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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凰在御使那楼船行过了一片宽广的几乎没有看到任何继的岛屿,也没有看到任何路过的修士的海域之后,方才靠近了这一片突兀地存在于海面上的陆地比岛屿要大得多的一片陆地。
这是一片形状极其规整的陆地,平滑的海岸线圈起了一片片巨大的花瓣的形状,环绕着当那一片平坦到几乎不见起伏的地面,并且在极其遥远的地方,依稀能够看到云雾之矗立着的一尊巨大的顶天立地的佛像。
那陆地上植被丰厚,红花绿树层层叠叠,鸟兽游走其,一派祥和宁静,是不是有梵唱之声从半空之飘来,让人心生宁静欢喜,石头上,树木下,三三两两地汇集着一些僧人,或诵经打坐,或互相争辩着什么,可就算是争辩,却也带着欢喜的微笑。
这甘露寺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处世外之地,除了那些类似于小苍山之会这种不得不照面的场合,寺之人似乎根本不想与外界之人接触,而外界之人看起来也完全不想和这些和尚们打交道,。
“总觉得这片陆地之上,不光是刮风下雨草木生长甚至连生死规则都被更改了一样。”黎凰通过一些术法,远远地以水镜窥视那片陆地。
黎凰的眼前虽然看着是一片通途,但是她也不敢贸然闯入甘露寺的领域之,毕竟从计划上来说,她现在应该是抱着前来求教的心境的,所以,她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恭敬和敬畏。
一封拜帖,求见虚缘大和尚,被黎凰以术法送往那片陆地。
拜帖行至半空,便已消失不见,显然那看起来空无一物的所在之另有玄机,黎凰如果贸然前冲,多半就要吃些苦头了。
片刻之后,有两个年轻的小和尚于虚空之踏出,向黎凰的所在迎了过来,在发现黎凰居然是那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修的时候,这两个小和尚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慌乱,半晌,其一位方才开了口,例行公事地问道:“不知这位女施主拜见虚缘大师有何贵干”
“我有一位旧友曾与虚缘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可惜那位旧友如今已去往别的世界”黎凰说着,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了有些怀念的表情,“而我希望通过拜访他的友人,了结我心一些执念。”
“原来如此。”那年轻和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惜,女施主如果早来三个月的话,便能见到虚缘大师了。”
“虚缘大师已经抛下了这一世的肉身,转世重修去了。”另一个和尚补充道,“转世投胎到灵根开悟,这个过程可能需要至少十年,却不知女施主能否等得起。”
言下之意,便是你现在最好还是乖乖离开,十年之后再来拜访,也许那位虚缘和尚就会同意出来见你一面了。
“等不起也要等。”黎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流露出一丝半点即将老老实实离开的打算,反而更加进逼了一句,“事实上,我也是有一些心结难解,所以想要参见佛祖,祈求可得一二指点。”
两个和尚听到了黎凰的要求,均有些惊讶,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一位清了清嗓子开了口:“不知道女施主有什么疑问,我等不才,或可为女施主解释一二。”
“这”黎凰看着那两个小和尚,转了转眼睛,行了一礼,便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我想请教的是,这世上是先有魔,而后有佛为降魔而生,还是先有佛,继而有魔为灭佛而生”
黎凰的问句让那两个小和尚瞬间生出了警惕之意,而后将黎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竟似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妥。
“都说佛度有缘人,却不知佛愿不愿意度我这个天魔入骨之人。”黎凰双手合十,对着那两个小和尚深深地行了一礼。
那两个小和尚有些慌乱,但是还是按照规矩将黎凰的情况汇报给了自己的师父,而后层层上报,很快便有一个看起来阶位不低的大和尚出面迎接黎凰,一路将黎凰引入了一座四周环绕着漫天神佛雕像的殿堂之。
殿堂其实不小,但是周围那些神佛雕像密密麻麻,硬是生出了一丝局促之意。
堂有供桌,供桌上拜访着瓜果贡品,周边有铜钵有木鱼,有从顶端垂下的燃烧的线香,有飘摇的绣满经的经幡,还有堆积成宝塔形状的长明灯,当然,少不了佛前的蒲团,以及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那老和尚见到黎凰,稍稍有些吃惊,但随即礼节性地微笑了一下,此时亦有一个大和尚小跑着进了大殿,对着那老和尚行了一礼之后,便将自己方才动用一些手段打听到了有关黎凰的消息飞快地说了一遍,其包括了黎凰与璎珞争锋的往事,黎凰在黑礁坊市之滞留的将近三年的时间,还有黎凰在遣散那些散修之后所发出的声明,以及她一路上是如何应对那些前来挑衅的散修的种种
这些回报听得黎凰有些目瞪口呆,心有些吃惊:“这甘露寺看起来不问世事,但是这消息的收集汇总也是相当地灵通和有效率啊”
第七百四十八回 明泽的烦恼(上)
“来路上看不到一丝半点的人迹,我还以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未必能传到甘露寺呢,现在想来,是我多心了。 ”黎凰心中嘀咕了一句,脸上却收起了惊诧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对那老和尚行了一礼,表示了自己对甘露寺的敬畏。
“如今这世道,诸人皆以修魔为荣,甚至将弃佛从魔之人奉为人间至尊,却又是什么原因让施主在离开那黑礁坊市后,一路前来我甘露寺呢”老和尚乃是甘露寺中一位金身罗汉,被人称为信澄尊者,此时在邀请黎凰跪坐在他面前之后,如此开口问道。
“一个很长的故事,不知信澄尊者愿不愿意听。”黎凰沉默了片刻,如此开了口,而后理所当然地换来了信澄尊者那一句“施主请讲”。
然后黎凰便开始陈述自己在那黑礁坊市之中见闻,关于那些魔修如何过着那一片漆黑的日子,又说起了自己在黑礁坊市底层见到的那魔神的存在,还有自己在那魔神的轮回道中的所见所闻,最后方才提出了自己的感悟:“我感受不到生之喜悦,亦不知抓住那些浮云事物有何值得欣喜之处,所以我在想或许之前我的路,是走错了。”
“可我却不知道,此刻我选择回头的话,是不是还能回头是岸。”黎凰的脸上露出了有些迷惘的神情,对着那信澄尊者躬身一礼。
“没想到施主竟在那般境地悟出我佛门真谛。”信澄尊者听完黎凰的陈述,脸上也露出了有些惊诧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仿佛找到了宝物,或者说终于见到蒙尘的明珠再度闪耀于阳光之下的欣喜。
终于,在定下了心神,又多方盘问了一番之后,信澄尊者给黎凰下了一句论断:“淤泥之中,红莲绽放。”
于是,黎凰以居士的身份留在了甘露寺这片净土之上,参悟佛理,研究那些佛门功法,清心寡欲,静心修炼
一晃眼,便是十余年的光阴。
千鹤依然带着明泽留驻在那虹霞岛上。
这十余年中,忠诚这种美德显然成为了最无用的东西,于是那些被强迫性地安排到这海上的修士们接连发起了好些次的逃亡抑或反叛,虽然最终这虹霞岛依然平平安安,但是环绕在虹霞岛周围的那些岛屿上,都已经几乎没有了人迹甚至这虹霞岛上隶属于田冲的手下,也都也已经零零星星地逃走了大半。
那些叛逃的修士们各自动着点子想要重回大陆,可惜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因为那海图早已经被田冲付之一炬,所以谁也无法确定自己选择的方向就一定是一条生路,同样的,他们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在更加遥远的茫茫大海之上,但是,这些修士们还是义无返顾地选择了离开。
虹霞岛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成为了一座真正的孤岛。
明泽就在这孤岛上无声无息地长大了。
明泽的五官像单乌,但是身形骨架轮廓却似极了九龙,于是千鹤每每看到自己这个儿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长叹一口气,而后陷入一种沉迷于往事之中的状态来,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喃喃地抱怨,嘀咕着一些诸如“我果然还是无用之人”;“别说开辟新的地盘了,我甚至连稳定这一座小岛上的人心都做不到”;“是我拖累了田冲,他也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陪我留在这小岛上的”;“单乌你要在的话,一定会一边帮我收拾残局,一边拿我当初的不自量力来嘲笑我的”;“父皇,我大概是你最不成器的孩儿了吧”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时间对千鹤来说没有意义,但是对还没活多久的明泽来说,孤岛的环境,再加上千鹤这反反复复的喃喃自语,可让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所以,面对这样的千鹤,明泽初时还会宽慰一二,后来也生出了惰性只要千鹤一出现这样的迹象,他就会选择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只是他并没想到,他越是这样回避千鹤,便越是让千鹤陷入自责和自我厌弃之中。
虹霞岛,月圆之夜。
明泽独自一人溜了出来,在虹霞岛的沙滩上溜达着,并且无聊地用脚踢着石头千鹤又开始自言自语,他只能选择躲到足够远的地方。
“什么时候可以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就好了。”明泽抬头看向眼前的海面,稍稍畅想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千鹤看起来是很难会挪窝,大概也不会舍得放自己一人出去闯荡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明泽看到了自己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田冲不知何时竟也出现在这沙滩之上,而且看起来还是在专门等着明泽。
“田冲叔叔”明泽有些惊诧,但是很快便迎了上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一起散散心”田冲问道。
“好。”明泽点头,继而田冲便唤出了御空法宝,带着明泽从虹霞岛上飞升而起,往附近的那些岛屿之间游走而去。
明泽探头往下看,能够看到那些寂静的岛屿上残留着的屋舍痕迹这些岛上没有人,并且之前盘踞的那些野兽也都被屠杀殆尽,短短几年之内,仍未能恢复生机。
明泽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刚想转移视线,田冲却开了口:“有没有觉得这些岛屿都太小了”
“海洋却很大。”明泽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