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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可不救。”
姬怜舞嫣然笑道:“承天便是不说,我也知你会说出这番话来,也罢,那云冲鹤的性命元魂,我不动他就是,承天且看我的手段。”
原承天也是一笑,就将域字真言收了,将这云冲鹤重新放了出来。
姬怜舞瞧定了云冲鹤,却不说话,她负着双手,绕着这云冲鹤转了两圈,一对明眸,愈加森然,瞧得云冲鹤心中好一阵发毛。
猎风忽然道:“怜舞,这人有什么好瞧,你只管瞧着他作甚?”
原承天心中暗笑,知道猎风与姬怜舞已暗中通了声息,此应彼合,是要联手对这云冲鹤施压了。
姬怜舞道:“猎风妹子,你有所不知,此人虽是庸庸之辈,此刻却是大不寻常,你没瞧出此人分明就是一个药人吗?”
猎风奇道:“何谓药人?”
姬怜舞森然道:“我欲得一粒妙谛丹,却不想报效什么百大凡族,自缚了手脚,因此这粒妙诀丹,就只好通过此人设法,嘿嘿,那百蒸凝丹之法,想来可以一试了。”
百蒸凝丹之法,是为炼丹常用,其法说来极易,不过是将药草置于器物之中,隔水蒸了,凡百蒸之后,就可尽取药草精华,此法与开炉炼丹并驾齐驱,同称为水火双炼之法。
云冲鹤听到“百蒸凝丹”之法,好一阵心惊肉跳,忍不住脱口而出,叫道:“你若伤了我的性命,只怕你等的好友也是性命不保。”
姬怜舞冷笑道:“步遥行此刻,只怕早就投效了百大凡族,我理他作甚,但你身上的这粒妙谛丹,却是我得此丹的唯一行径,说不得只好一试。”
此言正中云冲鹤的软肋了,那妙谛丹的好处,谁能抵得住诱惑,虽说就为此发下符誓,日后投效了百大凡族,庶几有充当炮灰的风险,可那也是多年以后之事,此刻谁还顾及?
但若是有一个法子,既可得了妙谛丹,又不受符誓的约束,试问天下之人,谁不是心中大动?
云冲鹤想到此处,已是心如飞灰。
他忙叫道:“慢来,我身上的妙谛丹就算是被你取了去,也绝无效用。”
第0734章敌强我弱苦无策
姬怜舞道:“你想骗过谁?药力散于四肢,藏于五腑,行百脉而聚于丹田。用百蒸凝丹之法,虽不能全取此丹,却总能保留丹力之六七。你这‘绝无用处’四字,又是从何而来?”
姬怜舞说一句话,云冲鹤脸上的肌肉就颤动一颤,原承天心中偷笑不已,正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云冲鹤遇到姬怜舞这样的人物,也是一个劫数。
云冲鹤忙道:“仙子,你有所不知,便是你将我身上的丹力尽取了去,若无祷天之法,亦无大用,此事绝无虚妄,若有半句谎言,我便是天诛地灭也是甘心。”
姬怜舞冷笑道:“祷天之法有何稀奇,不过是选取良辰吉日,排祷天之阵,心中默念祷天真言。而祷天的对像,亦不过是四大神物罢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所用真言,各不相同。而祷天之术,又分有祭与无祭。若得四神信物,或得四神真身加持,则这祷天之术上动仙庭,下达诸界,凡这修士所去之地,皆可得四神庇护,甚至那极有福缘者,可借此修成法像。”
“至于那无祭之法,则是差之远矣,不过是借真言的一点玄机,将已身之求上达诸天罢了,而此法行毕,那四神的庇护,也是勉为其难,不过是略加扶持,又怎能得到四神真心护佑?因而若是无祭之法,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瞧来是借得了四神幻像,也只是吓吓无知之人。”
姬怜舞侃侃说来,直把云冲鹤说了个目瞪口呆,以他玄承,怎知祷天之术还有这诸多讲究,心中对姬怜舞自是又多了一份敬畏之情。
他道:“仙子,原来这祷天之术,竟是有这许多玄奥。不过服了妙谛丹之后,用那‘大士’所传的秘术之后,眼中所见的幻像,却非四神之属,实为百大凡族的供奉神灵。”
姬怜舞脸色大变,惊道:“蠢材!竟是以元魂向魇龙献祭,你难道不知,经此一祭,你等终身就是那魇龙的奴才,生杀予夺,皆在魇龙的一念之间?”
云冲鹤身子剧颤不已,惊道:“何为魇龙!难不成这般献祭之后,我等就成了魇龙的侍将一般?”
姬怜舞冷笑道:“成为侍将尚有脱身之时,只需你的修为高过了原主人,或是与原主人持平,那侍将之约自然做废。可若是成为魇龙的奴才,那是以元魂献祭,又怎能重获自由之身!因而以元魂献祭之后,便是侍奴了。”
云冲鹤牙关打战,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至于百大凡族供奉的魇龙,别瞧此物名中有个龙字,与真龙亦是脱不得干系,却是真龙的对头,此物生于九渊地宙,自真龙诞生之日起,此物便生。那真龙既是天地至高灵物,心中自是万念皆善,代天地而行责,固然是大慈大悲,但真龙既生天地间,怎能无一恶念?但凡真龙生一恶念,魇龙便增一分修为,如此万年之后,乃有魇龙。你等拜这等恶物为主,岂有好处?便是身死魂散,也只好沉沦九渊,再也难有长老之望。”
别说云冲鹤,便是原承天听到姬怜舞此言,也是心中动荡不休,百大凡族与仙族争斗万年,彼此自然是了如指掌了,百大凡族总因势弱,不得不求助这等九渊恶物庇护,以盼与十大仙族抗衡,虽出于无奈,也着实算是下策。原承天原以为,投效百大凡族之后,最多是此身难得自由罢了,哪知却是身为魇龙的侍奴。
这世间的仙修之士,盼的自是然是有朝一日,得升昊天,修成长生之术,若是成了这魇龙的侍奴,岂非就是与天地对抗,便是长生不死,日后又怎有好处?
尤其是像原承天这样的志向远大者,其志并不仅仅限于飞升昊天,又怎能拜此恶物为神。因此原承天心中,不得不暗叫一声好险。
他若是不明就理,贪图妙谛丹增长灵识之效,就稀里糊涂,投效了百大凡族,岂非就是终身至憾?
也亏得姬怜舞在此,方才在他心神彷徨之际指点迷津,不至做出误终身的选择来,由此看来,姬怜舞实是自己的贵人了。
云冲鹤苦恼之余心中更是惊惶不已,道:“这么说来,拜了这魇龙之后,终身就要沉沦了。”
姬怜舞笑道:“倒也不能说终身终沦,其实此事尚有解脱之法。”
云冲鹤喜道:“还请仙子不吝赐教。”
姬怜舞冷笑道:“我指点了你,与我又有什么好处?我还是先将你蒸了再说,瞧瞧这妙谛丹有何玄妙,此丹既能向魇龙献祭,必有出奇之处。”说罢就吩咐猎风,去准备百蒸凝丹之物。
猎风应了一声,就做势向室外走去,云冲鹤不由的急了,叫道:“仙子饶命!同为仙修之士,仙子眼见在下沉沦受苦,怎的就不动半点慈悲之心?”
姬怜舞奇道:“这话说来好笑,你一直强项之极,好话说尽也是无用,偏不肯吐露半点实情。你既然一心向魇,便是我等仙修之士的死敌,此刻我瞧你,就好比瞧着魔修,鬼修一般,这慈悲之心,又叫我何从生起?”
这般步步紧逼,实已将云冲鹤逼到了绝境,也亏得姬怜舞熟知百大凡族事务,所言之事桩桩件件确凿有据,由不得云冲鹤不信,若无这般玄承,哪怕真的用百蒸凝丹之法,也是取不得此人的实话的。
云冲鹤颓然道:“仙子若肯饶我一命,我怎的敢不说实话?此事攸关于我百年修为,日后成就,谁还敢强项?仙子只管问来,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盼仙子肯将这解脱之法授予在下。”
姬怜舞道:“好,我且信你一次,我只问你,那替你主持祷天之术的人却是谁?此人现在何处?”
云冲鹤道:“此人身份,我委实不知,只知他定是罗华大陆的羽修之士罢了,他自称得了百大凡族的嘱托,来罗华大陆办这百羽宴,手中不但有这妙谛丹,还有白羽为证,我等又怎能不信?”
姬怜舞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其实那大士的身份,她差不多已猜出了个八九分,只是担心百大凡族此次行动不小,说不定真个儿派了昊天大士返界,那可就无计可施,既然百大凡族仍是托了凡界修士代理此事,那么这件事也总可缓缓图之。
她转向原承天道:“此事宜急不宜缓,百羽宴举办千年,信誉不小,而诸多修士又真可于妙谛丹中得了好处,又怎知此举其实是投效到魇龙座下,做了侍奴,看来需得尽早通知诸修,免得诸修误入魇道,方是正经。”
原承天也知此事关系重大,想来这百羽宴举办多年,天一宗修士却无一人受到邀请,潜居于天一幻域的仙修之士也与此事无涉,看来百大凡族是担心被这些高德大士看穿内幕,故而反不敢去招惹。因此历来百羽宴的与会人员,或是无依无靠的散修,或是中小宗门的无识之辈罢了。
只因这些修士对能否修成仙修境界毫无半点把握,如今既从这妙谛丹上看到希望,又怎能不趋之若骛。但天一宗等名门大宗的修士,却是不易为其所动,自然是邀请不得。
而从百羽宴中得了好处的修士,此身已是魇龙的侍奴,又怎敢将这秘密泄露出去?因此这场天大的谋局,千年以来,竟无人识破。
便是原承天,若无姬怜舞在侧,只怕也是蒙在鼓里。
可叹这千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受了百大凡族的蛊惑,成为魇龙的侍奴。任你成就再高,也是替他人卖命。
原承天道:“此事的确是要想办法通知诸修,免受百大凡族的毒害,但此会究竟邀请了哪些人,只怕难以知晓。”
姬怜舞也是深以为忧,她道:“诸多修士散居各处,唯在百羽宴举办之期方可汇集,而修士的名单,也尽在凡族大士的掌握之中。这期间此人必定不会闲着,少不得四下活动,能收得几人便是几人,而一旦那些修士服了妙谛丹,就身不由已,成为百大凡族的爪牙了,此消彼涨,我等的确胜算不高。”
原承天也知此战非同小可,且不谈那凡族大士本身就是羽修之士,此人身边,必定已聚拢了许多羽修玄修之士,其势力之强,早就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