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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紫黑天雷乃雷中至浊至强者,那修士被这紫雷打中,刹时化成银屑无数,玉清子真玄虽失,神识宛在,此刻已瞧出这修士乃是仙庭银偶,绝非原承天真身,虽暗自庆幸,亦大叫可惜。
这时魔我身形已显,其面貌与玉清子无异,只是其体至虚无实,目中杀气浓重。魔我见灭了银偶,便笑道:“此偶虽修就不碎身法,只可惜在我面前,又怎有机会复原。”
左手中黑气生出,就生出极强的吸力来,欲将空中银屑收去。同时右手再施一诀,玉清子身侧无端的生出一团巨焰来,将玉清子包裹其中。
玉清子见巨焰卷来,心中正在着急,忽的体内生出真玄一丝,虽是微不足道,可在玉清子这等大能面前,亦可勉力一用,当下心念动处,已施火字真言,反将那漫天大火收了去。
自玉清子遭天雷袭击,再到玉清子收去巨焰,也就是数息罢了,此时原承天总算赶到,那魔我向原承天瞧了瞧,点头道:“世尊既至,容本座稍避。”将身只一闪,便去了数万里,其遁速之快,竟远在原承天之上。
玉清子见原承天赶到,心中羞愧,道:“多亏有银偶相救,只可银偶被魔我打碎身躯,又收去银屑。”
原承天道:“无妨,我修成分魂之术,只需我本体不灭,银偶随时可以复原,只可惜却少了一名助手。”
这时玉清子想起碧玉双灵来,由不得怒道:“这对性灵,想来竟遭魔我骗过,着实不中用。”
原承天叹道:“那魔我的修为神通,与你一般,且瞧其性情,又是天生狡黠,碧玉双灵怎是他的对手。”
便在这时,碧玉双灵双双赶到,见到玉清子左臂已损,皆是大为羞愧。玉清子亦知这双灵不是魔我对手,当着原承天面前,也不便深责,唯有长叹一声。
原承天道:“那魔我为至虚之体,遁速无极,来去无踪,我等切莫再分开来,免得被其各个击破。”
玉清子道:“若是如此,岂不是坐视这魔我肆虐?”
原承天笑道:“道友不必着急,你只需将息身体,好好恢复,等你根基稳固,便是六七成功力,那魔我也非对手,到时你我联手,还怕不能诛杀此魔?因此那着急的,反该是魔我才是。”
玉清子恨道:“按理虽是如此,可一时不诛杀此魔,心中气愤难平。”
原承天便制涡流两处,引灵气出来,让玉清子好好调息,玉清子虽是碎了一臂,其玉躯毕竟是世尊造化,神妙之极。法力稍复之后,就将碎臂恢复起来。
正要静心恢复法力,哪知魔我去而复返,却隔了千里,远远的瞧着诸修,这时虚空之中尚有残存灵气,虽是稀薄之极,却可供神识施展,玉清子神识探到魔我,忍不住就是怒气塞胸。
原承天见到魔我去而复返,知道魔我被自己刚才那番话所激,便转回来寻机出手,不让玉清子静心恢复。心中自是一喜,只要那魔我敢来斗法,便有法可想,若是只是游而不斗,那魔我来去如电,谁又能追得上?
但见到玉清子忍不住心中怒火,又在暗暗惊讶,按理以玉清子的境界,断然不该如此才是,看来其中另有隐情了。
玉清子见原承天目光扫来,也知他的心意,长叹道:“大修有所不知,非是我心境不坚,实是这魔我盗去我身上所有法宝,其中有一件法宝,乃是我苦修万年之后,方才于天灵上结得的一只玉葫,这玉葫不但是我的本命法宝,亦是我的精气所凝,失却此宝,由不得我精神恍惚,不能自主了。”
这时魔我遥遥笑道:“玉清子,我手中有你这只玉葫,谅你也难静心,倒不如你我便做个交易如何?”
玉清子怒道:“你这奴才,焉敢与我交易,此番不将你打灭,玉清子誓不为人。”
魔我道:“何苦来哉?你我虽是一体,却是势同水火,你暗中修成魔我,就该知道有今日之劫。倒不如你劝那修士,将他手中界域给我,我便将这玉葫还你。我得了这界域,自然立誓永世不出。”
玉清子拍腿大叫道:“妄想,妄想。大修创此界域,是见五界不稳,早晚崩塌,要借这新域安置万众,怎能落到你的手中。”
魔我道:“这可难了,你既劝不动他,这玉葫便永在我手中,等你修到至关紧要之时,我只需在这玉葫上施法,看你如何修行?若是那位道友敢欺近过来,我干脆就将这玉葫打碎。让你永远恢复不得。”
玉清子虽是咬碎钢牙,拿这魔我却是无计可施,唯一庆幸的是,因原承天及时收回灵气,魔我的修为亦未完全恢复,因此魔我见到原承天,便自动退避了去,否则那魔我若自恃能胜得了原承天,又怎会交易,大不了动手抢夺就是。
如今这局面,竟成了两难之局了,原承天虽比魔我略胜一逊,却不敌魔我的无双遁术,那魔我又不来交手,只是不即不离,可不是让人无计可施?
而原承天饶是多智,那魔我亦是狡黠之极,心中想到几个法子,皆难施行,亦在那里暗暗摇头。
玉清子忽道:“敢问大修何名?”
原承天道:“在下姓原,道名承天。”
玉清子点了点头道:“原承天,果然好名字。却不知原大修志向如何?”
原承天道:“在下之志,意在重拯五界,救万众于倾危。”
玉清子道:“原大修倒也志向远大,只是那世间善恶不明,天地不清,便是重修五界,早晚亦要重蹈复辄,但不知原大修有何良策?”
原承天道:“观天下万众,实少了‘教化’二字,遂使强者恒强,弱者恒弱,强者不存仁心,弱者只求上位。当初元极诞世,兽禽方知生死,如今不施教化,苍生怎明尊卑?”
玉清子心中击节不已,却强忍欢喜,又道:“却不知大修所创新界,何人可入?”
原承天道:“在下既一心要施教化之道,自是有教无类,世间苍生,皆可入界。”
玉清子道:“若有那大奸大恶之人,但入新界,必将生事,遂使后患无穷,大修亦肯接纳吗?”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我只知人性本善,唯因天地失了教化,方使众生恃强纵欲罢了。且万物苍生,皆禀清浊二气而生,便是至德之人,心生亦生恶念,至恶之人,亦生一二慈悲。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若固执善善恶恶之道,则天地万众,皆曰可杀了。”
玉清子脱口赞道:“说的好!世尊千万道元魂历劫,唯大修瞧穿了世道人心,天地之道,他日大修若能执掌仙庭,苍生方才有一丝希望了。”
原承天道:“长路漫漫,步步生劫,虽是如此,承天实不敢辞。”
玉清子便一整衣冠,向原承天深施一礼,道:“玉清子受阿神陀威逼多年,却坚不拜他,如今只盼世尊言出必行,方不负我今日一拜。”
原承天见玉清子行礼,知他已认可了自己的世尊之位,他心中不喜不忧,平淡如水,唯微微点头道:“承天之言,天地可证。”
玉清子道:“但不知世尊新界唤作何名?”
原承天道:“是为苍穹界。”
玉清子道:“玉清子不才,好歹也是仙庭神执,可否允我得入苍穹,一观世尊所创新界。”
原承天道:“道友既有此念,承天无任欢迎。”
玉清子向魔我瞧了一眼,道:“世尊须防这魔我入界,那魔我乃浊气恶息凝成,一旦入界散去恶息,苍穹法则必变,久之苍穹便为魔域了,实不可动用了。”
原承天笑道:“但有承天在此,只怕他不敢来。”
他先前担心魔我抢先入界,那时自己尚在远处,来不及施展手段,九珑五越,未必是这魔我对手。且魔我也不需交手,只需散去恶息,污了苍穹,那苍穹法则新立,种种不全,极易被这魔我所污,如今自己既在苍穹中,若魔我进来,反倒是送死了。
当下就引着玉清子进入苍穹之中,魔我也不跟来,只在远处冷笑罢了,那玉清子虽是入了苍穹,但只需有玉葫在手,又怕玉清子何来。
玉清子来到苍穹界后,四下瞧了瞧,那苍穹也不算大,以玉清子神通,自然是一览无遗。
瞧罢之后,玉清子面上露出微笑来,道:“世尊,我有个不情之请。”
原承天道:“道友只管说来。”
玉清子道:“还盼世尊立我为苍穹神执,拜在世尊座前。”
原承天听到此言,不由得大皱眉头。苍穹界本是草创,分封神位自是为言尚早,且苍穹诸神之立,自该论功此德,玉清子便是仙庭神执,但寸功未立,大德未彰,又怎能就职?
第1694章炼成玉册定名位
原承天性情虽是温和,不可而无不可,但其行事自有底线,瞧他一心禀执天道,九死不悔,便知有性情之中,亦有一股执拗。
正想一口回绝,忽听九珑传音道:“玉清子提此不情之请,着实唐突,或是另有深意,承天不妨婉言相拒,且他看有何说法。”
原承天暗暗点头,那玉清子好歹也是当今神执,地位尊崇,也不好回绝的彻底,便道:“苍穹初立,仙册未订,神执之位,恐一时难立。”
玉清子微微一笑道:“在下在仙庭之中,管的就是仙册修订之事,既然神执之位一时难定,在下便从散仙做起罢了。若是世尊不弃,在下可替世尊立时创建。”
原来仙庭仙册共为五本,修士但凡一入仙修,便入仙册,此为散仙册。到了金仙境界前,那修士若得仙庭认可,德功无亏,修行有成,亦可入一册,是为金仙册。其后修士得入小天罗境界,等突破了六重天之后,则其名讳再入一册,是为神将册。若突破十二重天,便可于仙庭之中担当职司,是为神职备选册。
若有幸被天地选中,担当仙庭诸般职事,方入神执册。
仙庭神职有大小之分,世尊十大弟子连同苏神执,七昙禅师等十二人是为大神执。十二神执所辖皆不相同,但只观大略,不理细务,十二神执之下,立小神执,数目不一,端看所辖事务多寡而定。
如玉清子既掌仙册订立事,为册部至清正御。座下便有五大仙册小御星君,仙修境界以上修士,尽受其管辖,权柄不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