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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见他答应得如此轻松,反不敢大意,轻笑道:“至于最后一场,由我来和阁下较量一下身法造诣。咱们将黑匣抛上高空,而后同时起身抢夺,但不能以任何形式攻击对方,谁能把黑匣拿到手上,就算赢了这第三阵。”
厉青原静静听完,说道:“就这样吧。”转眼望向真烦道:“你先来。”
真烦略一沉吟,说道:“丙火转乙木,换青龙,开生门,上九之变怒要妄行。”
厉青原怔了怔,旋即明白到真烦就地取材,要以眼前这片樱花法阵向自己挑战,当下对答如流道:“庚金进戊水,趋玄武,闭伤门,否极泰来。”
真烦面露诧异之色,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短短一个回合的交锋,他已试出对手的奇门遁甲造诣委实精深,于是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就要化开惊门,强走景门,日生于乙月明于丙,再加朱雀振翅、白虎啸月之变,请问厉施主何解?”
两人一问一答,转眼较量了十余个回合。起初杨恒和真禅还能听懂一些,可到后来双方所用的阵法变化渐趋晦涩精深,听在耳朵里竟似天书一般。
又过片刻,攻守之势在不知不觉中易手,变成了厉青原在问,真烦在答。上手五六个问题真烦还能从容应付,然而接下来他所用的思考时间却越来越长,反而是厉青原锋芒毕露,咄咄逼人,问得越来越快,几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杨恒见状心情一紧,暗道:“真烦的奇门遁甲造诣较之明法大师亦不遑多让,厉青原居然还能胜他一筹,只怕这第一阵要丢!”
就见厉青原面色冷峻,双目逼视真烦又问道:“三奇会四象,运九五之数,再化六三之相,归妹以须,反归以娣,是为中行无咎,该当如何解之?”
真烦的浓眉几乎拧紧成团,汗水一滴滴下落兀自浑然不觉,只喃喃自语道:“中行无咎,九五之数……中行无咎,如何转得六三卦象?”
厉青原刚要回答,猛然眼中精光一闪低喝道:“好胆!”长河落日袖翩然拂荡而起。
只见樱花林深处疾射出一道人影,朝着厉青原先前摆放在地上的那个黑匣探手抓落。就在手指即将碰触到包裹的瞬间,漫天粉色花辦被浩荡袖风激起,“嗤嗤”锐啸穿空而来,汇聚成一束美轮美奂的绚烂花流汹涌而至。
来人大吃一惊,急忙举掌招架,“砰”地轰向花流,可他的身子也被生生震起,向后倒翻出三丈,却是一名天心池的弟子。
兔起鹘落间,另外三名天心池弟子也从林内现身而出,厉青原扫了一眼道:“啊,你们也拿到了黑匣。妙极,妙极,省得我再找。都别走,等厉某打发了他们,再与你们切磋。”
那几名天心池弟子望着厉青原惊疑不定,其中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厉青原理都不理,回头对真烦道:“你以为我在信口开河么?《遁甲秘要》读过吧,那里头是怎么说的?”
真烦如遭当头棒喝,身躯剧震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僧自愧不如,这一场比试厉施主已然胜了。”
厉青原漠然一笑,脸上即不见得意,也没有欣喜,仿似这场胜利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输了才是怪事,瞥向真禅道:“轮到你了。”
真禅向厉青原做了个手势,厉青原低咦了声,醒悟到他是位哑口之人,居然也用双手作出哑语回答道:“我不需要休息,这就开始吧!”
真禅抖擞精神摆开门户,寻思道:“这家伙能在奇门遁甲上胜过真烦师兄,看来的确有点儿鬼门道。我可不能跟他硬拼,只要稳守门户捱过二十个回合,那便算赢了。”
这般尚未交手,便做好了只挨打不还手的准备,也唯有他才做得出来。好在真禅打小就窝囊惯了,对此也毫不在乎。
他举起乌龙神盾,冲着厉青原笑了笑,颇有谦卑讨好之意,只盼能让对手生出轻敌之念,二十招便更好捱了。
奈何厉青原压根不解风情,从地上捡起黑匣子丢向杨恒道:“你帮我代管着。”
杨恒伸手接过,却不喜对方颐指气使的口吻,说道:“没人教过你‘请’字么?”
这话暗含讥讽之意,厉青原岂会听不出来?他却只冷然扫了杨恒一眼,仿似不屑于和个小和尚斗嘴,只鼻子里低哼了声,朝着真禅缓缓地跨进一步道:“小心了!”
真禅先是一愣,猛地察觉对方这漫不经心的一步跨出,已让出角度,隐隐威胁到自己的左肋空门,赶忙左臂下沉身躯微侧,将厉青原的攻击线路重新封死。
厉青原再进一步,不待真禅作出反应,忽又向左斜跨半步,身形游走间,一记充满雄劲豪迈之意的大漠孤烟掌直拍向真禅左肩。
真禅知道自己只需守住二十个回合不让盾牌脱手就算大功告成,因此也不去想如何反击,只将乌龙神盾往前一推,封向厉青原左掌。
厉青原的掌势竟是一发即收毫无凝滞,转而身形一侧俯腰下拍真禅左胯。
两人你来我往斗作一团,但见乌光横飞青影萦绕,渐渐已看不清他们的身形。
战至十个照面开外,真禅业已尽落下风,只用乌龙神盾紧守藩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团团黑气围护周身当真泼水不进。
厉青原默数回合,微微惊诧道:“这小和尚的功力着实不弱,和我全无花巧的硬拼了十多下,竟没露出半点不支迹象。嘿嘿,我可是有点托大了,输去黑匣子不过小事一桩,但这脸面却丢不得!”
念及于此,他的招式骤然加快,犹如狂风暴雨围着真禅猛攻不止,但一招一式依旧段落分明,好似一首慷慨激昂的古曲,即管乐声变幻层出不穷,却仍可令人听清其中每一个音符。
真禅节节败退顾此失彼,不由慌了神:“这家伙好生了得,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魔功了么?”
他将身子缩在盾面后头,右手牢牢抓紧乌龙神盾死不松手,耳听得真烦在不断计数道:“十五、十六、十七……”又不禁面露喜色:“只要再撑三个回合,我就算过关啦!”
这念头还没落下,猛听厉青原口中发出一记犀利冰寒的啸音,身形横空居高临下,挥出长河落日袖往他头顶轰落。真禅自然而然地使出金汤盾法往上封挡。不料袖袂击在盾面上悄无声息,竟似没有运上一点劲力。
真禅正感奇怪,厉青原的右掌已从袖袂中陡然探出,“砰”地拍中乌龙神盾。
此时正值真禅前力运空后力未生之际,被对方强横霸道的掌劲破入右臂经脉,顿时身子踉跄低哼一声。
厉青原神色冷厉,不给真禅丝毫喘息之机,凭借右掌将身子固定在盾面上,左脚飞踢他的面门。真禅骇然仰面,暗自叫苦道:“我的妈呀,这家伙的招式好快!”
他奋力推出乌龙神盾,想将对方从头顶用脱,然而厉青原早已算定了他的招式变化,在真禅推出盾牌的一刹那左脚上勾踢中他的手臂,左掌也跟着拍落再往盾面上“砰”地一击。
饶是真禅功力深厚,接连遭受这两记重掌轰击,也禁不住气血翻腾身躯震晃,没等他回过神来左臂又被厉青原踢到,腕上一麻,已失去对乌龙神盾的控制。
他慌忙想用右手抓紧神盾,但厉青原的招式更快一线,右脚在盾底一点,双掌逆运真气吸住盾面,轻喝道:“起!”
乌龙神盾应声飞空,被厉青原牢牢抢到了手中,振臂一挥又“呼”地掷出,“喀嚓”一响钉进十数丈外的树干里,侧目问真烦道:“多少招了?”
真烦咽了口唾沫,道:“刚好二十!”
厉青原点点头,向杨恒道:“轮到你了。”
众人闻言无不愕然心道:“这家伙够狂的!”
其实厉青原为了夺得乌龙神盾,在与真禅的较量中也委实耗损了不少真气,只是他生性高傲,绝不愿在人前表露出来而已。
杨恒明知倘若自己立刻出战,或可趁厉青原功力未复的机会占得上风,但他又岂肯占这便宜?摇头说道:“你再让我想会儿,用什么法子才能赢回一阵。”
厉青原微微一愣,随即醒悟到杨恒的用心,唇角掠起一缕傲意道:“不必了,无论你想多久,也不可能夺到黑匣。你将它抛起,喊动口令后我们一齐出手。”
杨恒剑眉一扬,说道:“那也未必!”托着包裹走到那个刚才出手争抢黑匣的天心池弟子面前,说道:“这位师兄,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那天心池弟子迷惑道:“你要我做什么?”
杨恒微笑道:“请你将这黑匣往空中抛起,然后计数三声。”
厉青原英俊的脸庞上微露讶色,却只冷眼旁观并不说话。
那个天心池弟子明白过来,略一迟疑接过包裹道:“请两位做好准备。”
杨恒退回原位,与厉青原相对而立,萨般若真气流转周身,默念万里云天身法的种种要诀,身子倏然间变得轻若无物,仿佛一阵微风也能将他吹起。
但见那天心池弟子丹田运气双臂猛振将包裹高高抛向空中,口中叫道:“一、二、三——”
话音一落,杨恒和厉青原几乎不分先后冲天而起,一如雄鹰展翅一如青鹤渺渺,朝着包裹抛射而出的方向追去。
由于樱树上空浓重的乳白光雾遮挡,杨恒已看不到那只包裹的踪影,但他的灵觉却早已将其运行的轨迹紧紧锁定,在灵台上清晰的映照出来。
身形甫起,他便施展出万里云天身法中最为轻盈矫健的一式善水诀,萨般若真气游走周身,如羽箭飞空去势凌厉,弹指间已越过树梢。
隐约感觉左侧风动,杨恒用眼角余光一扫,只见青影跌宕,厉青原的身形矫若游龙,穿越过茂密的樱树枝几与自己齐头并进。
杨恒微微一凛,左掌拍出在树枝上运劲一按,稍一借力去势骤疾,终于抢前一线。
这时候包裹仍在上升,那天心池的弟子有意无意偏帮了杨恒一把,在将包裹抛出时右手用力稍大,使得它在飞行过程中渐渐往杨恒头顶偏去。
厉青原已有察觉,但双方约定不能进行彼此攻击,杨恒牢牢占据着有利身位,无形中已然夺得了先机。
两人御风飞行到十余丈的高空,头顶包裹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