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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凤迅快把母亲移向屋角。
程立目难见人,横冲直闯,撞在了木椅木桌之上,震得茶杯茶壶,飞落一地。
这是一幅十分悲凄的景像,看得心头恻然。
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再出手伤他,凌度月奇异的手法,使敌我双方都静止下来。
程立突然静了下来,弃去手叉子,双手又蒙在脸上,蹲了下去,口中叫道:“杀了我吧!
你这冷血恶毒的狂徒……”
凌度月冷肃地接道:“程立,我已再三警告过你,也给了你辩白的机会,但你却承认了你卖主求荣的罪行。”
杨非子突然举手一弹,一粒药丸飞入了程立张口吼叫的口中,接道:“吞下去,可以暂时止住你的痛苦,你还不到死的时间。”
那是止疼的灵丹,程立吞下之后,果然痛苦大减,人也安静了下来。
凌度月目光又转注到郭翠的身上,冷然说道:“姑娘该你了。”
郭翠惊骇地退了两步,道:“你要干什么?”
凌度月道:“我想再证实一下,我是否有能力能问出姑娘心中的隐秘?”
郭翠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凌度月迈进了两步,道:“郭姑娘,我想知道你们是个什么样的组合,用心何在?”
郭翠道:“不知道。”
凌度月道:“姑娘,程立是一个榜样,姑娘的眼睛很美,你应该从右眼开始。”
郭翠急急举手掩住了右眼,道:“不能弄瞎了我的眼睛。”
凌度月道:“那就请姑娘回答在下的问话了。”
郭翠右手握住了剑柄,问道:“你用何方法刺瞎了程立的双目?”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这个么?恕不奉告?”
郭翠还未来及答话,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接道:“无形剑,一种很特殊的兵刃。”
随着那说话之声,缓步行出了一个秃顶青袍大汉。
凌度月道:“阁下能认出无形剑,实叫在下佩服,不过认出并无法说明你有能力阻止在下的剑势。”
青袍大汉突然移动身躯,挡在了郭翠身前,道:“阁下必然先胜了区区之后,再找郭姑娘不迟。”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好,阁下请亮兵刃!”
青袍大汉突然一抖右袖,手中已多了一支宽约四寸,长不到一尺多些的钢板。
凌度月心中忖道:这算什么兵刃,只是一块铁板而已……
心中念头未息,忽见那青袍大汉一抖手中的铁板。
但见寒光闪动,那原本只是一块铁板,已然变成了一把长近三尺的钢刀。
杨非子高声叫道:“伸缩刀。”
青袍大汉道:“不错,想不到诸位之中,还有人认出在下的兵刃?”
杨非子道:“夸奖了……”
语声一顿,接道:“伸缩刀出现江湖,已有数十年之久,知晓此刀的人又何止区区在下。”
青袍大汉道:“阁下一身农装,似是经过易容而来,但不知怎么称呼?”
凌度月冷冷接道:“咱们不是亲友攀亲,用不着通名报姓了,阁下是不是驻守在绿竹堡中的首脑人物?”
青袍大汉道:“不错!只不过你想见比在下更高之人时,先胜了我的伸缩刀。”
凌度月冷哼一声,道:“原来你也是一个奴才。”
青袍大汉怒道:“无形剑,伸缩刀,本是齐名江湖的兵刃,你这小子竟敢如此藐视老夫。”
挥刀平扫过去。
这一刀势道并非太快,但却有一种极为诡异的味道,击来的刀势似乎是随时可能变化。
凌度月左手一挥,遥发一掌,击向那青袍大汉的前胸,人却一提气,横里移开三尺,避过一刀。
青袍大汉用腕上内功,一震伸缩刀,那长近三尺的钢刀,忽然又缩了回来,还原成初见时一块铁板形状,同时侧身斜上三步,人即逼退了凌度月,也让开了一掌。
未再待青袍大汉的伸缩刀出手,凌度月右手一缕寒芒疾袭过去。
没有人看清楚无形剑是一种什么样的兵刃,看到的只是一缕闪动的寒芒。
青袍大汉手中刀势,并未去对那袭来的剑势,却一刀指向凌度月的小腹。
像一道弹射出的流矢一般,伸缩刀忽然又弹出一道寒芒。
凌度月一侧,刀光由小腹掠过,划开了一袭青衫。
但那青袍大汉却突然摇动了两下身躯,摔倒在墙上。
他未发出惨叫之声,也未见流出鲜血,只见颈上有一道很细的红色痕迹。
郭翠呆了一呆,道:“你杀了他?”
凌度月冷冷说道:“不错,要你们见识一下无形剑的利害,伸缩刀虽然诡异莫测,招术和刀身上,都有难以预料的变化,但它还不配和无形剑齐名江湖。”
三十年前,无形剑在江湖上传诵一时,但真正看到无形剑杀人的,却是少之又少了。
就是杨非子这等名重江湖的人物,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一次凌度月当众施展,但场中人瞪着双目,却仍然未见清楚。
郭翠神情间,流现出无比的恐惧,望着凌度月,缓缓说道:“你和绿竹堡有什么关系,非管这场闲事不可?”
凌度月道:“这不关姑娘的事,在下不想答覆……”
突然提高了声音,接道:“除非还有一个人,能代你出面,否则,姑娘只有一个保全你美丽双目的方法。”
郭翠道:“什么方法?”
凌度月道:“回答在下的问话,不许有一字虚言,一句谎话。”
郭翠望了那青袍大汉的尸体一眼,缓缓说道:“知道内情的人已经被你杀死了,我知道的实在有限。”
凌度月道:“不论你知晓好多,只要能据实而言。”
郭翠道:“你能相信我吗?”
凌度月道:“我会自己判断,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
郭翠突然一闭双目,道:“我如说出全部内情,你自然不会相信,那是我仍然难免一死,倒不如现在死了的好。”
凌度月一皱眉头,道:“姑娘就算想死,也应该放手一拼才是。”
郭翠道:“我非你之敌,放手一战与事无补,明知不可为,又何苦勉强出手,自取其辱。”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你如认为这办法能阻止我取你之命,那是白费心机了。”
郭翠苦笑一下,道:“你不会相信的,那只好请下手吧!”
杨非子突然急行两步,低声道:“少兄,暂缓出手,区区要问她几句话。”
郭翠回顾了杨非子一眼,道:“你一样问不出什么。”
杨非子道:“姑娘不用太固执,死亡的方法很多,其中有一些痛苦莫名、叫人很难忍受。”
郭翠淡淡一笑,道:“我很怕死,也不知为谁效忠,所以死的很不值得,但我知道我说出全部内情之后,也是难免一死,所以只好听天由命了。”
凌度月冷哼一声,道:“满口胡说八道。”
杨非子低声道:“少兄,江湖上无奇不有,也真有些怪事,非亲自体验使人无法相信……”
目光转注郭翠的身上,接道:“郭姑娘的这一位姑娘和你际遇是否相同呢?”
郭翠望了身侧的同伴一眼,道:“我们被派到绿竹堡来,才结缘相识,虽然已有半年之久,但我从未问过她来自何处,如何会被派来此地……”
杨非子笑一笑,接道:“当真是越说越玄了,叫人难测高深……”
回望着凌度月,接道:“少兄,把这姑娘带入一座别室中,使双方不能看见,也别让她们听到对方的声音,咱们分别探问,如是找出了她们的破绽,再惩治她们不迟。”
凌度月突然伸手一探,扣住了另一个少女的右手腕穴,道:“你叫什么名字。”
故然是凌度月出手太快,但那位少女也没有躲避的意思,根本就站在原地未动。
凌度月冷冷道:“既是如此,那请姑娘跟在下走一趟吧!”
白衣少女道:“我如不去,不会使你们相信了。”
凌度月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孟兰。”
凌度月右手微一加力,收紧五指,孟兰顿觉到行血忽然减低得很多。
带走了孟兰之后,杨非子才缓缓说道:“郭姑娘,记着,不论你说的内容,充满着惊险,还是经过平凡,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另一处招供,好若两位说的不同,那就别怪咱们的手段毒辣了。”
郭翠苦笑一下,道:“好吧!希望我们能说的一样……”
语声一顿,接道:“我家居信阳府,家父是一位举人,上有一兄,读过一些诗书,六年前,和家母同赶一个庙会,被人用迷药迷倒,被带着一处山谷之中,传授施用药物之术,及练习武功……”
杨非子接道:“姑娘记得那山谷的名字吗?”
郭翠摇摇头,道:“不知道。”
杨非子道:“好,接前面说下去。”
郭翠道:“我们的年纪大了,武功基础不好,但用毒一道,却学得十分有成。”
杨非子道:“你们一起有多少人?”
郭翠道:“十个,年龄都在伯仲之间,长得也相差不多,而且,都读过一些书。”
杨非子道:“能够识辨文字,学起来,方便多了,但不知都是些什么人传你们用毒之术?”
郭翠道:“那谷中住了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中年妇人,但他们都藏着面具,两个男的,传授我们武功,女的教我们用毒之术。”
杨非子道:“你们学的什么武功。”
郭翠道:“内功、轻功都练,但我们受年龄限制,已难有很大的成就,所以,偏重于出剑和暗器。”
杨非子道:“你练的什么暗器?”
郭翠道:“我们练的飞刀和毒针,十个人都是一样。”
杨非子道:“那孟兰姑娘,是否和你在一起练习用毒之术?”
郭翠道:“不是,我们有着很严密的规定,不许互相探问对方的身世来历。”
杨非子道:“你们在那小谷中,住有多少时间?”
郭翠道:“三年多些吧!我就被派到绿竹堡来,作为丫头。”
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