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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这野心,可惜其它三家未必能和他们想到一块儿去。”
凌红颐点头道:“老宫主分析的极是,如今魔教又和楼兰剑派结盟,仙林四柱忌惮之下,更不会轻举妄动。但毕竟死的是位长老,面子上他们总会有所反应。”
金袍人道:“厉问鼎不是给老夫送了请柬么?六月初六,我便去一趟楼兰,连带袁长月的事一并了结,也省得有人啰嗦。”
凌红颐问道:“可要多派些宫中高手随行?”
金袍人哈哈一笑道:“有必要么?自从始信峰一战后,老夫已有多年未曾活动身手了。这回前往楼兰,正要单枪匹马一会昔日旧友!”
第五集 春水天池 第九章 鬼门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古往今来一篇篇称颂泰山的诗文中,尤以这篇五言绝句流传最广,不知引得多少帝王将相、文人墨客纷踏而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只是这日夜间,游客早已下山,自东北方向却有位身着土布僧衣背负青鞘仙剑的少年御风踏月,向着泰山而来。
满山的雄奇景致,却不能令他流连分毫,身势如箭横掠长空,径自往南飞去。
此人正是从长白山不告而别的杨恒。当日神会宗长老袁长月之死犹如一根棘刺深深扎入他的心头,眼见得四大名门中人对大魔尊同仇敌忾,恨之入骨,他的心中更是万分难受与自责。
厉青原告辞后,四派首脑和匡天正等人立时闭门磋商,以决定六月初六魔教与楼兰剑派会盟的应对之策。他神思不属地随着一众同门回返白鹭苑,寻思道:“袁长老遇害,我难辞其咎,殷长空等人定会向灭照宫兴师问罪,更不会饶过娘亲。就算这次她躲过了追杀,可下一次呢?”
再想到人人提及大魔尊时那咬牙切齿的愤怒神情,他的心里委实难以平静,暗道:“我不能让娘亲再滥杀无辜了,一定得阻止她!只要救出爹爹,找到聚元珠,她便有清醒的希望。到那时咱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嗯,就是这个主意!”
他计议已定,一刻也不愿耽搁,悄悄留下短笺稍作收拾便离开了白鹭苑。真烦、真禅等人见了,也只当他受了明月神尼的训斥要出门散心,于是未曾多想。直到发现杨恒留在桌上的短笺,才知道大事不妙。
等明镜大师与明月神尼分路追出,杨恒早已走了一个多时辰。况且他早算定众人会向南追赶,故此反其道而行之,先往北飞出数百里,再折向东南,飞跨渤海进到了齐鲁境内,那是任大罗金仙来了也追寻不着了。
忽然间,前方山麓里隐隐有数点碧绿色的磷火闪烁,在黑夜里分外扎眼,杨恒也不以为意,很快便接近到那片山麓上空。
蓦地底下的密林中有一缕又尖又细,气若游丝的嗓音说道:“前头便是鬼门关,阳间行旅绕道走……”
这声音离着应有几十丈远,却恍若就在杨恒耳畔响起,带着一股慑人的诡异飘荡在夜空下。
杨恒闻声往下方打量,却看不见说话主人藏在哪里,心道:“不知是谁在这儿装神弄鬼,我也不必管他,免得节外生枝耽搁了行程。”当下催动身形欲掠过山麓。
不料斜刺里一串惨绿色的孔明灯如怪蟒般激射而出,冲着杨恒头顶打到。
杨恒心下恼道:“无怨无仇,这人却出手狠毒,若果真击中脑袋,我焉有命在?”口中一记低啸,拧腰踢出浮云扫堂腿,左脚脚尖在第一盏孔明灯上运劲疾点。“啵”地爆响孔明灯高高弹起向回飘荡。
猛地灯后蹿出一条矮墩墩的黑影,手使一根碧光粼粼的长链向杨恒脖子卷到。
杨恒见对方莫名其妙冲着自己屡下杀手,也不禁上火,看准碧链来路,左臂一振使出拨云见日手,五指如拂琴弦在链上一拨一引,借力打力将它反卷向来人。
那矮胖子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竟有如此卓绝的修为,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甩出的碧链缠住双臂,上上下下捆了个严严实实。
杨恒见状嘻嘻一笑道:“老兄,你这不是作茧自缚么?”
话音未了,他灵台警兆突起,夜宵中一蓬赤色寒星铺天盖地从背后掩袭而来,显然对手不止一人。
杨恒念生形至,施展“扬火诀”身形倏然拔起,脚下一簇簇赤星掠空。可没等他回过头来,脑后阴风大作,有人手持一根长达一丈的白色哭丧棒朝自己打到。
杨恒暗恼道:“哪来的这多鬼怪魑魅?”他侧转身躯让过哭丧棒,心念微动背后正气仙剑铿然龙吟弹鞘而出,右手顺势抄住仙剑使出一式“峰回路转”,耀眼的青芒吞吐不定,刺向偷袭者的右胸。
那偷袭者是个高个瘦子,与矮胖子倒也相映成趣,见杨恒不仅接连躲过自己的偷袭,还迅速反击过来,也禁不住凛然一惊,急忙撤身闪避。
孰料杨恒的这式“峰回路转”实乃天下一等一的剑法绝学,更经剑圣石凤扬去芜存菁,即使名震四海的云岩宗菩提九剑也要瞠乎其后,又岂是这藏头露尾的高个瘦子所能抵挡的?
这高个瘦子的身子刚往左移,杨恒剑锋已如影随形向他右臂攻到。高个瘦子吓得脸上变色,“啊”地失声一叫,以为右臂定然不保。
哪知杨恒微微一笑道:“给你留点教训!”仙剑改削为拍,啪地击在高个瘦子的右肘上。高个瘦子一声痛哼向后疾退,右臂骨节被仙剑拍得脱臼,软软地垂落。
直到这时矮胖子才千辛万苦地脱出碧链,握在手中呆呆望着杨恒想上又不敢上。
杨恒看他样子有趣,莞尔笑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向我出手?”
那矮胖子结结巴巴道:“我、我们是蓬莱剑派门下!我叫古浑,那是我师弟叶归……小、小和尚,你伤了我师弟,还不赶紧下跪求、求饶?”
杨恒怔了怔,寻思道:“蓬莱是五大剑派之一,却一直孤悬海外少与中土仙林往来。听老尼姑说,蓬莱剑派的掌门秦鹤仙性情阴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与邛崃山君等人并列天荒八怪之一,修为甚是厉害。可怎么突然跑到泰山来了?”
耳中忽听下方黑压压的山林中,那尖细的嗓音又再若断若续地响起道:“小和尚你是何人,敢伤我蓬莱门下弟子……”
这声音传进耳朵里说不出的古怪,就像有无影针在扎着自己的神经一样,令得杨恒一阵头晕目眩神智迷糊。他右腕的定神念珠立生感应,顿有一股清流直透灵台。
杨恒心神一省,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当下气沉丹田运出云岩宗纯正绝学萨般若心诀,悠扬顿挫地应道:“云岩真源!”
这个四个字一个说得比一个响,如同奔雷汹涌群山回荡,却尽皆冲着那以诡秘语音突施冷箭的林中妖人而去。
就听“啊”地一声,有人踉踉跄跄在林内显出身影,却是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他嘴角溢血面色惨白,手抚胸口抬眼望向杨恒道:“小和尚,是你破了我的神功?”
原来杨恒这一喝虽非佛门狮子吼,却也浩荡雄浑堪称对方邪功的天生克星。那妖人正想再施展邪术迷惑他的心神,冷不防被这一声断喝如霹雷般在心头炸响,顿时魂魄鼓荡魔气涣散,邪功反噬之下反将自己伤得不轻。
杨恒大出一口气恶气,扬声笑道:“怎么,你心里不服?”
忽然侧后方有人阴测测道:“小和尚,你真是云岩宗的弟子?却何以会用严崇山的周天十三式?”
杨恒一凛回头,就看见一个黑袍女子犹如只蝙蝠般飘浮在半空里,一张脸灰扑扑地尖削阴寒,两只细目眯成针眼正盯视着自己。
他心中一动问道:“阁下可是黑无常聂隐姑?下面的那位应是白无常裘伯展了?”
黑服女子微露诧异道:“你小小年纪倒也有点见识,跪下磕一百个头,再自断右臂将仙剑留下,便饶你一命。”
杨恒闻言讥笑道:“好大的口气,蓬莱好歹也是仙林大派,却不问青红皂白截杀路人,比邪魔外道还远不如!别人怕你们,小爷却是不怕!”
聂隐姑摇摇头道:“你这么年轻,就要走上奈何桥,真教人于心不忍——”
说到一个“忍”字时,聂隐姑遽然目射湛蓝斜光,如两柄森寒锋利的冰刀刺入杨恒双眼。
杨恒先前被白无常裘伯展暗算了一招,岂会重蹈覆辙?一见聂隐姑神色又变,即知对方又要暗箭伤人,当下抱元守一心念如盘,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聂隐姑眸中的斜光连闪数次,却见杨恒泰然自若纹丝不动,不由心头惊骇道:“这小和尚非但破解了裘师兄的‘九幽鬼语’,连我的‘裂心小箭’竟也伤他不得。莫非他真是菩萨转世,佛祖再生?”
杨恒却又笑道:“妳老朝我眨巴眼睛干什么?都是半老徐娘了,还在这儿卖弄风骚,也不知羞!”
聂隐姑气得七窍生烟,唇中凄厉长啸飞身扑向杨恒,十指戟张亮出银灰色的尖利指甲直戳他的胸膛。
杨恒方才连战连捷,不消三招两式就将裘伯展等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不免对蓬莱剑派起了轻慢之心。此刻眼瞧聂隐姑向自己攻来,也不以为意,顺手一式“顺天拂云”以攻对攻挑向对方咽喉。
聂隐姑左手一拨,她手上的指甲也不知是用何法炼制,竟不畏剑锋,“叮”地将仙剑荡开。杨恒低咦一声,见对方右爪已攻到胸口,急忙使出俯仰天地,身子后倾,左手拈花指点向聂隐姑掌心。
聂隐姑右手五指一合,摄向杨恒的拈花指。杨恒赶紧屈指一弹,“啵”地一道指力击中对方手背,与此同时食指也被犀利的指甲划过,破开一线伤口。
聂隐娘低哼飘飞,冷笑道:“你已中了我的鬼腐神汞爪,最多一盏茶的工夫便会毒血攻心肌肤腐烂内脏破裂而亡。要想活命,就留下一臂一剑!”
杨恒先觉左手食指一阵麻痒,果然是中毒迹象。可等聂隐姑的话说完,真气运处麻痒的感觉已逐渐消失,渗出的血丝也是殷红正常。
他心中了然这是拜千年山魈的精血特效所赐,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也不向聂隐姑说破,故作惶急道:“好毒妇,快拿解药来!”仗剑向聂隐姑眉心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