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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侍齐声应了。
原承天又道:“玄焰得了本命灯盏,自该好好修行,你用自家的心法也好,用碧焰所授的心法也好,总之不可再偷懒了。否则岂不是负了四大灵焰的名头。”
玄焰一吐舌头,忙又敛容道:“玄焰接旨。”
原承天又令玄焰与青鸟同修心法,也免得百年之后,青鸟落败于青莲冰焰之手,损了自家的名头,青鸟与玄焰亦是应了。
吩咐完诸修毕,原承天便和姬秋渊去公子我处,对其细述承天宫以及新法创制的诸般事宜。原承天之意,是想将承天宫诸般事务,尽数交给公子我料理,那公子我的御众之能自然是强过猎风甚多。
公子我却苦笑摇头道:“在下本该替承天分忧,奈何在下来到昊天之后,方知自己先前不过是井底之蛙,试问以我微妙修为,又怎便服众?因此还请承天收回成议,等到在下修为略有寸进,再来替承天分忧。”
姬秋渊亦道:“公子所言甚是,承天宫诸多散修,个个都是畏强不畏德的,若不能在修为上强过他们,这些人如何心服?公子修成神识,可见福缘极厚,想来假以时日,必可取得偌大成就。若是承天不弃,在公子静修期间,那承天宫事务,便由秋渊代理如何?”
此言一出,公子我与原承天皆是欢喜之极,原承天喜道:“难不成秋渊就不回姬府去?”
姬秋渊笑道:“此次春山长老不让我回府,岂不是老祖之意?便是秋远怜舞,春山长老亦不曾提起让他们回府。姬氏与承天宫又怎分彼此,在此在彼,皆是一般。”
原承天这才放心,忍不住拍手大笑起来。承天宫正值草创之际,苦缺干才。姬秋渊阅历极丰,心怀远大,自然是极难得的人才,若由姬秋渊代理宫中事务,原承天怎不放心?
既然了却心中大事,原承天就与二修讲究些心法,论了些玄功,正说的要紧处,忽觉心中一动,原来是白虎传来信诀,要过来探望。
原承天笑了笑,便回了信诀一封,示意白虎不必前来,只因自己刚与梼杌罢战言和,又声明两不相助,若再与白虎相会,也算是毁诺之举。
白虎初时愕然,只道原承天偏心,怎的平白无故的,就助起梼杌这个死敌来。
原承天笑道:“你既与玄武在这昊天历劫苦修,打下中土的江山,也不过是你历练的手段罢了。对手越是强大,你所获越多。等你有朝一日,真正统霸中土,也是你回返仙庭之日。”
白虎这才明白原承天的心意,回嗔作喜起来,便不来探望,只在洞府中遥祝原承天安康。
此去北原一路无事,数日后回到承天宫,有姬秋远姬怜舞黑齿公等修士出来接着,却不惊动宫中诸多散修,宫中事务一切如常。
原承天此次出宫,时日倒也不短,而离宫时欲要办理的事务,似乎一件也没落到实处,但又似乎件件皆有出处。
原承天想在飞龙谷求得制器良方,虽无所获,却使得玄焰天下扬名,既然玄焰制器之术已然天下无双,自己又何必舍近而求远?那玄焰虽是自己的侍灵,但师不必贤于弟子,原承天不耻下问的胸襟自然是有的。
乾坤笔所需毫毛亦无所获,却与梼杌结下机缘。而乾坤笔虽难制成,亦不过是好事多磨,此宝本具无上造化之功,若是骤然修成,只怕未见好处。
至于想到替猎风去寻风宗逊下落一事,原承天则在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来,此次出行虽不曾见着风宗逊,那风宗逊的影子似乎却无所不在。
那风宗逊本是有心人,此番与猎风无缘一唔,瞧来令人生憾,细细想来,也自有他的好处。
就此在宫中静心修行。诸侍自然各有安排,原承天欲办之事虽是极多,好在有金银二偶相助,那修行事务,皆可分派二偶料理。
比如日常功课,修行紫罗心法等项,就交由金偶。替刀君培魂养玄,修行诸般玄承中原有功法,就交由银偶料理。原承天的本体,则只管明悟诸多真玄妙诀,创制心法。
一体二偶同时来修,真可算是齐头并进了,这也是修成分魂炼体的好处。
屈指便是三年,原承天已由极道初修境界,修成中乘境界。此次修行进步之快,大大出乎原承天的意料了。
至于诸修修行,亦是各有所得,这其中则以猎风进步最快,公子我表现惊人。
虽然取得些微成就,原承天怎会沾沾自喜,于修成中乘境界的第二日,就收敛心情,再度苦修起来。
第1442章佳客将至心忐忑
关于修行,本有苦修清修之说,修行之所以为苦,自是因为仙修者远离人世红尘,独自追求大道,却不知人生来喜聚不喜散,那一人独修,难免生出孤独之感,便觉得天下之大,唯自己一人独存。纵有喜悦无人分享,若有苦痛,也唯有自家独自承受,自然深以为苦。
又因修行之时魔障丛生,那虚像千变万化,又随着时日越发的真实起来,到最后修行者实分不清面前虚像是真又假。因此若无大毅力者,怎能安然渡过此关?
那修行之士又因仙基不同,进益参差不齐,若修行进展顺利,便生沾沾自喜之心,不想乐极则生悲,心中稍有自满,那修行就停滞不前。更有修行多时却无寸进,则心中必生焦燥,就觉得多年辛苦竟无回报,又怎能不心灰意冷。
凡此种种,若不能以平常心视之,自然皆是阻碍,因此诸多仙修之士,怎不视修行为世间至苦。
不过那修行又有清修之说,原来人一生下来就有诸多杂念,婴儿便知求哺,及长成便知得失,得之则喜,失之则忧。若要澄心涤虑,则非修行不可。那修行时一扫心中杂念,不喜不悲,便生平安喜乐之心,方知天清地朗,是以为清修。
因此若视修行为畏途,便是苦修,若视修行为摆脱诸般杂念之法,则修行为清修,两者利弊,一目了然。
原承天与诸侍诸友,性情皆不相同,故而修行者的情形亦是迥乎不同。
原承天因有两具灵偶同时修行,一来修行速度远超常人数倍,二人原承天毅力之坚,天下无人可比。更重要的,便是原承天心存重修五界之大志,有此志向,便有些微阻碍,也是一涉而过。
原来人生在世,若无志向,只知浑浑噩噩度世,则万般皆为苦稍遇小挫,就止步不前,难免怨天尤人起来。而心怀大志者,则视顿挫为考验,深知山峰虽高,总有尽时,而只需到达巅峰,自然能瞧见无穷景色。
故而人无志向,便是寸步难行了。
原承天诸侍诸友,志向自是不同,好在既有志向,便生决心,便是在修行时生出困惑,有原承天这位良师益友,凡事皆倾力相助,自然皆是涉险如平地。
至于公子我与猎风出类拔萃,亦是各有因由。
公子来到昊天之后,才发现天下之大,大能之多,自己竟成了井底之蛙,因此痛下决心,要迎头赶上。更难能可贵者,此修虽知自己与昊天诸多大能差距极大,却不生焦燥之心,深知只需按部就班,每日皆有进益,日积月累之下,必有他的好处。
另一个好处便在于公子我遇着原承天之时,原承天新法已创,公子我上来便修新法,也少走了许多弯路。
原承天的新法创制,于仙修之道最为丰富完整,公子我恰逢其时,实为新法受益者第一人。
那猎风心志之坚,又与公子我不同。公子我是深知差距,故而不敢懈怠,猎风则是知道昊天风险四伏,自己身为原承天首侍,若不来做这个表率,如何服人?这也是猎风的求强好胜之心。
一个人若是求强好胜,自然有无穷动力,原承天只需时加疏导,使猎风免生焦燥,必然进益无穷。
且猎风所修的太一神功,越修越有好处,随着此心法功力渐深,猎风的灵慧亦是渐渐增强,以往修行时动辄便遇壁垒,不得不求助原承天或二偶,如今凭着自家灵慧,一悟而得,岂不是省了许多工夫?
而原侍一,魔晋南,玄焰青鸟等,则各因所修心法不同,性情不一,虽比不上猎风公子我,但每日必有进益,则是不在话下来了。
这其中最可喜者,是刀君经三年培魂,已然养成魂力,重修刀体一事,已可提上议程。
只是刀君刀魂初成,着实虚弱不堪,虽可修行,亦要小心从事,稍有求成之心,则会酿成大错了。
原承天本着谨慎小心,干脆亲自来督导刀君修行,且他于刀君重修一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每日略有进益,就催促刀君回到无垢灵雀处安歇,每倒是刀君百般求恳,让她多修行片刻。
原承天于刀君面前,可谓是严师慈父,若是刀君于修行时不听教诲,必加严辞,但若是刀君乖乖听话,自然是百般慈爱。
原承天细究杨氏培育刀君之法,固然是泱泱大成,不过杨氏培育刀君的宗旨,乃是令刀君成为天下第一法宝,其志虽是不小,但终有缺憾。
原承天对刀君的期望,在和刀君反复商讨之后,将其定为天下神器之主,其后辅佐世尊重修五界,斩杀天下邪魔。便因着这志向一变,便于刀君的修行细微之处,就显出差别来。
只因若只求刀君成为世间第一法宝,那则会只求其强,但若志在重修五界,斩杀邪魔,则于求强之外,再求其仁。立意既然不同,修行时的差别也就慢慢显示出来。
三年之后,又过了许多岁月,这日原承天忽的心血来潮,缓缓掐指一算,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动,原来与九珑的十年之约已然到了。
此刻原承天已是极道大成之境,说来十年连跨两个小境界,虽不算太慢,可也远远称不上卓然出众。但原承天深知重任在肩,修行之时务求根基扎得极牢,否则岂不又要重蹈九死三生之劫。
且他又将玄承中,可于极道境界修行的诸种秘法真言一一修来,便使得此次十年清修充实无比,若与昊天诸修相较,原承天此刻修为实在金仙中乘之上,唯几位强力金仙或可与原承天一较了。
因此原承天境界虽不算高,但修为之强,已是士别三日,需刮目相看来。
既知与九珑约期将至,那九珑又是天下第一信人,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