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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一声巨响,大殿殿顶已被掀开,一道白光铮然落下,白光之中有柄七尺法剑,正向那石坛上三人落来。
独目仙大叫道:“这厮来的好快!”蛇目中黑光便出,将那法剑打得在空中直转,但这蛇目黑光虽是杀人如草,对付法宝的威能却是平平。
忽听又是一声响,大殿一面墙壁倒塌了大半,一柄玉尺飞了进来,此尺虽只有两尺长短,但灵压强大之极,竟迫得三修在石坛上立足不稳。
铁扇散人忙将镇石锤祭起,叫道:“破!”
那镇石锤迎向玉尺,只听“崩”的一声,便将那玉尺打成两截。这玉尺虽是难得的法宝,但逢着镇石锤,却是个劫数。
那大殿本就残破了,又怎能禁得住诸修斗法,残屋顶齐齐崩塌,向三修落了下来。
原承天持乾坤剑在手,稍稍展开,便将碎石扫荡一空,这时可见数百里外有银车一辆正向传送殿遁来,眼瞧着只需数息,便可欺到身边来了。
而瞧那银车上的修士,却与刚才所见的巡境使装束不同,这二修皆着金甲,手持金杖。铁扇散人见这二修装束,亦是吃惊,叫道:“难怪来的这般快,原来是巡天使,这下可糟糕了。”
车上一名金甲修士道:“独目仙,铁扇散人,你二人屡犯大恶,罪在不赦,速速上前领罪。”说话时,那银车已在殿外了。
独目仙叫道:“既然罪在不赦,谁去领罪!”蛇目中一点黑光,就罩向那修士了。
这修士见蛇目黑光照来,大叫道:“这是惊煞神光!”将手在银车上一拍,银车上六翼赤龟法像急急一动,放出一道赤光,罩住银车。独目仙的蛇目黑光虽强,却穿不过这道赤光了。
原承天细瞧这六翼赤龟法像所施红光,与玄武的黑光倒是异曲同工,那六翼赤龟能代玄武,果然绝非泛泛了。
这时石坛运转更急,白光已强到令人不可视物了,铁扇散人叫道:“天可怜见,今日助我一回。”口中法诀念的更急了。
这时那车上金甲巡天使见挡住了蛇目黑光,心中大感放心,将手中金杖高高祭起,那金杖大发金光,宛如实质一般,就将石坛上的白光压住,这金光强横之极,原承天顿觉身上如承千岳。千岳之力,自己虽可承受,但脚上石坛只怕万万承受不得了。
原承天暗道:“今日若再藏拙,只怕石坛破碎,立时死在此处。”
正想动用乾坤剑上三大神光,身边独目仙大吼一声,额上飞出一条小蛇来,那小蛇速度快极,“嗖”的就飞到那金甲修士面门,张口一咬,又迅疾返回独目仙额上。如此往返,却也只是弹指之间罢了。
那金甲修士被这小蛇咬了一口,口中“嗬嗬”作响,忽的仰后便倒,急得身边同伴大叫道:“糟糕!”
就见那金甲修士面目紫黑,眼见得是不能活了。另一名金甲修士顾不得独目仙等,便急急施法,来救同伴,不想被独目仙暗施蛇目黑光,将这金甲修士锁定,那修士全身一僵,怎能动弹?遂被独目仙手起一剑,斩落了首级。
远处又传来隆隆声响,正是刚才那对巡境使赶到了,两位巡境使远远瞧见两位巡天使被杀,皆是惊骇之极。口中喃喃道:“此事糟糕之极,两位巡天使死在此处,可不是捅破了大天?”
忽听铮铮之声传来,原来是石坛终于运转完毕,白光冲天而起,坛上三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第1710章诚心相邀不敢辞
原承天身在石坛之上,只觉得那白光一暗复明,身在界力中时,那界力极度不稳,身子被界力扯来,几乎要断裂了一般。好在那界力撕扯只是一瞬,再睁开眼睛时,已到了另一处所在。
所在之地,亦是在一座大殿,而瞧此殿形式,想来亦是一座传送殿了。而此殿富丽堂皇,比之刚才的废殿则是大不相同了。
就见那石坛四周,立着四名修士,见到三人在石坛上出现,皆感惊讶,只因此次传送,本不在计划之中。
铁扇散人之前早有交待,仙庭传送法度森严,那修士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皆要事先安排,两边传送殿在传送之时,亦要算准时刻。否则两次传送若是撞到一处,必然造成殿毁人亡的事故。
但原承天三人从废殿传来,又怎能事先知会,因此石坛边四位传送执事见原承天三人出现,皆是神情骇然。
正所谓违时传送,非奸即盗。若三修是堂堂正正传送而来,又怎会不按时刻?
一名传送执事大声道:“你三人从何而来,怎的事先不曾知会?”
另一名传送执事道:“何必多问,想来必定是作奸犯科者,私用传送殿了。先将这三人擒住再说。”
这时大殿上近百修士,齐刷刷将目光扫来,原承天暗道:“不想在仙庭行路,竟是如此困难。”
铁扇散人低声道:“说不得,只能冲出此殿再说。”
那边独目仙一言不发,早将额上灵蛇放出,那灵蛇一去便回,便放倒了一名传送执事,自是引得殿中大乱。
独目仙一马当先,抢在三修前面,但有阻路者,便用惊煞神光杀人,只杀了两个,就冲出大殿去,殿中修士纷纷惊呼:“那是惊煞神光”,又有谁敢上前阻路。
刹那间三人冲到殿外,铁扇散人笑道:“苍穹兄,又要借你遁术了,我等三人各但其职,我来引路,独目老弟动手,苍穹兄只管行路。哈哈哈,倒也有趣得紧。”
原承天暗叹道:“不想初来仙庭,就与仙庭的恶徒为伍,不过在两大世尊瞧来,我也算是恶徒了。”
他接过铁扇散人的紫金竹简,就将二人收进竹简之中,这时殿中已冲出七八名修士来,皆持法宝要来厮杀,原承天怎会停留,足下一步踏去,便在数万里开外了。
就在原承天遁去之时,殿中一名修士转向身边一人道:“黄兄,那修士动用的莫非是凌虚步法?”
黄姓修士道:“元兄,你只怕是瞧花了眼,若是我黄氏弟子飞升仙庭,我又怎能不知。”
说到这里,将手掌在元姓修士掌背轻轻一按,那元氏修士会意,便住口不说了。
原承天一气去了十万里,这才止住脚步,那仙庭处处皆是荒无人烟,但便是荒僻之地,亦是灵气充盈,山明水秀,正可谓是步步皆景了。
他正想停下来,不想玉简中铁扇散人却急声道:“此处莫要停,速速离去。”
原承天知道此处必是仙庭大能的清修之士的,若在此停留,岂不是扰人清修?只能再次踏足行去,如此又行了数万里,简中铁扇散人方道:“苍穹兄可以稍事停留,再定行止了。”
这时原承天方才止住脚步,放铁扇散人二修出简。铁扇散人揖手笑道:“以往我与独目老弟行路,只因遁速不济,处处被动,如今有了苍穹兄,却是便当多了。”
铁扇散人又道:“苍穹兄的遁速天下独步,便是仙庭大能,只怕也无多少人比得上了,苍穹兄,莫非你是昊天黄氏弟子?”
原承天暗道:“我这凌虚步法,可是瞒不过诸修的。”便道:“在下与昊天黄氏实有渊源,但却非黄氏弟子。”
铁扇散人还想追问,独目仙道:“管他姓甚外名谁,来历如何,如今这世道,若是性情相投,那便是你好我好,若是性情不合,便是至御世尊,我又认得他是谁?”
铁扇散人哈哈大笑道:“老弟说的是。”
独目仙道:“苍穹兄,实不相瞒,我与铁扇道友,要去干办一件大事。趁目下四处无人,正好分说,你若是肯便罢,若是不肯,我三人就在此分道扬镳,只当从不曾见过。”
原承天暗道:“我若是不肯,此修免不得要杀人灭口,且听此事究竟如何,再定进退之策。”
独目仙在他面前出手多次,原承天冷眼旁观多时,对独目仙此项神通已然略知一二了。
独目仙的一身修为,全仗养就的这条灵蛇,此蛇或是以独目仙的血肉灵气为食,故而一蛇一人,实为一体。只是这种培养灵侍的手段惊世骇俗,便在仙庭之中,亦非常见。
那灵蛇修成一道黑光,乃是定魄神光,那修士只要是肉身,必被这黑光定往魂魄,怎能动弹。至于那灵蛇来去如风,噬人施毒,原承天倒不曾放在眼中。
以他六级风月之体,别说这小小灵蛇,便是再强些的灵禽灵兽,也伤不得他分毫。
至于灵蛇的定魄神光,或可以刀君魔晋南相敌,二侍皆是天地灵气养成,并无肉身,灵蛇神通再强,在二侍面前也是无用,实是这灵蛇的最大克星了。
因此就算此刻与二修翻脸,原承天也是成竹在胸。
口中则道:“独目兄只管吩咐。”
独目仙道:“此去毕月境,有一位火德真君,此修养成一对火狻猊,乃是火中奇兽。我等此去,便是要将这对火狻猊盗来,若实在是盗不走,便杀之亦可,事成之后,实有莫大好处。”
原承天道:“这倒是奇了,若盗去这对火狻猊,或有好处可言,怎的杀了火狻猊亦有好处?此中关节,恕在下愚钝,着实想不明白?”
铁扇散人道:“此事牵连甚多,道友还是莫要细探的好,那知道的越多,其实越无好处,我等也是为道友考虑。”话中已暗有威胁之意了。
独目仙皱眉道:“铁扇兄,我瞧苍穹道友乃是坦然君子,且既行大事,若是不清不楚,又叫人如何决定?若他心中犹豫,遇事怎肯上前?”一番话说的铁扇散人嘿然无语。
独目仙这才道:“此事乃一位大能秘密相托,此大能名讳,恕我实难相告,只因我一旦说出他的名讳,其人必知,到时任我逃到何处,也逃不过此大能手段。”
说到这里,便是原承天亦是心惊。
独目仙又道:“那大能本与火德真君不和,盗其灵兽,如同断其一臂,故而盗去也罢,杀之亦可。但此事无论成与不成,皆与那大能毫无关系,苍穹兄乃灵慧之士,想来不必细说了。”
原承天道:“却不知此事若成,又有怎样的好处。”
独目仙道:“以那位大能在仙庭地位,天材地宝,只需你叫出名来,何物不可得?若你有向上之心,想在仙庭谋一个职位亦是不难,别的不说,那巡天使之职是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