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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裙女子走前两步,看了看脸色平静的青年,心中有些不甘。中川棋社好不容易有一次出头的机会,可以以绝对的实力压着其他七府,她又如何舍得就这样放弃,又道:“听闻檀香棋社又出了一名天才琴师,难道你想檀香棋社一直压着西南七府一头,不想压着檀香琴社一次?”
青年一怔,想不到继公羊传、庄离之后,檀香棋社又出了一名天才琴师,不禁有些愕然。然后,笑了笑,道:“那又如何?”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成为西南八府第一人,要超过公羊传,超过庄离的吗?为何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珍惜,而且放弃了?”
绿裙女子愕然,有点想不通。乐艺在两年前斗琴输给了庄离,之后一直都在这桂花林中静心练琴,就是希望能够自己的琴艺大进,再夺八府之魁,压檀香一头。
乐艺苦笑一下,然后摇摇头,道:“那是曾经的我。”
“那么,你真的不参加八府之会了?”绿裙女子再次问着。
乐艺点了点头,看了看绿裙女子,道:“秦岚,以后琴社之事,就由你全部接手吧,我不会再理会。”
看到如此,秦岚眼中有些失望,心中甚是不甘,然后沉默着,苦思着如何让乐艺参加八府之会。接着,目光一亮,道:“卫风已入我大燕王朝,或许现在正在中川郡。”
“卫风?”
乐艺一楞,然后问着:“何人?”
“卫风,赵国人,五岁习琴,十岁踏入师级之品,十二岁拜赵国国士丰在望为师。今年十五岁,已成四品琴师,被誉为赵国第一天才少年琴师,在同龄中无曾一败。”
乐艺不由一惊,道:“十五岁的四品琴师,果然不愧是赵国的第一天才少年琴师。”
“不错。”
秦岚点了点头,又道:“在整个王朝,或许也只有皇家学院的师纪,才能够与他相比了。”
“师纪又是何人?”乐艺疑惑问着秦岚一怔,看来乐艺这两年真的是不闻外事了,竟然连那么奇葩的师纪都不知道,然后道:“师纪是新出的天才琴师,今年十四岁,但已经成为了五品琴师。其天赋并不比赵国的卫风差到那里去,而且也得到过国士的指点。他在琴楼的英才榜,排名第十。”
然后又摇了摇头,道:“只是可惜,他已经离开皇家学院几个月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似乎消失了般。要不然,他听到赵国第一天才卫风来了王朝,以他的姓格必定赶去斗琴,收琴童。”
“琴楼英才榜第十。”
乐艺微微怔了怔。
秦岚看着乐艺,又道:“你可知道卫风西入我王朝,一连挑战数郡学府,无一败?而且,我猜他必定会出现在这次八府之会中,向八府挑战。你认为,西南八府中,有谁可以与他斗琴?”
乐艺沉默着,四品琴师的确能够完全压着诸多学府的琴社了。
秦岚看到乐艺还是沉默,又道:“难道你想看到我燕王朝被他一直挑战下去,而无人可赢他,说我燕王朝无人吗?”
“而且,这已经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了,而是关系到王朝的声誉。难道你不想与他较量一下吗,他毕竟顶着赵国第一天才少年琴师的名头。”
乐艺怔了怔,沉默了良久,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吧,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继续在王朝的学府中挑战下去而已。”
秦岚眼中露出了喜意。
此时,中川学府大门外,站着一名背琴少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双眼微微眯着,口中轻道:“八府之会?有意思,也省得我一个一个学府去挑战,听闻西南八郡的白衣公羊传和庄离的琴艺都不错。只是可惜,他们的年龄大了些,暂时还不适合做我的对手。希望这次八府之会,不要让我失望了。”
少年站了一会儿后,接着走进了学府。
这时,李图和澹台纪也走出了院子,走在府道中,朝琴社走去。
少年走进学府后,发现自己找不到琴社在何处,看着前面两名背着古琴的一男一女,眼前一亮,问着:“两位请问一下,琴社如何走?”
闻言,李图和澹台纪停了下来。
少年看到澹台纪的容貌,心中不禁一惊,然后笑了笑道:“中川学府实在是太大,请问两位,琴社如何走。两位也是参加八府之会的琴艺交流?”
李图和澹台纪点了点头。
“那我可否与两位一起去?”少年问着,脸色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图点了点头,道:“可以。”
澹台纪看到少年并没有穿院服,不由有些奇怪,道:“你可是哪个学府的学子?”
“我并不是西南八府的学子,只是听闻了八府之会,刚好,我也是一名琴师,所以想来见识一下各学府的天才。”少年笑了笑,然后又道:“我叫卫风,请问两位如何称呼。”
“李图,澹台纪。”
接着,三人一起去了棋社。
在山脚一亭子,亭内亭外,聚集了数十名学子,每人背着古琴。此时,或坐或站,或倚或靠,皆是在静静地听琴。
亭子中赤白音雾弥漫,琴声划过山间、溪流、青松。
李图和澹台纪也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听琴。
亭子中的少年,抚完一曲后,对着众人微微一笑,道:“诸位,认为在下的弹奏如何,可否入耳?”
“重音失韵,一个字——差。”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没有丝毫的客气。
众人闻言一楞,然后朝那个声音看去,看到苍松下的石头上,坐着一名背着古琴的少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双目微眯。
李图和澹台纪听到那个声音也是一怔。
闻言,那名抚琴少年脸色不悦,冷声道:“那你说说如何重音失韵了,又是如何差了。”
“你手指在弦上移动时,前一个指法做对了,但又害怕下一个指法不好,就忙于起指做下一个指法的准备。这样,音是有了,但韵却断,就产生音与音脱节,无形中音与音之间加了一个休止符,破坏了乐曲的完整姓。另外,你也犯了指法病,就是用指不当,不会掌握变换手指的方法和一指按多弦的技法,也同样会使旋律断断续续无感情。”
李图不禁点了点头。
那名少年不悦地道:“既然你说得如此厉害,可否为大家弹奏一曲?”
卫风眯了眯双眼,摇了摇头,道:“不用。”
然后转身离开。
众人愕然。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谁说我檀香无人
“不知所谓。”
那名少年看到卫风突然转身离开,不禁冷笑了一声,心中颇为不悦,然后对着众人道:“下面,谁为大家弹奏一曲?”
看到西贡琴社的水年华却是在微微点头,似乎颇为同意刚刚卫风所说的话,心中更为不悦起来。虽然,刚刚那名少年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但明明是夸大其词,只说其缺点不看其优,明明是在打自己的脸。于是道:“水兄可否为大家弹奏一曲,你可是西贡琴社有名的天才琴师,想必是琴技过人,也好让大家也见识一下,你们说好不好?”
水年华有些意外,中川琴社的冯元怎么突然点名让自己弹奏了?但看到众人都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也不再多想,毕竟是琴艺交流,弹奏自然是少不了的,于是点了点,道:“可。”
然后解下背后的古琴,向亭子中走去,但刚刚走出几步,却是看到静静坐在不远的李图和澹台纪,不由一楞,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走了回来。
看到如此,众人不禁愕然,面面相觑,眼中皆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水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各学府的琴师,不屑于为大家弹奏吗?”中川琴社的冯元颇为不悦地道。
“有檀香琴社的琴师在此,我水年华可是不敢献丑了。”
此时,水年华不禁想起了,数个月前与李图斗琴的情景。当时意气风发,想借着庄离出郡游学,压压檀香琴社,但想不到却是一败涂地。十五岁的六品琴师,还会一千种指法,在场的众位少年少女琴师,根本就无一人与他相比,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看着静静坐着的李图,水年华心中不禁有些怯意,那一次的打击对他实在是太大了,自信心受到严重的挫伤,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却又遇到了他。
“檀香琴社到了?”
冯元也是一怔,刚刚他在专心抚琴并没有注意到,然后不屑地笑了笑,道:“水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檀香琴社除了庄离,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的琴师,你是不是夸大其词,太看得起檀香琴社了吧。在我看来,你西贡琴社才是当之无愧的西南第一琴社,檀香琴社哪里能够相比。”
水年华不禁一楞,想不到冯元竟然敢当着檀香琴社的面说檀香无人,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看了一眼还是继续静静坐着,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神情的李图,不禁笑了笑,没有再出声。你一个八品琴师竟敢去打六品琴师的脸,这不是找死吗?看你怎么收场。但想不到,在最后冯元竟然把自己的西贡琴社也抬了出来,这不是让檀香琴社也恨上了自己?
此时,冯元看了看李图和澹台纪,但看到澹台纪的容貌时不禁一惊,如此的相貌、气质,当真是少见,如若仙子般,心中还真有些不忍。但,知道在两年前,乐艺师兄斗琴输给了庄离,从此躲在桂花林中苦修,不闻外事,也只好狠心下来。而且,自己的乐艺师兄已经成为了四品琴师,这次八府之会上必然大放异彩,技压众人,一举夺得八府之魁。中川琴社也可以从此崛起来,超过檀香和西贡,在这个时候自然是有些看不起檀香琴社了。
况且,现在既然檀香无人,正好是打脸的时候,也可以为乐艺师兄出一口恶气。
东川琴社的刘文川看到澹台纪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是颇为不悦,对着冯元道:“那有你如此说话的,难道这就是你中川琴社的礼仪,如此的待客之道,那未免让人笑话了。”
冯元一怔,檀香琴社的人还没有跳出来,竟然把东川琴社的引了出来,不过想到檀香与东川一直都是交好,东川琴社的人为檀香说话也不意外。
“难道我说错了?”
冯元笑了笑,东川琴社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