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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也不气沮,略略调息之后,又再次攻将过去。对方虽是灵识强大,可一旦消耗了,就无计复原,自己仗着体内别出仙芽,这禅识复原的能力可就强得多了。
这一日连番数次,原承天与这缕分魂斗了个不亦乐乎,那分魂终因灵识复原缓慢,已呈力不能支之像了。
原承天虽然也是觉得疲倦不堪,但更知行百里者半九十之理,此刻收手,岂不是将全局断送?
当下强忍禅识消耗殆尽时那种全身极倦之状,再贾余勇,以图最后一击。
这分魂的灵识已是油尽灯枯,如何还能抵御原承天的进攻,略触之下,就是一泻千里,让原承天的禅识再次攻到灵识深处了。
原承天虽是极其疲倦,又怎能错过这等良机,勉力将禅识在这分魂中一扫,终于探到此分魂的最深处,也就是存有记忆之地。
修士的记忆其实便是修士安身立命的所在,哪怕是肉身消失,只要记忆犹存,仍可寻机恢复。但若是记忆一失,就算是真正的殒身了。
原承天探进分魂的记忆之后,原想随手一扫,就此将这记忆消除,可是忽的发现,此分魂的记忆之中,竟是暗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第0614章运玄辩器分别忙
原承天既探得这分魂暗藏的秘密,也不着急就此吞噬了这分魂,否则一旦吞噬之后,这分魂中的记忆也会大半消失,就此变得残缺不全。
因此,他先将那分魂的所有记忆探得明白,这才安然退出,此时他的禅识也消耗殆尽,吞噬分魂一事,只好留待他日了。
原来这缕分魂已经探得,那大修碎裂之后,其中大半分魂,都堕落到九渊地宙之中,凡世,昊天所存,不过是一二成罢了。这缕分魂得到这个讯息之后,就立下誓言,想在修成羽修境界之时,进入九渊地宙之中,以寻找大修分魂。
只可惜这缕分魂的主人壮志未酬,就在与其他修士争斗之中将身殒灭,一缕分魂也被那海中巨蚌吞了去。
修士的元魂沉沦冥界,倒不算奇事,可沉沦到九渊地宙,却是非比寻常之事了,若非从这缕分魂中的记忆发现此事,原承天又怎能知道。
原承天在感叹这缕分魂的遭遇时,也不由心中生出疑窦来。
他此世若非是在玄焰谷中得遇巨禽,怎知自己就是大修分魂,为何在自己初世修行时,上天却不垂兆?这其中又有何缘由?
莫非天地视这些大修分魂,却有高低贵贱之分,或者是存了某种神秘的标准,若那未能达成标准的分魂,上天便不告知详情?
心中既存了此念,就复思自己初世之修来。自己的第一世时,就是一个纯粹的丹修,每日只顾着制药丹,不理红尘俗事,约莫经过四百余年修行,方才得入昊天,这样的速度,着实是比寻常修士晚了许多。
不过那丹修的好处,就是寿限极长,绝不用担心寿限用尽而未能修成相应境界的。虽是如此,原承天前世仍是有几次冲玄破境,都是恰恰卡在寿限将尽的关口,想来也是侥幸。
而入了昊天之后,自己依然如故,仍是只与灵草仙花为伴,足足修了近八百年,才入极道之修,而从极道至大罗金仙,则又花去三千五六百年。
若论意志之坚,恐怕谁也敌不过初世时的自己,但若论修行的速度,只怕这世间九成能得入仙庭的修士,都强过自己去。
正因为自己沉迷丹道,修为虽是进益了,可实力却比同等级修士弱了许多,斗法的经验更是不足,否则也不会在与魔魁争斗时,误毁了飞升之殿了。以他当时大罗金仙的修为,原该将魔魁轻松拿下才是。
是以此役之后,自己虽然诛杀了魔魁,也算立下微功,可赔上了飞升之殿,那代价可就过于高昂了,只是因此就此降下九世轮回之劫,原承天公心自问,也觉得略稍严苛了一些。
由此看来,自己的初世之修,当可让世间诸修引以为戒,那丹修虽好,却不是真正的修行。这也是原承天此世之修时,绝不肯多修丹道的最大原因。
他此世之修,于冲玄破境之时,几乎不曾用过丹药之力,与初世相比,可算是痛改前非了。
原承天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初世之所以不闻大修分魂之事,或许就和自己沉迷丹道,以及性格过于温和平庸有关。但这也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又哪里能做得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天地视这些大修分魂,原是比对其他修士,瞧得更重一些,这其中缘故,却不知何时才有缘知晓。而此事所涉天机,定是十分重大,能否得知,一来要靠机缘,二来更要靠自己努力了。
这般出神暇想片刻,原承天再次沉下心境,以图尽快恢复禅识,好去吞噬那缕元魂。
经过这两次争持,原承天已有九分把握,在下一次的争斗中,将这缕元魂吞下以为己有。说来这彼此吞噬分魂,其实就是索苏伦一向奉行的弱肉强食之理,原承天自持天道之修之后,就对这种行径有些不以为然起来。
但转念想来,这世间之事,总有不得不行之时,比如若是为了完成一件天大的事体,是否就该于过程之中不拘小节?若是手段不够光明正大,那就算是目的达成,是非也是不应该?
种种思潮,齐皆涌来,这也是修士修行之时最常见的情形了,原承天心境极高,立时警觉起来,当下再次按捺心境,以求入定。
这也是猎风此刻不能修行移花神功的最大理由了。
一个月后,原承天禅识完全恢复,就再次将那缕分魂取出,与之做第三次的较量。
此次斗法,原承天胸有成竹,前两次从这分魂处偷学来的禅识运用之法,自是老实不客气的以彼之道,还治彼身。那分魂虽经一月时光,这灵识也只是恢复了一小半罢了,又被原承天学会了其常用手段,又怎能再是原承天的对手。
也就是花了一个时辰,原承天就将此魂吞噬干净,而彻底的将此分魂的灵识化入己识,也只不过再多花三个时辰罢了。
以往吞噬分魂之后,等级必然提升,可随着原承天修为精进,光靠吞噬一缕分魂就想冲玄破境,那是想也别想了。
原承天粗粗算来,这缕分魂若是在自己真修境时,或可提升一级,此刻也只是增进十年修为罢了。毕竟那玄修境界所需的修为,可比真修境强得太多了。
有此十年修为,原承天也算是心满意足,因为此刻自己的四级玄修,并不算是如何紧要的关节,或许两三年后,就可突破至五级玄修,离六级的大关,也就是咫尺之遥。
心中记挂着朱雀应承过的事情,原承天将禅识放出去,发现朱雀的房门已是大开,看来今日恰好是朱雀收功的日子,正好可以去瞧瞧朱雀检视法器法宝,有何所得了。
来到朱雀门前,只见猎风,碧焰与玄焰皆在屋中,见到原承天,都露出笑容来,原承天刚向朱雀问安毕,玄焰就跳将起来,道:“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原承天笑道:“我知道若有好事,必是你第一个沉不住气了,那碧焰授你的功法虽好,可惜你怕是修行不得。”
玄焰见原承天话中有小觑之意,怎能受得了,叫道:“主人,你莫要小看我,本老人家天生灵慧,碧焰授的那些功法有甚了不起的,你可问问碧焰,我此刻的修为,是不是比他当时还要厉害?”
其实原承天瞧见玄焰之时,就见它的化身比先前的确长大了不少,如果说以前玄焰之躯等同于四五岁的孩童,如今这孩童已经长大,成为八九岁的少年了。
碧焰不知原承天的主侍之间,常常是言语无忌的,只当天下修士,都是主侍森严,怕原承天责备玄焰偷懒,忙道:“玄焰的话句句是实,玄焰修这功法不过数月,就已经登堂入室了,料想他最多再过二三十年,就可赶上我的成就。想来这是玄焰灵慧天生,又兼玄承深厚,是以才会厚积而薄发。”
原承天笑道:“既是连碧焰也这么说,我就暂且信了它一次。玄焰,你既是向我贺喜,却不知喜从何来?”
玄焰见提到此事,早将自己的情事忘了,巴不得这一声,嗖的窜到朱雀面前,叫道:“朱雀大人,朱雀大人,快把那几件法宝给主人瞧瞧,给主人瞧瞧。”倒像是比原承天还要欢喜了。
朱雀于仙庭之中,哪里见过这种嬉笑怒骂,其乐融融之景,也是觉得有趣,笑道:“道友御侍之道,天下无双,你瞧你收的侍将,侍灵,都是因你之喜而喜,因你之悲而悲的,如此主侍为一,哪里能够瞧见。”
原承天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道:“让前辈见笑了。”
朱雀道:“此次物藏中的诸般法器,经这金锃紫光照耀,获益之多,令人咋舌,计有三千余件法器翻成法宝,一千余件法宝威能增强,三百件法宝别生出异样的功效来,这也罢了,其中另有七件,着实是天大的惊喜。”
原承天听朱雀说一个数字,那心花就开了一朵,等朱雀说毕,自是心花怒发,更生出极大的好奇之心来,不知那四件法宝,是怎样的惊喜了。
朱雀道:“这第一件最得好处的法宝,应该就算是你的琅嬛金塔了,此塔经这金锃紫光一照,就是世间难得的坚物,此次就连那紫微神光也难以照进此塔,就可见此宝的难得之处。不过那青毫神光,最是厉害不过,纵有本座在此,也是未必能防住的。”
原承天点头道:“那紫微神光原是无物不透的,此塔能防紫微神光,虽有前辈加持之故,可也算是极其难得了。”
他原以为朱雀亦有大能防住青毫,不想却是小觑了这青毫神光的厉害,此物原生于九渊地宙,可见那九渊地宙,着实凶险之极,想起日后自己或有九渊地宙之行,想来不免惴惴。
朱雀道:“等我三个分身会齐,就可为你再炼此塔,若侥幸功成,此塔当可连仙修之士也窥探不得,那时就可算是世间第一藏身之宝了。不过虽然如此,那仙修之士若是手中另有强大法宝,也是亦可看透的,道友需要将此点谨记在心。”
原承天道:“这就是相生相克的道理的,这世间原无一件宝物绝无破绽的,此中深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