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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一路扫去,果然发现黑云之中褐藏着一道极强的灵息,原承天厉声喝道:“世尊在此,云中之客何不来拜!”
需知九渊大能绝大多数出自仙庭,后被世尊放逐于九渊,此刻亮出世尊名头,或可令其有三分惧意。
就听云中有声音传来:“世尊分魂千万,你只是一道分魂罢了,你有多大本事,妄言自称世尊?”
原承天暗忖道:“此客果然是九渊大能之士。”
便喝道:“分魂千万,唯我独尊,有胆就显露身形,报上名来,待我他日执掌五界,定斩你颈上首级。”此言一出,端待是威风八面,声势赫赫。
那云中大能嘿然无语,想来是被原承天的气势所夺,过了半晌方道:“此刻仙庭之中,已有两具世尊分魂,大帝忧仙庭法度令出多门,遂使天地法则纷乱,殃及亿万无辜,这才令我等打通道路,欲往仙庭一探究竟。此心此念,还盼大修明察。”
原承天道:“大帝心忧天下,果然是仁德之君,只是当初世尊与大帝曾有过约定,九渊之事,唯大帝之命是从,五界之事,大帝不可染指。莫非大帝竟忘了此项约定不成?你等当真听到大帝亲口所传法旨?”
云中大能道:“为人臣子者,当为主君分忧,大帝心忧仙庭之事,又何必明言,只需他心中一动,我等便知,自然就悄悄的替他办了此事。”
原承天喝道:“果然是你等妄测大帝心意,意图邀功,大帝若真有此意,你便领我去见他一面,好当面说个明白。”
那云中大能恼羞成怒,喝道:“我敬你是世尊分魂,这才与你好商好量,大帝连我等九渊大能亦无法亲见,又怎会来见你。”
便在这时,自黑云中探出一只巨爪来,此爪长有千丈,厚重如天地,虽不可能是此异兽的本体,但瞧这幻像如此巨大,怎不令人心惊?
原承天虽见云中大能动手,反倒不以为然,只因这大能动用这样庞大的幻像来,足见色厉内荏,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倒是九渊大帝的心思,需要好好琢磨。
现在虽可肯定,九渊大帝不曾亲传法旨,令九渊大能打通仙庭通路,但以大帝之能,对座下异兽的行径,又怎能不知?可见大帝亦有心思要去仙庭问个明白。对座下大能的行动,便算是默许了。
若大帝是见到仙庭纷乱,意图替世尊整顿庭务,虽是稽越了,亦是好商好量,最担心的是九渊大帝对世尊主魂迟迟不出心生失望,要以身代替,那可就是糟糕之极。
那九渊大帝,固然是仁德之极,但正因其仁德,不忍见苍生受苦,这才可能等不及世尊主魂现身,主动出手夺占仙庭,以拯五界苍生。
看来此事终需要去大帝那里,去问个端详。而此刻的当务之急,则是要尽速压制云中大能,救出索苏伦来。
正沉吟间,巨爪已然压到,而不出原承天所料,此爪虽是巨大,其灵压不过是千岳之重罢了,由此推之,那云中大能不过是十二三级的异兽罢了。也就相当于昊天的金仙境界。
原承天虽是极道大成境界,其修为已稳稳可与金仙中乘比肩,与云中大能亦算是棋逢对手。胜负之数,端看两者的随机应变了。
于是心神一动,脑后红光便出,此光含元磁之力,万物近身不得,而红光更具诛杀之能,便见红光一扫,就将巨爪一切为二,原承天身子冲天而起,就从断爪间冲了上去。
往下一瞧,只见黑云之中伏着一只巨大的黑蛛,正在那里喷云吐雾,此蛛身在一张赤丝大网之中,但那蛛网之上,却不见索苏伦的身看。
原承天暗道:“索苏伦却被这黑蛛藏到了哪里?难不成已被吞噬了不成?”
但索苏伦的神通与自己在伯仲之间,怎会轻易被这黑诛所杀?心中怀着疑问,无界之剑已然祭出,一道青毫神光无声垂落。
那黑蛛惊觉空中异光照来,慌的弃了蛛网,就向前一窜,哪知其身子刚刚一动就停了下来。一道声音从黑蛛腹下传来:“蛛兄,你往哪里逃,你若逃了去。”正是索苏伦的声音。
原承天闻言大喜,果然不曾小瞧了索苏伦,此修居然已藏在这黑蛛的身下了,倒像是早就料到,自己会动用青毫压制此蛛一般。
黑蛛既然逃不掉,青毫神光怎会客气,便听得“刷”的一声,这黑蛛偌大的身子,已被扫的粉碎,而于神光之中,索苏伦负手仰首,双目微闭,神情甚是愉悦,连声道:“痛快,痛快。”
那青毫神光唯对魔修有造化之功,索苏伦被原承天的青毫神光照来,自然是如沐春风。
原承天将无界之剑收起来,笑道:“你得了好大的便宜,该如何报我?”
索苏伦笑道:“索某又修不成紫微神光,此恩恐怕难报。正所谓吃亏是福,原兄就多担待些吧。”
原承天道:“刚才怎会被这黑蛛攫了去?莫非是你刻意为之?”
索苏伦道:“黑鸦能从这黑云中掠出来,可见这黑云绝非断界之物,更非异样界域了,既非断界之物,便是九渊之物。在下自然要来这黑云之中探个明白。”
原承天笑道:“索兄果然机灵。”
索苏伦道:“若无原兄这样的同伴,索某也断然不敢行险,否则万一力有不逮,被这黑蛛真的吞噬了,索某岂非玩火?”
二人这时来瞧那黑蛛,已然是粉身碎身了,一来是这青毫神光对九渊之物独具神效,二来索苏伦藏在黑蛛腹下,怎能不施手段,在两位大能联手攻击之下,黑蛛就此脆败,亦属当然。
原承天道:“既除此蛛,便可扫荡群鸦,断了黑鸦与九渊的声息才是。”
索苏伦道:“理当如此。”
那黑云之虽是黑鸦无数,又怎经得起二人联手扫荡,原承天便祭无界之剑,索苏伦则祭魔刀,一刀一剑,配合的天衣无缝。
那大群黑鸦,则被这青毫神光一扫而殒,侥幸逃过青毫神光的,则被魔刀四处斩杀,又怎能逃得掉。黑鸦虽修成不碎身法,若遇着青毫与魔刀,也是徒唤奈何。
二人且战且行,黑鸦又怎能逃得一个,片刻后就杀到黑云之外去,黑云外的黑鸦亦是不少,二修正想动手,恰巧一团红光掠来,此为断界中的异种界域。
这红光将黑鸦一卷,便不知卷去哪里了。二人不由叹息,那黑鸦被这红光卷去,反有可能逃得性命,若有几只黑鸦挣命回到九渊,九渊大能再现断界,那也是迟早的事。
索苏伦四处一瞧,忽的惊呼道:“原兄,我听你将金偶留在黑云外,怎的却不见金偶的身影?”
原承天忙用神识一扫,果然不见金偶,而心神动处,更是空空荡荡,哪里有金偶的丝毫讯息?
他沉吟片刻,已知其理,沉声道:“金偶得我法旨,定然不会移动半寸,怕就怕这黑云一去千万里,我等实不知身在何处了。”
第1472章界中岁月不知逝
索苏伦这才恍然,皱眉道:“这可糟糕了,这断界法则古怪,你既与金偶失了联络,如何能寻得着?此界既无上下之分,又无南北,若寻金偶,就好比大海捞针一般。”
原承天笑道:“索兄何必发愁,那老雕既与时兽有旧,我等无论在这断界中多久,在外界看来,也只是一瞬罢了,寻着也罢,寻不着也好,无论多久,仍只是一瞬。”
索苏伦倒也豁达,既知焦急百无一用,索性就放开怀抱,笑道:“既是如此,不如在此混上个百八十年,等修为大成之时,再出去不迟。”
原承天亦不由微微一笑,索苏伦说的未必就没有道理,断界的时空法则既然奇妙如斯,自该好好利用起来,只不过想起一事来,又将眉头皱起。
索苏伦见原承天皱眉,便问道:“原兄担心何事?”
原承天道:“我于北原苦修十年,却强抑修为,不敢晋级太快,便是担心昊天一众大罗去后,苏氏璇枢要立威服众,极可能选我将昊天印打来,若是极道修为,那昊天印只是两千岳之重,以我修为,尚可承受,若升了太虚,昊天印威能翻番,我可就万万承受不起了。”
索苏伦道:“莫非你是想思出破解昊天印之法,再去提升境界?”
原承天道:“在下实是此意。奈何那昊天印我虽是见过,可其中玄机却难弄得明白,除非是被昊天印打过一次,方知端详,只是既被昊天印打过,又怎能活得命来。”
索苏伦道:“我听说此印乃仙庭首执亲授,专打昊天修士,只要你身在昊天,此印祭起,百发百中。此印现世以来,共打杀三人,其中有一名大罗,两名金仙。那位大罗被此印打来,损去百年修为,久欲丧命,两名金仙则是尸骨无存。”
原承天道:“的确如此。”
索苏伦笑道:“此印虽是厉害,在我瞧来欲破不难。”
原承天喜道:“苏兄计将安出?”
索苏伦道:“此印只打得昊天修士,若修士不在昊天,还怕他什么?想来苏璇枢便祭此印,定会公告天下,罗列你的罪状,否则若是无由而祭此印,又怎能服众?”
原承天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是我与魔界魁神勾结这一条,便可坐实了我的罪名。”
索苏伦亦笑道:“那也不难,只需他公告天下,你便离开昊天,无论是去混沌秘境,还是来这断界躲上一躲,苏璇枢又能奈你何?”
原承天道:“我若是逃往他处,岂不是坐实了罪名,且我建北原承天宫,其宗旨就是庇护天下散修,若连我这位宫主也避印而逃,岂不是让天下人失望,因此他的昊天印若是打来,我便是死,也不能离开昊天。”
索苏伦叹道:“原来是做世人的表率,散修的领袖,就有这该多牵绊。这样说来,欲避此印,果真是极难了。”
原承天道:“此实为天下至难之事,在下思忖再三,也是无计可施。”言罢叹息不已。
索苏伦就在那皱眉苦思起来,倒像是那昊天印随时会向他打来一般,原承天本想劝他不必劳神,昊天印再强,也只是远忧罢了,此刻倒也不必着急。
但他又知索苏伦外冷内热,古道热肠,既听到这事在心,又怎能不想替他思忖?
二修离了黑云去寻金偶,又实不知该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