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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原本打算先返回蓬莱岛,等若儿病养好了才来襄阳寻找鹰刀,怎奈若儿宁死不从。楚灵苦劝无效之下,只得先转道金陵秦府再做打算,顺便也好打探一下父亲的消息。
到了金陵秦府,竟然碰巧遇见了在此作客的赵斜阳。
赵斜阳也是个痴情种子,本着守株待兔的心理死活赖在秦家不走,为的就是盼望能在这里“巧遇”楚灵。
当然他完全可以直接造访蓬莱岛,只是楚灵与鹰刀两情相悦,彼此之间的情侣关系更是经过楚天舒的默许首肯,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死皮赖脸地追到蓬莱岛,无疑授人以柄,难免对自己和家族的声誉有损。
如果纯粹是个人的关系倒也罢了,可他身为京师赵家的嫡系长子,无论做什么事都要顾忌到家族的脸面,以免惹人笑话。
早在一年前,楚灵和鹰刀私自定情的消息刚刚传遍江湖时,赵斜阳一时受不了刺激,在江南疯疯癫癫地流浪了几个月,被人引为茶余饭后的谈笑之资,对此赵老爷子雷霆大怒。
在幽兰小筑卓夫人的连说带劝之下,赵斜阳总算回到了京城,老老实实地听了许多教诲。
谁知过不了几个月,赵老爷子一放松警惕,赵斜阳捱不住相思折磨,居然又溜了出来折返江南。
不过这一次他倒学乖了,想来是不忍家中老父再为自己丢脸,竟硬生生克制住了登临蓬莱岛的欲望,采取了在秦府生磨硬泡的傻办法。
这一磨便是一个多月,每日里不是吟诗练剑便是睹物思人,每当从下人口中听到“这竹蜻蜓是表小姐小时极爱的”或“这盆景是表小姐把玩过的”之语,他便不惜花费重金从下人手中买来堆在自己房中。
不过几天,他的房中便堆满了各色“垃圾”,却不知这许多物品之中的大多数,楚灵本人甚至连看也没看过,实在是那些下人们故意利用他的痴情来发笔横财。
赵斜阳痴固然痴,却也不是傻人,自然知道有许多东西并不是楚灵使用过的“真品”,然而他所在意的是,当得到某一件物品时的那种欣喜,无论真假,都可以稍稍慰籍一下相思之苦,金钱上是否损失,反而是末节了。
对于赵斜阳的莅临,秦道雪并不反感,相反还颇有笼络之意。毕竟赵斜阳是京师赵家的未来继承人,本人更是一个风流俊俏的人物,若能将他招为快婿,无论对爱女秦琴或者金陵秦府都是件长脸的好事。
虽说赵斜阳暗恋楚灵之事普天皆知,但在秦道雪看来不过是少年心性,过去之后便应该好了,尤其鹰楚二人之事已成定局,赵斜阳再如何痴情也该放下了。
然则时隔不久,他便发现自己想得实在是太乐观了,赵斜阳之“痴”实在已到了不可理喻,甚至是有点神经质的地步。
得出这样一个哭笑不得的结论之后,秦道雪那颗“选婿”的心也就渐渐地淡了,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就此将赵斜阳驱逐出府罢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真的被赵斜阳等到了。初见伊人时,赵斜阳几乎不敢相信,随即喜不自胜,暗自得意不已。
而楚灵心思单纯,自然以为遇见赵斜阳当真是件巧事。赵斜阳暗恋自己的事她也略知一二,但并不往心里去,在对待赵斜阳的态度上也与从前一样,坦荡大方。
见到秦道雪之后,楚灵先安排若儿的治病事宜,重新延请名医看症。等安置好若儿,她才问起父亲的消息,方知楚天舒只在金陵停留了一晚便消失无踪,谁也不知究竟去了哪里。
楚灵便跟秦道雪提起高丽宗师“风雷破”崔明勋其人,秦道雪倒是颇为惊异,说并不曾听说崔明勋来过金陵,倒是有一个名唤李龙阳的高丽王族曾专诚来秦府拜谒。
楚灵心里一动,深知这位李龙阳是鹰刀的生死之交,只怕略略知道一些鹰刀的消息,有心想追问下去,但也知道秦道雪素来不喜鹰刀,恐怕自己问也是白问,便决定另找渠道。
楚灵找的是秦琴。秦琴也不瞒她,细细将当日李龙阳来秦府的情景描述了一遍,可楚灵听了许久,不是夸赞李龙阳的“绝色之姿”惊世骇俗,便是李龙阳行事得体大方。
秦琴眉飞色舞地从李龙阳进门说起,一直说到离开,足足讲了约一个时辰,偏偏听不到她提半点有关于鹰刀的事。
楚灵不由旁敲侧击地问秦琴是否有遗漏,秦琴肯定地摇了摇头,说李龙阳那次纯粹是礼节性的拜访,随同而来的还有金陵知府,根本没有谈江湖上的事。
楚灵犹不死心,索性摊开来问秦琴当时李龙阳是否有谈到鹰刀的消息,秦琴想了想,还是摇头。楚灵知道这个表妹向来与自己亲厚,决计不会欺骗自己,只得作罢。
才在金陵停留了一晚,若儿又闹着要去襄阳。楚灵拗她不过,只好答应,当下便向舅父辞行。
秦道雪一听楚灵等人要去襄阳,不肯放行。他消息灵通,知道花溪剑派有意吞并温家,襄阳的局势实在已到了一触即发之势,此时去襄阳,简直是自己赶着往火坑里跳。
怎奈楚灵决心已定坚持要走,秦道雪的百般劝阻全无效应。一来二去,谁也说服不了谁,场面弄得颇僵。
赵斜阳见机极快,立刻自荐保护楚灵西上。秦道雪见事已不可挽回,只得勉强答应了,可还是不放心,从自己府中抽出十多位高手随行护驾。
就这样,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地踏上来襄阳的路途。
楚灵本身从蓬莱岛带了有十多个护卫,而为了照顾病中的若儿,又多带了四个丫鬟,并在金陵城内重新聘请了一位名医随行,此时再加上秦府的十多位高手和赵斜阳,整支队伍足有三四十人。
女子出行,骑马多有不便,尤其若儿重病在身,就更不能骑马了,这就难免要雇车。因此,一行人尚未走出金陵城,人数便已增加至四十八人。
若儿见到这种情况,心中不免嘀咕,这许多人一起上路只怕不大快得起来吧?她却没想到其实最影响队伍前进速度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她这个病人。
一路行来,倒也太平无事。只是整支队伍除赵斜阳之外,人人愁云惨雾各怀心事。
楚灵担心的是若儿的病情,这一路车马劳顿,若儿的病情也就时好时坏,无论医生如何调理,病情总没什么起色,令人心焦。
再有就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即将见面的鹰刀,按说鹰刀既然写了那封信,便该有和解之意。可不知怎么的,她的心总觉得有些不安,眼前也老是晃动着当日在岳阳府时鹰刀无情“抛弃”自己的场景,每每想到这些,心中爱恨交织难以自己,眼泪不知不觉便流了下来。
若儿的心思简单些,一是不满队伍前行的速度,二是怕到了襄阳后找不到鹰刀,三是身子总不见好,成日里病恹恹地躺在车里未免气闷。
至于其他的丫鬟、护卫和医生等人,由于各司其职,都有责任在肩,心情也未必见好。
唯有赵斜阳一人因为不曾想有此际遇,居然可以伺驾于心上人之侧,心中不禁又是兴奋又是激动。
每日里都可以看见楚灵的倩影,运气好时还能与楚灵说上几句话,闻一闻从楚灵身上飘过来的兰麝之气,这长长的一段路简直就如同在云中漫步一般,心中只盼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自己能永远陪着楚灵走下去……
当然,这样的心思他只能埋在心底,否则大家都是愁云满布,唯有他一人兴高采烈,那就显得太没心没肺了。
从金陵到襄阳,在楚灵、若儿等人心中,这条路太长;在赵斜阳心中,这条路却太短了。但不论是长是短,这条路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在第十天的黄昏时分,总算赶到了襄阳。
众人在襄阳城的顺安客栈住下。因为人多,索性将顺安客栈整个包了下来。
刚刚安顿妥当,若儿便嚷着去找鹰刀。这一提起,楚灵方才省悟过来,鹰刀的那封信根本没提起他在何处落脚,襄阳城这么大,如何寻找?
两人商议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由于进城较晚,不多时便已入夜,又疲又累之下便决定先好好歇息一晚到第二天再说。
只是这一夜两人都有许多心事,楚灵固然是辗转反侧难以成寐,若儿更是几乎咳了一夜,显然是心中又忧又急,病势反而加重了。
到了第二日一早,楚灵便请了赵斜阳来商量寻人的办法。
赵斜阳从来不敢有取鹰刀而代之的痴心妄想,因此楚灵一开口,他纵使心中难过,也是稍纵即逝,依旧尽心尽力地替楚灵筹划。
赵斜阳是世家子弟,武功虽高,但在俗务上却颇有狗屁不通之嫌,这与聪明与否并无什么关联,实在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心日子过惯了,真正到了要自力更生的时候,就有了手足无措之感。
他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了两个办法,一是沿街张贴寻人启事,二是各人分散跑到襄阳街头寻找,看看能否瞎猫撞着死耗子。
平心而论,赵斜阳出的主意的确不见如何高明,楚灵不由暗暗皱了皱眉头,心下不禁拿他与鹰刀比较——若是鹰刀在此,只怕早已想出十七八个好主意了……
然而,在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以前,也只能按照赵斜阳的提议进行了。
楚灵当即召集人手,除留下一部分人看守客栈之外,剩余的人全部去襄阳街头打听鹰刀的消息,而她自己却留在客栈中写寻人启事。
笔墨纸砚准备妥当,待到提起笔来时才觉得甚难入手。该如何写才好呢?沉思良久,方想起凡寻人启事,均要在开首画一幅肖像。楚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一幅简单的人物肖像自然难她不倒,当下便在洁白的宣纸上画将起来。
匆匆几笔勾勒,一个嬉皮笑脸的鹰刀已跃然纸上。为了节省时间,这副肖像是用白描的手法画就的,尽管着墨不多,却神形兼备唯妙唯肖。
望着画中的鹰刀,楚灵不禁怔怔出神,连她自己也料想不到第一次画鹰刀的肖像居然能画得这般好。
过了许久,她突然回味过来,真正动笔画鹰刀的确是第一次,可实际上自己早已将那人在心中画过成千上万遍了,那人的影子一直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