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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活下去了啊——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了。”
“如果能够活下去的话,哪怕让我抛弃手脚终身残疾我都愿意,又何况只是失去自由而已?”
“活下去才有希望……”
于是这些魔人们都开始在暗地里活动开来,开始用各种手段向着那一处天弃之地进发——这样所有人都向着一个目标进发的情景让他们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似乎自己等人曾几何时经历过。
继而那些埋藏在他们前身的记忆开始翻涌了起来,渐渐地就压过了身而为人之后的记忆——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只是一副副残缺不全的小骷髅,一路走一路拼凑着身躯,眼前是一片茫茫的荒原,就和如今眼前这一片茫茫大海一样,而前行的终点,便是那转世为人的契机。
他们甚至回忆起了自己在漫长的前行之后渐渐生起的迟疑,甚至记起了自己成为某些白骨城堡的砖石台阶的种种,同样也记起了最后那种终于在强烈的感召之意下奔往新生的所有细节。
“这一次的尽处,会让我们重新回到那片荒原么?”有人开始如此思考,而后竟是越发地向往——记忆总是会有一定程度的美化的,在这些人的回忆中,那荒原上的日子,安静,平稳,从来不需畏惧死亡……
于是这种万众一心奔向一个目标的场面让那些修士们也不由地有些震惊了。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魔人存在?那么我们之前都在杀什么啊?我们怎么会觉得这魔劫已经快要终结了?”
“这些魔人们怎么好像有人指挥一样,虽然是凡人,虽然大多数岁数不大,但是不管这路线还是速度,他们都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卒一样。”
“他们已经觉醒了吗?所以现在,这些存在已经不再是魔人,而是魔了吗?”
“我们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开始动手?否则的话,当这些魔人真的汇集到一起之后,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别样的灾难?”
“可是,这是一个难得的毕其功于一役的局面啊,比之前四处搜寻要好得多了,如果贸然出手打断,是不是会破坏大局?”
“那佛子呢?他有什么意见?这个时候怎么不出来蹦跶了?”
只是,虽然那魔人汇聚的场面让有些人暗自心惊,甚至开始怀疑这样作为的必要性和成功的可能性,但也有些人信心满满,甚至想要亲自控制这些魔人们奔逃的场面。
……
戏要做满,才不会让那些魔人们意识到这是陷阱,于是一些修士一路撵着那些魔人追往禁域的所在,时不时地杀上一些人促使他们逃得更快,当这一群魔人被撵入禁域自后,他们便会停留在附近,并往海水之中埋下一道道的陷阱,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这样一来,每当有魔人经过之时,这些陷阱便会被触发,而后那些魔人们哀嚎惨叫,死伤大半,剩下的一些历经千辛万苦侥幸逃脱,最终连滚带爬地越过那一条金光闪闪的海域分界线,高声喊着“老天有眼”,并如同泡沫一样消失在众人眼前。
随着人数的越来越多——不光是修士,魔人的数量也开始可观了起来——双方的冲突便日益剧烈了。
魔人们成群结队,胆气更壮,而那些修士们对这片禁域的封锁堵截亦让魔人们血性上涌,也让他们越发坚信那是一条能够让自己逃出生天的道路,于是一时之间,那片禁域周围每一天都在爆发着剧烈的冲突,死伤的魔人的血液染得那海水竟是微微有些发红,海面上时不时跃起一些嗜血食肉的鱼儿,空气中血腥味浓厚,并且还飘着淡淡的黑色魔气,看起来满是不祥。
而那些成功越过了那条界限的魔人们,其身上多多少少也都沾上了那些修士们落下的手脚——他们希望通过这些魔人,让自己等人能够知道那封禁之中的魔岛,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
第八百五十一回秋奎的心愿下
秋奎确实有努力让自己习惯这毫无意义的清贫生活,享受这安贫乐道的氛围,体会这种无趣生活之中的超脱之味……
但是没过多久,他的心思便已经再度蠢蠢欲动了——
那井水和饭粒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其中蕴含的灵力却可以媲美秋奎身上所携带着那些修炼用的丹药,而且更美妙的是,这些东西之中并没有那些劣等丹药中蕴含的丹毒,这也就意味着秋奎可以在自己身体承受的灵力极限之下肆意地以这两样东西来帮助自己修炼,来让自己尽快地提升修为。
除此之外,秋奎亦发现,原来那纺车也不是凡物——摇动纺车之人的心中想着蚕纱出来的就是蚕纱,想着棉纱出来的就是棉纱,想着金线出来的就是金线,哪怕是想着某些稀罕的用以炼制法宝的灵物,那纺车也会吱呀吱呀地将那些东西展示在人们的面前。
“这地方有这么多了不得的东西,为何他们还要过这样清苦无趣的日子?”秋奎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于是他用这个问题问了那些村民。
“因为,我们不需要那些多余的东西啊。”那些村民如此回答道,“一碗水三粒米便能活下去,那么其他的食物自然就是多余,粗衣草履能够遮蔽身体能够让我们顺畅地走路,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丝绸华服,也不需要什么金丝登云靴……甚至你所言的强大的修为,在这么一个安宁的永远不会有争斗发生的地方,又有什么用途呢?”
秋奎撇嘴,他当然不会认为强大是一件无用的事情,于是在老实过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抹去了那一层老实忠厚的表象。
……
村子里所有人都被秋奎召集到了村中广场之上,众人起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却没防备秋奎直接照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几个村民立即跌坐到了地上,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挂血,甚至有人还吐出了两颗牙齿。
场面顿时安静,村民们睁大了眼睛,瑟缩着肩膀,仿佛秋奎突然变成了一个食人怪物一样。
秋奎很满意眼下的场景,得意洋洋地负着手从村民面前走过,用视线扫过那些仍敢与他对视之人,并在看到那些人纷纷低下头的时候,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今天开始,我要改变一些这儿的规矩。”秋奎干咳了两声,开始宣布起自己的决定。
“这井里的水,每天都得由我先行取用,我喝得满足了,剩下的,才轮到你们。”
“庙里的那一碗米饭,从今往后,你们一天就只有一粒米,剩下的……当然是归我。”
“还有,也是从今天开始,你们这些个人,给我去日夜摇动那纺车,按照我的要求去摇取纱线,要是摇得货不对版,要是有一时半点松懈,又或者速度让我不满意了……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至于理由?我比你们强大,便是理由。”秋奎哈哈大笑道,“在我的拳头下,你们如果不想挨揍,那就乖乖听话。”
“又或者,你们会愿意我将你们丢进那断崖之中?”
“啊,是了,话说回来,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死呢,要不我先动手杀上一个试试看?”
秋奎的威胁让那些村民们胆战心惊,继而立即一个个双膝跪地,五体投地,连连叩首,只求秋奎能够饶过自己。
“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的话,那不如就去干正事吧。”秋奎满意地享受了一下这样一群人跪在自己面前的场面,而后懒洋洋地抬起了手,往那纺车的方向指了一下,“这第一天,我的要求也不高,就给我去纺金丝吧。”
“是,是……”那群人立即抖抖索索地从地上爬起,而后列着队伍往那纺车处走去。
这样可以肆无忌惮地欺凌弱者的感受让秋奎难以自控地仰天大笑,继而他转过身,直接从身后的那井中捞起了一桶水,咕嘟咕嘟地就喝了个干净。
一股灵力从他的腹中直冲上头,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了喝醉酒后的熏熏然之感。
……
没过多久,秋奎便已经换上了一身华贵非常甚至还有一定防御功效的全新行头,同时,有那些井水以及米粒的帮助,秋奎的修为也地增长着,身上的魔气也越来越重,拆房子揍人都越发轻松,然而,正如那些村民们所言,这些变化,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秋奎还是无法彻底地改变这个身体普通到糟糕的资质,无法协调夺舍之后肉身和魂魄之间的那丝不谐,无法从这小小的与世隔绝的村庄中走出去——那些断崖绝壁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可以一跃而过的普通的断崖,但是当秋奎打算涉足其中的时候,却分明能够感受到从那断崖深处翻涌而出的死亡的气息。
秋奎当即便抓了一个村民,在他身上拍上了一枚飞天符箓,于是那村民的背上便生出了一对羽翼,而后这村民便被秋奎带到了断崖边,直接推了出去。
那村民有飞天符箓加持,也算是平稳地飞行了一段距离,然而,就在他即将到达对面的山壁的时候,突然一阵妖风从悬崖下方翻卷上来,轻易就将他给卷下了那根本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突如其来且毫无意外的死亡让秋奎和其他那些村民都看得目瞪口呆,以至于秋奎在日后的时间里,就算御空而行,也只敢在这村子的范围里打转,根本不敢越过那条界限。
随即,在后来的日子里,秋奎发现那井里能打上来的水少了一碗,而那一碗米里头的米粒也少了三粒。
换而言之,如果秋奎想保证自己能够有充足的修炼资源,最好还是别太不拿这些村民们的性命不当回事。
“可是,就算我继续拥有这些修炼的资源,又有什么用呢?”终于有一天,秋奎在面对那水井和那一碗饭的时候,心里头莫名生出了一丝怅然。
“我的这些力量能干些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呢?难道就这样每天找着茬儿去修理那些根本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么?甚至还要留着手,以防自己一时手滑就又摁死了一个……”
“多么无趣的人生啊……”
“那么这些村民们呢?他们每天这样半饥不饱地昼夜不休的纺纱,难道就觉得有趣了么?甚至有趣到愿意一直活下去?”
“不,他们也并不觉得有趣,只是本能的不想死而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