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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又该如何向周孝武交待。”
初时二姬心中尚存一丝兴灾乐祸这意,这是因为一直都是将原承天视为对手,可想到艰深处,也替原承天为难起来。只因此着实不知该如何处理。
原承天见诸修的目光都瞧在自己身上,心中不免一叹,只因自己此刻说话可轻忽不得,而目前这种微妙的局面下,自己一句话,说不定就断送了一条性命。
好在他对此事心中已有成算,便缓缓道:“俗语常说人命关天,一来是说人命一事,比天还大,世间诸多纷争,皆因人命而起,是以任何事都大不过人命去。”
一名姬姓修士点头道“此言甚是。”
原承天道:“二来,既然人之性命贵重无比,谁又能擅自夺了去?故而唯有天地方有此权罢了,只可惜天何言哉,地何言哉?若是天地不言,又该如何定夺。”
那姬姓修士先前也没想到这一点,闻言也是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么说来,此事着实是难了。”
原承天肃容道:“世间法度,固由天定,可其中细则,却是世人怀敬畏天地之心,依世俗人情而拟,说来亦在人为。因此这位道友既然伤人性命,那便要有个说法了,至于谁来权来道出这个说法,倒也有些讲究。”
诸修闻听此言,皆是肃然起敬,心中道:“昔日谁会去想这个事体,可如今听来,却是字字有理,果然人命不可轻诛,可若是触犯了这个法度,却该由谁来定夺生死?”
原承天目光如电,一扫诸修神色,再次缓缓道:“这世间原有‘报仇’二字,以在下想来,或是那先贤大德忖度天地之心,定出了这条法则,想来既有这此种说法,那么世人若替亲友报仇,诸位应该是无话可说了。”
持塔修士叹道:“道友之言甚是,那周孝武既然是周孝彰的亲友,若是由他来替周孝彰报仇,倒也最合适不过了。孝武道友,只管来。”
原承天沉声道:“道友心中已决?”
持塔修士道:“若是依我往日脾气,个把条性命怎会在意,可今日被大修触动心肠,顿悟已非,便觉得自家的性命固是要紧,可天地间的法度,却更是违拗不得,我心已决,但请道友取剑来诛。”
原承天缓缓点头,转向周孝武道:“仁兄,这位百族道友既然杀了孝武,论理当诛,而此间也唯有仁兄可替孝彰道友报仇。此人这条性命,如今便在你手,若他食言而肥,在下定然不会袖手,少不得要替你行个公道。”
周孝武刚才虽然说出来替周孝彰报仇,那也只是心中义愤罢了,哪知诸修被原承天正气所夺,一时间触动心肠,持塔修士真的肯挺身而出,伸颈就戮,因此见到持塔修士闭目而立,反倒心中慌忙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持塔修士哈哈大笑道:“孝武道友,难不成不想替你家兄弟报仇,我便站在这里,若是稍动一动,就是天诛地灭。”说到最后,则收了笑容,神情庄重之极。
原承天便将手的无锋之剑递到周孝武手中,却是一言不发,只因他知道周孝武此刻心情动荡,最易被人言语所诱,若是他人替他定了主意,那就不是周孝武的本意了。
而原承天虽认为天地或将诛杀持塔修士之权交予周孝武手中,可真正的主意,仍是由天地定夺,而天地究竟何意?其实就是周孝武的本心了。
这其中的奥如之处,亦难对人分说明白。
周孝武持着无锋在手,手腕忽的抖动起来,他先前想到周孝彰之死,自是意愤填膺,恨不得将持塔修士诛之而后快,可如今持塔修士真的引颈就戮了,却又反倒迟疑起来。
只因人之性命,委实事关重大,人在义愤之时,固然可以不计后果,可真正起意杀人,却又何其之难。
周孝持剑在手,一步步走向持塔修士,诸修见他面部神色变化无常,心中也是暗叹不已,明白周孝武此刻定是天人交战,无论做出怎样的决定,都是极不容易了。
持塔修士负手而立,果然是纹丝不动,若说他心中惶恐,其实瞧来倒也从容,若说他毫无惧意,可又何必将双目闭的紧紧?
周孝武喃喃道:“孝彰,你与我同修仙道,共计三百余年,至今思来,这三百年每件事,都牢牢的记在心中,怎有一日忘怀。你仙基虽略强于我,只可惜性子略显软弱了,修行起来,也常有畏难之意,或许正因此故,今日你才会走在我的面前。”
说到这里,长叹一声,泪水就流将下来。
持塔修士叹道:“三百年交情,也的确有资格替他报仇了。”
周孝武并不理会,又低声道:“此次偶得灵兽,又听到族中新来了位大德之修主持大局,你我都好不欢喜,只盼能将这灵兽安然送回族中,你我也好优哉林下,同修仙修妙道,哪知道你却因执意护着我,遂遭他人毒手。”
持塔修士嘿嘿笑了一声,复又长叹起来,当初的情景,就如周孝武说的那般,周孝彰为护周孝武,以一人之力挡住了六修,只盼能让周孝武有机会逃回族中,只可惜却是螳臂挡车,纵是牺牲了一条性命,也换不来周孝武的一丝生机。
周孝武将无锋剑缓缓送到持塔修士心口,咬牙道:“道友,你我往日无怨,却因贪图我怀中灵兽,执意杀了我孝彰兄弟,此刻我若要杀你,岂不是天道循环,因果注定,你可曾后悔吗?”
持塔修士微微一笑道:“若说后悔,也是后悔,若说不悔,也是无悔。”
周孝武道:“此话如何说?”
持塔修士叫道:“若知你杀个人也这般犹犹豫豫,我刚才何必答应了承天大修,此事着实后悔,至于杀了孝彰道友,既然已经做下,又怎会后悔!”
周孝武叫道:“可恼。”无锋剑振臂而出,直奔持塔修士而去。
第1074章此番因果终需报
持塔修士知道今日难以幸免,饶他心中早有准备,又是极道之修,心境波动之下,脸上肌肉亦是牵动不已,双目闭得更紧,神情又是绝望,又是痛苦。
而周孝武的心中也未必好受,他昔日或许亦曾开过杀戒,可那时杀人,手起剑落,何曾想过许多,只图心中一快罢了,而以强凌弱,说不定亦有说不出的快感。然而此刻先尝痛失好友之悲,又目睹持塔修士绝望之色,再想到刚才原承天的话来,心境中又怎能不大起波澜。
那无锋虽利,去势却慢,剑身更是颤抖不停,眼瞧着剑锋已逼至持塔修士的咽喉,却忽的垂落下去,就听周孝武叫道:“执事,我今日终是下不去手了。”
想到孝彰之仇难报,可杀人却又如此之难,周孝武心里痛苦之极,泪水止不住落了下来。
便听魔晋南道:“杀人时心中之痛,的确是苦不堪言,你此刻纵有心结,日后未必后悔,可若你真的杀了人,那便是后悔也是无用了。”
周孝武闻言抬头道:“这么说来,那世间恶人,皆不可杀了?”
魔晋南目光茫然,缓缓摇头道:“此事你来问我,我也说不明白,或许那大奸大恶之人,世人皆曰杀之而后快者,或许可杀,可若是可杀可不杀者,的确不如不杀了。”
周孝武长叹道:“若一人犯了该死之罪,难不成也不能杀?”
魔晋南道:“你又怎知那人犯了该死之罪?”
周孝武不由一怔,心中道:“此言极是了,那凡界之中,听说倒是有律法的,是死是罚,倒也能论个明白,但亦需有司评判。可在仙修界中,谁又能管得着,是以事关生死,就不可不慎了。”
周孝武想明白此节之后,倒也没那纠结了。他将无锋剑恭恭敬敬交予原承天,原承天愕然道:“孝彰之仇难不成就此罢了?”
周孝武道:“我此刻纵然是杀了他,也是仗执事之力,心中亦是不安,他日狭路相逢,或者另有一番因果。”
原承天微笑道:“你果然想的明白了。”
要知道周孝武今日虽有机会杀了持塔修士,可也是因为持塔修士碍于大势,不得不从,百族修士心中未必是服气的,而周孝武仗着原承天的威压,这个仇报的也是别别扭扭,倒不如暂存此仇,他日有缘,再来了此恩怨。
原承天转过身来,向二位姬姓修士缓缓一揖道:“姬氏援手之谊,周氏上下牢记在心,还请两位道友上覆春山师祖,待我料理完周氏族务,定当前来投效,甘为驱使。”
二姬亦恭恭敬敬与原承天回了礼,原承天也不理会百族修士,携了周孝武与刀君魔晋南扬长而去。
周孝武在此次斗法中,亦是受创不小,等原承天与他离了诸修,行不多远,周孝武便支撑不住了。
原承天忙令金偶携了青龙塔前行,自己将周孝武带进塔中,细细替其诊治。这时塔中的玄焰已将那三转补天金丹的准备工作办妥,专候原承天动炼丹了。
原承天先将一粒丹药,替周孝武保真续玄,但若想令其完全渡过难关,亦需这三转补天金丹不可。
此丹既有补天二字,原是专治修士一应虚弱之症,只要元魂不失,那肉身犹在,此丹定可力挽狂澜,若是原承天能炼成六转补天金丹,那就更加了得,六转补天金丹便是活死人肉白骨,亦是寻常之事。
至于九转补天金丹,则非原承天此刻修为所能炼制了,任何丹药,但凡有了“九转”二字,其功效便具逆天之能,或已是远超丹药之力了,当可与天材地宝相提并论了。
以原承天妙手,那周孝武服了丹药之后,体内灵脉纷乱崩溃之状已可暂止,等到三转补天金丹大成,定可恢复旧日气像。
原承天便令刀君与魔晋南替周孝武护法,自己则与玄焰进了塔中丹房,着手炼制金丹。
其实这三转金丹的炼制之法,玄焰也算是大体掌握,原承天只需在旁提点一二,想来也不会大错,便让金偶携着青龙塔缓缓行去,毕竟就算是回到周氏府宅,若无金丹也不济事。倒不如其途中炼成了金丹再回去不迟。
而趁此时机,原承天亦可稍抽余暇,对近日所得做个简单的整理。
说来原承天此次在周氏族中,以所得的醒魂诀与乱心诀最为要紧,只可惜醒魂诀博大精深,纵然悟出六七成,其后再想有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