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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的法器,也便是此意。”
原承天默默点头,他怎不知天一宗的势力非同小可,轻易开罪不得。只是自己因与天一宗结怨久了,对这客修的身份,还没适应过来,刚才出手强夺魏无暇的法器,也是惯性使然。
以老者的修为心境,门户之别自是瞧得极淡,他出手阻止自己,也是为了日后行事方便,却并无维护门宗弟子之意。
于是便道:“多谢道友提点,在下此刻心中已明其理,只是道友为我偶露峥嵘,怕是会暴露身份了。”
老者笑道:“你所用禅识,那些低级弟子应是不识,我出手破去此识,他们又怎知其中奥妙?说来道友福缘倒也不俗,今世竟可仙禅双修,有了这番际遇,日后成就,定在他日之上。”
说罢将头向四周书架一点,道:“你可在此留上数日,这里的典籍之中,颇有不少是罕见珍藏,你虽是大罗金仙玄承,可世事日日常新,那仙修之道,亦是常变,尤其是天一幻域中的异兽,地域,更该多多了解才是。”
原承天深以为然,他虽是玄承无双,可以世间之大,万物之广,纵是仙庭高士,又怎能尽知,尤其是对自己而言,诸如凡间幻域,魔界,冥界,以及九渊之宙的诸种情形,自己以前也是知之甚少,正该借此良机,狠狠的补上一课了。
于是便留下来,在这琅嬛秘阁中观书。天一宗所藏之丰,本就是天下无对,而这琅嬛阁又经这位仙庭大士百年经营,其所藏典籍,更是无所不包了。
原承天本是好学之人,既进了琅嬛书海,便如进宝山,触目所及,皆是世间奇珍,又怎肯轻舍,弹指之间,那三日就过去了。
这期间他与陆沉星传过音讯,告之自己最多再过三四日,就可下山,而天一幻域的地图也已然到手,陆沉星闻知此讯,自是大喜,对原承天的能力更是赞不绝口起来。
到了最五日,关启乾也传讯过来,得知原承天竟在琅嬛秘阁观书,也是惊诧莫名,要知道琅嬛阁这位老者身份成迷,其修为更是高深莫测,除了天一宗的宗主,便是十大长老当前,此人也是懒得理会的。
却不知原承天有何福缘,竟得此老青睐,能进入琅嬛阁中观书数日,这岂不是连天一宗十大长老也未曾有过的待遇。
而前几日原承天更是在天一宗十余位玄修面前,被这琅嬛阁老者请入琅嬛秘阁,这秘密又如何能守得住,自是在整个天一宗沸沸扬扬的传了开去,极修殿特奉客修原承天的名字,竟是无人不晓了。
到了第七日,原承天得琅嬛阁老者之助,几乎就将这琅嬛秘阁中值得一阅的典籍瞧了个精光,此行收获,实可称得上是无以伦比了。
就见老者笑道:“老夫百年收藏,尽被道友一扫而光,却让老夫情何以堪?也罢,你既在此观书七日,好歹也该有个说法,你且你那玉牌拿来。”
原承天笑着将玉牌递过,老者随手刻画一番,又还回来,原承天用禅识一扫,却见那玉牌上又多了一行字迹,写的是:琅嬛秘阁特奉客修。
老者笑道:“客修在天一宗也算寻常,若有‘专奉’二字,其地位便是玄修之士,若是有这‘特奉’二字,也就略低于羽修罢,如今你有两个特奉的身份,在天一宗却是前所未有,我这琅嬛阁虽只是阁级,因老夫之故,却是不亚于十殿的。”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如何评定这双特奉的等级高低,就让你的徒子徒孙烦恼罢,却不知我既有了这双特奉的身份,是否就能自由出入天一宗?”
老者微笑道:“谁敢阻你。”
原承天当即与老者告辞,想来自己虽是身份特殊,可若要离宗,总该知会关启乾一声,方是礼数,于是径直回到幽玄别居来,刚离了传送大殿,就听到小院中关启乾的声音道:“步长老之请,关某好生为难。”
第0514章相逢一笑可谈玄
“步长老”三字听在耳中,若是换了前几日,原承天只怕定是心如死灰了,可此刻他心中反倒觉得有趣起来。
若是步遥环知道自己此刻是极修殿与琅嬛阁双特奉的身份,不知该是怎样的表情。
原承天也不停步,就向关启乾的小院走了过去,还没走上两步,步遥环的声音已经传来:“原承天!”
声音中半是惊讶,半是不信。却见人影闪动,原承天面前已多了两人,自是关启乾与步遥环了。
却见二人脸上皆是怒气,看来刚才二人交谈必定是不欢而散,此刻见到原承天,关启乾也就罢了,步遥环则是怒气冲冲,目中精光一闪,那灵压也就呼之欲出。
只是关启乾就在他的身边,怎容他出手伤人,灵压同时散发出来,却是挡在了原承天的身前。
两股灵压在空中一触,却是无声,只是二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晴不定起来。这二人同为羽修大成修士,自是修为相若,一试之下,便知对方实力惊人,若是这般斗下去,却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而天一宗两大长老斗起法来,却不是天一宗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二人目光在空中相触,已是心意相通,便将这灵压同时收了回来。只是步遥环的脸上怒意却是更甚了。
步遥环怒道:“关老,你今日当真要与我过不去吗?此子伤的可是本宗开宗祖师后人,令无参公子,若不将他诛杀,你我日后如何有脸去见祖师?”
关启乾冷冷的道:“原道友已为我极修殿特奉客修,那便是我天一宗弟子了,本宗向有严规,不经长老院法旨示下,妄杀本宗弟子者,杀无赦。”
步遥环哈哈大笑道:“说什么特奉客修,那还不是你存心与我做对,我今日便要将他杀了,难不成宗主真的会治我死罪?”
原承天见步遥环如此蛮横,心中自是有气,奈何自己此刻修为浅薄,实非步遥环对手,而琅嬛阁老者的话更是说的明白,天一宗大修如云,在昊天界中亦是炙手可热,正所谓怨家宜解不宜结,自己日后总要飞升昊天,实无必要将天一宗得罪得狠了。
他拱手为礼,道:“天一宗极修殿,琅嬛阁特奉客修原承天,参见步长老。”
“什么?”步遥环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字字道:“天一宗极修殿,琅嬛阁特奉客修原承天?连那琅嬛阁的大修,也收为你特奉?”
原承天心中忍笑,道:“是。”
琅娘阁老者的来历虽只有天一宗宗主以及几位移居于天一幻域的仙修大士知悉,可步遥环何等眼力,自是瞧出这老者来历非凡,一身修为深不可测,那是绝不能得罪的。
若原承天只是极修殿特奉客修身份,步遥环拼着得罪关启乾,大可由着性子将原承天杀了,就算宗主怪罪下来,想来自己毕竟是天一宗长老,纵受处罚,也可想见了。
可是若是得罪那位琅嬛阁长老,纵是步遥环也是丝毫动不得念头,她心中气苦,又不便在关启乾面前表现出来,免得让他笑话。可若让她向原承天改颜相向,胸中那口气又怎能忍得下去。
心中天人交战,好不痛苦,脸色便是青了又红,红了又青,忽的“嘿”了一声,扬手向空中一招,就见一道青光冲天而起,这青光冲到极高空去,就引得天雷阵阵,空中一时间电光乱闪,乌云翻滚不定,却听“刷”的一声,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来。
原来这羽修大士之怒,举手可引天像变化,竟是恐怖如斯!不过原承天细瞧这青光闪耀之景,却是心中明白了。
按理说以步遥环这样的羽修大士,轻易不会动怒,纵是心生恶念,也可及时压抑住了,如今他才明白,这步遥环修的竟是大衍霹雳心法。
大衍霹雳心法虽是威力绝伦,可却有个大大的弱项,那就是此法于心修一节却是草草,是以修行此法者,大多是任性妄为,纵情肆意。
其实这也怨不得步遥环当初择法不慎,这世间的仙修心法,怎能十全十美?总要有一二欠缺处,又有谁能有原承天的机缘,能修成紫罗心法?
步遥环身为女修,自是重情重意,更兼令无参身份特殊,性格伶俐,步遥环待他亲厚,也属人之常情,她将令无参之死怪罪到原承天身来,也不能说她就是错了。
而她所修的大衍霹雳心法于修心一环又是弱项,因此她堪此事不破,终是深恨原承天,也是不足为奇了。
原承天因九珑之故,对令无参其实已无恨意,这也是他所修的紫罗心法的高明之处,此刻见步遥环为令无参伤情,心中反倒恻然,于是从容道:“长老一怒,虽是惊天动地,令人心生恐惧,奈何心境不平,却与修为有损,却不知长老为何不去修行六壬三爻心法,或可补心修之不足。”
步遥环于羞怒交加之中,听到原承天此言,气极反笑,指着原承天对关启乾道:“关老,你瞧瞧,此人竟是在指点我吗?也不瞧瞧他的身份修为,竟是敢在我面前卖弄玄承。”
关启乾一时不置可否,捻须沉吟不已,忽的抬起头来,道:“原道友,那六壬三爻心法虽可修心,却与大衍霹雳心法难以调合,若是强行此法,只怕日后会有不测之祸。”
他平生最好谈玄,前几日与原承天三日清谈,自是对原承天佩服的五体投地,否则也不会开了先例,收了原承天这名真修之士为特奉客修了。此刻自以为寻到了原承天的痛脚,哪肯轻饶?
便又细细讲道:“原道友,你自该明白,这六壬三爻心法修心虽是最强,却是极阴柔的心法,大衍霹雳心法却为至阳之道,那寻常的阴阳调合之理,在此处却是用不着的,只因这两种心法便如油水之分,哪里能混到一处?”
原承天笑道:“关长老明见,六壬至阴,大衍至阳,若是强行调合,反有不测之祸。”
关启乾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出此言?”知道原承天是不会妄言的,心中就起了期待之意,可又坚信自己不会弄错,那心情就忐忑起来。
步遥环原是没将原承天的话当做一回事,可见关启乾神情郑重,不由心中大奇,这关启乾平日与自己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此人于心法妙道,那是极有见解的,自己向来也是暗自敬佩不已。于是暂忍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