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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图一步一步地走上山,然后伫立在一个山岭上看着山下的云海,景观让人叹为观止。接着猛然一怔,他发现对面三里外的山头上,不知在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此人一身将军甲胄,头戴着青铜盔,胸前、背后未缀甲片,皆绘着神秘花纹。但一身甲胄破破烂烂的,十分古老,而且整个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眼睛冷酷无情,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此时正朝这边看来。
目光化成了两道黑色的冷芒,令李图如坠冰窟,全身冰冷无比,似乎连血液都被冻结。
此时,对方伸手一抓,朝山下一撒。
一粒粒豆子落下,如同下雨般。
蓦然间,烟雾弥漫,出现了阵阵的厮杀之声。
烟雾弥漫散去,李图看到山下出现了一个个方阵,密密麻麻,几乎站满了整个山头。每一个兵卒身上都穿着古老的胄甲,手握着战戟,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习!”
山头上穿着将军甲胄的人大喝一声,如同炸雷,震得李图体内血气翻滚不已,一口鲜血更是从口中喷射而出。
十万军士艹着古老的兵器,或枪、或剑、或刀、或戈、或戟……动作整齐划一,弥漫着冲天的杀气。
十万军士举兵怒吼,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凌厉无匹。
此时,杀气冲天,瞬间直卷整个山头,周围的苍松、巨石……纷纷炸开。
李图惊魂未定地看着,接着更是看到对方抽出了挂着腰间的青铜剑,一剑挥下,身前的草叶纷纷扬扬地飞了起来,落在一个个方阵中,化为一匹匹的战马。
“难道这就是古书上记载的撒豆为兵,斩草为马?”
看到这样的景象,李图有些目瞪口呆,脑海中更是想起了关于鬼谷子的记载。
“他是鬼谷子门下何人,是孙还是庞?”
古书中记载,鬼谷子有张、苏、庞、孙四名入室弟子,其中记名弟子无数。此时,李图也不知道对方是鬼谷子的哪一位弟子。
静静地坐在山头上,看着那名甲胄将军在练兵,用心观摩。
此时,只见对方随手一挥,兵将排列出一阵,婉蜒起伏,犹如长蛇一般。击首则尾至,击尾则首至,击中则首尾俱至。
布阵之要诀在于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攻则摧枯拉朽,守则固若金汤。
“难道这是演兵岭?”
李图沉思着,古书中提过一句,孙、庞在鬼谷子的指点下,在演兵岭摆开了各种阵法。有风后握奇阵、八卦阵、师卦阵、颠倒八门阵……
斩草为马,撒豆为兵,演兵岭更是成了孙、庞斗智斗勇的战场。
接着,那十万兵马冲了过来,正向自己这座山头杀来,李图不禁一惊。自己这座山头正与对方的那一座山头连接,两个山头连起来就是所谓的演兵岭。
这些兵马杀过来,可是不妙啊。
正欲退去时,李图发现两座山头间有着一道白线,那十万兵马冲过了那一道白线,立即烟消云散,化为一粒粒的豆子,一枚枚的草叶。
“啊、啊——”
那名甲胄将军看到自己的兵马烟消云散,立即持剑指天怒吼,在发狂,声震数十里。
李图不由愕然,有点不知所谓,更为主要的是,有点承受不了那怒吼声。
体内血气翻滚非常厉害,欲破脉而出。
当所有的兵马消失后,那名甲胄将军又是伸手一抓,一把豆子撒下,接着斩草为马,再次练兵,兵马再次冲过那道白线,再次烟消云散……
一次又一次,那名甲胄将军不断地练兵,指挥冲过来……李图一直在看着,越看越是奇怪,也在一次次地承受着对方的怒吼。
似乎有点不对劲,李图心中起了疑惑,于是起身向对方的那一座山头走去。
“他是死人!”
李图站在对方身后三丈处,心中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体内有生机的存在,只有一股冲天的死气、怨气……
这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墨泼天书
死气、怨气,冲天!
他是一个死人。
李图心下一惊,倒退了几步,立即感觉脚底下窜起一股冷气直涌脑门,让人毛骨悚然,心中发麻。怪不得明知不可为,却依然如故,一次又一次地撒豆斩草练兵,欲冲过那一道白线。
那一道白线,就是一道生死线,过了即亡。
只是,鬼谷子的弟子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图惊魂未定,心中有诸多的疑惑,这时那些兵马再次冲过了那一道白线后,再次烟消云散,化为一粒粒的豆子,一枚枚的草叶……甲胄将军再次持剑指天怒吼,似在发狂,怨气滔天。
“啊、啊——”
声若炸雷,令李图体内血气翻滚得非常厉害,欲破脉而出,被震得连连倒退。
“噗!”
一口鲜血更是喷射而出,一连倒退了数十丈才停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还是死人吗?如此厉害。李图不禁疑惑起来,已死的人为何还可以使用神通,如生人一般,继续艹练兵马、怒吼……
难道是他生前有不平之事,导致英魂不灭?
难怪怨气冲天!
李图思索着,接着又看到对方撒豆为兵,斩草为马,不禁认真观摩起来,看得非常认真。只见对方伸手随意一抓,然后一撒,豆子落下后就化成了一个个士卒;长剑一挥,身前飞起的草叶落下后化为一匹匹的战马,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感觉颇为神奇,不愧为神通。
“不知道这个神通可不可以学到?”
李图心中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心思,有些渴望,一步一步走近,认真地观摩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想从中得到一些明悟,从而学到。
一次,两次,三次……
李图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次,被震得吐了多少血,但依然什么都没有得到,心中有些不甘。
既然遇上,自然是不能空手而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图狠下心来,一步跨上前,在甲胄将军身边一丈处并排地盘坐下来,更近更细地去感受,却是感受到一股无尽的怨气朝自己涌来,似乎快要把自己淹没了。
幸好这股怨气并不是冲自己而来,影响并不大,还可以忍受。
李图认真地观摩,细细地体会其中的奥秘,模仿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神态、动作……
伸手一抓,一撒;长剑一挥,草叶飞扬……
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并没有气馁,继续一次次地重复着,更加认真、专注。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李图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或者是被震吐了多少血,但并没有从中领悟到什么。
“他的豆子是从哪里来的?”
李图的脸色有点发白,嘴角上还残留着不少的血迹,但看了好久,也没有弄明白对方随手虚空一抓,抓出来的豆子是从哪里来的?
撒豆为兵,斩草为马,难道真的需要豆子才能修习?但是现在从哪里去找豆子,神通真的需要依附外物才能修习、施展?
神通,神通……何为神通?
李图皱着眉头在沉思着,弄不明白何为神通,不明白撒豆为兵的奥义,就无法去修习。
“继续这样下去,看来自己还没有学到神通,就可能血尽而亡了。”
现在的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不禁苦笑起来。体内的血气严重亏损,吐血实在是太多了,无法再次承受对方的怒吼。于是立即起身,想暂时离开休息一会,顺便看看其他的地方,无意间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一座山头,立即心中发毛。
对面的那一座山头上,同样坐着一名穿着甲胄的将军,一身甲胄破破烂烂的,十分古老,似乎亘古就存在,并不是现在才出现。
李图来到这座山头上,注意力一直都落在对方的神通上,并没有去注意对面的那一座山头,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
那人一直静静地坐在山头上,似乎是在冷笑,或者是嘲笑着。而且,那人坐的位置正是李图之前坐的旁边,只不过是隔了三尺。
此时,突然明白,之前的那两道黑色的冷芒,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
只是当初自己在那边的时候,为何没有看到他?李图心中有些发毛,这个演后岭似乎有点诡异,越来越让人看不透。
“难道这就是孙、庞二人?”
李图想着,而且感觉到自己这边的这名甲胄将军,一直练兵冲杀过去,就是为了杀掉对方。
难道是同门相戈?难怪怨气滔天。
此时,也没有再去多想其他,立即向对面的那一座山头走去,想证实一下自己能否看得见他。走上那一座山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心不由奇怪起来。
“难道只是一道遗留下来的残影?”
李图一步一步走近,看了看对面,然后直接在那个位置坐了下来。坐下来后,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甲胄,甲片是绘着神秘花纹,十分古老,散发着一股沧桑的气息。
李图心下一惊,猛然站了起来,发现身上的甲胄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李图心中有些发毛,但再次坐了下来,心里有准备也没有什么不安,而是细细地打量着这一身甲胄,同样也在思索着原因。
难道是演兵岭需要两个人对练的原故?
接着心中一喜,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学到撒豆为兵、斩草为马的神通?
所有的动作李图都已经熟记于胸,随之定下心来,聚精会神。
突然,李图发现自己竟然动了起来,伸手一抓,然后一撒,豆子如同雨水般落下,化为一队队的士卒;接着是抽出长剑,一剑挥下,身前的草叶飞扬,落在士卒中,化为一匹匹的战马。
这是……
这并不是李图自己做出来的动作,或者说只是他的躯体做出来的动作,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躯体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了,只能作为一个第三者在观看着。
李图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发现两座山头间的那一道白线已经消失不见了。接着是两军开始冲杀起来,狼烟滚滚,厮杀声铺天盖地……
两军厮杀得难解难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所来的士卒皆是阵亡。
对面的那名甲胄将军没有再持剑指天怒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