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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道:“倒让常公替承天担心了。其实这二人出此阵法残图,我也就大约猜出二人身份来,试想这阵法如此高明,若无大罗玄承,如何能制得出。”
常公斜眼瞧向原承天,嘿嘿笑道:“原大修不过是仙修境界,却来替大罗补完阵法,却该是怎样的玄承。”
原承天如何回答此言,难道要说这昊天诸修,皆是他的晚辈不成?
二修一路无话,等回到香铺时,就有铺中小厮来报,说是有一名不速之客来到铺中,丢下了件玉盒,指名道姓,说来交给原承天,却不肯说出姓名来,匆匆的走了。
原承天和常公相视而笑,知道定是元风驰和苏璇瑰派来的修士了,原承天既然应允了要补完璇枢阵法,所需一干物事,怎能让原承天承担?
那玉盒就是一个物藏,其中物事甚多。
计有三十二面阵旗,皆是上古神兵残器打造,那旗面则是以昊天小冥界定魂山阴蚕为丝,配以古兽熊皇之皮,古禽唳天鹤之羽,由大能器修精织精练而成。这样的阵旗材料,哪一样都是天材地宝,就此炼成一旗,也唯有元苏二氏,方有这样的大手笔了。
原承天先前所得的阵旗与之相比,大可以付之一炬了。
有十六面阵旗各依安插方位不同,上铭昊天真言。另有十六面阵旗,不铭一字,这是要原承天凭自家才学去补完的。
除了三十六面阵旗之外,有玉筒一枚,其中藏有璇枢未完之阵,刚才那道藏有阵法的灵符已被拍碎,虽被原承天已然记在心中,苏元二修怎能放心,还是将这阵法图送来。
另有元金灵焰石若干,皆是炼制阵法必有之物,只不过原承天有玄焰在侧,哪里用得着。
原承天略略瞧了瞧,就随手收了,有没有这阵旗阵图,其实也无关紧要,而既是苏元二修的一片诚心,又的确是用得着的,自然纳之为上。
数日后黑齿公等人回来,照诸修神情,便知此行甚是顺利。那黑齿公等人行事,说来自是亦正亦邪,怎便在原承天面前提起,原承天也不好动问。
倒是丽仙此次回来,已不复当日的郁郁寡欢,昔日的活泼倒是恢复了七八成了,原承天既替丽仙欢喜,又感慨那男女相悦之情,远胜九转金丹了。复又想到自己与九珑来,怎不黯然了。就觉得这里是没法呆了。
原承天便向黑齿公诸修告辞,少不得又是一番唏嘘话别,一直送原承天到城外千里,这才依依惜别。
原承天牵挂玄焰炼器,虽知若有大碍,玄焰必定相告,可还是与金偶动用起传字诀来,这传字诀配合空字诀传用,威能更强,也就是数个时辰,就回到了灵焰山了。
与两名守山匆匆见礼后,原承天悄然回到静室之中,玉猴极是机敏,早在原承天离山还有千里时,就已经觉察到原承天回来,玄焰却因心无旁骛,自是不知。
就听玄焰在屋中道:“这次主人回来,若是不狠夸我数句,本老人家再也不饶的,瞧这件无界之剑,不是本老人家夸口,直将那昊天三剑比了下去,定可直追昊天三甲之宝了。”
玉猴在他人面前极是机灵,在玄焰面前,反倒显得老实忠厚之极了,玉猴道:“若说比得过昊天三剑也就罢了,主人的无锋常常得见,与这剑相比,也算是抵得过了,但昊天三甲之宝怎是轻易比的,难不成此剑胜过刀君不成?”
玄焰亦自自己一时性起,说的过大了,这话若是传到刀君耳中,这往后的日子如何安生?忙改口道:“本老人家说的是‘直追’二字,这就要分追的上和追不上。若是说刀君,那是万万追不上的,若是说有多大差距,在本老人家看来,应该是相差不远了。”
玉猴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可以说得通了,只是在侍一瞧来,你在这无界之剑上,花的心思甚多,在劈天钺上,却是草草行事,侍一心中极是不服,怎的可以如此得遇有别?”
玄焰叫道:“你这猴头好不讲理,怎的平白无故的,就说本老人家对劈天钺不够用心?”
玉猴冷笑道:“此事还用说,你瞧你每日里有八九个时辰,是要照应这无界之剑,只用两三个时辰,来这劈天钺处匆匆瞧上一瞧,也就是罢了,若说不偏心,反倒是奇事了。”
玄焰连连摇头道:“这炼器的秘奥,像你这样的土木脑袋,任你再重生数世,也难登堂入室。那法宝各有不同,炼制之法自不相同。你既说我偏心,我就让你服气,恰好这劈天钺也将出炉了,本老人家也不施法压制其法宝神光,就让你瞧瞧这法宝的威能如何。”
玉猴这才欢喜。却让原承天暗叫糟糕,那法宝出炉时若是不加压制,如何得了,岂不是弄塌了这整座灵焰山?
便在这时,静室中光芒已出。
第1169章风月私情巧安排
见玄焰任性胡闹,原承天又笑又恼,幸好他一路行来,心中念念皆是璇枢残阵,当下毫不犹豫,就与金偶分持阵旗两面,祭在静室空中。
既然法宝神光已出,这静室是保不住了,总要保住这灵焰山,否则元雪蝶那里,又如何交待?
就见那室中金光“轰”的一声,已冲破屋顶,直达天际。可恨玄焰与玉猴还在那里抬头观瞧,指指点点。
原承天急急念动法诀,将两面阵旗展开,虽然两面阵旗只能算是阵法的一角,但这座小小的残阵,却是将九渊法则运用其中,实为开天辟地头一遭。
原承天以九渊法则补缺此阵,其目的乃是与混沌灭界奇术相抗,因此防御之能极强。抬眼望去,神光刚刚升至静室上空数丈,就被一团灰云阻住,这灰云之中大蕴九渊法则,乃是一片虚无。
世间万物,皆从这无中来,再回到无中去,因此这个“无”字,乃是万物之始,亦是万物之终。便是世尊神执,皆逃不过这个法则去。
劈天钺的神光入了这片灰云,就好比涓流而入大海,又怎会有丝毫声息。
玄焰本来一心买弄,想让玉猴见这法宝神光,哪知这神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灰云收了去,不由得目瞪口呆。这时才发现原承天与金偶就在空中,那静室被掀了个屋顶朝天,又怎能瞧不见。
玄焰“哎呀”叫一声,转身就逃,却被玉猴一把拉了来,叫道:“你往哪里逃。”原来玉猴见到原承天面色凝重,也是害怕,怎容得玄焰逃走,让自己来顶这个黑锅?
玄焰见是逃不得,就算是逃了,还不是要回来?心中也是着慌,急忙跪倒,叫道:“主人,此事不赖我,全是这猴头一心激我。”
玉猴倒也算是好汉,“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主人,此事怪不得玄焰,都是侍一任性使气,不顾后果,幸亏主人及时赶来,终未酿成大祸。”
原承天道:“侍一,玄焰乃是天地之灵,七情不具,自然不知利害,你也是个晓事的,怎的就胡闹起来?若非我刚得了一套阵法,就算是及时赶到了,也未必能挡得住这劈天钺的法宝神光。”
玉猴见原承天如此说,心中怎不欣喜,原来这劈天钺这么厉害,连原承天都差点挡不住了,只是当着原承天的面,怎敢露出半点喜色来,那岂不是显得认罪之心不诚。
只好紧紧下巴抵着胸骨,强自忍住面皮罢了。
原承天见只是损了静室,那是炼器时常有之事,又见玄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玉猴伏地不起,想来已得了教训。只是又不便立时唤起二人来,便冷哼一声,转到另一间静室去。
他向来性情温和,座下一众侍灵对他恭敬有加,却未必有个“畏”字,今日正好拿着这件事,树起一点威风来,否则侍灵没个约束,也不知日后会惹出怎样的事情。
在凡界时,因有猎风替他约束着,玄焰无法妄为,此刻自己事务繁忙,猎风又不在身侧,那玉猴又是天生顽劣,天不怕地不怕的,和玄焰搅在一处,真不知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原承天不由想起猎风的好处,忖道:“算算时日,猎风怕要有一两年才能飞升,如何能等得这么久,看来需得想个法子,将猎风等人尽快接回来才是。”
猎风滞留凡界,固然是因为境界不足,另一个重大的原因,则是想让猎风助令无参一臂之力,阻索苏伦飞升昊天。可在这昊天历经多事,又听到仙庭老者之言,原承天对那天道幽微就有了另一层体会。
仙庭对魔界众生不公,总不能视而不见,就算本届魁神索苏伦无法冲至昊天,那魔界怎会死心?必定是前赴后继,矢志不绝。此事若不能解决,终是诸界大患。
而本届魁神索苏伦比起历届魁神来,境界修为且不论,其灵慧性情,大有可取之处,绝非好强斗狠之徒。若是灭了索苏伦,换了其他魁神,杀伐必定更多,实非众生之福。
如此说来,那凡界之事,就需得重新安排了,幸好当初留下银偶在彼,自己又修成了分魂练体之术,银偶此刻修为,也应是仙修大成,在凡界已是无敌。
而有了这个伏笔,日后在凡界行事,应该会省却很多麻烦。只是凡界诸事,总要留到仙会之后,才能寻机料理。
这时心中忽的一动,原来是玉猴心神传讯,原承天细细一探,才知道这灵焰山外围三千里处,有人窥探良久了。便将神识探去,想细察此人来历,但此人极是机敏,被那神识探到后,立时就一退数千里,就此消失不见。
原承天暗道:“莫非是慕氏不肯甘心,又要生事?”
便听玉猴道:“主人,此人在这灵焰山探了多日,甚是可疑,侍一见主人不在,又因要守着两座丹炉,无法出战。便想借这法宝神光,惊他一下,免得他以为此山无人。”
原承天这才知道错怪了玉猴,便点了点头道:“罢了。便是要惊走此人,此处毕竟是元氏产业,我等寄居在此,怎能擅自损伤?日后行事,需得顾虑周全。”
玉猴恭身道:“侍一谨遵法旨。”
原承天这才唤玉猴与玄焰过来,玄焰此刻才如梦方醒,知道反遭了玉猴的道,气鼓鼓的不肯与玉猴说话,还是玉猴低三下四,求恳了半天,才勉强露出个笑脸来。
原承天这时取来两件法宝来瞧,那无界之剑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