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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钱伯开口,鹰刀已微笑着跨前一步,施礼道:“在下是鹰刀。姑娘是可儿吧?杨四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这当然不是一句实话。实际上杨四仅仅在鹰刀面前提起过可儿一次,还是在二人聊起温师仲如何笼络他时顺带而过的。不过鹰刀深谙女人心性,对于女人来说,不管怎样,只要有男子时时将她挂在嘴边,都是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
这又显出了鹰刀的过人之处,任何一个人名,尤其是女孩子的名字,只要有人提过,便可过耳不忘。否则,他便是有心想哄可儿开心,也开不了口。
可儿的态度果然有所改善,面上笑容也多了起来:“啊!原来是鹰爷,可儿不知者不罪,简慢之处还请鹰爷海涵。鹰爷是来找先生的?请稍坐片刻,我这便去禀报。钱伯,给鹰爷上茶。”
鹰刀在前厅坐了不过半炷香时刻,钱伯奉上的热茶还未来得及喝,可儿便回来了。
“鹰爷,先生在书房,请你过去相见。”
跟着可儿到了书房,却见杨四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书桌前看书。
书桌很宽大,矮矮胖胖的杨四团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起来似乎只露出一个硕大的脑袋,甚是滑稽可笑。
“你个死胖子,我来了也不出去迎接一下,反在这里看书?”鹰刀笑道。
杨四推开手中的书长身而起,也笑道:“我这是在报上午的一箭之仇。上午我去找你,却被你的女人挡驾。我没有将你逐出这里,对你已经算得上是很客气了。”
鹰刀面上微微一红,自然知道彼时自己正在“公干”,淡月挡驾虽有苦衷,却是不得宣之于口。看来,这个黑锅也只得任由淡月继续背下去了。
两人寒暄一阵,待可儿奉上热茶出去,方才坐在一起细谈。
“我上午急急地找你,是因为听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杨四将头凑在鹰刀耳边,细声道:“花溪剑派的华清到了淮阴。”
“华清?”鹰刀大吃一惊:“我们与南宫渐雪合作一同将蒙彩衣逐出襄阳的事,想必花溪剑派早已知晓了,他们此时再派华清去淮阴,不是多此一举吗?”
杨四摇头道:“非也。依我估计,华清此次去淮阴,不外乎两个目的。其一,作最后的努力拉拢南宫世家;其二,如果拉拢不成,也要尽量说服南宫世家保持中立。”
鹰刀笑道:“这绝对是一招厉害的外交手段,换作我是花溪剑派也一定会这么做,关键之处应该是我们如何应对。对了,这件事温老鸟知道吗?”
杨四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便是由他转告我的。你也知道,经过上次荀三弃的事件,我们与南宫世家的关系已有裂痕,再加上温家与南宫家向有嫌隙,所以这次华清出使淮阴,对我们今后大计极有影响,如果处理不当,定然是全盘皆输的局面。”
鹰刀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
杨四笑道:“我想由我亲自去一趟淮阴。”
鹰刀奇道:“你亲自去?那温家这边怎么办?”
杨四叹了口气,道:“事关重大,若是派个不得力的人,反而会使局面变得更糟。而我去了之后,温家这方面就要由你费心了……尤其是贾铎与钟长青,你一定要好好笼络,这二人对我们吞并温家的计划至为关键;还有要尽量打听出‘割鹿玄典’藏在何处,如果有办法弄来就更好了;还有卞停那一方面更要时时联络,要未雨绸缪,有起事来也能互相呼应;嗯……还有齐鲁荀家那一边,要严防他们的报复之举;还有……”
杨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鹰刀挥手阻住:“慢慢。组织布局非我所长,这么多乱糟糟的事让我想想都头痛,更别提处理了。算了,淮阴那边还是由我去走一趟吧!你还是在襄阳总揽全局的好。”
杨四犹豫道:“这件事急的很,不日内便要动身,你刚刚新婚,由你去只怕不太恰当。”
鹰刀笑道:“我鹰刀虽然好色如命,却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我口才比你好,正该由我去淮阴。总之,我这趟去淮阴,不将南宫世家与花溪剑派搞得翻脸动手,我就不回来!呵呵……”
杨四似乎还有顾忌,道:“如果真的由你去淮阴,两位嫂子只怕要恨我入骨。不妥,不妥。”
鹰刀笑骂道:“死胖子,你少来激将之计。你若是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人,也就不叫杨四了。”
杨四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被你看穿了。其实我本来的心思就是让你去淮阴,只是因为你新婚之故,开不了口,免得你骂我不近人情。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切记到了淮阴之后,要向南宫苍穹说明当今形势及花溪剑派的险恶用心……实在不行的话,索性在淮阴狙杀华清,并栽赃到南宫世家身上,如此一来,两派就非翻脸不可了。”
自古以来,两军交锋不斩来使。杨四这一招确实恶毒之至,却也非常有效。
鹰刀见杨四将这条毒计轻描淡写地说将出来,不禁颇有不寒而栗之感──这死胖子,果然是天生的“毒蛇”。
鹰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口中却道:“那我几时动身?”
杨四沉吟道:“最好明天就动身。否则,被华清抢先一步着了先鞭,对我们就大大不利了。还有,你这次去淮阴,首先代表的不是温家,而是你个人,这一点对我们非常重要。一来,南宫渐雪对温师仲没什么好感,如果你代表个人去,容易谈拢;二来,以你与邀月公主的暧昧关系,多多少少对我们有利,南宫苍穹不给你面子,也会给楚天舒一点面子……”
鹰刀浓眉一皱,道:“我跟灵……楚灵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这件事你以后不要提了,否则我跟你翻脸。”
杨四一怔,道:“男女之间闹闹别扭实属平常,你何必说的这么绝呢?”
鹰刀不悦道:“那天在礼堂上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与楚灵的确已经没有可能再复合,你以后不要再拿这层关系做文章。我亏欠楚灵太多,如果还要拿着她的幌子在外边招摇撞骗,我还是人吗?再说,那天的事想必早已传遍江湖,我就是再跟人说楚灵依旧与我有关系,也不会有人相信。”
杨四犹犹豫豫道:“那天的事,只要是有心的人都看得出来,楚灵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你自己一个劲地将她向外推……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鹰刀叹了口气,想起若儿离去前对自己心理的剖析,心中越发难过起来,但这层心思又不能与杨四明言,便道:“你不要再说了。总之,从今而后我与楚灵之间再无关系。”
杨四见此,知道再劝解下去也是无益,便主动转了个话题,道:“你今晚有空吗?我想给你引见一个人。”
鹰刀奇道:“我今晚要践一个约会,对方是落日马场的‘快刀’胡风,只怕抽不出空。你要给我引见什么人?”
“‘快刀’胡风?他找你干什么?”杨四不提自己的事,反问道。
鹰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想来与他送我的‘御凤丸’有关。你知道他的‘御凤丸’是怎么来的?是从‘秀水人家’处抢来的进贡御品!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这小子藉着给我新婚贺礼之便,顺手将这块烫手山芋转交给我,真不知他安的是什么心。”
“进贡御品?”杨四惊呼一声,沉思道:“如果他存意害你,当不会做得如此明显。我看他定然另有深意。”
鹰刀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晚的约会我是非去不可,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何深意。”
杨四沉吟半晌,道:“胡风乃关外第一条好汉,据闻此人做事豪爽义气为先,想来是个可以交的朋友。唯一不好的是,听说他极爱惹事生非,又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他连皇上的贡品也敢劫,并明目张胆地拿出来献宝,他的品性也就由此可见了。你今夜去见他,千万要记住一点,我们目前形势紧张,已经没有余力节外生枝,一些小打小闹还可以勉强陪他玩玩,若是他想大干一场,我们便要抽身离去,即便因此会失去这个潜在的盟友,甚至与其翻脸,也不可惜。”
鹰刀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何用提醒?对了,你究竟想给我引见什么人?”
杨四道:“我想给你引见的人是这里的地头龙──杜巨,人称‘铁豹’。在襄阳,除了温师仲,势力最大的便是他了。尤其是他土生土长于襄阳,和温师仲这个外来人相比,在襄阳更具号召力。只是因为温师仲的背后有关中温家撑腰,他一直被压在身下不得动弹,否则的话,此人必将大有可为之处。”
鹰刀闻弦歌而知雅意,立时明白杨四引见杜巨给自己的用意,便道:“你老实跟我说,你与这个杜巨接触有多长时间了?”
杨四嘿嘿一笑,道:“在你上次失踪之前,我便与他搭上线了。只是因为你一失踪,有很多事他不敢做,一时间有些淡下来。如今你贵为温家爱婿,他见事有转机,便又主动来找我了。”
鹰刀沉吟半晌,冷笑道:“如此反覆小人,你我岂能与其合作?难道你不怕他将来在背后踩我们一脚?”
杨四摇头笑道:“不,你错了。谨小慎微、有利可图方才下足本钱,这正是他的最大好处。他出身于商贾之家,自然有商家人的习性,不能赚钱的生意绝不做,看准能赚钱的生意,便狠压重注,一次性赚个盘满钵满。最重要的是,他的财力、物力、人力和他在襄阳的关系网都是我们急需的,这样的人若是放过,岂不可惜?”
死胖子看人准不准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控制人的手段却是常人所不及的。那杜巨即便有孙猴子一样的神通,怕也不能翻出死胖子的掌心。
鹰刀这般一想,便也释然了,道:“既然如此,你决定吧!只是今夜我肯定不得空见他,要不在明天走之前抽空见他一次?”
杨四道:“还是不用了,事情紧急,无谓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等你从淮阴回来再见他也是一样。我也不过是为了告诉你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罢了,以免到时他突然冒将出来,你不知是友是敌,徒增无谓的误会。”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