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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实在是太大了,鹰刀默默跟着打着灯笼的青衣仆役穿越过无数座连绵不绝的屋舍,走了约有一刻钟,方进入一座比邂逅温婉儿的那座庭园更大了约有三四倍的花园中。
沿着青石铺就的花径又走了许久,跨过一座拱形小桥,最后才在一幢楼高两层,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小楼前停住。同样类型的小楼,在这座花园中还有许多,分别散落在花园的各处,或临渊而立,或潜藏于林木间,各具巧思不一而足。
“林兄!夜已四更,淡月姑娘早已与舍妹婉儿一同在她的‘听涛小阁’内歇息了。如蒙不弃,林兄就在小弟的‘迎风楼’委屈一宿如何?”换过一身休闲装束的温玄微笑着从楼内跨步出来,站立在楼前的石阶下迎接鹰刀。
那青衣仆役对着温玄一躬身,转身离去。鹰刀收摄心神,随着温玄一同进入楼内。
楼内的装饰一如温玄的为人,华美异常却不失优雅。楼下小厅内,一张低矮的横几上摆放着几碟精美的菜肴,旁边的暖炉上还炖着几壶温酒。两人在横几旁的锦墩上盘膝坐下。
鹰刀默默地喝着酒,脑中却在想着该怎样砌词瞒骗温玄,毕竟今晚与温师仲的谈话内容事关重大,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可是,他现在的状态极差,平时不用眨眼就能滔滔不绝的谎言,此刻却连半句也编不出来,仿佛脑袋都锈住了一般。
憋了许久,他才放下手中酒杯道:“温二公子,关于家主召我入书房讨论陆路运输一事……”
他刚说了一半,温玄便挥手阻住道:“不用说了。今夜已晚,林兄想必也已累了,我们随便喝几杯酒解解乏便歇息睡了罢。至于陆路运输一事,明天再说不迟……来来来,我们先干了这杯。今夜只谈风月,不谈公事。”
真没想到,温玄这个只知风花雪月的二世祖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还真是令人感动啊!温玄的提议正中鹰刀下怀,于是两人避而不谈陆路运输一事,反而互相交流起把马子的心得来。好在鹰刀今夜情绪不高,否则两个好色之徒高谈阔论起来,不到天明又岂会甘休?
过不多时,温玄推说头痛,首先告辞上楼而去,临走前告知鹰刀在一楼的厢房中已备下可以休息的客房。
鹰刀本欲要喝醉,好忘却心中的伤痛,温玄一走,他便更为放浪形骸,提起身边的酒壶仰头大喝。
然而,酒喝得越多,心中那隐隐的刺痛也越来越深,直入骨髓。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暖炉上最后一壶酒也饮尽,眼前晃动着的还是风散花那张娇俏美丽的脸颊……
散花……你能原谅我吗?
鹰刀颓然倒卧在地上,呆滞的眼神紧紧盯着某处虚空,心中却燃烧着一种焦灼的愤怒。
“我,好想杀人啊!”鹰刀在心里疯狂呐喊,充盈在体内的疯狂杀意竟使他的身体紧绷得如一张拉满的弓弦,额际青筋跳动,天魔气随心而动,鼓荡在拳指之间呼之欲出。
正在这时,远处一把凄厉的女声突然传来:“救命呀……杀人啦……”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鹰刀自地上弹起,越门而出,化作一道青烟,循着声音的出处疾掠过去。
那把尖利凄惨的呼救声在鹰刀刚刚窜出房门的那一霎那,便像是被一把刀从中切断一般,嘎然而止。尽管如此,凭借着超凡的灵觉,鹰刀还是能辨认出正确的方向,展开身形自小楼侧后方斜掠而出,在暗夜中御风而行。
寒冷的北风击打在他的胸膛,不但平缓了他胸中炽烈的杀意,也使得他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他默运天魔气,将酒精从血液中逼迫出来,散发至体外。
似乎感觉到黑暗中潜藏着的某种危机,他将灵觉提高到极限,默默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事物。按理说,际此温家危急存亡之刻,温师仲尽管不想家族内部鹤唳风声完全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可也会在暗地里加强警戒,以防外敌采用刺杀的手段来对付族中重要人物。
然而,温家的安全系统似乎并没有温师仲想像中的那么严密,今夜居然会在温家的心脏地带发生异变。
远处的一幢小楼内满是喧嚣纷乱,报警的短笛声和惊惶的呼喝声划破整个庭院的寂静,想来正是出事地点。
鹰刀深吸一口气,正欲加速,心中警兆忽现,想也不想便向右侧一个翻身,耳边劲风疾响,堪堪避过了一支偷袭的短箭。
他暗呼侥幸,跪伏在地定睛向前细看,只见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呈现在眼前,饶是他素来胆大,也不由倒吸一口寒气。
在花径旁的一株老树上,倒悬着一只人形般大小的黑色蝙蝠,羽翼大张,流动着妖艳的黑色异芒,一双发着荧光的眼睛紧紧盯住自己,泛起一道道狰狞、嗜血的凶光。老树下,倒伏着数具劲装战士的尸体,脸上的肌肉扭动成奇异的形状,放大的瞳孔中满是恐惧,脖间血迹斑斑,依然有殷红的血液汩汩而出。
杀人蝙蝠!
鹰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管,强行按下心中的恐惧,从怀中掏出“破星之焰”,脸露微笑道:“喂!请多一点专业精神好不好?既然要扮吸血蝙蝠,就应该把自己的眼睛弄瞎,像你这样睁大著双眼,活像一只发情的母猫,哪里像蝙蝠?”
那蝙蝠尖叫一声,双翅一振,自老树向鹰刀处疾扑过来,五六丈的距离,竟然瞬间便至。
劲风扑面。那蝙蝠的双翼竟是薄铁铸就的,一翅削来,犹胜一柄锋利无比的快刀,挟带着一股强劲至极的真气,冲着鹰刀的身体横斩过来。
鹰刀大吃一惊。虽然他早已瞧出这蝙蝠实是人所假扮,然而他也没有料想到这蝙蝠的身法竟如此诡异快速,它的双翅竟如此锋利无匹。
鹰刀不退反进,运起天魔气,身体向前疾掠,右手破星之焰朝向那蝙蝠的左翼削去。只听得“叮”的一声细响,那蝙蝠的左翼已被削铁如泥的破星之焰斩下一截,坠落在地上。
一招受挫,那蝙蝠哀鸣一声,连振双翼,在空中一个转折斜掠至花径旁一座假山上,双眼狠狠地盯着鹰刀,似乎愤怒地要喷出火来。
凭借着手中削铁如泥的破星之焰,鹰刀险胜那蝙蝠一招,人也跃至老树下温家战士尸体旁。他用眼角余光微瞥那些尸体,发觉每具尸体都被一种很巧妙的手法割破了喉咙。与其说他们是因吼间血管被割破导致大量失血而死,还不如说是因气管、血管均被割破,血液自气管中倒灌入人体肺部,以致窒息而死。故而人人手捂喉间,脸上肌肉扭曲,死状极其残忍、恐怖。
就在鹰刀为温家战士凄惨的死状所震惊时,那蝙蝠在假山上稍一回气又展翅扑至,腹下陡然伸出一对奇形钢爪,凶狠异常地向着鹰刀的面门疾抓过来。爪间隐带烈焰之气,灌满一道邪异的内家真力,若被其抓中,必无生理。
鹰刀右手一划,破星之焰斩向蝠爪,脚下却腾身连踢对方腹下,正是一招以攻带守的妙着。那蝙蝠想是忌惮鹰刀手中兵刃锋利,身体在空中巧妙地一个转折,横掠半尺,避开破星之焰的斩势,背上双翼却依然斜割过来,势要置鹰刀于死地。
好诡异的招式!那蝙蝠在空中这一转折巧妙至极,充分利用了它背上双翼平滑的物理特性,飘摇出一个奇妙诡异的弧度,转折前还是以腹下钢爪攻敌,转折后却已变为用背后铁翼斩削。
鹰刀一时躲避不及,左肩竟被蝙蝠背上铁翼削中,一股暗蕴炽热烈焰的真气自铁翼处传来,侵入鹰刀左肩。鹰刀闷哼一声,抛跌在一旁地上,只觉左肩宛若被烙铁烙过一般,疼痛异常。
不过,好在他体内的天魔气神妙无方,自动反击,将侵入体内的异种真气排出体外,否则的话,这一击早已令鹰刀身受内伤。
顾不得察看肩上伤势,鹰刀翻身而起,右手紧握破星之焰护在胸前,左膝跪地全身戒备,以防那蝙蝠的下一次袭击。
真是好讨厌啊!这臭蝙蝠的内力并不十分高强,然而他全身裹在坚硬的铁甲内,不但手足上的钢爪可以致人死命,便是身后那一对薄如蝉翼的铁翼也是一种致命的攻击武器。
而且,因为有身后双翼,他飞行的速度异乎寻常地快捷,转折之间的轨迹异于一般的轻身功法,令人完全捉摸不到他下一个扑击方位,防不胜防。
这铁甲蝙蝠守有铁甲防身,攻有犀利的钢爪和铁翼,最妙的是尽管它通体铁甲铸就,可各处关节依然灵动无比,丝毫没有僵硬生涩之感。能设计出这种攻守兼备的铁甲蝙蝠,那人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大师中的大师!
如果不是手中有一柄可斩削世间一切凡铁的神兵利器破星之焰,那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恐怕是有多远便逃多远。
铁甲蝙蝠倒悬在鹰刀头顶的老树上,足下钢爪紧紧扣住一条碗口般粗细的树枝,整个躯体依循着某种诡异的韵律前后摇摆,蝠翼已紧收在背后,露出铁甲包裹住的人形。
一把尖利的轻笑声自铁甲蝙蝠的口中传来,声音嘶哑高亢,几乎已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音调,令人毛骨悚然。除了头部露出的一双泛着碧色荧光的眼睛,他通体上下俱被裹在铁甲中,手部的钢爪更是闪耀着一道道寒光,虚探而出,似要择人而噬。
“遇上了我,只能怨你自己命不好,你……受死吧!”铁甲蝙蝠轻笑一声,双足在树上一蹬,背后铁翼再度展开,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向鹰刀扑来。飞行途中,只听得“叮”的一声细响,手部钢爪竟又爆长了五寸。
这一击,比之先前威势更增,劲风袭来宛如狂风扑面,显然是倾尽了全力。
鹰刀早有准备,他哈哈大笑一声道:“只怕未必!”
脚尖一挑,已将身旁一具温家战士的尸体挑向铁甲蝙蝠攻来的钢爪,自己也跟着跃起,躲在尸体之后,手中奋起全力,将天魔气催运至极限,一刀向那铁甲蝙蝠刺去。
“嗤!嗤!”几声巨响。
鹰刀身前的尸体已被铁甲蝙蝠的钢爪硬生生撕为十数片,四下飞散,眼前蓦然爆起一片血雾,浓重的血腥味充塞整个空间。然而,趁着铁甲蝙蝠前力已尽后力未生的短暂余暇,鹰刀手中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