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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颂霜完全沉浸在杨恒有救的喜悦和忐忑中,却压根没领会到蝶幽儿话里深意。
第一集 情在天涯 第九章 沉沦
月光被浓密的枝叶遮挡,山林里一片死寂,已听不见追兵的声音。
真禅坐下身子,呼呼喘了几口粗气,看了看昏睡在身旁的司徒筠。
在目睹司徒龙枫被杨恒击杀的那一刻,这少女便因伤心过度而昏死过去,后来,便是真禅背负着她冲出重围,逃到了这片罕见人迹的荒山老林里。
他的心情还处于一种反常的亢奋中,也许是习惯了逃亡,真禅竟没有感觉到一丝害怕。
要知道,曾经他是那样一个胆小怕事,懦弱畏缩的少年。
全身的血好似还在鼓啸沸腾,令他有一种精力过旺,无处发泄的烦躁感觉。
真禅明白,这是自己方才大力催发魔功而生出的后遗症,只需凝神运息,过一阵子就能平复,但现在他还不能这么做,因为自己仍未真正脱离险境。
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救出司徒筠,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还是感念这少女的救命之恩?
无论如何,倘若将司徒筠留下来,势必会被那群失去神志六亲不认的琼崖剑派弟子乱刃分尸。
他仰头怔怔出了会儿神,终于怅然吐了口气,却猛听见司徒筠惶急地大叫道:“大哥——爹爹,快逃,逃啊!”
真禅一省低头望去,只见司徒筠双目紧闭面容痛苦,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不停地说着梦话,突然,她一下子从地上坐起,叫道:“大哥,快躲!”
真禅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抚司徒筠的玉背,好让她慢慢恢复镇定。
司徒筠的娇躯随着剧烈的娇喘不停地颤抖,衣衫被冷汗浸湿,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惊恐无助。她茫然转过脸来,呆呆地望着真禅,问道:“这是哪儿?”
真禅用手语比划道:“我们还在大山里,但暂时是安全的。”
司徒筠缓缓合起眼睛,泪水从眼缝间慢慢渗出,低叫道:“我大哥……死了!”
真禅神情木然,没有任何表示,目光却凝视在司徒筠苍白的俏脸上,眼眸深处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哀伤。
“是你弟弟,你弟弟杀死了我大哥!”像是想到了什么,司徒筠蓦地瞪大眼睛,紧紧盯着真禅,像疯了一样用双拳不停地捶打在真禅的胸膛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我大哥,还我爹爹!”
真禅并未躲避,只默默看着司徒筠不断挥舞的拳头,觉得自己的心已被敲碎。
够了!
在苦苦的须臾忍耐之后,他的心底爆发出一声痛楚的呐喊,“就你死了大哥么?我也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司徒龙枫,还有司徒奇哲,还有……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他在心底愤懑地呼吼着,滚烫的血液像是要把身子点燃,猛然一把粗暴地将司徒筠推到在脚下,起身迈步走到一株榕树前,抡起拳头狠狠砸上去。
“砰!”树干摇晃,真禅的手被粗糙的树皮磨出血痕。
他有意识地收住真气,好让肉体所感受到的疼痛去掩盖此刻内心的哀恸。
“砰、砰、砰——”真禅一下又一下击打着树干,形同自虐。
他亲眼看到杨恒被司徒龙枫击中,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从空中坠落……
他也看到了西门美人在后紧追着自己,那样的不离不弃,那样的形单影只……
可是该死的,他却不能回头,甚至不能停留,只能救护着司徒筠像丧家犬一样逃进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里,却还不知道下面的路又将通往何方?
“我们是兄弟!是兄弟,你怎能跪我?站起来,天还没塌——就是塌了,也有我和你一块儿扛着!”
他的心里回荡着杨恒的声音,回荡着兄弟二人在峨眉山上的朝朝暮暮。
他不知道,杨恒是否真地被司徒龙枫一掌击杀了?从心底里盼望着奇迹的出现。
然而即使有奇迹,也势必和他无关。
“真源……真源——”真禅筋疲力尽地停止挥动拳头,抓着血迹斑斑的榕树干缓缓跪倒,这不知是他此生中的第几次跪?但他发誓,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可这是怎样的人间?杨恒、师父、娘亲、明昙、杨南泰、石颂霜、西门美人……每一个人,活着的又或是死去的,都曾经在看不到尽头的苦难中煎熬,一任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命运的嘲弄与折磨。
突然,真禅诧异地察觉到体内沸腾的热血冷却了下来,冷得像冰一样,甚而停止了流淌,他的脑海登时变得无限空明,超脱了所有的七情六欲,生死离合,只充盈着无边无际的血红色光芒。
“天之怒……天之怒——”真禅呆呆地跪在那里,脑海里的影像却变得越来越清晰,自己苦苦寻求提升的《魔真十诫》竟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获得了突破,晋升到了第六层“天之怒”的境界。
不知是多久,他听见司徒筠在身后小声地唤道:“真禅,真禅……”
一股莫名的杀意涌上真禅的心头,甚至连他自己都讶异于为何会产生杀死司徒筠的念头?
是了,她是司徒龙枫的妹妹,她的哥哥和她的父亲连手杀了杨恒,这个丫头自然也该死!
然而一回头,真禅迎面看到的却是司徒筠满怀歉意的眼神和那张憔悴无助的秀容。
“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你。”她在他背后跪下身子,将满是泪痕的螓首深埋在真禅的背上,强压的抽泣声令人闻之心碎。
真禅僵硬的肌肉慢慢松软下来,却是一动不动。
乌黑秀发上那股如兰似麝的芬芳香气钻入他的鼻孔,徐徐融化了他萌动的杀意,却激发起另一种更加原始的欲望。
“也不知道爹爹怎样了?”司徒筠并未觉察到真禅的变化,幽幽道:“他伤得一定很重,也一定在万分焦急地找我们……”
话没说完,她就被真禅猛然转身搂住,火热的嘴唇旋即深深印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压得她几乎窒息。
她的娇躯一阵战栗,在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真禅的双手已剥开她胸前的衣衫,将她重重压倒在榕树下。
“啊,不要——”她想挣扎,想抗拒,但在真禅粗蛮得近乎疯狂的侵略下,一切都变得软弱徒劳。
她不明白为何素来老实沉默的真禅,会一下子兽性大发,就像她不明白,自己的爹爹在今夜为何会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杨恒、蝶幽儿他们到底又是为了什么,非要置琼崖剑派于死地?
她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而这些不明白都令她深深恐惧,如同悬浮在无所凭依的深渊里,随时会摔得粉身碎骨,唯一可以抓紧,唯一可以依靠的,竟然只剩下眼前这个像野兽一般正在侵犯自己的男子。
终于,她放弃了抵抗,任由真禅肆无忌惮地侵入,将自己的处子之躯夺走。
夜是那样冷,身躯却又是那么的热,她流着泪,在痛苦中呻吟喘息,却没有发现远处的树后,还有另一个少女泪流满面。
◇◇◇◇
一番番的暴风骤雨过后,林中又恢复了寂静,两个人精疲力竭地躺倒在榕树下,听着彼此粗重的呼吸,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真禅缓缓坐起身,将一件破烂得几乎无法蔽体的亵衣,默默盖在了司徒筠满是抓痕的酥胸上。
司徒筠麻木地用手按住亵衣,好阻止林间的夜风将它吹起。
她觉得很疼,不仅是身上的疼,还有心里的痛。
是的,她喜欢真禅,即使他不会说话。
是的,午夜梦回里她也曾且羞且喜地憧憬着有一天自己能成为他的新娘。
她甘愿为他付出所有,只要他愿意接受,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自己。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贞操竟会是用这种方式被身旁的男子占有,于是,所有美好的梦都在今夜彻底破碎。
她慢慢地坐起身,将亵衣穿上,又机械地清理过风雨过后的战场。
真禅始终不语,只捡起他的外衣披在了女子的身上,司徒筠的身子颤了颤,冷冷说道:“别碰我。”
真禅按在司徒筠香肩上的双手迟疑了下,然后慢慢将她往自己的胸前搂近。
“别再碰我!”她像是只受伤的云雀,沙哑地叫道,猛力晃动自己的肩膀,想将真禅的手甩脱。可身子一暖,已被他强行抱入了怀中。
“对不起。”真禅腾出一只手在她的背上写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这算什么理由?”司徒筠的胸中怨气更大,满腔悲愤地哭诉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我恨你,恨你!”
真禅神色黯然,从地上拾起乌龙神盾交到她的手里,然后握着司徒筠的手,将盾缘的锯齿对准了自己的颈侧,抑郁而歉疚地看着她。
“啪!”她重重搧了真禅一个响亮的耳光,哭叫道:“你这算什么?”
真禅的面颊立时红肿起来,脸上泛起羞惭之色,咬了咬牙又在她的背心写道:“不杀我,那就嫁给我!”
司徒筠娇躯剧震,抬头望着真禅近在咫尺的眼睛,目光深幽得像一潭水,看不到潭底,也看不到他此刻的内心所思,只觉得,那抑郁的眼神让人疼惜,让人软弱。
“当!”乌龙神盾不自觉地坠落在地,司徒筠的芳心乱成了线团,分辨不清此时此刻究竟是喜悦,是悲伤?
她情不自禁地闭起了眼,然后感觉到真禅的嘴唇吻住了自己,这一次,他吻得很温柔。
许久之后,两人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在树下站定,气氛显得微妙之极。
真禅背上乌龙神盾,比划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司徒掌门。”
司徒筠默然颔首,任由真禅将自己横抱在胸前,御风飞起,可飞出十几丈远,真禅的身躯猛地震了震,紧接着速度剧增。
司徒筠此刻的心思再敏感不过,低声问道:“怎么了?”
真禅摇摇头,表示没事。
他没有告诉她,自己看到在一株榕树的树干后有未干的泪痕,尽管他没有见着这眼泪的主人,心里却无比清晰的知道,就在刚才,西门美人来过,又去了。
他抱着司徒筠在林间穿梭,温玉暖香在怀却一点儿也不能舒缓内心的苦痛,他极力不让司徒筠察觉,也极力让自己的心神专注在四周的动静上。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