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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一里之地。
“他好像……也已经有些疯狂了,这疯劲甚至都已经有些仿佛艳骨了……”那迦黑月的神色有些阴沉,“他真的会因此而自取灭亡吗?”
“以及,艳骨她……似乎就快要出现了。”那迦黑月的手心之中亦出现了一团无比明亮无比硕大的信力,看着仿佛是亿万信力融合在一起而成就的,但是其中的纯粹和凝练之意,却让那迦黑月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强大的信力,真的是我这么个小小的人间神明能够掌控的吗?”
“我会不会被反噬?会不会被反向操纵?”那迦黑月越发觉得自己所期待的长长的太平日子,似乎已经开始被一些不祥的阴云所笼罩了,而这种不祥,亦让她越发难以释怀于黎凰提供给她的那么一条路。
——一条化身为人之路,一条能够独立修炼,再不受外人影响的,真正意义上的修道之路,一条与纯粹的神明之路相比,更可能会有未来存在的道路。
……
艳骨只剩下了那些骨头依旧深埋在黑泥之中,而如今,她的意识所能够影响到的黑泥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广了,这些黑泥甚至形成了丝丝缕缕的细小的蠕虫一样的存在,缠绕在她的骨骼之上,并按照真正的人身筋络肌肉的结构开始组合排布,而不是像在之前那些蛮物的身体里,随意地附着在关节处,靠着自身的蛮力来驱动那些巨大的肉身。
如此一来,这些新生的筋肉的力量之强大,便有些超出想象了,于是,随着艳骨的不断尝试,那些被她驯化了的黑泥居然就这样护卫在她的骨骼之外,并且帮助她在周围那无处不在对她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的黑泥之中挪动。
起初的时候,艳骨一天顶多就往上方蠕动个丈许的距离,然后就被其他涌动的黑泥推回到更深的所在,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艳骨不但能够完整地控制住那些护住自己骨骼的黑泥,甚至还能在游走前进的过程之中,部分地影响到那些拦在自己前方的黑泥,软化其对待自己的态度。
如此一来,艳骨如今就仿佛是在穿越前方拥挤着的人山人海一样,一路不断地说着“请让一让”,在那些挤得前胸贴后背的人之间寻觅着缝隙艰难地前行,万一碰上了某个心情不好的不肯让开的大块头,艳骨甚至不得不选择迂回绕路。
是的,艳骨如今已经发现,原来这些黑泥之中的意识,其实也并不是整齐划一的——这些黑泥有不同的团体,有不同的阵营。
虽然看起它们彼此之间融合无间。
第九百三十九回不依不饶中
吃遍天努力了两百余年,依然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如果他还想留在这个世界之中的话,单乌的血肉对他来说太重要了。(k1xsw)。
当然,他甚至也已经想过黎凰躲进这黑泥深处的原因多半就是因为再也拿不出单乌的血肉,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种事情一日没有明确的答案,他便一日也不会选择放弃。
事实上,为了逼黎凰或者单乌出面,这段时间里他是做了无数的尝试,从阵法到符箓甚至到某些传说中的惊世法宝,从派出大量的人命填路到专注于某些个与单乌或黎凰有些关联人物——譬如第一层的士卒太虚幻境的舞女,而在发现这样漫无目的地广撒网没用之后,吃遍天甚至试图逼着千鹤或者明泽作为探路卒子,往那黑泥之中深入。
结果,那黑泥居然真的是六亲不认地见人就吞,其中的决绝之意反而让吃遍天自己吓了个半死,连忙手忙脚乱地将千鹤和明泽两人从黑泥的围追堵截之下捞了出来——这两人的身份颇为显赫,并且明泽身上还牵系了那琉国小皇帝的千秋霸业,所以他们要是真在这沼泽深处死了个不明不白的话,吃遍天并不怀疑那琉国小皇帝会倾尽全国之力来与他对抗,而这种事情,稍稍盘算一下,就会知道不划算了。
终于,在试过了各种手段,并且调查了无数讯息之后,吃遍天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尝试之上——他打算再次试着驯服一下这些黑泥了。
“我一定能够驯服那些黑泥。”吃遍天的心里如此想着,“不管哪个方面,我可都比单乌强大多了,单乌既然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也能做到,就算对这些黑泥来说他已经捷足先登了,也并不意味着我就无可奈何。”
吃遍天这念头其实多少有些赌气,因为一直以来,他确实就是无可奈何。
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新主意。
……
之前,琉国往海洋拓展,与一部分的鲛人们之间有合作有交易,同样也与另外一部分的鲛人们针锋相对打了个你死我活,然后那些因为战败而被俘虏的鲛人们便被带到了陆地之上,成为了各个有钱有势之人家中豢养的万物,其中,那些鲛人女子们因为容貌独特,并且还有月夜泣珠之能,很是得到了那些有钱人的追捧,在这个过程中,一些人发现这些鲛人们的歌声似乎对这世上的妖兽有着先天的安抚作用,换句话说,这些鲛人们都是天生的驯兽大师,于是,这些鲛人们的身价莫名就越发高涨了起来。' 超多'
吃遍天听说了这么一个传闻,于是他只要稍稍示意,他的下属们便会立即为他弄来一只鲛人——甚至还奉上了一份以鲛人为原料的生鱼片。
这鲛人的体型甚至比两个吃遍天加起来都还要大上一圈,这说明这鲛人的岁数其实已经相当不小了,但是她那泡在水里楚楚可怜的模样仍然让吃遍天有些心软,于是吃遍天为了这鲛人女子狠狠地斥训了一番自己的那些手下,甚至将其中那位掌刀的师傅给撵出了珍荟楼。
然后,吃遍天才隐隐反应过来,自己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举动,显然是受到了那鲛人女子的影响。
“有趣,当真有趣。”吃遍天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什么被背叛的愤怒,他甚至为此事而觉得无比开心,“这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或者说魅力,竟是连我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找了道儿,也难怪传说那些妖兽们在见到鲛人之后一个个都会变得无比乖巧顺从——这天赋技能,的确是让人赞叹。”
“所以,她是不是真的能够去驯服那些黑泥?”吃遍天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命人将那鲛人女子封进了一个装满了海水的巨大的水晶鱼缸之中,而后带着这鲛人重新回到了那黑泥的边缘。
黑泥依旧安安稳稳地匍匐在眼前,看起来又无害又安静,但是吃遍天却清楚地知道,当自己靠近的时候,这些黑泥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变化。
然后吃遍天便命人将那装着鲛人女子的水晶鱼缸提溜了出来,鱼缸上结了一堆的术法和阵法,使得其如同一个上端开口的透明水晶球一样高高地悬在半空之中,刚好可以用一个斜向下方的俯视的角度来观察那片黑泥。
那鲛人显然并没有见识过那些黑泥,所以她一开始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将视线往那黑泥之上投注,只是惊慌失措地左顾右盼,似乎周围的空间之中正有什么了不得的可怕怪物正在向自己逼近,自己只要稍稍露出破绽,等待着她的便是一命呜呼。
于是那鲛人在鱼缸之中有些焦躁地左右盘旋,身后的鱼尾甩来甩去,看着竟是想要加速游离此地,可是那加在水晶鱼缸之上的符箓,以及加持在那鲛人女子身上的种种禁锢,让她注定是无路可逃。
吃遍天看着这鲛人女子的慌乱,知道想要利用这鲛人驯服黑泥事情没那么容易,于是稍稍沉吟片刻之后,吃遍天飘然上前,用手扶在了那水晶鱼缸之上,并开始以自己的神识来引导那鲛人的注意力。
于是那鲛人终于在吃遍天的指引之下,将视线转到了眼前下方那些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的黑色土壤之上,然后那鲛人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丝恐惧的由来,于是整个儿往后一缩,竟是“咚”地一声狠狠撞在了身后那鱼缸壁上,撞得那鱼缸上面附着着的符文都黯淡了些许。
“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吃遍天闻言软语地说道。
“那东西会吃人。”那鲛人女子同样也以感知传递出了这么一个讯息,并且将自己心中的恐惧之意十倍百倍地放大,让吃遍天能够切身地感受一番——这鲛人女子希望用这种恐惧之意来打消掉吃遍天心里往着黑泥深处而去的进取之心,最好能让吃遍天选择放弃,并重新退回到先前那看着颇为繁华的城池之中,太太平平,皆大欢喜。
但是这一回,这鲛人女子的魅惑之术似乎也显得不怎么好用了。
吃遍天毕竟是在这岸边交际之处逗留了足有两百余年的时光,对于这些黑泥所能带来的种种威胁,吃遍天完全是知道了个彻头彻尾,甚至都已经有些看得烦了的心态——换而言之,那鲛人女子渲染出来的恐怖情绪,并没有让吃遍天的心境有些微的波澜。
吃遍天甚至反过来用自己的淡定来影响那鲛人女子了:“莫怕,有我在呢。”
吃遍天的强大实力让那鲛人女子迟疑着,竟真的就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还是有些躁动不安,但至少不是那种瑟缩成一团紧紧贴着鱼缸壁的动作了。
吃遍天继续微笑地看着那鲛人女子,但他的心里其实是稍稍有些失望的——这鲛人女子既然会恐惧,那就说明其未必真的能够如同驯服其他妖兽那样轻而易举地影响到这些黑泥,这一次的尝试,仍有可能失败。
“但这总归是条路,不试一试怎么甘心?”吃遍天磨了磨牙,眼珠子一转,在看到那鲛人女子渐渐安稳下来之后,身形倏忽闪现,待到他再度出现在那水晶鱼缸边上的时候,他的手心之中已经托了一团只有拳头大小的被灵力和符咒层层包裹住的黑泥,这些黑泥不安地跳动着,扑通扑通如同心脏一样,想要召唤那大片黑泥的救援,可是那大片的黑泥只是稍稍地躁动了一下之后,便再度安静了下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遍天的举动让那鲛人女子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她又开始焦灼不安地在那鱼缸之中转圈圈了,直到吃遍天开了口:“我们先来试试这个小的吧。”
然后吃遍天就将他手里的那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