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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之体共分七重,若能达成第七重,那就是肉身不灭,万古永存了,只可惜自开天劈地以来,能达成七重者屈指可数,而风月之体越到最后,修行条件越是苛刻,自古以来,纵是能达成五重者已算是极其难得,更不必提六重七重了。
以原承天此刻的修为,达成二重固然并非难事,只是却需忍受诸般煎熬,原来风月之体除了第一重之外,每升一重,皆有花样百出,极其痛苦的修行之苦,原承天的前世曾将风月之体修成四重之高,是以对二重风月之体的修行痛苦仍是记忆忧新。
进入冥界原承天固然可以缓缓图之,但承受风月之体的这种修行之苦终需痛下决心,是以原承天才订下百日之期,以督促自己尽快完成这次修行。
以紫罗心法运行三周天之后,原承天已是精神百倍,只是在他进入风月之体的修行时,心中仍是略略一顿,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异,毕竟想到风月之体的修行之苦,人人皆会产生畏缩之情。
但原承天心中却生出不详之感来,以紫罗心法三周天之功,本不该有任何心境牵绊才是,如今自己这心中的微微一顿,其实已说明自己的修为存在着重大的隐患。
想来这定是蛟涎香促进修为之故了。
蛟涎香固然是可快速提升修为,但毕竟不同于自身所得,而是借助于外物之力,其根基难免不稳。而原承天升级之后,又缺少时间对修为做进一步的稳固,如今终酿隐患。
原承天只能暂停修行,以内视之术察看体内情形,观察良久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修为虽有虚浮不稳之状,可好在自己的这具身躯因得大修分魂之故,仙基极佳,这点小小的隐患当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
不过自己仍然需要在日后抽出一段时间,对全身修为做一次全面的疏理才是,但此刻的当务之急,却是要冲击风月之体的第二重。
想起自己这一世自开始修行以来,每次皆是有紧急事故,迫使自己不断的强行提升修为,几乎就不曾有过静心修行的那种日子。
如今自己为入冥界,又需要强行冲击风月之体,如此忙忙碌碌,不能稍息片刻,仿佛身后有条鞭子,在不停的驱赶自己的一般,莫非这便是此一世的宿命不成?
感慨之后,原承天心中再无旁骛,很快就沉浸在风月之体的修行之中。
风月之体修的既是肉身,那么自然是由内而外,其实就是以全身的真玄对肉体进行反复的冲击折磨,以使其能承受更强的压力。修行风月之体对修行者的等级有严格的要求,也是因为此故了。
而原承天的修行却是与众不同,只因他有一件法宝斗战虚镜,有了此镜,他不光可由内而外修行此术,更可借斗战虚镜之力,由外而内的对身体百般摧打。
但两番冲击之苦,自比普通的修行之法痛苦百倍,但也正因为此故,原承天才有信心在百日里修成此道。至于这肉体的痛苦,对原承天而言又何足道哉?
然而话虽如此,这百日之中,原承天就如同身在炼狱之中,其身体的百般痛楚,实不足为人道,这般每日都要承受箭射刀砍之痛,冰火燎身之苦,又使得修行之乐哪里去寻?
好在原承天知道受此痛苦之后,其身体承受之力便可大大的增加,虽不敢说必能经受得住天罗界力的撕扯,可成功机率总是能够上升两成之多。
如此算来,通过两界通道便有六成机率,这也足以让原承天下定决心,而所谓万无一失的方法,这世间自是寻他不到。
眨眼间百日弹指而过,只是对原承天而言,这百日着实有些漫长了。幸喜风月之体第二重堪堪在九十七日那一天,便在斗胜虚镜和体内真玄的内外夹攻之下大功告成。
而剩余的三天时间,正好可以用来吐纳调息,以解全身百般难言之痛。
而到了原承天约定的百日之期,众人则早在外间等候了,此刻众人凝目向原承天瞧去,总觉得他与百日前略有不同,可究竟有何差异,一时间却瞧他不出。
倒是猎风对原承天最是熟悉关切,她一瞥之下便道:“主人,你的身子倒像是长大了一些,这肌肤的颜色也像是深了,莫非百日之中,主人是在修风月之体吗?”
原承天笑道:“你倒是眼尖,这些细微的身体变化,连我也无从觉察,是了,我的风月之体已修至二重,想来亦可承受界力的撕扯之苦了。”
猎风喜道:“这么说来,此次进入冥界,已是万无一失了。”
其余众修,对风月之体的名字都不曾听过,但既是原承天修行的功法,那自是最顶级的功法了。
原承天心情甚好,仍笑道:“仙修之道,哪里有万无一失之理,只要有四成把握,就足可让人一试了。”他转向刘三胖,道:“刘道友,你可准备好了。”
刘三胖这百日来何曾有过半日闲暇,每日里修行不缀,只盼能在众人面前风光,然而当此时刻真正来临之时,他却又心跳如鼓,手足无措起来,他沉吟了半晌,道:“原道友,我……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慌得要命,这破界一事,能不能再等上两日?”
猎风听罢此言,不由得面色一沉,忍不住就要发作了。
第0236章生机一线苦蹉跎
原承天微微一笑,伸手拦住猎风,他向刘三胖招了招手,将其唤到身前,道:“修行之道,行事之规,当以静心为本,你修为不高,历练不足,遇此生死大事,怎能不惊?这也怪不得你,我有梵心诀一篇,这便传了给你。”
一听原承天此言,刘三胖自是喜极,紫阳上人和马道成则不免艳羡不已。
“此诀可使人静心宁神,对日常修行也大有助益。”原承天瞧了瞧紫阳上人与马道成的神情,便道:“也罢,我与诸位相逢即是有缘,这梵心诀就一并传给你们,也不枉你们与我相遇一场。”
紫阳上人闻听此言,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马道成却是吓了一大跳,道:“原……大修,怎……怎么这梵心诀连我也可以得授吗?”
原承天道:“你虽误信鬼修之言,好在尚未入得鬼修,算不得什么大错,我用灵符将你困住,本想盼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以铲除鬼修,后来事情虽变化难测,但终究还是杀了鬼修宗宗主,此事便算是了结了,你跟我一场,倒也老老实实,这梵心诀也算不得是什么了不起的功法,你安心接受就是,只是日后行事,切不可糊涂了。”
他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马道成慌忙伏首在地,道:“大修之言,在下纵是粉身碎骨,亦不敢忘。”
原承天将马道成唤起,又让紫阳上人走上前来,便打开经藏,向其中一段法诀一指,一道白光从经藏中飞出,在空中分成三道,分别射向刘三胖等三人的额头。
刘三胖三人安然受了此法诀,立刻盘膝而坐,默念起梵心诀来。这梵心诀虽只有十八个字,可只要反复念去,自然心中安宁,而念此诀越久越多,所得的益处也就越大。
猎风悻悻的道:“主人好大方,可不便宜了这三个家伙。”她自得授梵心诀之后,每次念及,都感到受益匪浅,一直将其视为至高功法,不传之秘,不曾想原承天却轻易将此诀授人,心中难免失落。
原承天微笑道:“既出此言,可见你心中不定,罚你念梵心诀百遍。”
猎风不由也笑了,她瞧了瞧正盘膝念诀的三人,传音道:“主人,刘三胖虽是忠厚,紫阳上人也是靠得住的,可这二人毕竟修为不高,历事不多,若主人全靠他二人在外间操持,只怕不甚妥当。”
原承天点头道:“我也考虑过此事,光靠刘道友在外间主持,的确不妥,我等一入冥界,不知要花费多少时日,而外间的变化,我也难以掌握,是以我决定留下灵偶在外,若是刘三胖到时无法破界迎我出来,就只好让灵偶用传字诀将我弄出来了。”
猎风道:“既有灵偶在外,又何须刘三胖的破界神炮?”
原承天道:“无界真言固然是号称无界无域,尤其是传字诀,更是逾界跨域的至高秘术,但凡冥两界的天罗界力,毕竟非同小可,比不得当日的虚魂道,而无界真言的威能,亦与修行者的修为息息相关,我虽能在虚魂道中来去自如,却不敢言在冥界亦能如此。若是勉强使用,只怕祸事不小,是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是绝不会动用传字诀的。”
猎风道:“是了,虚魂道的界力毕竟弱了许多,当初魔界欲借此道辗转来到凡界,就是此故了,以魔界之能,尚无法破除两界界力,可见这天罗界力实在是难缠之极。”
原承天叹道:“天罗界力何止难缠,我若无刘道友之助,就不得不去三界湖冒险了,那才是九死一生。要知道这冥界原是鬼修的沉沦之所,其天罗界力对我等仙修之士魔障更重,我若不是修成风月之体第二重,也是绝不敢冒险的。”
猎风听出原承天话中的担心之意,心中更是不安,自她跟随原承天以来,纵是遇到强大的对手,也不见他有过半丝担忧,可见此次破界非同小可,纵是原承天亦不敢等闲视之。
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能制成司命灯,此灯若能够制成,那便是多了一条性命,为多得一命而用性命去冒险,是否值得,却非猎风所能决定之事了,既然主人已下决心,身为侍将,哪里还有话说,只需紧紧跟随就是。
念及此,猎风道:“主人,猎风这就去金塔等候,想来我重出金塔之时,主人已是身在冥界,此行必定成功,主人不必多虑。”
原承天脸上露出坚毅之色,沉声道:“此行必定成功!”
猎风将身一晃,已进入金塔,此时刘三胖已将梵心诀念了几十遍,其神色早已平静如水,他睁开眼睛来,向原承天微微一笑道:“道友,在下已准备妥当,随时都可进行了。”
原承天大声道:“好,在下在此静候佳音。”
那尊青铜大炮早已准备多时,刘三胖走到大炮旁边,伸手在光滑如镜的炮身上抚摸多时,喃喃道:“大炮啊大炮,此次若能成功,你才可真正的称为神炮,我胖子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