”艳骨打断了单乌那些没话找话的回应,哈哈笑了起来,抬手在单乌头顶上一按,单乌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摇晃着软倒,刚好就被艳骨搂在怀里。
吃遍天露出了一丝想要上前抢夺的意思,但是艳骨横过来的视线到底还是让他干笑着缩回了手:“还请姑奶奶先试用,嗯,你先,你先”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艳骨颔首,顺理成章地领受了吃遍天的好意,而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复又开口,“炮制方法之类的事情,你都想好了么”
“这需要先试试口味才行。”吃遍天露出了讨好的神色,“当然,艳骨姑娘你在试味的过程中有什么提议的话,也可一并告知于我,对这样的天赋美味,可是不管多慎重都不为过啊。”
“你这是在邀请我随你一同试味么”艳骨明明已经听出了吃遍天的意图,却依然明知故问了一句。
“正是如此。”吃遍天有些艰难地推了下肚子,稍稍地弓了下腰,做出了诚意邀请的姿态。
单乌醒过来的时候,映入他视线的,是一大片自己的倒影,乍看起来,仿佛是有无数人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一样,惊得他猛地就从躺着的床榻之上坐起身来。
然后单乌发现自己居然处在了一个满是水晶镜面的空间之中,到处都是自己的倒影,随便转一下视线,便是眼花缭乱。
“这里”单乌意识到自己肯定知道有一个地方和这满是镜面的地儿类似,并且也意识到这种知道绝对不能让艳骨知晓,于是猜测之中的那个答案,便硬生生地变成了一团毫不掺假的茫然无知。
单乌很快地检视了一下自身,发现手腕和脚踝之上都被刻画下了一圈圈的符箓,在皮肤底下流转着暗金色的灵光,看起来仿佛某些黄金的饰物一样,虽然现在猜不出来有什么作用,但是单乌知道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这些符箓提醒了单乌,让他想到了自己后背上莫名多出来的所谓牵情丝还是蝶恋花图案的牵情丝。
“什么鬼玩意儿”单乌忍不住嘀咕着,光着脚从床榻之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某处相对的能够反映出自己背影的镜面前,抬手拉开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虽然单乌的神识完全能够感应到那图案的模样,但是亲眼从镜子里见到,所带来的感觉还是完全不同。
那是一大片几乎完全覆盖了单乌背部的牡丹图案,一朵朵姹紫嫣红,色泽浓艳纯正,看不到叶片和枝桠,只有层层叠叠的花瓣拥簇着淡金色的花蕊,并在花朵难得的缝隙之中点缀着两只蝴蝶。
“天啊”单乌看着自己后背的花样,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微微前倾,便用脑袋顶上了前方的镜面,紧闭着双眼,一副不忍再看的样子。
“看起来你似乎对这幅蝶恋花很有话说啊。”艳骨的声音在单乌的身后响起,同时一只细软的手摸在了单乌的后背上,正沿着那些花瓣的纹路缓缓移动,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一样。
“你如果是给我弄满满一背的龙纹虎豹之类我一定不会有这么大的意见。”单乌依然没有睁眼,却是直接开口抱怨道。
第七百零八回 牵情丝(下)
“龙纹虎豹那么粗鲁的图样,有什么好的。 ”艳骨嗤笑了一声,手指却开始顺着单乌的脊梁骨一路往下,过了腰线,依然意犹未尽。
单乌轻哼了一声,脊背轻轻一挺,并顺势往边上一让,躲开了艳骨的手指,同时拉着衣服便将后背那一大片花样给遮挡了起来,转过身,靠在了那水晶墙壁上,并与艳骨照上了面。
“害羞了”艳骨换了一身衣物,但是她的脸上依然是严严实实的面纱,只有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单乌,仿佛带着水意一样。
“既然你非要我评价你这幅蝶恋花,那我总得跟你说些真心话,才见诚意。”单乌板着脸开了口。
“哦”艳骨似乎很意外单乌那一本正经的态度,于是叉开了腿在单乌的面前抱胸而立,一副等着看单乌能够说出些什么道理的模样。
“知道我为何情愿龙纹虎豹么”单乌以自问自答开了口,“因为,就算你直接给我背上弄个满满当当的一颗颗虎头,看起来也会觉得你是为了营造出诡异的气氛,抑或骇人的气势而刻意为之气势这种东西,对这种粗豪的图案来说,并不会受到数量和面积的影响,甚至,更多的数量,更大的面积,还会对所谓的气势有加成的作用。”
“这种事情,打个比方来说的话,就好比亿万只蚂蚁浩浩荡荡从天边的土丘上爬过来,那场面,你也依然能感受到什么叫做气势汹汹。”单乌抬手,一团灵光模拟出了那蚂蚁们浩浩荡荡的场面。
“你希望能有一个足够气势的纹样”艳骨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
“不是。”单乌摇头,“坦白说,我对所谓气势并没有执念,对花花草草也没有什么偏见,但是,我对你刻画这些花朵的手法很有意见。”
“牡丹本为花帝王,在气势上并不欠缺,你想要强调这一点也无可厚非,然而,与龙纹虎豹那些东西不同,花草之物毕竟没有那种腾腾上窜的杀意,加之其本质到底还是偏于柔弱和无害,所以构成图画,还需展示出一个雅字你用的颜色太多太浓,花朵堆得太满,一整片下来几乎没有空白的区域。”单乌说着,指着自己的后背,“需要我再展示给你看么让你自己数一下你到底用了多少颜色堆了多少花你这都快将我的背弄成色板了”
艳骨稍稍垂下了视线,似乎是在听过单乌的话语之后,便陷入了沉思之。
单乌索性继续将话说得更加直白:“所以,你这样毫无留白,只顾将花朵堆得密密麻麻的结果,其实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俗艳。”
“你为何会觉得这样毫无可取之处的图案值得我来评鉴”单乌这最后一句话,撂得是掷地有声。
而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这时间长到单乌甚至以为眼前的艳骨垂着眼睛大概是睡着了,艳骨终于颤动着睫毛抬起了眼。
“你刚刚在批判我那幅蝶恋花的时候,你脑海里闪过的那个人是谁”艳骨开口,问了一个让单乌颇有些意外的问题。
“唔”单乌稍稍回想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后背的寒毛又开始一根根地倒竖了起来。
“算是我的一位长辈,正是教我琴棋书画的那个人。”单乌轻声地回答道他在对着艳骨那糟糕的图案大肆批判的时候,心底无意识地闪过了当年自己的那些涂抹被某个人嫌弃匠气的情景,顺势就有样学样了。
单乌没有想到,自己不过闪过了这么一丝念头,只是出现了一个场景,甚至人那个人的脸都没出现,居然就被艳骨察觉到了这些细节。
“我听说,你连自己的来历都不清楚,回忆里是一团混乱”艳骨的眼睛眯起,带上了一丝狡黠之色。
“是又如何”单乌牵动了一下嘴角连吃遍天都整理不清楚他识海之的那些碎片,他可不觉得艳骨靠这牵情丝就有这本事了。
“很有趣。”艳骨点了点头,继而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单乌整个人便被她提起,并往后方一甩,翻滚着身体便落回到了那床榻之上,面朝下趴在那厚厚的妖兽皮毛上,兽毛钻进鼻孔,难受得让单乌想要打喷嚏,更想要直接抬起头来。
但是单乌的脖子上却仿佛被压了一座山,压得他的颈椎都有些咔咔做响,同时他的手脚上那些符箓也开始变得沉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